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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放开我的安妮-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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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怎么干掉?现在,这里,有着近四万人的强大部队,就算这些人因为阵营不同而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实力,但是不要忘了,这里可是还有着卡尔萨斯和伊泽瑞尔这种可以一骑当千的绝世强者在的,纵然是斯维因智谋无双,他也不可能靠着那已经不到六千,精锐尽丧的诺克萨斯人进行一场绝地反扑。
    斯维因也只是人,不是神。
    杰斯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绝好的问题,不由地看向了伊泽瑞尔,带着一丝淡淡的挑衅的意味。
    本来这种不成熟的表现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素来以沉稳著称的杰斯先生身上的,但是有句话叫做,爱情使人盲目。
    伊泽瑞尔却是根本没有理他,他很难得地人性化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了同样还在思考的凯特林,说:“凯特林,可以把那张清单上的具体内容告诉我吗?”
    原本还在沉思的凯特林愣了一下,其他人也很奇怪地看向了伊泽瑞尔。
    唯有陈森然在心里暗赞了一声,伊泽瑞尔这个家伙,真不愧是差点将自己逼死的可怕人物,这么快就想到了。
    没有错,关键就是那张六个月前的祖安出售魔法武器的清单。
    如果那张清单上有那件东西存在的话,那么陈森然的一切推论就能够成立,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滑过的那一丝异常的感觉也就得到了解释。
    现在,就是,谜底,揭晓的时刻了。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凯特林,就连陈森然的呼吸都有着那么一丝沉重。
    而当三万公斤烈性魔法炸药在凯特林那一张精巧的小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其他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陈森然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未知,一切已知的事情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请问,杰斯先生,三万公斤的烈性魔法炸药的威力有多大?”陈森然最后用这样的一个问题作为结尾。
    原本还在发楞中杰斯听到了这个问题以后,想都不想地说:“就连号称不破之城的战争学院的城墙恐怕都承受不了一千公斤的烈性魔法炸药的轰炸。”
    “也就是说,三万公斤的烈性魔法炸药完全可以炸平整个餐桌高地吧?”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的盖伦放下了手里的牛角杯看向了杰斯。
    杰斯无言地点头。
    一股深寒的冷意游上了每一个人的脊背,每一个人都不觉地抓向了桌子上的那一杯热酒,试图靠着那温热的液体汲取一点暖意。
    但是当他们抓起了那一杯酒之后才发现,原本温热的酒早已冰凉如雪。
    此时,他们才明白陈森然开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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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页 运气
    当满山洞的烈性魔法炸药呈现在德莱厄斯的面前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斯维因那一句耻辱之血是什么意思。
    的确,当你可以用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直接将敌人从这个世界上抹掉的时候,你完全不必要再拿着刀剑去做一场生死未知的搏斗,流不该流的鲜血。
    “好吧,你竟然瞒了我这么久。”德莱厄斯借着昏暗的魔法水晶看着这个人工开凿出来的,洞顶上还会不时地掉下一些新鲜石末的山洞,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之所以让瑟庄妮不断地在前线和阿瓦罗萨人野战,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来开凿这个山洞吧?”
    直到这一刻,之前所有的不明白的地方,在德莱厄斯的脑海里串成了一条线,他终于明白了斯维因的整个计划。
    斯维因先让雪山联盟的人拖延时间,挖掘这个洞穴埋下最大的后手,同时和泰达米尔打成协议,让他暗中潜伏准备随时偷袭阿瓦罗萨人的后方。
    接着他利用瑟庄妮长期以来养成的放松心态,诱使她去德玛西亚人决战,之后通过祖安的窒息药剂制住了场面上最大的两张牌。
    同时,他让泰达米尔进攻对方的后方,但那绝不是为了拖延卡尔萨斯,而是为了将这个蛮族之王,整个弗雷尔卓德最后一个有话语权的势力的头领放入到必死之地。
    如果没有出现伊泽瑞尔这个变数的话,诺克萨斯人完全可以在正面战场上屠杀掉最大的两张牌,然后,泰达米尔会死在后方战场上,人心惶惶的阿瓦罗萨残兵会收缩在餐桌高地上,卡尔萨斯也会因为德玛西亚的败亡而离去。
    诺克萨斯就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
    而就算是在如今这种劣势的局面下,斯维因也可以通过他最早埋下的这一张绝杀的底牌,一举翻盘。
    德莱厄斯深深地看着面前这个背影略有些佝偻的男人,从心底里再一次产生了那种恐惧与敬佩共存的情绪。
    幸好,我不是他的敌人。他最后这样想。
    对于德莱厄斯的那种恍然大悟的惊叹,这个瘸腿的男人,仅仅只是用了一句极具嘲讽的话作为回答,他说:“多么明显呐。”
    德莱厄斯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着举起了身旁的那一根沾满了火油的火把,等待着斯维因的点火命令。
    在有着斯维因的战场上,他所能做的,似乎也就只剩下这种体力活了。
    卷满了油的火把在昏暗的魔法水晶的映照下,反射着惨碧的光。
    寂静的山洞里只有乌鸦的低哑嘶鸣。
    洞外雪落无声。整个世界好像都在等待着一场终结的毁灭。
    ——————————
    与此同时,距离这个山洞的三千码之外。
    一支六人的队伍正在漆黑的雪夜里急行。
    组成这支队伍的是,除了盖伦和艾希以及卡尔萨斯以外的其他参与了那场二十分钟之前的深夜会议的与会人员。
    在结束了那一场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脊背发凉的会议之后,盖伦迅速去组织德玛西亚人的撤退工作,艾希则赶去组织阿瓦罗萨人的撤退工作,而在场唯一个具有强大的召唤能力的卡尔萨斯,则被安排召唤他的死灵军团协助撤退。
    其他人则在整个大军撤退的时候,依靠着杰斯这个强大的科学家的知识,去寻找可能埋藏着炸药的地方,做垂死挣扎。
    毕竟谁也不知道,斯维因会在什么时候将那些炸药引爆,然后将他们所有人都炸上天。
    “对于那个地方,你有几成把握?”问话的人是薇这个野美人,此时她的情绪显得极端狂躁,不停地锤击着双拳,宣泄着心中的压抑与恐惧。
    那种金属相撞的低哑嘶鸣,像是一只卡住了魔法留声机那坏掉的机轴在魔法刻录盘上不断划擦发出的刺耳低鸣。
    几乎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呼吸加快,毕竟被人告知自己处在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巨型炸药桶上,实在不是什么好过的事情,没有选择直接不要命的逃走已经可以称得上勇士了。
    “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我敢保证,如果斯维因要把我们都炸上天,他就得把那些该死的烈性魔法炸药都埋在那个鬼地方。”就连平时一直保持着风度的杰斯先生,此刻都忍不住冒出了一句粗口,他有些不安地摩擦了一下手里的金色铁锤,眼睛也没有功夫再去管凯特林对自己的观感怎么样,而是直直地看着手里的一个怀表一样的东西,一眨不眨。
    凯特林此时也根本就不会去看杰斯先生一眼,她一边捏着自己的那一把经过了无数改造的科技步枪,一边不时地看一眼伊泽瑞尔,欲言又止。
    而伊泽瑞尔大概是这群人里最为冷静的一个人,或者说,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恐惧这种情绪,他的脸上的表情再度恢复了那种死人一般的冷漠,对于凯特林的关注恍若未觉,踩着机械的步子走在队伍的边缘,只有在凯特林低头擦枪的时候,他才会偶尔看一眼凯特林,那双无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精光。
    陈森然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如果说伊泽瑞尔是最冷静的一个人,那么他就是第二冷静的人,他的呼吸平缓,手臂放松,眼神没有不安,除了会偶尔看一眼北方,他没有任何的异常表现。
    因为他没有什么顾忌的东西了,小安妮早在他预判出现在这种情况的时候,就让老杜带着出了军营往北方的餐桌高地之下赶了。
    如今丫头该安全了吧。陈森然再一次看了一眼北方,露出了一丝笑意。
    至于说死亡。
    “这一次,我们恐怕是要死了吧。”走在陈森然一旁的泰达米尔忽然这样说了一句,巨大的压力让这个勇猛无敌的蛮族男人都生出了一丝绝望。
    “看运气吧。”陈森然这样说。
    “运气?”泰达米尔语气复杂,似乎是想笑,却觉得满嘴苦涩。
    “运气。”陈森然点头。
    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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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页 世界上最难讲的东西
    这世上最难讲的东西就是运气。
    如果说当年斯维因的运气足够的好的话,他就应该出生在一个诺克萨斯的贵族家庭而不至于被整日酗酒的父亲打断腿,也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那个温厚善良的母亲被那个该死的酒鬼活活打死。
    但是幸好斯维因的运气也没有足够的坏,否则他就该也死在那个酸雨连绵的阴霾早晨,而不会有机会在那个发泄够了的男人睡着以后,一刀捅穿了他的心脏。
    斯维因现在想起那个该死的早晨,他的早已愈合了的右腿还会隐隐作痛,腿一痛他就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临死前的那一张可怜的面容,一想起那张可怜的面容,他就会,忍不住,想杀人。
    幸好,现在,此刻,有很多人等着他去杀。
    于是他说:“我的鸟饿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可以动手了。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德莱厄斯沉默着点了点头,拿起了一块魔法点火石在卷满了火油的火把上面轻轻一擦,那个足够引爆整座雪山的源头便熊熊燃烧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洞窟。
    那一根牵扯着洞内所有烈性魔法炸药的引线已经抓在了德莱厄斯的手里,只要,他捏着火把的手朝下再松动三毫码,毁灭就会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斯维因已经转过了身准备离去,德莱厄斯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曾经用他的那一把斧子杀过无数人,再惨烈的战斗都不足以让他激动到灵魂颤抖,但是这一刻,他忽然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那是一种不同于面对面,刀对刀,鲜血对鲜血的激动。而是一种,翻手之间便可以毁灭整个世界的悸动。
    “这无人可挡的武力啊。”他最后这样吟唱着将那一把毁灭之火迎向了源头。
    一切,终将毁灭?
    世界无言。唯有一声细长尖利的啸声在寂静的雪夜里蓦然想起。
    这一声尖啸让德莱厄斯即将点燃引子的手硬生生停了一秒,让原本准备踏步的斯维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一声尖啸是诺克萨斯军中的最高示警信号,需要发信者直接爆裂自己的咽喉,除非是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轻易是不会使用的。
    斯维因在进洞之前在外面安排了四十人的最精锐心腹守卫,而现在只得到了这么一声示警信号。
    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有人发现了斯维因的后手,二,敌人格外强大,在瞬间格杀了外围的所有人。
    德莱厄斯与斯维因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因为他们瞬间从在后的黄雀,变成了瓮中之鳖。
    所以说,运气这种东西,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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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气之所以难讲,是因为运气一旦变坏,坏运气便无处不在。
    当陈森然他们离那个杰斯口中绝对是炸药埋藏点的地方只有一千码的时候,雪徒然大了起来。
    风狂猛的足够将一头雪山耗牛直接掀翻到天上去。
    骤变的风雪让这一群心急如焚的人几乎寸步难行,在薇几次强行尝试快速行走差点被吹落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下之后,一群人终于停止了尝试,放满了步伐。
    而按照他们现在这种速度,原本只需要再走最多五分钟就能够到的重点,他们起码要再走上半个魔法时才能够到达。这其中还不包括,在中途遇到实在难以在暴风雪中通过的地方,他们需要停下来等待的可能。
    如果这一场暴风雪一直不停,那么可能他们今晚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同理,盖伦他们此时的撤退速度也一定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原本可能九死一生的局面,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了十死无生。
    “这运气……”陈森然使劲压低着自己的身体,让风阻尽量变得小一些,以使那些该死的风雪不会彻底地从自己的身上肆虐而过。
    “真是倒霉透了。”泰达米尔有些疲惫地将自己的那一把巨大砍刀狠狠插在了深厚的雪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忽然有些想喝酒了。
    “闭上你们的该死的嘴。”连续受到了几次生命威胁的薇粗暴地打断了两个人的发言,她有些狂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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