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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边戎-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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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的字。给你起名字的人一定脑袋有毛病。”
    那汉子陈正汇大怒道:“岛夷蛮荒,不知孝道礼仪!”他用了孝道二字,想必这名字是他父母起的了。
    欧阳适见他发怒,心道:“看来这人不是傻子。”便大笑起来:“原来你并不是哑巴。我还怕你哑了呢。我说姓陈的,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跑到沙门岛去了?那里可是流放罪人的地方。”
    陈正汇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欧阳适这几年多多少少受了杨应麒的影响,见他是几万个移民里最像读书人的,心里便多了两分优容,耐着心道:“姓……这个……正汇兄,这里海风大,还是进村去吧。我给你洗尘压惊。”
    陈正汇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听欧阳适尽量用读书人口吻对自己说话,便起身道:“我说,你们这里是什么海夷岛国?为何诱拐我中华百姓。”
第七十六章 海外桃源来异客(下)
    欧阳适听了陈正汇的话心道:“这人不但不是傻子,而且精明得很!他不和陈阿二他们说话,要么就是不屑,要么就是为了自保而装疯卖傻!”却不答陈正汇的话,反问道:“听正汇兄你一口的汴梁口音,是中原人士吧?”
    陈正汇奇道:“你一个海外夷族,居然听得出汴梁口音!哼,我是福建人,不过在汴京读过书,所以言语雅正。”
    欧阳适笑道:“原来如此,那咱们就是一家人啦。我不是什么夷族!我也是汉人来着。”见陈正汇脸上有不信的意思,便问道:“正汇兄你几年没回中原了?”
    陈正汇怔了一下道:“几年?我也记不得了,我被流放的时候,是大宋政和元年。”
    欧阳适惊道:“政和元年!那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陈正汇道:“你国也得到我大宋颁赐的历法了么?居然知道我大宋纪元。”向周围国家颁历是东方世界的外交大事,周边国家若得中国颁历,便是在国际上得到中国的承认。
    欧阳适笑道:“我们和大宋的联系从来就没断过。”
    陈正汇一听又问:“那你知不知道这几年里大宋发生的事情?”他打听这个,显然是身在海外,心系中原。
    欧阳适道:“倒也知道一些。去年是大宋政和七年,听说今年改元了,是重和元年了。”
    “改元?”陈正汇惊道:“皇上驾崩了么?”
    “这个……好像不是。”欧阳适道:“道君皇帝还好好在那里呢。至于他为什么改元,我也不是很清楚。”
    陈正汇舒了一口气,喃喃道:“政和七年……重和元年……”长长一叹:“一晃快七年了!”
    这时两人走近,欧阳适发现他其实还很年轻,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心道:“其实这人蛮可怜的,七年前被流放的时候他应该才二十出头,七年的青春就这样在荒岛中白白丢掉。”
    陈正汇又问:“这几年大宋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欧阳适道:“你问朝廷的,还是民间的?”
    陈正汇迟疑了一下道:“朝廷的。”
    欧阳适道:“想想好像和七年前没什么变化。虽然改元,但皇帝还是原来那位,宰相还是蔡京,不过朝局好像比七年前更坏了,百姓过得也更苦。”
    听到“蔡京”的名字陈正汇哼了一声道:“奸相!祸国殃民!他怎么还不死!”
    欧阳适奇道:“你认得他?”
    陈正汇哼了一声不答,欧阳适道:“莫非你就是得罪他被流放的?七年前你才二十出头吧?居然就能得罪蔡京,了不起啊了不起!”
    陈正汇却不受他吹捧,说道:“你刚才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为何引诱我大宋百姓到此?”
    欧阳适心想你这人果然有点酸!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什么出境,居然这样跟我说话。但想起杨应麒对读书人历来都很有雅量的样子,自己可不能输给他!便耐心说道:“别把我们说得这么坏!我刚才和你说了,我们不是夷族,都是汉人。大宋这些年来政局大坏,我们在老家活不下去,才被迫从大宋逃到这里来。”他说到这里换了一副心情,觉得自己礼下敬贤,大有古人之风,舌头也开始大了起来:“我记得古代有个姓陶的,好像写了篇什么《桃花记》的,说一群百姓受不了秦国暴政逃到一个山谷里……”
    他还没说完陈正汇纠正道:“不是《桃花记》,是《桃花源记》。什么姓陶的!那是大诗人、大隐士陶潜渊明。”
    “嗯,是了,就是那个‘掏钱’。”欧阳适笑道:“我们这里也和那个桃花源差不多。大家在大宋……嗯,在蔡京当权之下活不下去了,只好跑到海外来。我们出力流汗,总算在这个大岛上整治出这么一块地方来,可以过日子了。”
    他引出陶渊明的典故,陈正汇一听脸色便大和。所谓苛政猛于虎,百姓逃避苛政,那是圣人也同情的行为。
    欧阳适又道:“还有刚才你看到的,并不是我们动什么坏心思去诱惑大宋百姓。今年东南各路遭了水灾,加上人祸,不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我们也不像那桃花源里的人那么自私,既然有个好活路,便要让同族的兄弟知道。所以才雇了那批船夫到沿海各地去传音信、接父老。至于陈阿大跑到沙门岛去,却不是我的指使。”跟着便把陈阿二去沙门岛的原因解释了一下。
    陈正汇听到这里敌意全消,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些许敬意来:“原来如此。那你们也不算外夷,而是义士了。方才陈某人唐突了,还请见谅。”又请教欧阳适姓名。
    欧阳适笑道:“我复姓欧阳,名适,舒适的适。这里的人口顺,都叫我欧阳将军。陈兄,我看你不如便先在这里住下吧。有句唐诗怎么说来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见何必曾相识’?咱们在这里遇上也是缘分。”
    陈正汇微微一笑,也不去挑欧阳适引诗里的错别字,心想这些人原来都是同胞,只是来海外避难而已,虽然不是儒林高士,但也深受我汉邦文化之熏陶,心里又多了几分亲切。
    两人进了村,陈正汇见有专人正在给新来的移民派发工具口粮、安排住处,心道:“他果然没有骗我。”对欧阳适更添好感。
    欧阳适安排他住在自己隔壁,他屋里有一大堆杨应麒送他的书籍,自己从来不看,刚好送给陈正汇。陈正汇书荒了好几年了,忽然在海外得了几百卷的书竟然兴奋得睡不着觉,通宵玩赏。这几百卷书以儒家正典为主,旁及《孙子》、《管子》等,也都是正学,甚合他的口味。第二日欧阳适来到见他居然抱着书歪倒在地上瞌睡,不由好笑,心道:“这人要是去见应麒,多半对他胃口。”
    陈正汇就这样安心在岛上住下。欧阳适等人自称汉部,来岛上的移民也都如此跟着这样自称,陈正汇一开始丝毫不以为意,但慢慢地就看出一些端倪来,觉得欧阳适并不是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他花了几天时间把鸡笼港和靠港的村庄走了个遍,问询各处民情,渐觉其立村、建制、司法都有一套严密的体系在,越往细里看就越是心惊:“这分明是一套可大可小的治国之道!大合圣人之心!他们是不知不觉这样形成的么?还是说这欧阳适是个大智若愚的天才?”暗里旁观,见欧阳适指挥水师兵卫打击海盗、威慑土著的手段,心道:“这人也是个将才。不过好像不怎么读书,那怎么能建立这样一片基业?”
    因见汉部官吏行事堂正,偶尔便在旁提一些意见。他本是个容易激愤的书生,但在沙门岛数年已磨平了棱角。由于幼承家学,底子本来就厚,人又聪颖,这些日子在流求边看边学,用后世一句通用政治话语来讲,叫做“有了理论加实际”,所提意见便句句切中大流求岛军政之弊。欧阳适听他说的有理,便一一依行。这一来,欧阳适佩服陈正汇有真本事,陈正汇也感怀欧阳适能知遇自己,两人的交谊又深一层。
    陈正汇在岛上住了两月后,对港口与各村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欧阳适见状,想起杨应麒任用杨朴的旧例,便干脆把政务都交给了他。陈正汇也不推辞,在他看来,治理这样一个小地方对自己而言真是牛刀杀鸡了。他心里也不以汉部官吏自居,不过是把这件事情当作流放期间的一个寄托罢了。
第七十七章 大流求归宿彷徨(上)
    一个多月下来,陈正汇洗脱了被在沙门岛期间的荒殆气息,一日比一日斯文、沉着。剃了发须、穿上新衣后,便焕发出一个青年学士的风采来。他在大流求岛边理民政边读书,村民们敬他有学问,都唤他正汇先生。
    这日他读尽宋版书籍,读到津门所印四史,见其点校与中原版本大大不同,心里已是一奇,翻到最后见后面嵌着数千字笔记,一开始论的是管仲与儒门在治道上的异同、长短,后来渐渐说到财务、人事管理的细处,却是件件与此岛已有之体制暗合。
    陈正汇一口气将这篇笔记看完,连连拍案:“原来此岛之治,由此而来!”看这篇笔记的署名,心道:“这杨应麒却是哪个大儒?是这几年才成名的么?还是说是一个未出世的隐士?”
    陈正汇将这篇文字细细品味,与这段时间的见闻以及父亲的教诲互相印证,眼前便出现了一片更加广阔的天空,心道:“这篇文字说的只是治道的一般原理,和这个岛的情况略有出入。真要把这个地方治理好,还得稍加修改才行。”心里想着,随手将修正的想法一条条地列下来,列了二十七条后回头再看,心中颇为满意:“我在沙门岛上思而不学,但七年的静思究竟不是完全白过。所以这两个月重操书卷才能一日千里。就是父亲在此,也必然夸我所学有进。”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世上的聪明颖悟之士,无论他擅长的是工虞之道还是管理之学,一旦有所创见都会有付诸实践的冲动。陈正汇没机会去当大宋的宰相把他的理想推行全国,但想现在有个小岛可以发挥,倒也聊胜于无。于是他拿了这二十七条纲领来找欧阳适,欧阳适一条条地看下来,只看了七八条便又是佩服又是不耐烦,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正汇兄你果然是有学问的人,只来了不到两个月就看出这么多问题,而且每个问题都有应对的办法!我看你提的意见都很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不过咱们这里地方虽小,现在也有上万人口,算是个小县了,成员又杂,你行事之际可得谨慎些。”
    陈正汇道:“这个自然!”顿了顿问道:“欧阳兄,你送给我的书是从哪里买来的?”
    “是我七弟送给我的啊,怎么了?”
    陈正汇道:“七弟?那书中夹着一篇笔记,署名是位叫杨应麒的大儒,不知可是这几年崛起的士林新秀?”
    欧阳适莞尔道:“大儒?哈哈!什么大儒!他就是我七弟,一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今年才十八岁!他还写了什么笔记?奇怪,我怎么没注意到了。想来是这小子写了之后放错地方了。”他却不知道杨应麒这篇笔记并不是不是放错地方,而是专门为他写了夹在《史记》之中,希望欧阳适读了能有助于他治理大流求,谁知道欧阳适这不学无术的海贼头根本连《史记》也不翻,哪里会读到这篇笔记?
    而陈正汇听了欧阳适的话也颇感奇怪,心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怎么能写出这么老辣的文字来?莫非他是从哪里抄来的?嗯,想必如此。”
    两人正谈论时,曹孝才匆忙来报:津门方面传来了五级加密封函。
    从津门到鸡笼海途上千里,通讯极为不便。刘介献上飞鸟传信之术后,杨应麒便在津门与鸡笼之间的五个小岛上安排了人手常驻,设立了五个中途接力点,用信鸟传信把津门和流求的通讯建立起来。信鸟传信的最南端就在鸡笼。这种千里设点的耗费极大,而且书信丢失的可能性也不小,但毕竟来回快捷,在海运还不是非常发达的时候是很重要的补充。
    此刻欧阳适拿到手的信函,正是汉部通信密函中最急也最重要的加密级别。加密信函通常以杨应麒搞出来的一套“密码”来书写,津门和流求的鸽站各有一个翻译员负责翻译。
    因为左右只有陈正汇和曹孝才,欧阳适也不对他们见外,打开一看脸色大变,曹孝才试着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欧阳适叫道:“老七病了!”
    曹孝才惊道:“七将军又病了?病得很重么?”心想要是小病何必发这么急忙的文书?
    “不知道!”欧阳适气急败坏地把信函捏成一团:“说是在登州中了一个妖僧的邪祟!现在整个人疯疯癫癫的,连三哥都不认得了。日日夜夜瞪着眼睛不睡觉……不行,我得回去一趟!”他和杨应麒生死一发中爬出来的交情,虽然也闹过矛盾,但兄弟间相处这种摩擦在所难免,这时一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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