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盗-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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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是不会有夜里的记忆的。
玄炎果然摇了摇头。对于自己夜里变成刺客，他很不信，更不信自己差点下手杀了鸾妹妹。可是，她没有必要编出这么一个拙劣的谎言来欺骗自己啊！联想起早上在街上发现青鸾，他确实是想不起当时自己上街干啥去了。渐渐地有些相信，却为差点错手杀死青鸾后怕起来，内疚地道：“对不起。”
青鸾苦涩地笑道：“你也是无意的。何况你终究还是救过了我。”
“可能是我思念太久，即使变成恶魔也不忍心伤害你吧！“玄炎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青鸾打着哈哈拍了拍他，夸张地道：“我饿了，煮饭去吧！吃饱了好动工治疗！”
玄炎哈哈笑着闪入了厨房。青鸾挠了挠头，将香袋里的书搬了出来，正想找蚂蚁来帮忙，却发现脖子上的银色项链不见了，脸色一变，再看双手，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玄炎！――”
第十七章 神器遗落
玄炎握着菜刀冲了出来，守护在她的身前，关切地道：“怎么了。”
青鸾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深吸了口气，咽下了质问，用比较平缓的口气问道：“你见到我的项链、戒指了吗？”
玄炎惊讶地看了看她的脖子，犹豫地道：“项链不是戴在你的脖子上吗？”
青鸾盯着他的眼，当面扯下了灵犀项链，问道：“那我原本戴在脖子上的银色项链呢？还有……”伸出双手，“我手指上的戒指呢？你应该记得我手上的戒指吧？”凤戒、龙戒都不翼而飞了。凤戒也就罢了，没龙戒，以后咋瞬传回龙叶身边呢？而没银色项链，那自己现在最大的护身依仗——飞蚁军团也就无法召唤了。青鸾简直欲哭无泪。
“戒指不见了？”玄炎也惊呼了一声。青鸾看着他的脸色，有些犹豫，难道不是他拿的？可是，如果不是他拿的，为何其他饰物都丢失，却偏偏留下了灵犀项链，而且灵犀项链还跑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果说玄炎跟这件事毫无关系，谁也不会相信。
玄炎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看着脸色苍白的青鸾，一时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你真的没拿？”青鸾的语气就像秋天的落叶般萧瑟。
“我没有。”玄炎迎着她的目光，眸中清澈如水，想到清晨遇到她时，看到她的脖子上带着灵犀项链，当时还高兴了一会，根本没有关注戒指之类。
“等等……”看着青鸾黯然的目光，玄炎的心有些微微发疼，手忙脚乱地将怀中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
“你不用这样！”青鸾歉疚地说着，但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瞄了瞄地上，目光被一个卷轴给吸引住了。随手拾了起来。
“那个，那个……”玄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喃喃了半天也没成句。
青鸾对卷轴单纯的好奇越发浓了，伸手打开，里面是一幅画像，长发飘飘，竹钗轻挽，那眉眼，那神情颇为熟悉，尤其是颊边那细细的一枚梨窝……惊讶地抬起头。“我的画像？”
此时的玄炎就像是被抓住作弊地小学生，手足无措。不过，是男人终究还是敢作敢当，点点头。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鸾妹妹。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也不期望你能跟我在一起，只是想天天能看见你……”平时伶俐的口齿竟然在看关键时刻结巴了起来。玄炎没有再说话，而是递过了从怀中取出的最后一件物品——一枚简单无华的竹钗，而后重重地叹气。
青鸾有些发懵。她知道玄炎喜欢自己，可是没想到……
“玄大哥，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青鸾有个隐约的设想，戒指项链可能真的不是玄炎。或者说这个玄炎拿的，或许，是那个失去了理智的玄炎？看着他瘦削地脸庞。心中一阵难过，递还了卷轴和竹钗。“都收起来吧。我饿了。”
玄炎去做饭。青鸾坐在院里的椅子上不专心地翻着医术。好一会儿，玄炎上菜。青鸾看到其中的主菜竟然是鱼，胃口大减，粗粗扒拉了几口了事。玄炎以为他还怀疑他拿了戒指，神色黯然。
“鸾妹妹……”
“什么？”青鸾抬头，满眼疑惑。
“我一定帮你找回戒指和项链。”
“哦，好。”青鸾没报太大的希望，继续埋头书中，最实在地还是早点治好玄炎，然后快点飞回艾斯米山里地幽谷，与龙叶相会。反正龙戒别人拿了也没什么用，凤戒也没看出太大的用处，天子玉印丢了虽然可惜，但反正从此自己隐居山林，也没有必要带着一大堆蚂蚁。自我安慰了半天，心情也不是那么槽了。
时近傍晚，青鸾终于研制出了解药，可是效果如何，还有待试验。
“我相信你。”玄炎毫不犹豫地吞服了解药，而后让青鸾将他捆了起来。
青鸾拿着玄炎地长棍，盯着捆成粽子般的玄炎，万一他突然发狂，就用长棍击晕他。设想不错，可脑力劳动了整整一天的青鸾盯着盯着，眼皮就开始耷拉下来，最后竟然打了个盹。
这个盹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几分钟。反正等青鸾睁开眼时，玄炎和长棍都已经不见了，地上散落着断裂的绳索。
“玄炎！玄大哥！”青鸾呼喊着冲出了院子，看着眼前的街道，一时不知向左还是向右。没有飞蚁军团，她根本无法搜寻这个陌生的小镇。
青鸾无奈展开了翅膀，借助朦胧的星光在小镇的上空搜查。
小镇很小，很快，青鸾听到了一阵喧闹声，于是冲了上去。
玄炎依然是一身翩翩佳公子的白衣，手中地长棍点、戳、扫、砸、抖，潇洒不羁。可是青鸾却怔在了当场，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飘然白衣周围的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四溅的鲜血，洒满了一地。长棍击中处，血肉横飞。
“啊——”看着眼前赤裸裸的屠杀，青鸾怔了，呆了，半响，惊叫起来！
玄炎低低吼叫了一声，脚尖一点，冲上了屋顶，长棍预砸，绿色地光芒让他一阵犹豫，随后挟着惊叫不休的她快速向前掠去。
清晨。荒芜的山上。青鸾醒转，看到玄炎坐在不远处的背影，再次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玄炎回头，一眼温柔的笑意，“大清早地看你晕倒在地上，好在无碍……”
额滴神啊！青鸾看着她无辜的眼神，真无法想象昨晚上他屠杀时的凶残。摸了摸脖子后，看来自己是被他第二次砍晕了。
可是，能怪玄炎吗？人虽然是他杀的，可是失败的解药可是自己制作的啊！
“你饿了吧。”玄炎笑道，“这里荒山野岭的，我们走吧，看看附近有没有啥城镇，弄点吃的。”
“不不……”青鸾想起小镇里那浓浓的血腥味，差点呕吐。“你饿了吗？我这里有食物。”掏出一堆吃的。
玄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取过块鱼干，咀嚼着道：“味道不错！”
青鸾的脸上闪过一抹柔和。龙叶的手艺当然没的说！
从头到尾解释了半天，但略去了他屠杀镇民的那一幕。“解药没有成功……”青鸾叹息着再次给他做检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十八章 玉碎鸾殇
第二晚，解药依然失败，玄炎再次悄悄离开，大开杀戒，直到月鸾赶到，看着满地的血腥呕吐不止。
次日清晨，看着玄炎清澈纯净的双眸和无辜茫然的眼神，青鸾叹息着做出了决定，带着他远离人烟。
玄炎知道自己晚上成为了刺客，但因为青鸾没有告诉他发作时的残暴和恐怖，有些不以为然。但他尊重青鸾的决定，更何况两人能朝夕相处。
青鸾没有将玄炎带往艾斯米山。她没有反握现在的龙叶能打得过超常发挥的玄炎，怕他受到伤害。打听得知穿过荧火王国，就是无人的荒原，于是青鸾带着玄炎避开人烟停地朝西边飞。
看着荒原，表鸾很迷惑。虽然土地贫瘠，植树被缺乏，但这里没有怪物，环境尚不算恶劣，不知为何无人居住。不过，既然无人，这里就是个替玄炎研制解药的好场所，他再发作发狂，也不会殃及无辜。反正香袋里药材虽不多，但对于研制一个人的分量应该还是绰绰有余。至于食物日用品，因为上次的疯狂采购很是富足，足以应付多日。
唯一的不足是水源很缺乏。或许这就是制约人类或妖类生存的因素。香袋里的水如果省着点用，两人大约能支撑个十天。“应该足够了吧！”青鸾忖道。
反正这里无人可杀，青鸾给玄炎服下试制的解药后不再将他捆起，只是在他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上系了根绳子，然后安然入睡。如果解药青鸾，还是弄断绳子，她都会察觉。
可惜，连着几个夜晚，青鸾刚入睡没多久，手腕上就传来一阵剧痛。随后整个人被拖着在地上滑行。发作了的玄炎意识似乎很清楚，他不喜欢手腕上拖着个累赘，每次盯着青鸾看一会，直截了当地选择弄断绳子，然后急奔而去，直到临近天亮才归来。
青鸾对于这一点觉得颇为奇怪。真的很像梦游，哪里去哪里回，不可思议。
解药制作的失败使得青鸾越来越没自信，开始烦燥起来。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她知道自己的医术连半桶水都算不上，可是翻遍了医书。也没有这种病毒的记载。唯一的记载可能就是符叔留下地那几张纸片或许还可以算上自己研制变异病毒时的笔记。
青鸾每天还是给玄炎把脉，检查。可是烦躁的她没有注意到玄炎发伯时的眼睛越来越红，对着她进的沉思时间也越来越长。杀意时隐时现。
这已经是到达荒原后的第五个晚上了。青鸾依然被绳子拖醒。抬眼看着玄炎停下的脚步，坐了起来。揉揉红肿的手腕，长吁短叹。
星光下，玄炎盯着青鸾，眼神迅速变幻，一语不发。青鸾被他盯地莫名其妙，明知他不会回答，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按照惯例，玄炎应该看一会就会弄断绳子离去。可这次，他盯着她看了整整十分钟。青鸾摸索摸头。摸摸脸，没啥异常，古怪地回盯着他。却看到他的双眼渐渐凝成了诡异的血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再次开口：“玄大哥——”
当双眼凝满血红，玄炎地嘴角弯起了一道诡异的笑容，伴随着手中长棍高高扬起，重重砸落。棍风吹动了青鸾的衣领，绿色的柔和光芒从灵屡项链中散出，形若实质地果冻，竟将长棍阻在半空。
玄炎猛然喝一声，手上用劲，长棍下陷，绿色果冻拉长，变形……
“玄大哥？”青鸾感受到他身止汹涌的杀意，大骇，没等果冻裂，一个后仰，狼狈地滚了开去。长棍砸落身侧，扬起尘土数。
玄炎闷声不吭，长棍连点，戳向青鸾，尽是杀招，毫不留情。
青鸾来不及爬起来，只好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地衣服很快与尘土变为一色。她轻功本不错，若是在正常情况遇上正常状态的玄炎，未必逊色多少。但在地上滚的速度毫无疑问要大打折扣，而玄炎在病素养发作时，各方面属性均有提升，一降一升，青鸾想要完全避开，可真是痴心妄想。
长棍准确无误击中目标。“卟”，像是气球被戳破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以为自己非死必重伤的青鸾惊讶地发现自己意然毫发未损，还未想明白怎么回事，疾风暴现雨般的攻击再度袭来。
“卟”，“卟”……每当长棍击中青鸾时，总有这么一声“卟”响起，而好安然无恙。等她无意中发现这声间竟然是脖子上灵犀项链上的一颗颗绿玉心破碎时发出，完整的绿玉心已所剩无几。或许这就是她遭受了玄炎的重击还能活到现在地原因。
眼看玄炎已经失去了理智，大有不杀死自己不罢休之意。青鸾的心中生起了反抗的欲望。“真地很不愿意与他动手，但如查任由他将自己这么杀了，等他清醒过来，他必后悔；再则自己死了，谁来解除他身上的病毒，难道任由他成为嗜杀地恶魔？”青鸾想通后，立刻取心情匕首。心情匕首无坚不摧，希望可以削断他手中的长棍。
形鸾的想法本没有错，错的是她想明白地晚了一点。当她想明白准务取匕首时，闪避的身形不自学地缓了一缓，长棍毫无花俏地准确地击中了好的胸口。
没有“卟”声响起。绿玉心竟然在玄炎疯狂的玫击中悄然耗尽了。
长棍势如破竹地插入了青鸾的心脏。血飙起一米高，似红色的喷泉洒落，将周围染成了一片红色，将玄炎的脸染成了关公，更别提他那原本白色的儒袍。
青鸾刚抓着心情匕首的手没来得及抽出，就颓然地放开了，眼前红茫茫闪过，随后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玄炎抹了把满头满脸的血，看着脸色渐渐变成灰白的青鸾，眼神空洞无物，不悲，不喜，不颖，不惊……
猛着插在青鸾心口的长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