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手遮天-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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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安静了。
里屋突然响起东西翻倒的声响,似乎东宫撞到了书架。他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半夜敲门是怎么回事啊?”
哪有半夜,现在最多八九点钟……不过也是时候睡觉了,又没夜生活可过。
“没什么。张师爷让喝药。”我安抚道,“快去休息吧,明早看能不能带真人出城了。”
话音未落,突然门扇又被叩响了!
“东家,你在同谁讲话?”张缇居然没走!
我立马否认:“没谁!”
“那是张某听错了?”他万分狐疑地嘀咕,“东家,请开门吧,还有要事相商。不方便在外面讲。”
“就不能等到明天吗?”我真想拿笤帚把他给扫出院子啊。
张缇又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坚决道:“秦小弟,究竟出了什么事?再不开门,张某就要请青少侠破门而入了!”
哇呀!
“真的没事!只是衣着不整,不方便见人而已!”我几乎要惨叫了。
好死不死。东宫在里间继续摸索走动。再次绊倒,这回貌似一个茶壶遭殃了。哐当脆响传出。
我立刻感到门扇一震,张缇急声问:“是不是孟章在里面?”
他的联想力真好……
“没有!你等一下,我马上出去!”我忙不迭地应声,回头瞄瞄黑咕隆咚的屋内,心一横,迅速抽掉门闩,飞也似地冲了出去。啪!合上门。
张缇见状,松了口气:“啊,吓张某一跳,还以为东家是受人胁迫了……既然出来,汤水饮下吧?”
“好。”我接过碗,拖着张缇往外走,“既然有事,我们去户房谈。”
才不要让张缇见到东宫,否则我的清白就算完了。
张缇转头看了看王郊的居处,点头应诺:“那是更好。”
随我来到户房,引火点灯,他一脸神秘地说:“东家,你忘记了?今日张某承诺替你查案。”
有什么新线索?
“当然没忘。”我答,“不过张大哥回来地时候也没说什么吧?”
“是被即墨大人入城给打断了,其实张某正要告知东家一件趣事。”他笑道。
“趣事?”我不满地哼道,“你半夜(跟东宫一样的毛病)把人叫起来,就是为了一桩趣事?那倒要听听,看是扣月钱还是罚家事……”
“哎哎,张某不过戏谑而已,莫当真啊!”
张缇一听要扣钱,急忙澄清着,伸手取了一个小纸包出来。
这纸包四四方方,好似药铺用来装中药的那种,我看了看,不解地瞥张缇:“里面是什么?”
“呵,东家定然猜不到是何物了。”
他一层层打开纸包,露出里面的一小撮像白色又有些透明的碎片。
我随手拾起一支笔,拨弄拨弄那碎末:“这是……”
“寒石。这个在药铺能买到,一般是用来鞣革做皮制物的。”张缇道。
我一头雾水:这与案子有关联么?
张缇适时补充一句:“以水泡化,即东家说的卤水,也就是,凝豆浆成脂块地妙物,以及农家寻短见常用之物。”
“啊,这是你在药铺买到的?”
“能销账不,这里是药铺开的条…………二钱银子。”张缇摆出一张字条,“顺便说,每日销售的药物数量,药铺掌柜手里都有记载。东家何不上门一查?”
他得意地一眨眼。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节 小县大街通南北
更新时间:2009…2…26 18:30:32 本章字数:2741
我不想重复夏城的规模,总之这里就两间药铺,年前倒了其中一家,想走错也难。
按照以前我对盐卤的理解,那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灰白色石头…………八成是把氯化镁与石灰石弄混了。既然药店卖的是那么细小的碎末,谁都有可能洒点到食物里面去吧?
不知道致死量是多少?
我心里早有怀疑的人,自然是去了药铺,直接要命案当天的账簿查看。顺路照顾人家生意,买了几钱银子的寒石,掌柜想捆绑销售附子,我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便拒掉了。
王郊离开县衙的时间就是那天上午而已,如果不考虑同伙协作的话,他的行动路线应该就是如此没错。
出门,冷不防看到城门那边出现江近海的人马,大概是请真人来的。
“你说休息两日,于是依约前来。”江近海仍旧是寒着脸,不给我好颜色看。
两天时日还真快,我点头,领他们去客栈。
客栈里现在已经从山贼盘踞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卫满园,江近海这群山寨版的官兵进去,双方立刻都愣住了。
我在门口探头探脑,只要他们不打起来,气氛再怎么僵硬也无妨。
等即墨君出现,江近海上前与之交涉。
貌似不会有什么冲突吧,我想着,往衙门去。^^君 子 堂 首 发^^
东宫正坐在大堂上满脸没趣,听我说要请真人动身,连忙表示他一定同行。
“可是出门就有可能遇见即墨大人喔!”我提醒他。
他想得更多:“不出城迟早会被他撞见,索性借这个机会逃出去。”
当着他众多“兄弟”的面,我不便数落他。但是,为啥这么不愿被即墨君逮到呢,他好歹也是东宫认为可靠的人啊?
东宫找了个大斗笠盖在头上,带着一帮山贼,蹑手蹑脚往外去。
“等等,三公子!”我急忙拉住他。低声道,“你忘记江近海曾对你不利?别去了,让真人按预定行事就好。”
东宫不依,笑道:“哼,我倒要看看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是什么嘴脸。”
…………我说,你的胆色怎么是分对象的呢?江近海可比即墨君凶险多了啊!
到街上,往南一看,正好撞见江近海一行出客栈,请真人上车。
东宫急忙把斗笠往下一扣。对手下吩咐到:“大伙儿跟上。”
喂喂,这样会被当作是打劫的吧?
我好气又好笑地跟着他们,适逢江近海回头看一眼,看见我,脸色不善地哼了哼,视线扫过东宫,没认出来。倒是对这一大群人的来意狐疑。
“这是做什么?”他皱眉责问我,“这么多人同来,是你的安排?”
“江庄主想多了,他们是真人的随从,老人家启程。当然是要同行地。”我无奈地说。
江近海半信半疑:“以为本官没见过道仪么,你带来的人手分明不是道官打扮。”
…………人家再是杂牌军,也比你和你的兄弟安全系数高。不会突然就把人杀了弃尸荒野。我更担心的是你害人咧。
“请放心吧……”为何放心呢,我瞥向躲在斗笠下面的东宫,心里暗叹一声,道,“本县同去,若是选好地方,也方便请双方的人一起丈量,以免测算不精。”
“你不是整日忙得团团转么?”江近海轻蔑地勾起嘴角。
“没办法。”我坦然道,“谁让此事关系重大,一是入账数目甚巨,二是位址选择关系民生,若不慎又坏了谁家风水,那本县也是头痛的。”
江近海冷哼:“秦大人比本官更像古人了。”
此话除了我与他以外。没人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只答了一句:“在其位谋其事。彼此谅解不能的话,至少也别再争锋相对吧?”
江近海不言语。
围观者众多。不便再说什么来打动他,我摆摆手:“还不出发的话,又要耽误一日了。先送真人去道观吧。”
得我一令出发,山贼把原本寄放在客栈和马驿地马匹都牵了出来,其实这条街还挺能塞人,百来号人马挤在一处,也没觉得特别拥塞。
不过这倒确实有点热闹过头了。
正在此时,仿佛嫌还不够人多,即墨君带着皇卫大步而出。
京城来的皇卫将士那得是什么派头呀?毫不客气就拿刀鞘把挡在前面的人拨开:“让开让开!好狗不挡路!”
走到离我一丈远的地方,即墨君站定,皇卫自然就沿路清场,推搡出一条道路直通我面前。
“秦大人好兴致,可是要出城?”即墨君提高音调。
我答道:“啊,接待即墨大人之事,本县已有安排,选址福地是造福生灵的要务,如有怠慢大人,还请见谅了!”
即墨君瞥了江近海一眼,京城文官多得满地跑,不知他俩是否认识,总之这回轮到即墨君对江近海轻蔑一笑。
“福地?该不会就是京里流传的替阉人建生祠吧?贼子还真是大胆了。”即墨君讥讽道,“只可惜,再是如何享受香火,依然全无香火传世!哈哈哈!”
江近海听了,不恼不愠,如同当即墨君不存在一般,对我道:“秦大人,请车出行吧!”
县衙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由衙役带到街中。
我点头,向即墨君告辞。
我俩以外地同仇敌忾,大概让即墨君觉得很是丢脸、觉得他是不被人搭理的小孩了,他厉声道:“秦大人,你就是如此治理夏县?与阉党同流合污,好生清正廉明!”
干嘛啊这是,失败的狗在远处狂吠?
我没吱声。
东宫就在我旁边,他也没吭声。
真是意料之外,原本他是想看江近海的恶形恶状,谁知这下倒是见到即墨君在人前的趾高气昂。我幸灾乐祸起来。
不过即墨君为了奚落我,再次提到阉字,终于让江近海那边地人忍不住了。
要知道最容易让男人恼怒的,恐怕就属这个字。
卫刚怒吼道:“闭嘴!即墨大人你与枢密使同是太后亲信,论资排辈你尚在枢密使大人之后,为何再三言语挑衅?莫不是以为江庄主好欺…………”
话音未落,江近海伸手制止他,叱责道:“卫大哥,不得无礼!”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节 围观与被围观
更新时间:2009…2…26 18:30:33 本章字数:2777
哦哦,原来是内斗?
算起来江近海还比即墨君等级低,难怪后者说话那么不客气。
即墨君什么时候变成了太后那边的人,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是?
考察过去的事情没意义,总之现在我大概明白东宫为何老躲着他了,口口声声夸即墨君是个人才,却一不能信,二不能动。也难怪即墨君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想来是有了个天下最大的靠山啊。
再偷瞄东宫,他压低斗笠的帽檐,似乎没打算像以前那样一个不爽便冲出去亮相。
江近海的人面带怒意,山贼们则多是看好戏的神情。(站后排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那种人不论。)
我则是略偏向江近海这边。
不知何时我已习惯于仕林与学府中的礼仪,自己和江近海都算是即墨君的前辈,对后辈这样的不敬举动,多少也看不过眼。
作为县官,希望县里平安,不要起争斗。
但心里又隐约盼着事态升级,双方剑拔弩张,就算我没什么渔翁之利,也乐见两边人马冲突。
…………其实烦恼这些是多余的。
因为夏城的街道容量就这么点,城外来了江近海的人马,衙门里涌出百来号山贼,客栈内走出几十个皇卫,又是牵马又是驾车的,这密度…………现在抡起一砍刀的话,再怎么没准头也能劈中四五个人。^^首发 君 子 堂 ^^
就算要群殴,那也得有地方能打能围能追才行,连袖子都捋不开的环境,根本就没那气氛啊。
见这城中间热闹,酒家和食店纷纷派出小二问要不要订饭要不要凉茶,挑货郎担子的连忙也过来问有没有人买瓜子豆子杂糖,凑热闹的七大姑八大婶更是舞着小帕飞也似地从家宅里冲出来,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衙役也一个个好奇地出来观望,最后连张缇与王郊也开始探头探脑。
小城嘛。可以八卦的事情少,遇到疑似群殴现场,那围观者还不跟打了鸡血似的?
于是人越来越多,水泄不通。
我望望唯一一小片空地,正是在江近海和即墨君中间,搞得好像两人要单挑一样。
真打起来江近海应该不是即墨君的对手吧,人家京城的士大夫子弟,都是按照文武全才的方向培养去地,入得朝堂上得战场。骂架斗殴更是不在话下。
即墨君应该也没被人围观过,得意归得意,当他发现数名大妈级别的人物端坐在石狮旁边看耍猴一样盯着的时候,终于觉得有点不妥。
咳嗽一声,他对我说:“秦大人,本官有要务吩咐,就烦请你多留一阵了。^^首发 君 子 堂 ^^”
…………你是京官不说。还是皇城里面的当差,于情于理,不管在哪个体系里面看,都没资格“吩咐”我做何事吧?
没等我回话,江近海抢先道:“那恐怕怒她难以从命。凡事有个先来后到,真人也是为此事专程前来。”
“那又如何呢?”即墨君用眼角睨着江近海,“本官所为的是国家社稷大事。像阁下那样的……还是稍候吧!”
我知道他那个拖长的“那样”里面可以装下很多损人的词,可见也算是留了点脸面给江近海,当然后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