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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青雀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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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正甜甜睡着,娇嫩面孔天真无邪。才两三天没见,她仿佛没那么红了,脸色白净不少,好看了。英娘贪婪看着她,恨不得把她抱怀里,亲吻个够。

“不哭不闹,极省心。”祁氏红润脸上满是笑意,“您只管放心吧,大哥抱来金贵孩子,便是爱哭闹折腾人,咱和孩儿他爹也不打不骂,只管疼她。”

当年是莫大有从了军,莫二有才能安安生生乡间务农,清净度日。后来又是莫大有回了乡,带回财物,莫家才能翻盖瓦房,过宽裕日子。莫二有夫妇都是淳朴乡下人,对莫大有这哥哥敬爱很。

“大哥不许咱告诉别人他回来事,咱就不告诉。”祁氏很爽,“连咱亲爹娘亲兄弟都没说!”

英娘这才知道,原来莫大有回到夏邑,是密不示人。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英娘却莫名放心不少。没有莫大有,莫二有夫妇就是乡间再普通不过农夫农妇,谁会注意他们呢?

英娘不便久留,看过小女婴,知道她冻不着饿不着,有人疼爱,狠狠心出来了。莫大有先出来探了探路,觉得四周没人,才带了英娘回祁家老宅。

胡妈妈苏醒之后,亲自来了祁家,苦苦哀求祁玉回去。祁玉死咬着一句话,“他若认沈茉为妻,我和他从此陌路;他若认我为妻,便休了沈茉!”听胡妈妈一脸愁云惨雾,无计可施。

胡妈妈想看看姐儿,祁玉冷笑,“他若不休了沈茉,今生今世,邓家人休想见姐儿一面!”胡妈妈脸上过不去,走了。

三书六礼、十里红妆过门正经少奶奶,能因为一个小小庶女休了?你还真把这小丫头片子当回事啊。胡妈妈心里不是不鄙夷。

明月写下书信,分送京城、宣府。然后,和胡妈妈一起愁眉苦脸坐下,静侯发落。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祁玉已经能下床了。她虽看着娇柔婉转,弱不胜衣,其实是将门之女,身子骨很结实。虽然生完孩子第二天就折腾了一回,悉心将养过后,依旧是一名风华绝代好女子。

莫大有这两年一直夏邑县城赁房子住着,用名字并不是本名,而是祁震。邓家人只知道这名唤祁震男子往来奔走,替祁玉效力,还以为他是祁保山旧仆。

“那祁震雇了人到南昌打探王太守消息,这可如何是好?”邓家仆役报了胡妈妈。

胡妈妈强自镇静,“王太守久已没有音信,哪里是好打听?等他们打听着时候,大少爷仗也打完,人也赶过来了。”

面上虽镇静,其实胡妈妈心里直打鼓,唯恐祁玉外祖父家真冒出来人。到时胡妈妈若想留下祁玉,可是师出手机。要留祁玉,祁玉是你邓家什么人?是邓麒妻,那沈茉是什么?是邓麒妾,说笑了,纳妾文书哪里?王太守虽坏了官,王家还是旧家大族,想和王家蛮不讲理硬来,怕是不能够。

唯一能指望,就是祁玉顾忌才出生姐儿,狠不下心令孩子失去父亲庇护,自己忍气吞声。“当娘谁不为孩子想?少奶奶,你莫只顾自己任性,好歹顾着姐儿一分半分!”胡妈妈暗暗祈祷,祈祷少奶奶像个当娘,为亲闺女着想一二。

这天,还是艳阳高照,天气晴朗。

祁家老宅大门前停下一辆朴素大方平顶马车,车夫放下脚蹋,车上先是下来一名小厮打扮少年,然后少年从车上扶下一位年约二十上下青年男子。这青年男子面如冠玉,目如点漆,不过很明显是风尘仆仆赶来。

“请问这可是祁家?请代为通传,京西王承来访。”青年男子带着车夫、小厮到了大门口,温文尔雅开了口。

看门人是莫大有从夏邑县城请来,因着工钱高、事少,对这份差使十分满意。见来了客人,忙满脸陪笑上来见礼,问明来意,飞奔着进去禀报。

英娘高兴眼泪都掉下来了,“小姐,王家表少爷来了!”祁玉浅浅笑着,果然天不绝我么,外祖父、舅父竟有了音信。

两天后,祁玉和王承一道出门上了马车,投奔远云南任职外祖父。祁玉并没带着英娘,也没带着才出生不久婴儿。英娘和婴儿,都留了祁家老宅。

从夏邑到云南,路途遥远,有时乘车,有时坐船。旅途之中,王承对祁玉关怀爱护,无微不至。过长江时候,王承附了一张都御史陈家大船,这般很大,抗风浪,比单雇小船要强多了。

“是令妹么?”同船一位薛姓客人笑问。旅途寂寞,同船客人之间,常有闲谈解闷。

王承微微一笑,避而不答,和薛姓客人说起江上风光。薛姓客人见状,也没深问。

同船久了,王承渐渐知道这薛姓客人名薛能,是阳武侯族侄。因阳武侯年老无子,族中争嗣,明着暗着显弄神通。薛能素得阳武侯看重,族人争相诋毁,薛能不耐烦,故此出京一游,散散心。

“此去何处?”王承随口问道。

“云南。”薛能坦诚相告。

船舱之中,祁玉听着舱外对话,心里一阵阵酸楚。表哥若是一年之前寻来,自己又何需沦落至此?如今么,嫁过人,生过孩子,即便外祖父、舅父疼爱,不过是王家吃碗安乐茶饭罢了。

也不知英娘此时如何了?邓家可有刁难她?祁玉思绪起伏,一双明眸如清水洗过黑宝石般,水波潋滟。

莫家村。

因祁玉去后,邓家人早已死气沉沉,英娘将婴儿交给了奶娘抚养,故此邓家人是松懈。莫大有知道英娘思念婴儿,这天特意前后查探过,知道没人跟着,让英娘扮做农妇模样,带她去了莫家村。

小女婴眉眼长开,好看了。她已有两个月大,脸上带着可爱甜美笑容,怡然自得英娘怀中吐着泡泡。

英娘心都融化了。

窗外树梢上,停着一只麻雀大小青蓝色小鸟。

“小小姐,你名字,便叫做青雀,好不好?”英娘怜惜看着怀中小女婴,仿佛她能听懂话似,柔声跟她商量,“青雀,又名青鸟,是凤凰前身。”

7、春光明媚(一)

成化十年暮春,夏邑杨集。

村庄前面有一道古堤,堤下清澈溪水欢流淌着。沿堤种着桃树、柳树,此时桃花开灿烂似锦,远远望去,好像一片从天上飘落下来云霞。

溪上架着一座宽阔平板桥,供路人来往。时值中午,桥上走来三个小小身影。两边各是一个三岁左右女孩儿,穿着一模一样水红衣衫,个头也差不多。中间摇摇摆摆走着那个小男孩儿,估计只有一岁。

“小树,慢点儿!”右边小女孩儿牵着弟弟手,笑着交代他。这小女孩儿肤色极白,欺霜赛雪,五官精致绝伦,一双眼睛尤其乌黑明亮,莹澈灵动。

她声音也很动听,稚嫩中带着调皮,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如山间清泉。并且,她说是官话,口音非常纯正。

左边小女孩儿浓眉大眼,长也很漂亮,可惜皮肤略粗糙,不够细致。小男孩儿则是虎头虎脑憨憨,一看就是庄户人家淳朴孩子。

一阵温柔春风吹过,三个孩子迎着风,咪起眼,惬意咯咯咯笑起来。银铃一般笑声,和着这一派春光,明媚美好。

过了平板桥,堤岸上设着一个简陋酒肆。外面挑着蓝布酒帘,小屋里设着桌凳、酒炉,只卖杨集自酿桃花酒,和一些下酒小菜。

掌柜是名四十出头中年人,见三个小人儿路过,笑着问道:“青雀,青苗,又要带着弟弟上学去了?好好学啊,莫给杨老爷府上丢人。”

青雀脆生生应道:“是,大叔,我们记下了。”青苗也乖巧跟着学,“我们记下了。”摇摇摆摆青树冲着掌柜咧开小嘴笑,流下了口水。

掌柜笑着走出酒肆,拿出帕子给青树擦干净口水。青雀仰起小脸甜甜笑,“大叔好了!”她小脸比溪边桃花娇嫩美丽,掌柜笑着把她们姐弟仨送走,心中感概,“青雀这小丫头,生可真俊!乡下地方竟有这般颜色,令人诧异。”

三个小人儿慢悠悠走到了一所宅院前。这所宅院外面毫无出奇之处,门脸儿极其普通。走进去之后才会发觉这院子宽敞轩朗,一花一树一草一木都是精心侍弄,十分清雅。

这就是杨老爷府上了。

杨集村民大多姓杨,其中显赫是告老还乡杨老爷。杨老爷官做很大,户部尚书,入值武英殿,赠太子太保。前年“乞骸骨”,皇帝苦留不住,允了,赐了全俸。

像杨老爷这样回乡官员,可以称“杨尚书”,也可以称“杨阁老”“杨太保”。地方官员要来依礼参见,杨老爷虽家中闲居,一样领俸禄,一样可以使用衙门小吏、差役。身为一品大员,他如果想作威作福,父母官根本管不了,也不敢管。

不过杨老爷随和很,他老人家每日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和村里叔伯兄弟们闲话、叙旧,通没有官架子。因儿孙们或京城或外地做官,膝下寂寞,他便府中设了学堂,凡杨集村民孩子,不分男女,不论年纪大小,均可入学,不收束修。

教男童,是他府中小厮、书僮。教女童,是他府中嬷嬷、侍女。杨老爷虽是不显山不露水,但他府中光大大小小管家就有二十多个,可见家业颇丰。训导村中蒙童,跟修桥铺路一样,也算是造福乡里了。

教男童读书,村民是极其感激。教女童读书,不以为然人就很多。一个丫头片子,再怎么读书明理,又不能考秀才,读来何用?再说了,闺女长大了,总是别人家人。

故此,送男童来读书多,送女童来读书少,负责教导女童林嬷嬷颇感冷清。也不知林嬷嬷实太闲,还是青雀、青苗这对双胎姐妹讨人喜欢,总之青雀提出要带弟弟前来读书时候,林嬷嬷慨然应允。

三个小人儿到了杨府之后,照例有府中侍女照看小青树,青雀、青苗上学去。她们连笔墨纸砚都是不必携带,学堂里备有。

说是上学,其实不到三周岁孩子能学什么?不过是指着大小多少、东西南北、一二三四之类字告诉给她们,读书给她们听,讲道理给她们听。

也教学写字。杨府小丫头给铺好宣纸,磨好墨,学生们动手写字。林嬷嬷含笑看着,但见青雀稳稳伸出小小手掌,抓起笔,目光专注看了台上老师片刻,然后有样学样,挺着背,直起腰,悬腕书写。

居然似模似样。

林嬷嬷嘴角笑意渐浓。

写出来字那就甭提了,东歪西扭,横七竖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写是什么——有些仔细看了,也看不出写是什么。

因学生们年纪尚小,小半个时辰之后,老师歇了课,吩咐她们出去玩耍。青雀响亮答应了一声,拉着青苗,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先去看小青树,逗小青树玩了会儿,然后姐妹俩跑到花圃边挨着坐下,眼睛亮晶晶,欣赏圃中姿态各异、绚烂璀璨鲜花。“这些花真好看!”“嗯,好看。”“还很香!”“嗯,很香。”

一位身穿青布道袍老者站不远处,微笑看着她们。

两个女孩儿看了会儿鲜花,一人寻了一个树枝,地上划着,好像是学写字。老者慢慢踱了过去,见她们撅着小屁股专注划着,一个比一个乱七八糟。

老者粲然。

“你俩划是什么?”老者温和开口问道。

两个小丫头抬头看看他。青苗看见生人,有些怯怯,扔下树枝依偎到青雀身边。青雀抱住妹妹,一脸警觉看着老者,小嘴紧紧抿着,不肯说话。

老者微微一笑,伸手捡起树枝,一块空地上写上“幼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十个大字。态致萧散,洒脱飘逸,看上去非常美观。

两个小丫头探头看了看,露出羡慕神色。

老者也不理会她俩,气定神闲,继续写下“又疑瑶台镜,飞青云端”。这十个字写圆转流畅,沉静典雅,别有韵致。

“真好看。”青雀慢慢松开妹妹,轻手轻脚走到老者身边,蹲一边看。

老者继续写着,书法渐渐狂放,龙飞凤舞,青雀看着热闹,拍起小手掌叫好。青苗远远站了一会儿,也跑过来蹲青雀旁边,跟着拍起掌。

“想不想学?”老者停下来,含笑问道。

“我会!”青雀两眼亮晶晶吹着牛。

老者笑着把树枝递给青雀,“你会啊,那你写一个我看看。”青雀毫不犹豫,伸出嫩嫩小手掌接过树枝,撅起小屁股地上直直划了一道。

抬头得意看了老者一眼,又接着划了两道。

然后又划了三道。

划都不直,歪歪。

然后,没有了。

这就是会写字啊?老者忍不住笑了起来。青雀瞪了他一眼,跑到他刚才写好字前面,伸出脚,一点一点踩平。

这犟脾气小姑娘!老者大笑着伸手抱起青雀,慈眉善目问道:“跟爷爷学写字好不好?爷爷给你糖吃。”青雀歪头想了想,痛伸出小手指,老者笑着跟她拉了勾。

青苗站地上,怯怯抬头看着老者怀中姐姐。

这老者便是杨府主人,已经致仕前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保杨时。他当天便牵着青雀、青苗去了学堂,告诉林嬷嬷他会亲自教这对姐妹。

林嬷嬷有些迟疑,“青雀姓莫,她爹是莫二郎,租着老爷地,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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