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嵩山冰火-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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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向绿竹翁鞠了一躬:“谢谢竹翁的心意!”
提着酒坛和酒具、糕点,林寒穿过内堂,向着后院走去。
沿着人工湖泊往前走,跨步上了亭榭回廊,望着湖中荷叶凋零,只剩下游鱼在水中打着圈儿。
“虽有些萧条,但也别有一番隆冬的韵味,不是么?”自言自语一声,在更加杂乱的琴声中,林寒穿过湖心小亭,进入竹林深处。
像是没有看到林寒的到来,任盈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也不看林寒一眼,自顾自地拨动着琴弦。
林寒笑着坐到任盈盈的对面,将一应物事堆放在一旁,取出两块绒布。
“喏,冬天里石凳都凉了,对你的身体不好,垫上吧!”
看了林寒一眼,任盈盈并不接过,犹自乱弹琴。
林寒双手撑在石桌上,直起身来,俯身压迫向任盈盈,一脸无害地笑道:“乖,自己拿去垫上,否则,我又要像那天一样把你抱起来给你垫上了。”
“无耻!”任盈盈脸蛋羞得通红,怒气冲冲地瞪着林寒,显然是明白了林寒话中之意。
对视良久,终究还是任盈盈败退下来,将桌面上的绒布拽过来,垫在冰凉的石凳上,狠狠地坐下去,仿佛那就是林寒。
“呵呵,这才乖!”
回到原处,林寒又将那一包糕点摊放在桌面,笑道:“来,心乱了就不要再弹了,歇一歇,吃些糕点。”
余怒未消,又添新恨,任盈盈一把将焦尾琴扔在地上,听到‘啪‘地一声,又害怕摔坏了,连忙低头去看。
等到发现古琴并无大碍之后,任盈盈才抬起头来,却负气地扭过头去,不去看林寒的笑脸。
“乖哦,如果你再不吃,我就要过去喂你了。”
林寒那可恶的话语传来,任盈盈更恼,但她知道林寒是真的做得出来的,连忙捻起一块糕点,恶狠狠地咬着,仿佛这样就能咬下林寒的一块肉来。
一块糕点下肚,腹中暖暖的,任盈盈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断地从林寒手中接过一块又一块的糕点。
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见着任盈盈的举动,林寒轻笑一声,取来红泥小火炉,看着里面已经堆满了木炭,不由大赞绿竹翁的细心。
在任盈盈的注视下,林寒将小火炉摆在桌面上,用分离出来的赤火真气点燃了焦炭,拍开酒坛的封泥,汩汩地注入酒壶之中,架在火炉上烘烤。
闻着四溢的酒香,任盈盈愣住了,情不自禁地问道:“怎么是酒?”
“呵呵!”林寒笑道:“这是‘女儿红’。”
“女儿红?”定定地望着开始冒热气的酒壶,任盈盈眼眶红润了,她自然知道‘女儿红’是女子出嫁之时才会饮用的。
林寒探过头去,期盼地问道:“你愿意和我共醉一场么?”
神色复杂地望着林寒,任盈盈的眼眶中,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林寒心里也是难受的紧,连忙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轻搂着她,掏出那一方锦帕细细地为她擦拭着仿佛永远也流不干的清泉。
神色复杂地靠在林寒的怀里,定定地望着热气蒸腾的‘女儿红’,任盈盈的心,仿佛又飘到了十六年前……
“爹爹,你在做什么,怎么把酒都埋到地下去了?”
“盈盈啊,这不是普通的酒,它叫做‘女儿红’,一定要埋到地下去的。”
“哦,那盈盈什么时候可以把它拿出来喝?”
“等你长大了,要离开爹爹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了。”
“盈盈才不会离开爹爹呢!”
“傻孩子,女儿家终究都是要离开的。”
~~~~~~
酒熟了,温香四溢!
任盈盈羞涩地靠在林寒的怀里,共用着一个杯子,你半杯、我半杯地饮用着。两人的脸都是红红的,有些时候的美酒,总是特别容易让人沉醉。
林寒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竹林的,任盈盈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只是在梦里,两个人都很快乐,起起落落,从云巅荡到云底,然后又高高地飘起……
夜,是美好的,只是星星都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
次日清晨,林寒是被骚…痒弄醒的。
他睁开双眼,怀中佳人依旧在,长长的发丝在鼻中逗弄着,温香满怀,蜜意柔情。
紧了紧臂膀,将柔弱的身子贴得更紧些,沉吟良久,林寒还是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任盈盈轻轻地问道,温顺得像一只腻人的小猫咪。
“盈盈,你要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才不想欺骗你。”林寒绞尽脑汁地斟酌着措词,轻轻地说道。
“嗯,我知道。”任盈盈笑道,“你有什么隐瞒了我?”
林寒沉声道:“不久之后,我就要结婚了。”
沉默,许久的沉默。
“是秋离么?”任盈盈这样问道。
“嗯,还有非烟!”林寒连连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久之后,说服了阿离,我同样会娶你过门的。”
沉默、沉默……
有人说,沉默是为了爆发!
起身,一脚将毫无防备的林寒踹到床底,任盈盈哭诉着叫喊道:“滚,我又不是你的新娘!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叹息一声,默默地穿戴好衣物,林寒来到床前,压着任盈盈躺下,给她盖上锦被,沉声道:“别说傻话,等一等,好吗?我一定会娶你过门的!”
望着林寒远去的背影,任盈盈轻轻叹道:“我当然知道你会娶我过门,可是,你要我等多久?”
第二八一章 三个女人
西望洛阳路,不堪回首!
吃干抹净、被踹床底,也终于算是明白了任盈盈的心思。
“女人家的心思真复杂啊!”深深地叹息一声,牵着好马‘流氓’,并不在嵩阳小镇多作停留,林寒径直向着观胜峰走去。
大老远地,林寒就觉得观胜峰脚下特别的喜庆,总瞅着像是热闹了许多,就像是全天下都在庆贺着他们的婚礼。
或许是错觉吧!毕竟是快要年关了,谁家还不得准备过个好年啊!
林寒这样想着,一边与闻讯而来的邻里乡亲打招呼,一边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寒的道来,院门上方的牌匾猛然一亮,‘山中小屋’放光华,林寒的身上亦腾起一股青草的绿色。
金、蓝、绿,三色交缠在一起,渐渐地,四个大字亦感染上一抹淡淡的绿光,与牌匾本身的颜色交相辉映,变得更加的有层次感。
随手一挥,绿光隐去,金、蓝两色光彩仿若有着生命一般,恋恋不舍地收缩到牌匾中,四下里的光亮瞬间暗淡下来,一切又恢复如此,仿佛一切只是错觉。
林寒笑一笑,他知道这不是错觉,牌匾中的剑意更加圆满了。
心有所感,屋内的阿离、非烟两人脸上大喜,借故摆脱‘七大姑、八大婶、九大姨’的纠缠,从大堆的礼仪中脱出身来,果然见到林寒回来了。
看着一脸轻松惬意的林寒,又回头望着跟出门来的一大群邻家大婶,阿离只觉得气往上涌,恨得牙齿直痒痒。
冷笑一声,就在林寒暗暗叫糟之际,阿离已经快步到达近前,左手挽上他的胳膊,右手五指成爪型,隐晦地避开众人的视线,狠狠地在林寒的腰间扭动着,外加七百二十度回旋。
“你还知道回来啊……”
强忍着腰间的火烧火燎的剧痛,林寒想哭,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灿烂的笑脸,一把将阿离搂在怀里,大声道:“阿离,我想你了!”
“他们两感情真好啊,难怪能结成夫妻。”
“是啊,可不是么。秋姑娘可是在学习礼仪的时候都还惦记着外出的林家小二呢。”
阿离听得面皮发紧,她哪里是惦记林寒啊,她分明是被一大群大妈给整怕了,三天两头地躲着。
看着离姐姐暗暗扭动的手,非烟也是有样学样,强行挤进来,一把抱着林寒的另一只胳膊,埋头顶在那只胳膊上,咧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还边咬边嘀咕着‘林大哥,我也想你了’。
嘶……
林寒疼得直咧嘴,不用看也知道起了深深的牙印。
“他们三个感情真好啊,难怪一次娶两个。”
“是啊,可不是么。难怪她们两姐妹相处得那么的融洽,不嫁一个男人怎么行!”
一把将两个女人圈在怀里,林寒求饶道:“你们还没嫁呢,就开始谋杀亲夫了?哎哟,别,两位娘娘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
此言一出,可是起了反作用,一股更加强烈的刺痛从腰间传来,这是阿离在下死手了。
林寒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嘴巴子,原本一句玩笑话,却应了景,使得阿离想起还有一位娘娘在洛阳养着呢,哪里还能不怒?
偏偏非烟丫头还要火上浇油,她倒是松开口了,却又在林寒的衣袖上嗅个不停,随即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打着小报告:“离姐姐,林大哥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瞎说,哪里有?分明是你身上的味道,怎么能是别的女人?”林寒连声辩解着,不停地给非烟使着颜色。
姑奶奶啊,口下留情,别再说了,再说不只是醋坛子破了,怕是连醋缸都要碎了!
“好,别的女人,你就会你的盈盈去吧!”阿离恨恨地说一声,“看晚上怎么收拾你!”
在一群大妈围上来之前,阿离终于暂时放开了手,林寒才算是脱离了苦海。
晚上?晚上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小二回来了!”
“那我们就回去了,不给你们三口子碍眼。”
林寒赶紧道:“哪能啊,大妈大婶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啊。”
“不了,秋姑娘、非烟丫头,记得将教你们的礼仪温习一遍啊,我们过些天再来。”
望着大妈们远去的背影,林寒若有所思,眼见着阿离、非烟两人往回走,急忙跟上,一手一个,强行将两人搂在怀里,讨好地问道:“我说你们的怨气从哪来,感情是被大妈们整怕了?”
“你还说!”阿离狠狠地瞪了林寒一眼,这可算是戳到她们的痛处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大妈们就会隔三差五地给她们讲授礼仪,甚至是一些取悦男人的私房话,不仅将两人忙的慌,更是将两人臊得慌。
真真是度日如年啊,怨念能不大么?
非烟丫头将手指举起来,一脸委屈地说道:“你看,都破了!”
林寒可不敢再得罪两位姑奶奶,连忙凑过去打量,可不是么,五根手指上,到处都是一个个的小红点,怎么看怎么像是被绣花针给戳出来的窟窿眼。
在阿离扭捏的神情中,林寒又连忙将她的左手捧起来,最后叹息一声:“我真不知道,我没在的这些天里,你们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
“可不是么,那些阿姨还逼着我们学绣花!”非烟埋怨道。
“是啊,怎么能那样呢?”林寒连连点头,附和道:“你们都是拿刀拿剑的女侠,最多放下刀剑炒几个小菜也就罢了。去学绣花,将来叫儿女们怎么敢穿出去见人啊!”
“哼!”狠狠地瞪了林寒一眼,两个女人齐齐地扭过头去。
呵呵一笑,林寒拥着两人进了房间,四下里瞅着,好家伙,被两**害的布匹丝绸可真不算少啊!
阿离、非烟两人俏脸通红,连忙挣开林寒的怀抱,赶紧去收拾罪证。
笑着上前一步,将一只看着像是鞋垫的东西捡起来,林寒估摸着问道:“这是非烟绣的么?这两只鸭子正真好!”
啪……
一把将鞋垫抢过去,阿离没好气地说:“那是鸳鸯!”
林寒一愣,感情是阿离绣的啊,鸳鸯?好吧,“嗯,你看我,一下子还真就没认出来,现在才发现,那真的是两只鸳鸯。”
就在林寒拿起一双绣着‘四不像’的布鞋准备评价的时候,非烟窜过来一把抢过,恶狠狠地说道:“林大哥,你先一边待着去,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苦笑一声,林寒任由两个女人以‘疾风扫落叶’之势将所有的‘罪证’完全消灭,自个儿搬来一把竹椅坐下,开口问道:“刘满、小蝶那两个小家伙呢?”
“在家呢!”阿离寒声道。
非烟嬉笑道:“两个小家伙都好久没过来了!”
什么情况,好久没过来?
难道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精明的小家伙啊!
摇了摇头,林寒笑问道:“师父他们从崆峒山回来了么?”
“早就回来了!”谈到正事,阿离埋怨道:“我师父、师兄可是说了,确实是路远,我不回去也就算了,但是明年元宵之后,你必须亲自去将他们接过来,否则,他们就真的要将我接回去了。”
“一定、一定,我一定亲自去,大张旗鼓地将你那边的亲戚朋友、长辈同门全部接过来,你看怎么样。”林寒连忙保证着。
“嗯!”阿离答应一声,继续整理着东西。
望着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