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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双缘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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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堂后涂图知县力邀季惠做苏余县的师爷,季惠假意推辞了一番后,便在苏余县做起了师爷。
    当日在八仙居酒楼,亲耳听到过张言“既得利益者便是杀人凶手”的论证之人,知那苏余县师爷季惠是得到张公子的启发后,破得兄杀弟这件案子的。于是这六龄童破迷案的故事不胫而走,越传越远。
    自此苏州城内无人不知张百万三岁的公子敢于直言,六龄便善破迷案并冠以神童之称。张言一时名声大噪,就连家中的仆役、婢女,再不敢认其为童言无忌,而小觑这位小公子了。
    张百万自张言三岁起就延请名儒为其启蒙,为了能造就张言为旷世奇才,张言六岁招师榜文都贴到了京师,只要有真才实学的饱学之士,束修每年高达白银一仟两。
    这样一来差不多全天下都知道了苏州府,出了一名能言善辩的能破奇案的神童,年仅六岁的张言。隋炀帝杨广听说此童之后曾有颁发圣旨着日赉京面圣之念。然而由于李唐大军的摧枯拉朽之势,弄得他穷于应付战事,此事只好做罢。
    张言七岁入乡学为童生,十岁中举人,十二岁中进士,单等十八岁时赴京城会试拿下状元。
    谁知隋唐之争的战火也波及到了苏州,一些屑小之徒趁火打劫,非但劫掠了张百万的家财,还纵火烧了张百万的苏州商业一条街。马氏在惊惧中死去,由于张罗家道中落仆婢也相继辞掉,只留下了一贫如洗的父子俩和小妾小翠,守着祖屋相依为命。
    张言对自家遭劫失火一事时刻于心,他不相信昏聩无能的官府。他要自己查出劫掠纵火人的犯罪证据,然后交给官府按律惩治罪犯。
    他怕老爹耽心自己一人涉险而徒增烦恼,所以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活动在老爹的视线之内。而他则按自己构思出的侦查方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诗曰:无意之间得爱情,稀里糊涂下天庭。
    今世姻缘前生定,不信请看亢金龙。
第五章
    南勘父子乐守田园除赋诗论典之外,南勘武功也有大成。南惟仁老爷几次敦促南勘考取功名。南勘总是说:“隋朝将亡李唐将代之,若现在做了隋朝的官。李唐坐了天下,那时是降唐还是为大隋尽忠都是自取其辱,与其受辱不妨等待。李唐兴国也正是孩儿大展宏图之时,孩儿主意已决,望爹爹不必相强。”
    三年后,李唐果然取隋而代之,建都长安。唐国公李渊即皇帝位,国名“大唐”。
    这一年南勘仅十岁。
    光阴荏苒一晃八年南勘已十八岁了,正值唐朝廷诏告天下,定于八月十五日仲秋之时京城大考。今年要开双科要取文、武双科状元。
    此时已是李渊禅位秦王李世民登基,号太宗,已是贞观之治之年了。
    南惟仁老爷随着独子南勘的年龄渐长,已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爱子南勘虽然文采武功已有所成,相信不久的将来前程一定不可限量。然而一双虎目上胎带的那对胎带黑眼圈,致使他嫩白的脸上白璧添疵。令一些短视的乡绅仕女望而却步。令南老爷心焦和气愤的是,前段时间他瞒着南勘曾托自己的旧部、前隋的刑部员外郎荀欢,为南勘物色良善之家女子为妻。这荀员外郎一来不忍拂却老上司的嘱托,二来也愿做月老极力玉成此人生美事。谁知天不作合,一家母姓书香人家老爷母公权为人正直急公好义,乡闾之间颇多赞誉之词。母公有一爱女单名一个丹字,今年一十七岁,贤德端淑且美貌异常,接人待物彬彬得体,俨然有大家闺秀之风。曾有无数士绅官宦之子登门求婚,然而皆被母丹小姐以年纪尚幼、尚无婚嫁的心理准备为由而婉拒。如此一来这些求婚之人被吊起了胃口,更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以能博得母丹小姐的芳心,而肯下嫁于他,对此母丹小姐一笑置之,并不多言。而荀员郎前往母府为南勘求婚,却得到了母丹小姐前所未有的“礼遇”。
    母丹小姐听完老父母公权转述,荀员外郎对南勘的描述后,嫣然一笑道:“爹爹!女儿可否去见一见这位荀老爷?”
    母公权欣然道:“莫非丹儿你同意了这门亲事?”
    母丹一笑道:“到时便知,爹爹何须多问呢!”
    母公权疑惑地:“这……丹儿亲自去谈最好,你随老父客厅见客吧。”
    母丹对荀老爷裣衽施礼道:“不知今夕是何年?请荀老爷指教,荀老爷光临敝舍有失远迎,还望荀老爷恕罪。”
    荀欢拱手回礼笑道:“失迎不消提起,母小姐丽质天成聪慧睿智,老朽愚钝,不知母小姐所问何意?请母小姐明言!也好解老朽的疑惑。”
    “噢!荀老爷此话倒叫小女子费解了。您老尚未说明今夕是何年,小女子倒颇多疑惑呢。难道堂堂昔日朝廷的五品员外郎连今夕是何年都说不出么?莫非荀老爷不屑回答小女子的可笑问题?”
    荀欢望了一眼一脸漠然的母公权疑惑地喃喃道:“今夕是何年,今夕不是大唐朝的贞观之治之年么。她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这个……那么……倒是……”
    母丹欢快的笑道:“原来荀老爷没忘了今夕是大唐朝啊。我还以为现在是上古洪荒时代呢!因此我没有看动物的雅兴。”
    “这个……何意?”
    母公权嗔道:“丹儿不得对荀老爷无礼。荀老爷来到咱们家是贵客,你岂可胡言乱语的一通调侃胡闹。这是待客之道吗?还不赶快退下,惹荀老爷耻笑我母某教女无方,有辱斯文,快快退下!”
    荀欢长叹一声道:“母公不必苛责令爱,令爱智慧大异常人,是荀某不识高低冒昧前来,期冀能玉成南母两家儿女亲事。然而、然而、令爱对这门婚事已表明了心迹,荀某这就告辞了。”说罢起来拱手告辞。
    荀欢心中愤愤道:母丹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语言也太过于刻毒了。南公子的胎记黑眼圈固然像熊猫,但暇不掩瑜,若以貌取人,终究也非远见卓识有所作为之人。什么贤良淑德、大家闺秀,依我看这些都是一文不值的虚名。这桩婚姻不成最好。倘若南母二人成婚,日后不能璧合,我荀某岂不落怨,又能对得起谁呢。罢罢罢,上司一句话,下属跑掉腿。再则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我也豁出去了,就把受到母丹的这番奚落当做下次为南公子保媒的动力吧。
    再说这荀欢荀老爷怀着必欲成其南勘公子婚事的决心,马不停蹄的直奔蓟县到昔年同窗好友洪金吾的家中而来。
    这位洪金吾老先生本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为人过于偏执,执拗不肯向科场主考官员等奉送一文敬仪。所以数十年来场场科考名落孙山。如今到了暮年对于昏暗的宦途,早已心灰意冷。只是将自己的平生所学,倾囊传授给自己今年已十七岁的掌珠洪芍。由于心无旁骛,虽已近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铄居然满头黑发倒像四旬之人。荀欢由于官务缠身,不能与老友洪金吾经常聚首,但他敬其气节,故经常梭使鱼雁互通情况。所以他对老友的家庭人口情况了如指掌。虽然知道洪金吾有女名芍,年以及笄到了婚嫁的年龄。但不知此女人口长相如何,可与南勘公子般配。
    与同窗老友洪金吾相见后道罢寒暄,荀欢直切主题。此次是为原隋刑部推官南惟仁大人的公子南勘和洪芍的婚事而来。
    这位洪老先生虽然对昏庸的大隋朝官吏不满,但对南惟仁的勘奇案解冤狱和廉政之风颇多赞许。但父子毕竟有别,老子英雄儿混蛋的事例也屡见不鲜,但不知那南勘公子是何德行。
    荀欢先介绍了南勘的文采武功,又介绍了南勘的长相,当然对于挚情好友,荀欢无不坦诚以对。
    对于这门婚事,洪老先生心中已然默许。他认为只要人品好且文采武功俱佳,男儿志在四方终有用武之地。且大唐初兴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而京城会试的取文武双科优秀人才的诏文已颁布全国。南公子纵使不能入围状元、榜眼、探花,少年英雄也有望有用武之地了。但婚姻大事最终还得芍儿自己同意。我可不能沿袭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陋习,而违背了芍儿的意愿。他拱手对荀欢道:“对于儿女婚姻这等大事,我不搞家长制,荀兄且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转身欲去后宅。
    忽见芍儿的丫环嫣儿拿着一张花笺匆匆奔来对洪老先生道:“老爷,小姐有一绝句请荀伯伯批阅。这位老爷便是荀老伯吧?”说着把那张花笺递给了荀欢。
    荀欢接过花笺见上面有五言绝句一首:
    嫁郎不嫁狼,艳蕊拒蜂狂。
    夸父难逐日,乌鸡妄求凰。
    荀欢看罢此笺后颓然坐到椅上。心道:这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蝎虎啊。想那母丹不管语言苛薄,毕竟还看见了她的模样。可恨的是这个洪芍,连面都不朝一下,一纸花笺便将我这位她父亲的老友给打发了。遂长叹一声道:“天道变了,现在的女子真个是一个倒比一个狂。这不是乾坤颠倒了吗!对不起,荀某告辞了。”说罢也不顾洪金吾挽留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洪家。
    荀欢为南勘的求婚接连受到母丹、洪芍的两番羞辱,立誓再不做保媒拉纤之事。他向老上司南惟仁涩涩的复命后,便到药铺买了十盒牛黄顺气丸回家调理心、肝、肺去了。直到南勘的成婚之日请他赴宴时,他才理顺了这口郁积多时的闷气。
    对于老父操心自己婚姻的这幕闹剧,老仆南安对少爷深感不平而告诉南勘的。南勘对此深不以为然一笑置之,对南安道:“大丈夫立于世间,事业无成何以家为。况且母、洪两位小姐虽语言尖苛,然而对我相貌的评价并未出大格,所以大可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
    南安对少爷南勘虽受辱而不怨的豁达胸怀愈加敬重了。
    由于二番受挫南老爷对南勘的婚事也只好暂时搁止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抓得太急徒劳无益不说,还反添诸多烦恼。唉!一切随缘吧。缘份来了你想挡都挡不住的。当务之急是勘儿的进京赴考之事。不能因为他婚姻之事而误了他的前途大事。
    南惟仁老爷为南勘打点行装,准备让他早日起程去京师,也好游览一下沿途名胜并令老仆南安陪伴前往。
    也是合该有事。临行前南老爷对南勘说:“明天是五月初五端午节,是楚国爱国诗人士大夫屈原的忌日。多少年来沿袭着五月初五踏青采艾蒿的风俗,明天你可早起去河边采些艾叶回来挂在门前可避邪气。”南勘仅遵父命。
    翌日,晨曦微现。南勘也不惊动父亲翻墙而出,直奔正北而去。南勘知道正北五里余有一池塘广可数十亩。池周杂草丛生必有艾草,故而避开人多的河边而去池塘。南勘展开脚力盏茶时分已可望见粼粼池水。正在此时南勘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呼救声,南勘循声奔去,见一满脸疙疙瘩瘩的中年汉子正在调戏一个妙龄美貌女子,另一个似丫环的女子拽住汉子的衣服哀恳,请那汉子放了那位女子。那汉子淫笑着对那丫环模样的女子说:“你别忙,待我摆平了她,回头再侍候你。”南勘一见不禁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道:“淫贼,休得无礼,快快放了那位姑娘。”说着抽出镔铁量天曲尺,刷的一声朝那恶汉打去。那恶汉并不惧怕,朝着怀中女子脸上吐出一口白气,一连躲了南勘三曲尺。
    南勘见那恶汉身手不凡,不敢怠慢,一招尺打恶人,搂头盖顶砸了下来。这恶汉初时由于躲闪曲尺尚未看清来人面目,此时一看曲尺来的凶猛,再见南勘这副尊容,心里叽泠泠打个冷颤,转身窜入池塘之中再不敢露头,心里兀自打鼓今天正欲成其好事,怎么偏偏遇上了他。
    南勘不识恶汉是谁,而恶汉却认得天庭二十八宿之中的奎木狼,既现在的南勘。那么这个恶汉是谁?他怎么认识天上的奎君呢?这留待以后慢表。
    再说南勘见恶汉再不从水里出来只好走到被调戏的女子跟前,想安慰安慰她。谁知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南勘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只见刚才那脸赛桃花的女子满脸长满了蚕豆大小的脓疱,那脓在疱里移动似要胀破那弹指可破的娇嫩的俏脸。女子此刻已昏厥,而那个丫环只是跪在女子的身旁轻声啜泣。南勘见状心中不忍,止住丫环的哭声问道:“你们家居那里,姓氏名谁?怎么到这个荒僻的处所来了?”
    丫环抽咽的说:“我们是居此只有一里路大柳庄人氏、姓柳,这池塘本是我们小姐家的养鱼池。由于家中没有男丁,老员外又年事已高,无人来管理这池塘已数年了。昨日员外老爷说;今天是五月初五,让我和小姐去河边踏青采艾草,小姐说小红咱们别去河边,那里人多杂乱,我去抛头露面多有不便。莫如我们去那废弃池塘采些艾草回来,以驱邪气。今天侵早我和小姐刚来到池边,那个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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