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定今生-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酒,不去管她们了,咱们今天是不醉不归啊!”
温快笑呵呵的问道:“大理啊,你和小秦早就认识了吗?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李理回答道:“也是这次比赛时才认识的。”
温快奇道:“那你速度可真够快的啊!这就成女朋友了啊!”
李理嘿嘿一笑,说:“我这人办事情向来喜欢快刀斩乱麻,既然喜欢人家又何必遮遮掩掩的,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欲说还羞的事情只有你和三儿这种斯文人才干的出来,我是酸不来的。我的策略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成就成,不成的话,咱再酸上一把也不迟啊!”
温快和木森闻言都是摇头笑着,在心里都是对李理的言行都是三分的惊叹,七分的佩服,试问一下自己倘若是换做了李理,这样的事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
李理又捅了木森一下,低声道:“三儿,你要不要跟哥哥我学几招啊?我看你最近好象有点不大对劲啊。”
木森笑了笑,也不说话,他对李理终于有了着落打心眼里的高兴,伸手从李理的手中拿过酒瓶,给温快和李理的杯子倒满酒,说:“来,大理,这杯酒先恭喜你终于有了女朋友,再祝福你争取早日摘掉王老五的这顶帽子,咱们三个先干了这杯!”
李理呵呵笑道:“多谢多谢,;温哥是先行了一步,咱们哥俩就彼此彼此吧!”
三个男人中除了木森是别有心思之外,其余的两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两个心情畅快的男人加上郁闷的木森,这一场酒喝的是昏天黑地。三个女人在一旁是无论如何也劝阻不下来,只得由着这三人的性子酣畅淋漓的喝着。
李理算是吸取了上次在温快家的教训,心里又总是惦记着秦思思,怕第一次带她出来就给她丢脸,三个人里总算是他喝的最少。温快是东道,也多少压着点,倒是木森郁闷烦杂,一杯接一杯的喝个不停,好在他天生酒量颇大,但也让在一旁时刻关注着他的歌磐心痛不已。
木森已经记不太清自己是怎样离开酒店的,他只记得迷迷糊糊之中,有人开车将他送回了棋校的宿舍,当自己一头扑在了床上之后,一股巨大的倦意向他袭来,再以后的事情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
歌磐静静的坐在木森的床头,看着木森因为酒精的侵袭而显得苍白的脸,心中不禁涌起万般的柔情。她起身去拧了个热手巾,然后轻轻的在木森的脸上擦拭着,木森消瘦而又苍白的脸因为热气的熨敷,渐渐的润红了起来。原先沉重的呼吸也慢慢的平复下来,渐渐的转换成轻微的鼾声。
歌磐看着木森沉沉的睡去,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映,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出酒店的时候,李理和温快都不放心她送木森回棋校,坚持着让他们来送,歌磐却一一拒绝了,她知道,两人酒都喝的差不多了,倘若换了他们来送的话,将会有更多的人不放心。到了棋校后,她在看门老大爷的帮助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木森从车里搀扶进了宿舍。然后帮他脱去了鞋袜,盖上了被子,而后就这样一直的坐在木森的床边,静静的看着木森。
看着木森平静的睡着,歌磐这才抽空仔细的看了看木森这间简陋的宿舍,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到木森的居住的地方。宿舍不大,只有二十平方米的样子,墙角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旁边是一个仿佛衣橱模样的柜子,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寒酸而简陋。看到这些,歌磐在嘴角轻轻的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一切都和她想象中的单身宿舍没有什么区别。但让歌磐吃惊的是,在木森的床对面伫立着三个巨大的书架,上面层层密密的摆满了书,远远的望去,便仿佛是一堵用书来砌成的墙面。
歌磐站了起来,移步走了过去。到了近前,她才发现整个书架上除了一小部分耳熟能详的中外名著之外,几乎全都是些自己看不懂的围棋书籍。她随手抽了一本下来,拿在手里翻了翻,却发现书中每页纸的空白处都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歌磐有了一些好奇,又换了一本书,仍然和上一本一样,到处都写满了木森看书时心得和体会,好奇的歌磐几乎翻遍一栏的书,却发现莫不是如此。
这些书有的已经是破烂不堪了,看上去有了些年月。再往下看,歌磐又发现这里并不全是些书,还有数十本的笔记,打开来看,全都是些木森自己画的棋谱草图,旁边仍然是写满了字。歌磐细细的看了,发现原来这些都是木森自己的对局,每每记了下来,旁边写是他当时在对局时的感受和体会,还有一些是他复盘后的心得,字迹的颜色也并不一致,显然有很多是他若干时日后,对先前的看法有了不同的认识后才加上去的。
看了这些,歌磐的心里有了极大的震动,她想起李理曾对她说的一句话,李理说木森是个天才,一个为围棋而生的天才。然而今天歌磐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天才,而那些成功的或是即将要成功的人被人们诩为天才,那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天才要经过怎样艰苦的努力才能换来些许的成功!歌磐回头看了看沉睡的木森,心中的柔情百转,漫漫的又升腾起对木森的敬意,这般的爱意敬意相互杂糅,一时间,歌磐的心中真正的是滋味百千。
感叹了良久,细心的歌磐又发现在每本书的扉页上都写着同样的两行字,第一行是“棋道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第二行字是“宁独遗于世,亦当皓首穷经,但有所得,无悔无怨”。
歌磐看到这里,方才对木森最近奇怪的举动隐隐的明白了一些,她看着手中的书,喃喃的说道:“好一个独遗于世,无悔无怨,只是你明不明白?这样苦了你自己,也苦了我呢。”
歌磐抬起头来,陷入了沉思,良久,又轻轻的叹了口气,悠悠的说:“若是没有遇见你,那便也算了,只是上天让我看到了你,又把你放在了我的心里,那便是要我去爱你,顾你,我又怎会让你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受苦呢?”
歌磐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去看正兀自在床上酣睡着的木森,她此时的心境便如同从这小屋的窗户漫漫透进来的月光一般,宁静而又平复,不起一丝的波澜,然而她口中的悠悠话语却显得异常的坚定。
第二十七章 论棋
温快和琳风按照预定的行程,在这次比赛结束之后,将要去他们蜜月里的第二个目的地——琳风的娘家,他们要一起去看望刘长风。无巧不成书的是,秦思思的家和刘长风的家恰恰是在一个城市里,三个人便约好了同行。而得知这一消息的李理更是大喜过望,硬是死皮赖脸的掺乎了进去,说什么也要陪着三个人一起走,秦思思拗不过只是涎着脸苦求的李理,只得答应了下来,但是却和李理约法三章,两人约定,到了秦思思的家,李理决不可以说出两人的关系。李理只求和秦思思多呆一天便是好的,当下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四人走的那天,木森将自己这几天多方搜寻的一些利胃保胃的中药托几人带给了刘长风,并让他们转告刘长风,自己倘若有空的话,一定会去看望他的。
木森和歌磐送走四人,从机场往回走。歌磐开着车,木森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两人各怀了心思,一路上竟是无话。歌磐开车将木森送到了棋校,临下车时,木森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木森问道:“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家的吗?”
歌磐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木森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难为你了,歌磐。”
歌磐微微一笑说:“三哥,你这段时间好象瘦了很多,你一个人要多学着点照顾自己才行。”
木森点了点头,心中忽然烦躁了起来,一股强烈的**让他想要去拥抱面前的这个女孩,他强自压抑住自己的冲动,淡淡的说:“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也得给孩子们上课了。”
歌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调转车头离开了棋校。木森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远去的车影,一时间有些出神。
赵成从门口转了出来,看着正兀自出神的木森,酸酸的说道:“好福气啊,木老师,香车美人,天下的好事让你一人占尽了啊!”
木森转过头来,看着赵成笑了笑,说:“你之谓甜,我之谓苦,世上的事情要是可以一眼就能望穿,也就没有什么苦甜之分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赵成被木森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弄的一头雾水,看着木森的背影,半天才喃喃的道:“真他妈的一个怪人,说的什么意思呢?”
竹田将手中的烟斗装满了烟丝,问木森:“你要不要试试?这可是上好的黄烟啊,是有仁托人从云南那边给我带回来的。”
木森摇了摇头,笑着说:“这个我可不行,太呛了。”
今天是星期五,木森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到竹田这里来了,下午刚好没课,便和胡子兰打了个招呼,匆匆的赶到了江城。
竹田又问木森:“你刚才说,有仁准备去大理那边工作了,是吗?”
木森点了点头,又把自己和有仁在棋馆里巧遇的事情,详细的向竹田说了一遍。竹田听了这些,不由的大感欣慰,说道:“好,好。有仁这孩子从小就有点调皮,这长大后虽然好了一点,但毕竟还是让我不放心啊,现在到了大理那里,有大理照应着他,再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木森笑了笑,说:“依我看,有仁倒是比大理来的稳当一点,大理这人是天不怕地不怕,最喜欢的便是无事生非了。”
竹田闻言,摇着头说:“非也,非也,我看大理这孩子虽然飞扬跋扈,桀骜不驯,但这只是天生的性情使然,真正做起事来的时候,我见他却是却是沉稳周密,滴水不漏。如果说这围棋是一门学问和艺术的话,这经商也是如此,它所需要的综合能力犹在围棋之上,大理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绩,可决不是胸无丘壑之辈啊!”
木森笑着说:“大理要是听到师兄在背后如此的称赞他,非乐晕了不可,少不得又要自吹自擂一番了。”
竹田闻言也乐了,说道:“这孩子的性格就是这一点我最欣赏,直白的可爱。”
木森见竹田说到这里,不禁又想起了李理和秦思思的事情,便又将李理是如何涎着脸给秦思思送花,又是如何堵着人家的门做了朋友的事情一一的说了出来。
老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好好,这年轻人的爱情原本就该如此,大理今天是没来,不然的话,老夫少不得要和他好好喝上一杯!”
木森见竹田高兴,便又将自己这段时间里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竹田听到温快和刘长风的那段时,不禁也是感慨连连,并对木森能以一对二,还能取得胜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竹田说:“三儿,你不妨把那两盘棋摆出来让我看看,这刘长风和温快虽然只是业余棋手,但比起一般的职业棋手,实力也不遑多让啊!”
木森点了点头,伸手拿过棋子,在桌上先将那天和温快的棋一一摆了出来。
竹田先看了布局,不禁对温快的棋力大加赞赏,说:“三儿啊,你这布局的功力可没见长啊,这温快的基本功确实要比你要深厚一点啊!”
木森叹了口气说:“是啊,师兄说的一点没错,前半盘里,我虽然是有先手之利,但却丝毫占不了上风,每个局部我都觉得自己的着法没有什么太出错的地方,即便是没有得利,也是两分的感觉。但是数十手下来,纵观全局,先手之行已然是不知不觉中送给了别人,自己却全然不知,这正是这段时间里让我苦恼的地方,百思而不得其解啊!还盼望着师兄能给我解惑。”
竹田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不用太着急,你布局的功力确实是弱了一些,但也不是一无是处,你有几招倒是有点别出心裁,可见你还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所谓的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下棋也是如此,倘若你布局时,全部是照般定式,没有一丝的变化,这棋大半是下不好的。又倘若是天马行空,肆意妄为,遇见低手那也没什么,若是遇上高手或者是平手,这样的棋不免就显得是无理了。而你这两样全不占,而又全都占上了。”
木森听到这里,对竹田的话有些疑惑,问道:“全不占而又全都占上了,这是什么意思啊?师兄?”
竹田呵呵一笑说道:“你棋的弱点有九分是在布局之上,上次你从我这走后,我对你和我下过的几盘棋又重新好好的研究了一下。我发现你布局的时候,对棋形的认知上还是有所欠缺的,就拿你和温快的这盘棋来说吧,左下角你们两人下成了这样的定式之后,你这手依照常规应该是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