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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边城浪子-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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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的拳已握紧,握起。沈三娘目中也不禁露出恐惧之色,她知道这双拳头的可怕。世上也许再没有更可怕的拳头了,只要一拳击下,她的这张脸立刻就要完全扭曲,碎裂。可是她井没有哀求。她还是张大了眼睛,瞪着他。她甚至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皱纹,每一根都在颤抖跳动,甚至可以看见冷汗一粒粒从他毛孔中沁出来。马空群也在瞪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长叹了一声,紧握着的拳头又松开。也许他真的已老了,他的脸忽然变得说不出的衰老,疲倦。他挥了挥手,黯然道:“你走吧,赶快走,最好永远也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最好……”他的声音突然停顿。他忽然看见刀光一闪。从沈三娘背后飞来。沈三娘的脸突然扭曲变形,一双美丽的眼睛也几乎凸了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恐惧、痛苦。可是马空群却后退了一步。她喉咙“格格”的响,像是想说什么,可是她还没有说出,就已倒下。一柄飞刀钉在她背上,穿透了她的背脊。一柄飞刀。马空群看着这柄刀,开始时也显得愤怒而惊讶,但忽然变得说不出的恐惧。他本来是想去扶她的,却又突然退缩,头上的冷汗已雨点般流下来。山风吹过,木叶萧萧。飞刀本是从林中发出的,但现在黝暗的树林里却听不见人声,也看不见人影。马空群一步步往后退,一张脸竟也因恐惧而变形,突然转身,一掠而起,越过了泉水,头也不回的冲了下去。沈三娘伏在地上,挣扎着、呻吟着。可是他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听着他的脚步声冲下山,她心也沉了下去。她知道他阴沉而凶险,有时很毒辣,残忍。但她却从未想到他竟也是个懦夫,竟会眼看着她被人暗算,竟连问都不问就逃了。她心里忽然觉得有种无法形容的悲哀和失望,这种感觉甚至比她背后的刀伤还强烈。直到现在,她才真正觉得自己这一生是白活了,因为她竟将自己这一生,交给了这么一个男人。鲜血从她嘴角沁出时,她的泪也流了下来。就在这时,她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也听见了这人的叹息声:“想不到马空群竟是这么样一个男人,就算他不能替你报仇,至少也该照顾照顾你的,可是他却逃得比狗还快。”听声音,这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是个陌生的男人。就是这个人从背后暗算她的?“你虽然是死在我手上的,但却应该恨他,因为他比我更对不起你。”果然是这个人下的毒手。沈三娘咬着牙,挣扎着,想翻过身去看这个人一眼,她至少总应该有权看看用刀杀她的究竟是什么人?但这个人的脚却已踏在她背上,冷冷的笑着道:“你若是想看看我,那也没有关系,因为你反正也认不出我是什么人的,你以前恨本就没有见过我。”沈三娘用尽全身力气,嘶声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害我?”这人道:“因为我觉得你活着反正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还是死了的好!”沈三娘咬着牙,连她自己都不能不承认,刚才她心里的确有这种感觉。这人又道:“我若是个女人,若是跟了马空群这种男人,我也绝不想再活下去,只不过……死,也有很多种死法的。”“……”“你现在还没有死,所以我不妨告诉你,有时死了反而比活着舒服,但却要死得快,若是慢慢的死,那种痛苦就很难忍受了。”沈三娘挣扎着,颤声道:“你……你难道还想折磨我?”这人道:“那就得看你,只要你肯说实话,我就可以让你死得舒服些。”沈三娘道:“你要我说什么?”这人的手,从地上提起了那大包袱,道:“这包袱虽不小,但万马堂的财产却绝不止这些,你们临走时,把他的财产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沈三娘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人悠然道:“你只要再说一句‘不知道’,我就剥光你的衣服,先用用你,然后再挑断你的脚筋,把你卖到山下的土婊馆去。”他微笑着,又道:“有的男人并不挑剔,残废的女人他们也一样要的。”沈三娘全身都已冰冷。这人说话的声音温柔而斯文,本该是个很有教养的年轻人。但他说的话,做的事,却比野兽还凶暴残忍。沈三娘道:“我……我……”忽然间,山林那边传来了一阵清悦的铃声。一个很好听的少女声音在说:“我知道他一定是从这条路走的,我有预感。”有个男人笑了。那少女又大声道:“你笑什么?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的预感,那有时的确比诸葛亮算的卦还要灵。”这声音沈三娘没有听过,但是那男人的笑声却很熟悉。她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谁,她的心跳立刻加快。然后她就忽然发现,用脚踩着她的背脊的那个人,已忽然无踪无影。叶开从林中走出来的时候,也没看见第二个人……只看见了一个女人倒在泉水旁。他当然也看见了这女人背上的刀。人还活着,还在喘息。他冲过来,抱起这女人,突然失声而呼道:“沈三娘。”沈三娘笑了,笑得说不出的悲哀凄凉。她本来实在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看见叶开,但是看见了他,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她呻吟着,忽然曼声而吟:“天皇皇,地皇皇。人如玉,玉生香,万马堂中沈三娘……”她笑得更凄凉了,轻轻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这歌?”叶开当然记得。这本是那天晚上,他在那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中,看到沈三娘时,随口唱出来的。他想不到沈三娘直到现在还记得。沈三娘凄然道:“你一定想不到我还记得吧,那天晚上你…”叶开笑了,笑得也很凄凉,道:“我只记得那天晚上陪我喝酒的不是你。”沈三娘嫣然道:“我也记得,那天晚上你根本没有到那里去过。”挣扎着说完这句话,鲜血又从她嘴角涌出。叶开轻轻地用指尖替她擦了擦,心里又悲伤,又愤怒,忍不住问道:“这也是马空群下的毒手?”沈三娘道:“不是他!”叶开道:“不是他是谁?”沈三娘喘息着,道:“是个年轻人,我连看都没有看见他。”叶开道:“但你却知道他是个年轻人?”沈三娘道:“因为我听见他的声音,他刚才还在逼我,问我知不知道马空群的财产藏在哪里,听见了你们的声音他才走的。”叶开道:“马空群呢?”沈三娘道:“他也走了,就像忽然看见了鬼一样,逃下山去了。””叶开皱眉道:“他为什么要逃?他看见了什么?”沈三娘咬着牙,道:“他一定以为你们追上来了,他……”叶开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失声道:“他一定看见了你背上的刀”三寸七分长的刀。飞刀!叶开撕下了一片衣襟,用他身上带的金创药,塞住了沈三娘的伤口。然后他就拔出了这柄刀。薄而利的刀锋,在太阳下闪着亮,光芒刺进了傅红雪的眼睛。他的脸色立刻变了,就好像真的被刺了一刀。叶开忽然回头,看着他,道:“你当然见过这种刀。”傅红雪脸色的苍白度又接近透明了,过了很久,才慢慢地点头。他不能不承认。第一次看见这种刀,是在李马虎的杂货店,第二次看见这种刀,是在那已被血洗过的长街上,第三次看见这种刀,是在那令他心都粉碎了的暗室中,在他那身世凄凉的情人尸身旁。每一次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只要一闭起眼睛,就仿佛能看见李马虎那张惊怖欲绝的脸,看见孩子身上飞溅出的血花……可是他以前想的难道就错了?叶开凝视着他,缓缓道:“你现在总该明自,这种刀并不是只有我能用的。”傅红雪沉默。叶开叹道:“其实我若真要暗算别人时,就绝不会使用这种刀,也绝不会让它被别人看到。”傅红雪忽然道:“因为这是种很特别的刀?”叶开道:“是的!”傅红雪道:“别人既然连看都看不见这种刀,又怎么能打造?”叶开叹了口气,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能打造出这种刀的确不是件容易事。”他苦笑道,又道:“我只知道无论谁要害别人时,都得费些苦心的。”傅红雪道:“你认为这是别人在故意陷害你?”叶开苦笑道:“难道你还看不出?”傅红雪垂下头,凝视着自己手里的刀——他若不愿回答一个问题时,就会垂头看着自己的刀。叶开道:“这个人让你认为我是挑起你和‘神刀’郭威那场血战的祸首,又让你认为我是谋害翠浓的主凶,那时丁灵琳恰巧被她二哥带走,连一个能替我证明的人都没有。”他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他这么做,显然只为了要在你我之间造成一段不可化解的仇恨,要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傅红雪握刀的手上,又有青筋凸出,却还沉默着。叶开道:“看来他的确是费了一番苦心的,因为他这计划实在很周密,令我根本连辩自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这次终于露了马脚,我无论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的。”傅红雪也不能不承认,他的确连一个字都没有解释过。叶开道:“这次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们还没有打得头破血流,居然还在一起。”他苦笑着又道:“三娘若已死了,你若不是跟我一起来的,想必又会认为害死三娘的凶手是我——现在马空群就一定会这么样想的。”丁灵琳一直嘟着嘴,在旁边生气,谁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生气的。但现在她却忍不住问道:“你想不想得出谁会这么恨你?要这样子害你?”叶开道:“我想不出,所以我一定要问清楚。”他垂下头,才发现沈三娘竟又挣扎着抬起头来,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在看着丁灵琳。丁灵琳也在用一种奇怪的眼色看着她。叶开道:“这位沈三娘,你还没有见过……”丁灵琳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我知道她是谁,只不过不知道她怎么跟你这么熟的,你对她好像比对我还要好得多。”叶开忽然明白她是为什么在生气了。她又在吃醋。这女孩子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吃醋,一吃起醋来,就什么都不管了,什么话她都说得出口。可是沈三娘为什么会用这种眼光看着她呢?叶开想不通。丁灵琳冷笑道:“喂,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叶开根本就不准备理她,她吃起醋来的时候,就根本不可理喻。丁灵琳的火气当然更大了,冷笑道:“我看你们之间好像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是不是要我躲开点,好让你们慢慢的说?”叶开道:“是的。”丁灵琳瞪着他,眼圈忽然红了,撇了撇嘴,跺了跺脚,竟真的扭头就走。叶开也根本就不准备拉她。沈三娘忽然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小姑娘爱你已爱得要命,你不该故意气她的。”叶开笑了笑,说道:“可是我的确有很多的话要跟你说。”沈三娘道:“你是不是想问我,刚才暗算我的那个人,说话709是什么口音?”叶开笑道:“跟你说话的确是件愉快的事,你好像永远都能猜得出别人心里在想什么。”沈三娘也笑了,笑得却更酸楚。她唯一不能了解的人,就是马空群,但却已将这一生交给了他。她了解别人又有什么用?过了很久,她才提起精神来,说道:“那个人说的是北方话,听声音绝不会超过三十岁,说起话来很温柔,就算他说要杀你的时候,也是用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的,甚至还好像带着微笑。”叶开叹道:“世上本就有很多笑里藏刀的人,这并不能算得特别。”沈三娘道:“他说话只有一点特别的地方。”叶开立刻追问,道:“哪一点。”沈三娘道:“每次他说到‘人’这个字的时候,舌头总好像卷不过来,总带着点‘能’字的声音,就好像刚才那位丁姑娘一样。”现在叶开终于明白,她刚才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色看着丁灵琳了。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但脸色却已变得很苍白,苍白得甚至比傅红雪还要可怕。沈三娘看着他的脸色,忍不住问道:“你已知道他是谁了?”叶开似在发怔,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摇了摇头。沈三娘道:“你在想什么?”这次叶开竞连她在说什么都没有听到,因为他耳朵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大吼。“人都到齐了么?”“人……”他的人仿佛突然被雷电击中,突然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忽然发出一种很奇怪的红光。连傅红雪都已忍不住抬起头,吃惊的看着他。丁灵琳当然更吃惊。她虽然远远的站在那边,但眼睛始终是盯在叶开身上的。她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叶开像这样子,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过,无论谁都不能不承认,叶开以往是个最沉得住气的人,你就算一刀把他的鼻子割下来,他脸上也绝不会有这么奇怪的表情。他脸上虽然在发着光,但眼睛里却仿佛带着种奇特的痛苦和恐惧。没有人能形容他这种表情,没有人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看到他这种表情,丁灵琳连心都碎了。她刚才还在心里发过誓,永远再也不理这个人,但现在却早已忘得于干净净。她奔过来,拉起叶开的手,叶开的手也冰凉。她更急,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怎么忽然变成这样子的?”叶开道:“我……我在生气。”了灵琳道:“生谁的气?”叶开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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