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歌-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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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里,早有羽林卫提前过去。偌大的英国公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是目露精光的羽林卫。英国公府的仆役皆是屏声敛息,并不敢随意行走。
阿原见了青雀,献宝似的送上礼物,“很漂亮,很锋利!你喜不喜欢?”青雀接过来看了看,“长的蛮好看,跟你似的,不知管不管用?”抬起头四处张望,要找个试匕首的趁手家伙。
旁边站着的羽林卫兵士很有眼色,把自己的腰刀连刀带鞘一起奉上。青雀瞅了瞅自己手中小巧的匕首,看看羽林卫手中的纯钢腰刀,没什么信心的随手削了过去。
出人意料,一柄小小的匕首,竟把那纯钢所制、品质上乘的腰刀无声无息削为两截!青雀呆了呆,有点不大敢相信,那羽林卫士兵也是目瞪口呆。
阿原这外行伸手拉着青雀,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中满是歉意,“吓到你了?对不住。”青雀喜悦的转头看着他,快活的摇头,“没有,没有吓着!多谢你,我喜欢这匕首!”拿起匕首喜滋滋的看着,向阿原道谢。
阿原和青雀说话的功夫,曾冀把英国公府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凡和青雀有关的人和事,一件没拉下。青雀的两位师父,他自然是要一一拜访的。
羽林卫来的突然,觉迟和心慈没有任何准备。
心慈把宫里的事如实说了,“姐姐说,让我即刻成亲。”心慈虽不是扭扭怩怩的闺阁女儿,说出“即刻成亲”这样的话,还是飞红了脸。
觉迟神色一暗,“师妹,我睡里梦里都想……可是……”心慈奇道:“可是什么?”觉迟苦笑,低声道:“不告父母而娶,名不正,言不顺,怕于师妹不利。”
他的身世,心慈隐约知道有些与众不同,却是知之不详。听他这么说,心慈不以为意道:“你还打算回家么?”这么多年了又没回家,还理他们做甚。
觉迟神色温柔的看着她,“师妹,你不懂。我……我父亲一直在寻找我,我父亲,是不会放过我的。”
两人正说着话,羽林卫已围上了英国公府。觉迟和心慈躲无可躲,真面目暴露在曾冀面前。心慈是不必提了,容颜绝世,恍若月里嫦娥,让人见了一面便忘不掉。觉迟,则是曾冀认识的人。
“世侄啊。”曾冀大踏步走到觉迟面前,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也不跟你老叔我打个招呼!看不起你老叔么,这可不成,等见了你爹,我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觉迟俊秀的面庞,白的像张纸。
曾冀大笑看着他,说着家常,“上个月我还跟你爹喝酒呢,问起你,你爹光叹气,不说话。世侄啊,你长大了,你爹他可是老多了,没以前爽利。”
良久,觉迟才恭敬的行了礼,称呼曾冀为“曾叔叔”。曾冀拍拍他的肩,亲呢的说了两句话,大笑着走了。
曾冀很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宫向皇帝覆命。可惜四皇子不想走,还要跟青雀说话,曾冀只好陪笑等着。
说什么呢?曾冀忍不住支着耳朵想听。
“那个,我再过六年,便能有自己的王府了。”四皇子动听的声音,“到时候,我请你过去游玩。”
“我哪有空啊,我很忙的。”青雀拿着匕首,规划着远大的未来,“再过六年,我正在疆场驰骋!请客吃饭这样的小事,就不劳烦我了。”
一阵沉默。
“那,我陪你驰骋疆场!”四皇子显然是沮丧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咱俩并肩作战,共同对敌!”
“成啊。”青雀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扬起,跟阿原击掌,“就这么说定了!”
曾冀嘴角抽了抽,陪笑过去提醒,“殿下,时辰已到,您该回宫了。”见四皇子神色不虞,忙笑道:“您再不回,陛下和娘娘难免惦记。再者说,英国公府诸人也不得自由。”
青雀推推他,“哎,你快走吧,你不走,伯伯家的人都不能随意走动,多不好。”四皇子想想也是,只好不情不愿的跟青雀告别,被曾冀护送着,回了宫。
曾冀一行人走到街口,正好遇上闻讯赶回来的英国公。曾冀哈哈大笑着,附到英国公耳旁把觉迟的身份说了,“正要到都督府寻您去呢,可巧您回来了,倒省了我跑一趟。”
英国公心里特想骂他,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告诉我,就是想让我替你把人看好了,让他走不了,是也不是?曾冀,你小子真缺德。
英国公打了个哈哈,和曾冀作别回府。回府后不是先去见夫人,而是去了觉迟的住处,“原来是世侄,失敬,失敬。世侄啊,老曾已是知道你在此,想必令尊也很快会前来。世侄,恭喜你们父子团聚。”
觉迟淡淡笑着,长揖到底,“大人放心。”
我不会一走了之的。更何况,也走不了了。
傍晚时分,景城伯林朝形色匆匆的到了英国公府。和英国公谈笑一番,带走了觉迟。
景城伯一路板着张脸,一言不发。到了位于鼓楼大街西侧的景城伯府,景城伯铁青着一张脸把觉迟扔到密室,大门关牢了,回身冲他咆哮起来,“你这不孝子!你还没死呢,你还有脸活着!”暴怒着从墙上取下鞭子,没头没脑冲觉迟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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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正版的诸位。
2013年最后一天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明天新年第一天,别的礼物没有,双更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努力把这个故事讲好。
新年快乐!
第53章林家(一)
景城伯带着觉迟回家的讯息;很快传到了景城伯夫人小云氏的耳中;“大哥儿回来了;好;很好,大哥儿若是不回,我有什么脸见姐姐呢。”
如今的景城伯夫人不是原配;是继室。景城伯原配夫人姓云;是云家嫡女,可惜青年早逝;只留下觉迟这血脉。小云氏是原配的妹妹,为了照看姐姐的遗孤,情愿嫁到林家做填房。
小云氏听说觉迟被景城伯带到了密室,滴下眼泪,“又是那个地方!不拘大哥儿做了什么错事,也是姐姐留下的嫡子,难道要打死他不成?”流着泪,带侍女到了门外,一边拍门,一边哀哭,“伯爷,大哥儿还是个孩子!他虽做了错事,也情有可原!”
密室中传出景城伯的怒吼声,“滚!老子非要打死这逆子不可,谁若拦着,一起打!”小云氏不敢再说话,在外面哀哀哭泣了一会儿,被侍女强劝着,走了。
这不怪她,她确实想保全姐姐留下的孩子,可是密室里头传出来的鞭打声、怒吼声实在吓人,她胆小,不大敢听。
景城伯一边怒骂,一边没头没脑的狂抽。觉迟的武功早已强过父亲,却不反抗,笔直的站着,不动,不说话,任凭景城伯一鞭一鞭抽在脸上、身上。景城伯暴怒之下,下手极狠,没几下,觉迟脸上已见了血。
觉迟静静的、端穆的站着,俊秀清逸的面孔鲜血直流。景城伯心里一痛,停下鞭子,指着觉迟骂道:“你傻呀!大杖则走知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知不知道?”
觉迟身姿笔挺的站着,眼神沉静,一言不发。
景城伯气的跳脚,又挥起鞭子,“老子狠狠抽你一顿,看你还倔不倔!”鞭子扬到半空,看看觉迟还是纹丝不动,指着觉迟大骂,“认个错你会不会?跟你老子求个饶会不会?没眼色的臭小子,就会死撑!”
觉迟静静站着,眼圈红了。
景城伯怒不可遏的瞪着觉迟,咬牙切齿,“老子恨不得咬你几口,方才解恨!”
往事浮上心头,觉迟鼻子一酸,轻轻说道:“小狗才咬人。”
“臭小子你……”景城伯扬起巴掌,要往觉迟脸上招呼。觉迟迎上他的目光,眼中含泪,嘴角含笑,叫了一声“爹爹”。
景城伯扔下鞭子,紧紧把觉迟抱在怀里,热泪盈眶。我儿子回来了,我儿子回来了!奶奶的,老子想了他十年,找了他十年,见了面打他做甚?
父子两个已是一般高,两个大男人搂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臭小子,从小便是这般没规没矩!”景城伯口中喃喃着,又爱又恨的拍了觉迟几下。
觉迟才三岁的时候,他母亲、景城伯的原配夫人云氏还健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景城伯性子急,有一天不知因为什么小事和云氏起了争执,景城伯半真半假的看着云氏,“恨不得咬你几口!”
小觉迟本是坐在炕上专心致致玩九连环的,忽然仰起小脸,冲着景城伯奶声奶气说了一句,“小狗才咬人!”云氏哧的一声笑了,景城伯佯怒,把小觉迟拖过来打屁股。
小觉迟也不怕他,斯斯文文跟他理论,“我只见过小狗咬小狗,小狗咬人,没见过人咬人,也没见过人咬小狗。”景城伯憋的脸通红,云氏在一旁早笑翻了。
那时候的一家三口,真是很幸福。
后来,云氏不幸早亡,小觉迟没了亲娘,一下子变的很可怜。景城伯心痛幼子,挑来选去,最后娶了云氏的庶出妹妹做填房,旁的不图,图她是亲姨母,能善待孩子。
小云氏进门头一年就生下次子林予迟,后来又生下女儿林曦、季子林惜迟,慢慢在景城伯府站稳脚跟。她生的美丽,性子又温顺,景城伯很喜欢她。
觉迟顺顺利利长到十五岁,景城伯打算为他请封世子。折子都写好了,正要往吏部稽功司递,觉迟出了岔子。
一天深夜,景城伯正要和小云氏上床歇息,忽然传来凄厉的救命声。小云氏变了脸,“是阿恒的声音,阿恒怎么了?”急急穿了衣裳,过去查看。
阿恒,是觉迟母亲带来的陪嫁婢女,才到林家的时候只有十岁。长大后被景城伯收了房,这年才生下一女,还不到半岁。阿恒生的小巧玲珑,虽已生过孩子,看着依旧如同少女一般娇嫩,很招人喜欢。
景城伯带着小云氏冲了过去,见到了令他嗔目裂眦的一幕:阿恒玉体横陈,身上满是欢爱后的痕迹,觉迟j□j着身子,茫然无措的坐在阿恒身畔,不到半岁的女儿在旁哇哇大哭……
景城伯气血上涌,抓住觉迟怒吼,“你这个畜生!你猪狗不如!她是你庶母,旁边躺着你妹妹!”景城伯快气疯了,命人拿绳子来绑住觉迟,要一顿打死。
景城伯本来就性子急,又被气成那样,觉迟真的快被打死了,奄奄一息。“我没有,我没有”,觉迟一开始还辩解,后来,倔强的咬紧牙关,哪怕被打的昏过去,也绝不开口求饶。
儿子真死过去了,景城伯悲从中来,“你个不争气的!你个不争气的!”不忍再动手,把儿子扔在密室,走了。
第二天再来,密室门竟不知被谁打开。儿子,不见了。
景城伯怒气冲冲的开始找儿子,这一找,就是十年。这十年里头,景城伯对外只说觉迟出门游学了,不知何日方回。别的,一句话不肯多说。
阿恒早在事发当晚吞金自尽,服侍阿恒的小丫头坠儿遍寻不见,最后在一口枯井里找到尸体。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人,除景城伯和小云氏之外,都死了。
“你个傻子。”景城伯推开觉迟,无力的骂着,“你要多少女人没有,偏要偷你老子的!很有趣么?”
觉迟定定看着景城伯,目光澄澈、坚定,“爹爹,我若说不是我做的,您信不信?”
景城伯眼泪又下来了,“信,我信!儿子,只要你回来了,爹爹什么都信!”
觉迟脸色一变,侧耳听了听,急促道:“有人过来了!爹爹,您快骂我,打我!”景城伯瞪了他一眼,“有人过来就有人过来,你老子在自己家呢,用得着做假?”虽是这么说着,却开始破口大骂,鞭子抽得震天响。
等到外面偷听的人走了,觉迟才让景城伯停下来。景城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臭小子,功夫很不坏!你练好功夫也不回家,成心想急死你爹,是不是?”
觉迟脸一沉,“回来做什么,被您打死么?当年您可是往死里打我!”景城伯讪讪的,想说什么,又觉着说什么也没用。
觉迟哼了一声,却深知这不是赌气时候,忙如实告诉景城伯,“爹爹,曾叔叔没安好心。”把自己和心慈、心慈和宸妃、宸妃让心慈即刻成亲的事都说了,“爹爹,我若回了咱家,如何能迎娶心慈师妹?曾叔叔分明是在替陛下搜罗美人。”
景城伯府的嫡长子,迎娶宸妃的妹妹,倒是可以的。公侯伯府之中,迎娶外戚之女的虽不多,却也不少,算得上名正言顺。
可心慈目前是名孤女,无依无靠。若想和宸妃相认,难免见过皇帝。一旦见到皇帝,心慈那绝世的容光,皇帝哪会放过?
这会子,想必曾冀已禀告过皇帝,皇帝正踌躇满志等着接收天生丽质的美人呢。心慈,前途堪忧。
景城伯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