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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青雀歌-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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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氏笑,“我不会上赶着的,放心罢。不只我不会上赶着,依我看,她也不会。二嫂,她对着咱们连一句废话都不肯多说,并没拉拢的意思。”

戚氏冷笑,“你以为她不想?村儿里出来的柴禾妞,不会罢了。她出身不好,教养也差,这贵妇之间的应酬之道,她是根本不会。”

郗氏抿嘴笑了笑,“二嫂,她是柴禾妞,她姐姐是什么?”

戚氏呆了呆,没敢接话。郗氏嫣然一笑,福了福,告辞走了。

戚氏看着她的背影,不屑的啐了口,“没见识、没眼光的东西!只管着眼下,往后的事从不肯费神想想!”

戚氏沿着甬路往前走,迎面来了位袅袅婷婷的少女。这少女腰肢纤细,风姿绰约,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美不胜收。

“祁姑娘啊,昨儿个我特意去寻你,竟没见着。”戚氏一见这少女,立时换了大大的笑脸,“没想到今儿个却在这里巧遇了,咱们真是有缘份啊。”

戚氏对心慈本是不屑一顾的,连带的也不喜欢青雀。不过,她娘家有个兄弟戚胜,禀性好武,生平最爱的便是拳脚功夫。听说女将军祁青雀和林家有亲,暂居宣城伯府,死皮赖脸的央求戚氏替他说亲,“我若能娶到祁将军这样的媳妇,做梦都会笑醒。从前寻不到媒人,如今她都住到您家了,和您必是极熟的,您不能不管我。”

戚胜是世袭的锦衣卫千户,前程不差。戚氏拈量了拈量,觉得自己弟弟年轻又轻,相貌又端正,官位又不低,很配的上祁青雀……………祁青雀虽是宁夏总兵之女,可只是义女,不是亲的。祁青雀自己虽是四品之职,可女人舞刀弄枪的,哪个男人敢娶?戚胜肯求亲,是她烧高香了。

戚氏先是跟心慈露了口风,“大嫂,您那宝贝徒弟,有人家没有?若没有,我这儿倒有一头好亲事,知根知底儿的人家,子弟上进能干,很般配。”

心慈一口回绝,“青雀的婚事,自有祁总兵夫妇做主。”根本不理会戚氏。

戚氏不死心,便把主意打到青雀身上。这十五六岁的年纪,哪个少女不怀春?终身大事,祁青雀必定也是忧心的,直接问着她,她肯了,岂不是好?可惜,戚氏不止一回去寻过青雀,根本见不着人。

今天居然在路上遇到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容错过!戚氏忙打点起精神,满面春风的问好,无微不至的关怀。

青雀彬彬有礼的和她应酬寒暄,吐属文雅,气度大方。戚氏越看越爱,亲热拉起她的小手,“妞妞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己的事,自己要操心,知不知道?”

戚氏目光殷切,青雀莫名其妙的点头,“操心,操心。”戚氏见她呆呆的,抿嘴一乐,“妞妞啊,我有个弟弟,只比你大两岁,能干的很!他是锦衣卫千户,武功高强,为人又仗义又豪爽……”

“原来如此。”青雀恍然大悟,“他是有志向的热血青年,想到宁夏建功立业,加入三千铁骑,是不是?没问题,让他去宁夏吧,我收!”

“您先忙着,我还有急事,恕不奉陪。”青雀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小手,客气的告辞,走了。看着不疾不徐,好似闲庭信步一般,实际上快的很,戚氏就是拼命跑也追不上。

戚氏大急,“妞妞,我话还没说完!”青雀哪里肯理她,早去的远了。

晚上觉迟和心慈牵着林啸天过去看青雀,青雀把这事一五一十说了。觉迟皱眉,“哪家的规矩,跟小女孩儿说这个?”心慈哼了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你提过,女家没接话茬,分明就是没那个意思。你若知趣,该就此打住,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才对。还这么死缠烂打的,除了讨人嫌,还是讨人嫌。

林啸天本是专心致致玩着九连环的,忽然抬起头,气鼓鼓的,“谁都不许娶走我姐姐!姐姐是我的!”觉迟、心慈和青雀都粲然。

林啸天气的放下九连环跑过来,嚷嚷道:“我是认真的!不许笑!”小小人儿站在地上只有半个大人那么高,说话却老气横秋的,更可笑。

心慈蹲下来,笑咪咪问他,“若是你表哥要娶走姐姐呢?林啸天,他是你表哥呀,很亲很亲的人。”

林啸天皱着小脸想了半天,有些不确定了。表哥要娶走姐姐,自己是让呢,还是不让呢?

觉迟拉起心慈,轻声抱怨,“当着青雀的面,怎能问这个。青雀是小姑娘,会害羞的。”心慈喟叹,“师兄,丫头若是知道害羞了,我会高兴死。”

青雀根本还是个孩子,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愁人。当然了,青雀还小,再懵懂两年也没什么,可是阿原等的好辛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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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所有支持正版的读者。

大年初一,拜年了!祝大家马年大吉大利、马上有钱!

这章没写完,我接着写。

第88章宫廷

觉迟虽有些犯愁;却很快释然。青雀还小呢,不着急。心慈却是想着,“丫头渐渐大了;终身大事还是上心些为好。要不然,戚胜之流的男子一个一个上门求亲,免不了要一个一个的拒绝;好不麻烦。”

心慈拉过青雀;一脸的正经八百,“丫头;你看阿原如何?”

觉迟哄着林啸天玩耍,憋不住想笑。师妹你性子一向散漫,难得这么正正经经、庄重严肃的,看上去居然很像那么回事,很能镇住人啊。

青雀眼神清澈明亮,天真烂漫,“阿原,很好啊。”

心慈无语半晌,方慢慢说道:“戚胜这样的年轻人,肯定是不成的了,根本配不上你。还是阿原好,知根知底儿的,待你亲切关怀,无微不至。”

青雀奇怪看着她,“阿原,提亲了么?求婚了么?”

戚胜是托他姐姐戚氏透了口风的,议论两句无妨。阿原又没提过亲,又没求过婚,咱们若提起他、品评他,好没来由。

心慈微笑,“你大姨早在头回见你的时候便提过,之后不管世事如何变幻,心意从来不曾改变。丫头,阿原的母亲喜欢你,要讨你做媳妇。”

“没用啊。”青雀善意提醒,“他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样,大姨说了不算,大姨夫才是真正的当家人。师娘,大姨夫怎么想的,咱们可不知道。”

青雀一提“大姨夫”,师娘心情顿时不好,蹙眉不语。

青雀拍拍她的肩,郑重的咳了一声,“师娘,我是做大事的人!马踏贺兰、扬名塞外才是我应该做的,定亲成亲这样的小事,爹娘当家作主便可,不必问我。”

“没有央媒登门提亲的,自然不必理会。正式求婚的人家,请师爹师娘、英爹英娘,还有我爹我娘商量,你们说是谁,那便是谁,我听爹娘的。”

心慈和觉迟相互看了眼,慢吞吞问道:“果真爹娘说是谁,便是谁?师娘看着巷子东头开饭铺子的贾小胖很不坏,要不,你将就将就?

“成啊。”青雀慨然答应,“只要您和师爹乐意,英爹英娘乐意,我爹我娘也乐意,还有……我亲爹亲娘也乐意,我便将就!”

觉迟嘴角勾了勾。好嘛,这四个爹,四个娘,总共八个人,要让这八个人全部满意的无可复加,要让这八个人同时点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心慈一双美目瞪着青雀,“若是我和英娘,和你娘的想法不一样,你听谁的?”觉迟一边哄着林啸天玩耍,一边咳了一声,冲着青雀使眼色。丫头,你师娘这是吃醋了,莫惹她,知道么。

青雀先是嗤之以鼻,“这人若不能让我爹娘全部认可他,可是太无能了,我便不要他!”神气了半天才看见觉迟的眼色,明白过来了,忙一脸谄媚凑过去拍心慈的马屁,“那还用问?自然是听您的!咱俩是过命的交情,旁人哪里比的了,您说是不是?”

心慈嫌弃的推开她,“去去去,别往我身上贴!老大不小的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粘人。”青雀冲林啸天招招手,林啸天很有默契的跑过来,冲着心慈大声讲道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怀中有抱直须抱,莫待无抱空感伤!”

“这不伦不类的算是什么。”觉迟和心慈都觉哭笑不得,青雀眉飞色舞的夸奖,“林啸天会编两句歪诗了,了不起,了不起!”

林啸天得了夸奖,得意洋洋的往心慈怀里扑,“怀中有可抱,何等有福气!快接住我,疼爱我,珍惜我!”心慈忙不迭的躲了,“这般大了,还装小孩子,有意思么?”林啸天哪肯罢休,和青雀一左一右同时袭击,终于得了手。

青雀和林啸天偎依在心慈怀里,笑靥如花,心满意足。心慈和觉迟各觉好笑,这一对活宝,淘起来真淘,乖起来又极乖,真真让爹娘没辙。

林啸天在青雀这儿盘桓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告辞,背在觉迟背上回房睡觉。青雀笑咪咪拍拍他,“乖乖的,明儿个姐姐教你学骑马。”林啸天眼睛一亮,“小红?”小红是多么神俊的马儿啊,让人流口水!

“坏小子,总惦记我家小红。”青雀一乐,“你先喂喂她,和她多说话,等和她熟了,再说吧。”

林啸天很听话,“嗯,姐姐,我喂她草料!”冲青雀挥挥手,高高兴兴的跟着觉迟、心慈走了。

这晚青雀做了梦,梦里有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面目很模糊,声音飘忽、冷酷,“一个男人再怎么喜欢你,讨好你,都是没用的!只要他一天没有正大光明娶你为妻,你都不能对他假以辞色!”“男人和女人怎会一样?男人又不会怀孕!”

青雀从梦中惊醒,睁开了眼睛。

清冷的月光淡淡照进来,平添几分凄凉意味。青雀幽幽叹了口气,“不用专程再到梦里告诉我一遍啊,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呢,没忘。你放心好了,我清清楚楚的,不糊涂。”

你还是关心我的吧?若是把我当路人,何必苦口婆心跟我说这么多?青雀痴痴想了半晌,闭上眼睛,重又睡去。

浙江流民造反,声势越来越大。朝廷任命武定侯赵越为总兵官,出京剿匪。张祜为副总兵,都御史卢栋监军。

张祜,该准备出京剿匪了。这天,他特意到校场口胡同祁宅辞行。

“祜哥哥,你又何必做赵越的副总兵?”青雀知道消息后,不大赞成,“以你的资历,完全可以独挡一面。”

张祜笑的浅淡,“青雀,这次剿匪,许是要剿上三年两年,也说不定。武定侯是主动请缨的,我,则是太子殿下点的名。”

武定侯赵越是老将了,他主动请缨,宽和仁厚的太子殿下大约是不愿驳回他这宿将老臣的颜面,却又担心他老了。故此,特意委派年轻的张祜为副总兵。

青雀定定看着张祜,眼神很坚定,“祜哥哥,我不管你是被太子点的将,还是其余什么缘故,总之赵越这人你不许动,谭咸,也不许动。他们两个,是我的。”

沈复临死前的话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无稽之谈。捕鱼儿海之战的真相是什么,谁是害死祁保山的元凶,赵越、谭咸、胡元这三人当时究竟做了什么,有待查证。若他们确是真凶,有资格惩罚他们的,只有祁家后人,只有祁青雀。

这是祁家的恩怨,与英国公府无关。

“祜哥哥,你知道我生平最怕的是什么?”青雀声音缓慢而清晰,“我最怕的,便是连累无辜,连累亲人。”

对付赵越、谭咸、胡元这样的强敌,我要自己行动,不必假手他人。

张祜低头看着她,柔声询问,“怕我和赵越、谭咸对上?青雀,你是怕连累无辜,还是怕连累亲人?”

青雀眼神一暗,“对着你,是怕连累亲人。对着伯母,是怕连累无辜。祜哥哥,我对你,对英国公府,很觉抱歉。”

“对着你,是怕连累亲人。对着伯母,是怕连累无辜。”张祜琢磨着这句话,轻轻笑起来,“对我,何必抱歉。青雀,你带给哥哥多少欢乐,知道么?哥哥每每看见神采飞扬的小青鸟,也想跟着飞起来。”

青雀清亮的杏子眼中闪过一丝怅惘之色。曾经是他骑大马,自己骑小马,并肩而行,呼啸而过,肆意飞扬。祜哥哥,小时候咱俩多要好呀,太快活了。

张祜看着这样的青雀,心中涌上难言的酸楚。他和英国公夫人已经和好了,母子如初。和好之后他恳求过,“娘,请向祁家提亲吧。”

英国公夫人苦笑,“阿祜,若是贾淑宁被册为晋王妃,娘立即向祁家提亲,半天也不耽搁。求娶青雀,娘并非不乐意,可是,咱们这样的功勋人家,怎能跟晋王抢媳妇。”

张祜不以为然,“一家有女百家求,咱们只管求咱们的,管不到旁人。”英国公夫人温柔劝他,“不可以的,阿祜。英国公府在朝中地位稳稳的,万不可因为一个女子,和皇家生了芥蒂。”

不值当啊。

张祜说服不了英国公夫人。无奈之下,张祜也想过,是否可以设法让贾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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