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口女佣:老婆爬错床-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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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蝶雅,你再睡一会儿吧。”夜天辰忍不住抬起头说。
安蝶雅于是悄悄逸出一个微笑,为他充满爱意的话语,是她心里最初的甜蜜。顺从地阖上了眼帘,但睡意似乎并不青睐她。安静地躺着,思维却格外活跃,把她与夜天辰甜蜜的每一个点滴,都细细地梳理了一番。
夜天辰忽然被安蝶雅的面部表情吸引,似乎带着梦幻般的向往,安蝶雅的表情已经柔得不能再柔。仿佛沉浸在了一个悠远温暖的梦里,安蝶雅唇角浅浅的微笑诉说着甜蜜。
但是她的唇,干燥的仿佛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从前丰润,已经被细细的褶所替代。
眼睛即使闭着,仍然似乎在向他诉说着风情。只是,以前温柔里带着天真,似乎染上了苍凉。这样想的时候,夜天辰忽然意识到,安蝶雅其实还很年轻。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受宠爱的时候,他却感觉她与他似乎相濡以沫了几十年似的,已经熟悉到了心田里。
仿佛感到了夜天辰的视线,安蝶雅睁开了眼睛。那一点盈盈的笑意渐次弥漫,但笑容里分明还有着别的一些什么。也许是经历了沧桑巨变后的释然与无望,一道一道地刻在安蝶雅的眼睛里。唇角的弧度,甚至带了一些勉强。
原来失去了心的呵护,再美丽的风景都变成了一种最简单的存在。他的心也许盲过,所以看不到安蝶雅美丽中的无望,一遍一遍地把她伤害。直到遍体鳞伤,才发现自己的心,其实一直在角落里哭泣。
安蝶雅不知道他心里的感慨,眼睛里仍然含着笑意。夜天辰的心忽然软了下来,因为容昭华而来的怒意,在她如水的眸里,渐渐消散。
“安蝶雅。”他轻喊,声音柔和地仿佛在呼唤沉睡中的婴孩。
安蝶雅凝了凝神,却看见他的手机在闪烁,夜天辰摇了摇头,接起了电话。顾晓丹在公司里大概苦等了一个下午,没有见到他的行踪,终于忍不住发火。苦心压抑的脾气,最终一发不可收拾地发泄了出来。
“夜,你太过份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好不好?你把我往公司里一丢,算什么意思!我现在就回美国,本小姐我不伺候了!”
夜天辰听着顾晓丹在电话里的气急大叫。偏头看向安蝶雅,她的眼睛里的神采有些黯淡,心里就微微的一痛。对顾晓丹的话,他有些懒于回应。
“晓丹啊,你回去也好,我让司机送你。”
为什么哭了(4)
顾晓丹大约没有想到,夜天辰“心虚”之下竟然还能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把她送回去,顿时就愣住了不能说话。
夜天辰却继续说:“代我问候伯父伯母,我让司机在门口等你。”
顾晓丹的声音气急败坏之下,仍然带了哭音:“夜天辰,你太过份了!你当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夜天辰看到安蝶雅低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忽然烦躁起来:“晓丹,我并没有赶你走啊,是你自己要说回美国。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里是个客居之所,自然不会呆的长久,美甲毕竟是你从小熟悉的地方,回去也很好。”
“你的眼里,只有安蝶雅!”顾晓丹的控诉似乎是带着无数的积怨,夜天辰有些心虚。
“你回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顾晓丹把话在心里掂量了好几遍,最终仍然选择了隐忍。但她对安蝶雅,此刻可谓是恨之入骨。
夜天辰忽然叹了口气,对于顾晓丹来说,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过份。然而,对安蝶雅,他是身不由己。
“我让雨鹃陪你吃饭,如果要去,我让司机送你去。”
顾晓丹顿时气结果,一时竟然不知道回答,电话两头就那样沉默着。夜天辰的一只手仍然翻着文件,眼睛一行字一行字地看下去。
屈服的,还是顾晓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独独对他,诸多隐忍。如果说他的家世,当然是他愿意攀附的对象,但其实并不仅仅如此。
他英俊的外形,挺拔的身材,是所有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何况,他又是夜家惟一看重的继承人。他父亲对他在本城的行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的家底,最终只能交给夜天辰。她听说过,夜天辰的弟弟夜希杰,将近二十五岁了大学的学分还未修完,是个典型的富家纨绔子弟,不能受重用。
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顾晓丹才一遍遍地忍住来自于夜天辰“公然”的漠视。毕竟。坐到了夜太太的宝座上,才是最终的赢家。
安蝶雅关切的眼神对上了夜天辰的,“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关系,思海会交给好护士的。”
“你急着把我赶走?”夜天辰的声音有些闷,似乎不满安蝶雅这样的“承让”,可是问题的关健在于,安蝶雅并没有资格强求。
“怎么会呢?”安蝶雅茫然的笑容,让夜天辰心里自然而然地就生了怜悯。
“那么,我留下来陪你,好吗?”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但安蝶雅的眸子里却染上了欣喜。甚至来不及掩饰,那笑,就这样蓬蓬勃勃地晕了开来。
然而,她的面色,仍然是迟疑的:“但是,顾小姐……”
“你关心她,不如关心我。”夜天辰淡淡地说,安蝶雅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淡淡的粉红,像夕阳落半时的红霞,不甚鲜艳。却自有一种绚丽。
“关心她,是因为关心你啊!”安蝶雅小声地说着,夜天辰并没有听完整,但看到她晕染的双颊,不用问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即使再大的合同都不能令他满意,但安蝶雅含羞的半句话,却让他的得意渐渐涌到胸口。
为什么哭了(5)
安蝶雅,是让他爱恨难分的女子。
夕阳渐落,医院里的餐车准时推了出来。安蝶雅想要自己起拿,却被夜天辰拦了下来:“我来。”
安蝶雅看着高高站着他,穿着白色暗格子的衬衫,为自己端上了饭菜。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她,还能再有这样温馨的时候。
即使上天不肯垂怜,她没有陪着他变老的那一天,也许她也不会再觉得遗憾了吧?安蝶雅的眸子里漾起了水气。雾蒙蒙地让她看不清。
夜天辰一举一动,仍然是优雅的。他修长的身材走过来的时候,安蝶雅的泪几乎要落下来。那一刹那涌上心头的复杂感觉,让她连一句“谢谢”都说不出口。
“怎么了?”夜天辰注意到了她的异样,问。
安蝶雅连忙摇头,努力装扮出一个美丽的微笑:“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端菜的样子很好看。”
刚说完,安蝶雅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把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比作端盘子的侍应生,实在是不伦不类。她不容易因为自己的九死一生而建立起来的和谐关系,却被自己的一句话给弄砸了。
她的懊恼,那么明显地表现在脸上,却让夜天辰心动。
安蝶雅的神情。几乎总是清清淡淡,即使微笑的时候,也总是挂着一抹清冷。但是现在的神情,却是生动得不能再生动。因此,他要本没有顾得上生气,贪看她生动的眉眼。
“你的样子,好像有些奇怪。”夜天辰忍住了笑,把饭菜都放在打开的餐桌上。
“你没有生气?”安蝶雅小心地问,那因为担心而起的小心翼以其,让夜天辰的心微微一荡。在安蝶雅的眼里,也许自己就是一个暴君,她总是在揣测自己的喜怒。
“吃吧。”柔软的心,化作了柔软的话语。夜天辰把饭菜都摆好,自己仍然拿起了盒饭。
“盒饭没有营养,你……”安蝶雅把自己的饭菜让给他,“我吃盒饭没有关系。”
夜天辰看着她害羞的脸,“我吃就更没有关系。安蝶雅,快趁热吃吧,你本来就该加强营养,好好把身体恢复,知道吗?”
这样温柔的语句,每一个字都带着叮咛与关切,安蝶雅的动作忽然定了格。这样的对待。是自己梦里才有的。夜天辰,他真的放下了心结果,愿意重新接纳自己了吗?
想问他,却仍然没敢开口。拼命地低头假装喝汤,但百感交集的心,却让手轻轻颤抖了起来。
夜天辰始终没有移开过视线,忽然轻轻握住了她舀汤的手。安蝶雅没有抬头,夜天辰疑惑地托起她的下巴,忽然吃了一惊:“怎么了?”
原来,安蝶雅已经泪流满面。她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夜天辰的心有些没由来的慌乱。此刻天地虽大,竟全不在他的眼里。天苍苍,野茫茫,竟敌不过安蝶雅眼里的一滴泪。
“为什么哭了?”夜天辰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腮边的泪水,那一点一滴仿佛已经落到了他的心上,旧的伤痕忽然渐渐平复。那些因为安蝶雅而划伤的心,只有安蝶雅能够亲手缝合。
为什么哭了(6)
安蝶雅摇了摇头,泪犹在腮边,嘴角却已经轻轻扬了起来。
“我很高兴……”她说,声音柔和得像吹开第一朵迎春花的春风,娇嫩而温和。
夜天辰看着她的眼,经过了泪水的洗涤,她黑色的瞳仁清澈水灵,像一颗黑然宝石。美目流转间,流泻出的风情,是不经意的,却把夜天辰的心挑拨到了最敏感。
“高兴得流泪?你高兴的方式还真是特别。”夜天辰的声音含着笑,却完全没有恶意,甚至带了一点宠溺。
因为夜天辰站着,所以安蝶雅要仰了脸才能看到他的脸色。睫羽微微颤抖着,安蝶雅的嘴唇抖动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泪潸潸地又落了下来,但安蝶雅的唇角仍然噙着笑。
俯下了头,夜天辰用舌吻去咸湿的泪水。这一刻,两个人都没有出声,安蝶雅闭上了眼眸,享受这个她期盼了太久的脉脉细吻。
仿佛经过了无数岁月,终于能够得到他的吻。安蝶雅的心被塞得满满的,曾经受过的伤害都已经不再重要。
想问他是不是真的能够放开心结果,不再恨她。可是她怕问出口的话,破坏了这融洽的气氛。终于一言不发,手里的汤匙掉到碗里的脆响,才惊醒了两个人忘情的相拥。
“夜天辰……”安蝶雅轻喊,这个名字,在每一个梦里都被她萦绕在嘴国,可是真正叫出口的时候。却仍有着不一般的感情。仿佛沾染了千钧之力,那些凝固的感情都缠绕在这个名字上,每一个字都吐得十分艰难。
“你们……在干什么?”那个不可置信的声音,打断了安蝶雅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她转头回望,原来是顾晓丹。
默默地离开了夜天辰的手臂,安蝶雅低下头喝汤。而顾晓丹的脸色有点发白,她的声音似乎带着空洞的颤抖:“不,不相信这是真的!”
安蝶雅心里恻然,她口口声声说不相信,其实是因为心里相信了十足。明知道夜天辰对她,缺乏爱意。但为了权势、地位,面子,或者还因为她真的喜欢夜天辰本人,她可以忍受。
但亲眼看到未婚夫怀里拥着别的女子,再好的涵养也不能再隐忍。安蝶雅其实能够理解她的愤怒和屈辱。
夜天辰的脸色仍然是淡淡的,唇角甚至扯出一抹微笑:“晓丹,你也来看看安蝶雅?进来坐吧,我们正在吃晚饭,你吃了没有?”
安蝶雅低着头不敢发出声响,他的声音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顾晓丹会是怎样的反应呢?难道她还会再一次地咽下夜天辰的轻视吗?“
“夜,你要给我一个解释,或者一个答案,你是要她,还是要我!“顾晓丹的气势显然很高涨,安蝶雅抬起头看着她微微抽搐的嘴角,知道她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但世族豪门女骨子里的那点自信,仍然强撑着让她出口质问。
夜天辰慢吞吞地说:“安蝶雅和你,怎么能比呢?她只是我买下的奴,随时满足我的需要。而你,则是有家世有钱有财,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为什么哭了(7)
安蝶雅的心抽痛了一下,每一次他的亲口承认,都让她堕入万劫不复,要有无数次的心理建设才能缓过气来。
他和她,是主人和奴仆,难道就是永恒的差距吗?多少次想依偎到他的怀里,但他的眼眸里,一闪而逝的情魅之后,总是要用房间的仇恨来隔开他与她的柔情。
可是,他的心里,分明是有她的。只是那涛天的恨意,蒙昧了他的眼。要到什么时候,他才会明白,恨她不是生命的全部?
也许对夜天辰所谓的解释感到满意,也许权衡之下,顾晓丹仍是不能放弃他。所以,她的声音渐渐平缓起来:“夜,现在我来了,她是不是用不着满足你的需求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晓丹不是不感到屈辱的。分明是自降身份,只是为了求得夜天辰的青睐。夜天辰只是笑着摇头:“晓丹,你来她不一样。你是我明媒正媒的太太,而安蝶雅,她只是我的奴。”
安蝶雅短暂而轻微的抽气声,忽然把夜天辰的心击了一个洞。再有贬低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其实只是心虚之后的撇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并不想放弃与顾晓丹的这段婚姻。因为它带来的好处,足可以使夜氏在回归正常运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