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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大唐双龙传-第6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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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子陵心中暗颤,涌起连自己也难以明白的亲切感觉,有点像经年在外闯荡,受尽挫败的游子,回家见到亲人,生出伤怀想哭的情绪,愣然呆立。
    了空来到身前,合十微笑道:子陵你好!
    徐子陵苦笑道:大师才真的是好,小子乏善可陈。
    了空低喧佛号,慈祥的道:子陵请随我来。
    徐子陵跟在这禅门中能回复青春的奇人身后,绕过大雄宝殿,在寺僧云集的广场旁步进禅院。
    晚祷的众僧像全不晓得徐子陵的来临,没有人露出注意的神色。
    徐子陵不敢惊扰他们的宁洽,到进入两旁遍植竹树的石板道,忍不住问道:大师似是晓得我来访,对吗?
    了空悠然自若地道:可以这么说,适才我在禅室打坐,忽生尘念,忍不住到山门一行,岂知遇上子陵。
    经过僧舍后,徐子陵再次踏足两旁石壁满布佛像浮雕的甬道,不由受到佛道深幽的特异气氛影响,洗心涤虑,生出远离凡尘的感觉。
    徐子陵轻叹一口气,道:我今趟到此拜见大师,是希望大师为我向妃暄传话,告诉她徐子陵不但有负所托,还毁诺卷入寇仲和李世民的斗争中。
    了空低喧佛号,却没有出言相责,领他直抵筑于崖缘的方丈院,过门不入,踏上右方通往另一竹林的碎石小径,来到竹林外可远眺座落地平尽虚的洛阳城高崖处,凝立不动。
    徐子陵像不敢惊扰他似地小心翼翼移到他身旁稍后处,夜风潮水般拂至,吹得两人衣衫飘扬。
    远方洛阳的灯火,有种说不出的没落凄惶。
    了空淡淡道:妃暄早猜到会有这种发展,更指出若出现这种情况,肯定非是因你舍不下与寇仲的兄弟之情,而是认为这是最合乎天下万民福祉的事。
    徐子陵一呆道:妃暄真说过这么一番话?
    了空哑然失笑,洒然道:佛门不打诳语,子陵以为贫僧诓你、安抚你吗?
    徐子陵歉然道:大师勿要见怪,只是……唉!只是李世民乃妃暄挑选继承和氏璧的人,而我却和他作对,似乎大违妃暄的意旨。
    了空微笑道:和氏璧在哪?
    徐子陵愕然以对。
    了空朝他瞧来,双目深邃不可测度,宝相庄严,语气平和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将来的事,谁都没法预测,我们终是空门之人,难以直接介入尘世的斗争仇杀,所以只能挑选有为之士,为我沙门护法。
    徐子陵恍然道:李世民就是妃暄选作护法的人。
    了空摇头道:李世民只是妃暄认为最能为天下万民谋幸福者,护法的另有其人,而那个人就是你徐子陵。
    徐子陵失声道:甚么?
    了空微笑道:妃暄这决定,在沙门中从没引起任何争议,更得宁道奇首肯。子陵得传真言大师之法岂是偶然,冥冥中自有缘力牵引,是为缘分。有因自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相循,苦海无边,子陵浮沉苦海,自必万千烦恼,只要能保持正觉,苦又如何?
    乐又如何?
    徐子陵心中翻起千寻巨浪,自己竟会是妃暄钦选的沙门护法者,究竟是甚么一回事,一时糊涂起来,千般滋味在心头。师妃暄太看得起他啦!
    徐子陵皱眉道:是否是一场误会,她从没有对我透露护法的任何事情?
    了空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何劳说话。
    徐子陵大惑不解道:我现在似乎是破坏多于护法,唉!怎么说才好?妃暄一直在怪我劝不动寇仲退出纷争,现在我更其身不正的参与斗争。妃暄若真曾选我作护法者,晓得眼前的情况后,必会收回决定。她最不想见到的情况正在发生,一旦宋缺北来,天下势成南北对峙的局面,太平的日子不知何年何日出现。
    了空低喧两声善哉,平静地道:人世间事错综复杂,谁能以微薄的智慧对瞬息万变的将来作出判断!我们只能从本心出发,作出选择,子陵亦只能凭本心行事,其他的不用过虑。子陵为现在的形势烦恼,只因一统和平的契机尚未显现,当契机来临,子陵自会晓得。老纳言尽于此,妃暄虽身在静斋,心却仍在江湖,没有事可以瞒过她。
    子陵去吧!
    寇仲和跋锋寒抵达陈留,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一个惊喜,是虚行之早调兵遣将,召来宣永和一万五千少帅军,大幅增强陈留的城防,不但加建陈留城的防御设施,又在城外险要处和运河两旁战略点,日夜动工的赶建八座石寨,士气昂扬下,军民齐心的为存亡奋斗。
    除宣永和他两名得力副将高志明和詹公显外,卜天志指挥由三艘巨舰、二十四艘飞轮船和三十三艘海式斗舰组成的少帅水师,亦枕戈待旦地守卫陈留一带水道。
    加上陈长林三千守城兵,陈留少帅军的总兵力达两万之众,虽不足进攻开封,稳守陈留是绰有裕余。
    闻风而来迎接两人的是宣永和洛其飞,陈留附近树木全被砍掉,光秃一片,两人离城五里早被设在山丘高处的哨塔发现,以烽烟知会城内的宣永等人。
    寇仲介绍跋锋寒与宣永和洛其飞认识后,大讶道:你们怎能未卜先知,晓得李世民会派兵来攻陈留,先一步作好准备?
    宣永欣然道:我们那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却不得不佩服虚军师的先见之明,少帅去后,军师到锺离找我们商议,认为李子通不足虑,故可移重兵屯驻梁都和陈留,以应付任何突变,当少帅需要时,更可出兵攻打虎牢或支援洛阳,否则就是轻重倒置。
    跋锋寒跨上兵士牵来的空马,笑道:你的虚军师该升格为虚国师才对。
    寇仲哈哈一笑,点头道:有道理,行之的思虑比我周详。
    又问洛其飞道:开封那方面有甚么动静?
    洛其飞恭敬答道:唐重的水师援军抵开封后,按兵不动,与我们成对峙之局。我们正为攻守举棋不定,幸得少帅回来主持,我们再不用为应守应战的事烦心和争论。
    寇仲讶道:谁是主战者?
    宣永坦然道:是属下,夏军枕兵武陟,随时渡河,我们若不配合,会坐失良机。
    寇仲微一错愕,露出深思神色,跃上马背,换过笑脸竖起拇指赞道:不愧我少帅军头号猛将,面对强敌不怯。那么主守的是何人?说时催骑而行。
    众人策骑随之,宣永道:是虚军师,他说必须先联络少帅,弄清楚形势,始定进退,否则一旦吃败仗,敌人沿运河南下,少帅国会被连根拔起,属下也认同军师的意见。
    寇仲欣然道:你们有商有量,谋定后动,实是我少帅军的福气。我和老跋黄昏前必须赶往洛阳,希望能在几个时辰内安排好一切。哈!我的肚子饿得要命。
    徐子陵坐在净念禅宗附近另一处山头,呆望远处的洛阳,心中想着跋锋寒所说从沙漠领悟回来的心法眼前此刻。
    他知道自己正看着洛阳,要办到此点可说是易如反掌:你在瞧着洛阳,同时知道自己在瞧着洛阳,如同两个我,一个是肉体的我,一个是精神上的我,以精神监察肉身,确是最高度的集中。
    可是这心法最困难的地方是难以持久,人心瞬息万变,转眼你会给别的东西吸引而陷于散失。更大问题是这并不有趣,所以这是跋锋寒式的精神苦行,令他变成这世上最可怕的剑手,一位有资格在短期内挑战毕玄的人。
    例如他现在正强烈的思念师妃暄,这是无法压抑的情绪,像决堤的水一下子冲破他守心的堤坝──眼前此刻。
    他生出想哭的感觉,又对石青璇涌起内疚。他既决定努力争取她,就不应再想师妃暄,可是他却情难自禁。
    妃暄为何选他作沙门的护法者?她是否高估了他?
    若现在师妃暄在旁有多好,他可以听她以天籁般动听的声音,向她娓娓道出缘由,透过她精湛的佛理,解释人与人间在孽力牵引下产生的微妙缘分因果。
    他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在她得道前,能像天上的牛郎织女般,每隔一段时间就见一次面,进行纯精神的接触。
    忽然间他又记起跋锋寒的眼前此刻,再次觉察到那正在思念师妃暄,又对石青璇感内疚的徐子陵,亦因而超然于思念和内疚之外。
    徐子陵恍然大悟,跋锋寒这心法确是修行的无上法门。更可想见跋锋寒内心定是充满矛盾痛苦,故不得不以此对症下药的招数去驱除心魔,让自己能从人生这个清醒的梦中醒过来。
    徐子陵想到这里,倏地精神提升,像从眼前此刻抽离开去,思念的痛苦和矛盾既属于他,同时亦不属于他。那种感觉微妙难言,既痛苦亦不痛苦。
    徐子陵一震起立,凝望遥远的洛阳城。
    当!当!当!
    禅院钟声悠然在后方响起,如有实质的摇荡空际。
    从没有一刻,比眼前一刻他更清楚自己在武道修行上再作出突破,达到一种从未梦想过的精神境界。
    战争的压力在过去十多日间折磨得他很苦,令他生出对不起师妃暄的罪恶感。可是现在他成功从这些心障抽离出来,精神肉体一分为二,又是合二而一。
    这正是他以前曾领悟过有和无的心法的体现。
    由有入无,由无入有。
    他不但听到四周的虫鸣蝉唱,同时又享受思念师妃暄那神伤魂断的凄迷感觉。
    徐子陵哑然失笑,所有烦恼一扫而空,觉察着自己迈开步子,展开身法,大地往后不住倒退,越过丘原,朝洛阳掠去。  
第六章严查内奸
    寇仲和跋锋寒进入陈留城,宣永命人在内堂摆开一席酒菜,作陪者尚有虚行之、卜天志和陈老谋。
    虚行之顺带向寇仲报告少帅军的情况,说到一半,见寇仲和跋锋寒两人只喝酒而没动箸,讶道:少帅肚子不饿吗?
    跋锋寒微笑道:我们黄昏时饱餐一顿,怎会这么快肚子饿,至于少帅刚才为何忽然嚷饿,怕只有他和老天爷才晓得。
    虚行之和宣永等你看我、我看你,均感事情有异。
    寇仲好整以暇的再敬各人一杯,微笑道:我想先问宣大将军一个问题,就是宣大将军因何会有攻打开封之意?
    跋锋寒首先明白过来,更感寇仲谈笑用兵,不动声色至连他也被瞒过的能耐。事实上当晓得宣永主战时寇仲即心中起疑,因为他曾目睹李世绩开往开封的船队,深悉敌人实力在陈留少帅军之上而不在其下,且对手是李世绩,无论宣永如何自负,对上李世民手下的头号猛将,亦要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以防失足之危,而他竟有强攻开封的提议,唯一解释是情报有误。
    开封离陈留不过半天马程,这情报上的错误是不该发生的。
    宣永露出疑惑神色,道:开封的守将是史大奈,兵力在三、四千人间,加上从洛阳战区开来增援的水师,总兵力不过万人,若我们能趁其阵脚未稳之时,以飞轮船乘夜突袭破其水师,然后封锁开封上游,断其与虎牢诸城的联系,在准备充足下,我们有很大机会往短短十多天内攻克城防薄弱的开封城。
    寇仲淡淡道:消息来自何方?
    虚行之露出注意的神色,卜天志和陈老谋仍是茫然不觉。
    宣永开始有点明白,犹豫地道:当然是从其飞处得来的消息,其飞不会有问题吧?
    跋锋寒微笑道:少帅是否要我代你出手?
    虚行之等无不变色,若洛其飞是叛徒,由于他掌握整个少帅军的情报机关,势将牵连广泛,不但尽泄少帅军的部署虚实,更会对少帅军造成非常严重的挫折,单是要我能胜任的人取代他已是顶头痛的难题。
    寇仲哈哈笑道:我敢担保其飞没有问题,但问题必是出于他所属某一环节的手下。
    转向宣永道:给我召其飞来。
    陈老谋跳起来道:我去唤他。
    寇仲再不谈这方面的事,与众人风花雪月的谈笑,到洛其飞应召来到坐好,寇仲先把运粮往洛阳被唐军锲尾追袭,敌人更准备有对付猎鹰的恶鹫一事说出来,让众人晓得他们因何会怀疑少帅军中有内奸。
    寇仲笑道:该是老天爷仍不想亡我少帅军,我和老跋来此途上,碰巧遇上李世勋的水师大军,大小战船近二百艘之多,兵力在三万之间,与其飞的情报相差甚远,且率师的是李世绩,可见李世民对我们的重视。
    洛其飞脸色转白,离座下跪颤声道:少帅是否怀疑其飞是内奸,皇天在上,若我洛其飞是这种卑鄙小人,教我死无葬身之地。
    寇仲移离座位一把将他扶起,哈哈笑道:我若怀疑你,又怎会召你来同桌吃饭?
    把他搀回座位后,寇仲绕桌负手而行,其他人除处行之外,人人脸色阴沉,显是对洛其飞未能释疑,只因寇仲力言信任他,故没有作何表示。
    寇仲来到虚行之椅后,两手按其肩头道:行之因何不同意小永攻打开封之议?
    虚行之欣然道:正是感到事有可疑,以李世民的英明和经验,又知我们屯军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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