炼魂-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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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法主宰。但在其它的地方，最强的施法者只被简洁的称作传奇法师。他们还有更精细的划分等级制度，每一级都有严格的认定条件。而传奇法师的起跑线是二十级，需要百年的不懈努力才有可能成就。至于今天介绍给你的这位，则是足有二十九级的超级精英。他曾在无底深渊来去自如，只是运气不好才落到现在的地步。所以你最好对他言听计从，那样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
“好的。”
对于狄摩高根的苦心劝告，林凯只回以不怎么诚恳的两个字。他急着去确认莫妮卡和莉莉丝是否平安无事，所以根本不愿意耽搁时间。恶魔瞪了林凯一会，接着吐出口长气。稍后它无力的抛出一条臂带，用意兴阑珊的口吻说道：
“拿去，从现在起永远的带在身上。有什么问题都问它，我的话说完了。”
“谢谢。”
林凯接住镶有宝石的臂带，按要求戴到了左手上。他感到体内有些东西随之涌动，仿佛从沉眠中甦醒过来了一般。那是原本属于卡尔的力量，由于察觉到主人的回归而活跃。它们把残存的深度冻结术进一步压制住，让林凯的身体终于温暖了一些。
于是林凯甩甩手腕，愉快的发现自己恢复了灵活。接着他抡圆臂膀转圈，以驱散掉残存的少许麻木。狄摩高根睨视了林凯片刻，以评估对方的状态。最后它微微颔首，用淡然的语气说道：
“行了，滚蛋吧。按我们之间的契约，我必须尽快的让你回去。理由是有人正在找你，而且因此陷入了危险。我没关心过她叫什么，但你自己应该绝对有数。”
“什么？！知道了！”
恶魔的暗示很浅显，所以林凯立刻明白了过来。他焦急的捏紧拳头，唯恐莫妮卡在这段时间里出了事。不过全速赶回树林的林凯只听见半精灵在呼唤自己，那是种带着哭腔的音调。稍后他做出指示，让藏在附近的凶暴熊把闻声赶去的几名海姆信徒揍得人仰马翻。那些倒霉蛋没注意到从背后出现的林凯，结果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熊掌一一掴飞。于是听到动静的莫妮卡靠近过来，很快从树丛里穿出。她的连衣裙被挂破了好几处，只是跟林凯的狼狈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此刻林凯的模样可算是惨不忍睹——不仅他身上的袍子破烂不堪，连暴露出来的皮肤也满是冻伤和割伤。此外三条指甲印堂而皇之的印在林凯的下巴与鼻梁间，由众多被碎冰戳出来的小红点加以映衬。再配合他原本单纯可爱的容貌，这番景象实在是凄凉得令人肝肠寸断。
结果林凯只是随随便便的一站，看起来便孤苦无限。总算找到他的半精灵被刺激得泪如泉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在林凯的面前跪倒，紧搂住学弟的腰放声痛哭。莫妮卡的忏悔之心实在难以言喻，让以为会有欢笑与拥抱的林凯慌了手脚。他反过去劝慰半精灵，只可惜没什么用。莫妮卡哭得泪眼滂沱，连眼影被冲掉了也不管。
对半精灵而言，这是她幡然醒悟的瞬间。在受林凯的庇护，却几乎与他永诀的时刻，莫妮卡终于感到了来自心灵最深处的战栗。半精灵分不清这是犹如真正姐弟般的亲情，还是某种她怯于承认和接受的感情在作祟。莫妮卡只知道一旦失去了林凯，那么今后她就会永远驻足在灰色的世界之中。
为了让半精灵平静下来，林凯足足花费了数分钟之久。最后他历经千辛万苦才把莫妮卡劝起，然后笨手笨脚的替对方擦眼泪。哭肿眼睛的半精灵弯腰配合，毫不嫌弃林凯的袖子脏得像块抹布。倒是林凯擦了一下便发觉不对，于是赶紧手忙脚乱的开始找手帕。
莫妮卡凝视着急吼吼翻口袋的林凯，终于从他的慌张中找回了平时的感觉。她不由自主的展颜微笑，然后用力的把林凯拥入了怀里。半精灵轻轻的摇摆头颈，爱怜的将脸颊反复摩挲过林凯的发梢。她一次又一次的叹气，接着低声的说道：
“谢谢你，凯。我是个没用的姐姐，竟然害你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没、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林凯红着脸回答，完全陶醉在了莫妮卡的怀里。他觉得半精灵的丰胸胜过任何灵丹妙药，足以将所有的伤痛一扫而空。于是林凯前倾身体，用整张脸去享受软绵绵又弹性十足的奇异触感。他们亲昵了良久，直到有人干咳了几声才猛然分开。惊魂未定的林凯抬起头，发现莫妮卡正面带红晕的整理头发。而不知何时出现的梅尔则拄着拐杖，向神情尴尬的两个人捋须而笑。
见到老人的林凯先是忸怩，但很快就高兴了起来。他冲过去拉住梅尔的袖子，然后快活的喊道：
“爷爷，你怎么来了？”
“你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又不聋不瞎，怎么会不知道？呵呵，只是时机好像有点不凑巧，你们可别记恨我这个不解风情的老头子。”
梅尔意有所指的移动目光，无伤大雅的开了个玩笑。林凯嗫嚅着想要辩解，不过很快就醒悟到根本没有用来害羞的空闲。——此时海姆神殿的荣耀骑士团应该尚未放弃追捕，受伤逃逸的主塔法师德比尔也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想明白这些的林凯立刻要求梅尔离开，但老人却摇着头回答道：
“别担心，狄龙已经带着内法部的高手把问题处理掉了。我是懂点医术，所以才被拉来帮他负责后勤。本来我还打算顺便找找有没有掉在地上的钱包，谁知道就遇上了你们。你实在伤得不轻啊，快过来让我看看。”
梅尔讲得很轻松自然，仿佛真有这么回事。其实在方圆数里内，被他用魔法剥夺掉行动力的海姆信徒已经多得用手指加脚趾都数不完。最惨的是德比尔，先前亡命奔逃的他冷不防连挨了三道法术。结果主塔法师的魔法防御立刻溃碎，还落得浑身麻痹外加发不出声音。
更糟糕的是当时梅尔已经遇见过林凯，确定他没什么大恙才调头追到德比尔。所以老人根据看到过的战斗痕迹，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主塔法师的身上。——梅尔掰着指头横算竖算，附近就德比尔一个有可能使用魔法攻击林凯。因此他狠狠一杖砸在主塔法师的脸上，直接打得对方昏死了过去。要不是德比尔对狄龙大有用处，恐怕老人会干脆的把他封印去地底陪土元素玩。毕竟林凯那么乖巧的孩子人见人爱，梅尔更是多年来一直和他如祖孙般的亲近。
无论如何，没有识破谎言的林凯松了口气。之后他被梅尔强灌了一整瓶治疗药水，受过的那点皮肉伤顷刻间便痊愈了。虽然林凯觉得太浪费，但老人全然不在乎。他坚称可以在做账时蒙混过去，结果林凯只能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了，爷爷。我在这次旅行里赚了很多钱，但实在没机会帮你买礼物。不如过几天一起到外面吃顿饭，就当作是我的一点心意。”
“那就先谢谢了，凯。不过用你的辛苦钱我可过意不去，只你有这份心，我们找时间到饭厅里碰个头也一样。”
梅尔知道学徒从冒险中带回的金币都是赌命换来的，所以好心好意的替林凯打算。而且一般情况下，初次旅行的学徒能赚到几十枚金币便可算是收获不菲。但林凯立刻取出分到手的钻石，把老人吓了一跳。面对价值超过千枚金币的财富，梅尔只能搬出大道理来教训林凯。不过林凯对‘你是年轻人，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省点花，不然再多的钱都会用光。’的劝说毫无感受，只管一个劲的逼迫老人就范。反正他原本就有请梅尔吃饭的打算，现在不过是趁机提起罢了。
由于林凯很固执，最后老人唯有答应下来。他无奈的苦笑，接着又省起什么似的说道：
“一起吃饭的不会只有我们两个吧？别的还有谁？莫妮卡，你也去怎么样？”
“嗯，我一定去。”
认识梅尔的半精灵微微躬身，答应了下来。她并不知道老人的底细，只是因为一些往事对梅尔印象不差。于是老人满意的大笑，对着林凯猛捋胡须。当林凯脸颊发烫时，梅尔又望着他的背后说道：
“那位小姐也去吗？越热闹越好。”
林凯顺着老人的视线回头，看到了静静矗立在不远处的莉莉丝。魔女没有开口，只是无言的点了点头。她刚消去隐身术，身周还有魔力的碎片环绕。莉莉并拢双手将法杖握在身前，受布条遮蔽的每一个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第五十章 血口喷人
在返回狄龙城堡的路上，只有林凯和梅尔在交谈。莫妮卡与莉莉丝保持着沉默，还在彼此间留出微妙的距离。直到抵达目的地，她们才恢复常态。因为狄龙正出人意料的等在城堡入口，带领平时鲜少露面的内法部学徒组成迎接的队伍。稍后他把手按到林凯的肩上，和气的讲了番欢迎词。林凯在受宠若惊之余，也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他被两名学长护送去客房休息，跟莫妮卡等人一起待在那里等候指示。梅尔挥手送别他们，然后回头盯着狄龙说道：
“怎么，真的要当人口贩子？要是被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奴隶商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在地狱里笑掉大牙。”
“别想得太多，我只是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而已。难道你往木板里钉钉子的时候，会担心钉子被敲疼么？有得有失，这是常理。就连神也是先拿到献祭，才会赐予信徒恩惠。”
狄龙轻描淡写的回答，接着走回了城堡入口。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争辩，所以直接把老人晾在了一边。十几分钟后，姗姗来迟的淑娜信徒们受到了热情接待。神情尴尬的诺玛和扎布罗四处移动目光，只希望林凯一行中没有人受伤。没能充分履行职责的他们心里有愧，因此做好了承受责难的准备。不过狄龙对此根本不关心，反而开门见山的说道：
“很高兴见到各位，具体的事情高阶祭司已经派密使进行过通知。所以学徒的选拔将在下个月初进行，各位有兴趣的话到时候尽请光临。”
“谢谢，您真是位宽宏大量的人。我们带来了高阶祭司的亲笔手谕，请过目。”
扎布罗堆起表面的热情作为回应，并取出封薄薄的信件。他并不喜欢狄龙的为人，因此一完成工作就没了耐心。趁狄龙认真读信的时候，护教剑使走去查看迪络丝的情况。他想拿保卫圣女的职责当借口回避狄龙，结果却大吃了一惊。——原本骑在马上的萝莉不知所踪，只有六名被神术固定住的红剑近卫队成员傻站在马匹周围。这让扎布罗心急如焚，知道玩笑开大了。毕竟狄龙的城堡可不是教团总部，闹出乱子来只怕难以收拾。
另一方面，林凯等人都抓紧时间冲了把澡。虽然城堡中的客房没有灌满热水的大池子，但附带的设施比起学徒宿舍总是好上许多。他们分头使用了多间客房的浴室，接着重新聚到一起。恢复干净面貌的莫妮卡坐进椅子里，然后边用大毛巾擦头发边说道：
“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凯？看狄龙老师的样子，恐怕你真的要被嫁出去了。”
“嫁……姐姐，这种时候你还要落井下石？帮我想想办法吧，不然等老师下命令就太晚了。”
半精灵的调侃让林凯连连摇头，着实感到几分恐慌。他并不排斥淑娜教团的舒适生活，只是绝不愿意与莫妮卡分开。莉莉丝坐在旁边，依然保持着沉默。她已经换过衣服，不过还是那种木乃伊式的打扮。半精灵瞟了一眼魔女，随后整个人向后仰去。她对着天花板长吁短叹，直到丰满的胸部快把衣扣弹飞才说道：
“除了乖乖的认命外，没有别的办法。忤逆狄龙老师会有什么下场，我们都心知肚明。凯，你就暂时听从安排吧，我会常去看你，也一定能通过淑娜教团的选拔。”
“只好这样了。”
认清现实的林凯低下头，以免被莫妮卡的撩人姿态迷住。他托住双腮沉吟，然后非常不满的咕哝道：
“可恶，又要被卖一次吗？好不容易才有出去旅行的资格，竟然就这样泡了汤。”
“那我们三个要不要一起逃走呢？假如被当成私奔的话，一定很有趣。”
半精灵撸去残留在发丝间的水珠，为了宽慰林凯而故意开玩笑。结果林凯竟然认真的考虑了这个建议，随后才犹豫不决的说道：
“太危险了，还是不要吧。老师只要念句咒语就可以找到我们，到时候就算逃得再远也躲不过他的传送术。”
“啊哈？”
莫妮卡停下揉搓毛巾的手，慢慢睁大了眼睛。她没料到林凯会把戏言当真，因此整个人都怔住了。半精灵的反应让林凯醒悟过来，只能尴尬的把手搓来搓去。而莫妮卡在发了几秒钟的呆后，突然跳起来搂住林凯说道：
“好，我们私奔吧！不管会不会被狄龙老师抓到，都先试了再说。莉莉丝，你也一起来吧。不然光是姐弟两个亡命天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