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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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深以为然,拜谢之后,便来迎曹叡。曹叡虽然不十分受宠于曹丕,但毕竟是王爷之尊,入帐之后,多有官员上前见礼,曹叡都是一一还礼,十分恭谦。夏侯懋等众官拜见之后,才上前道:“末将见过殿下。”
夏侯懋既是皇亲,又得曹丕宠信,曹叡自然显得格外亲热,连忙还礼不已。夏侯懋心中念着事情,只是稍微客气一番,便直截了当地问道:“昨日行刺之事,王爷可有眉目?”这话却没有压低声音,帐中众人都能听见,一时鸦雀无声,都齐齐看向曹叡,听他如何回答。曹叡看着众人眼光都集自己一身,乃淡然笑道:“事情已略有眉目,孤此来求见父皇,一则问安,二便是要禀告此事。”此言一出,不仅是夏侯懋,帐中百官都松了口气,只要能将叛党抓获,曹丕就有泄愤之人,便应该再不会再为难众官。
众人又等得半个时辰,曹丕终于起身,却传出话来,不愿召见百官,使内侍传命众人都回营侯命。曹叡因有事禀奏,随上前将原委告知那内侍代为转奏。果然片刻之后,内侍回转,传唤其入内晋见。曹叡不敢怠慢,整理衣冠便入内觐见。曹丕连番受惊,身体稍微有些不适,虽然起身也显得没有十分精神,心中更恨昨日刺客,定要抓获这些胆大妄为之人,将其挫骨洋灰,翦灭九族。如今听得曹叡有刺客下落,曹丕甚是欣慰,只等其大礼参拜之后,便急切问道:“汝所言可属实?那刺客是何人,现在何处?”
曹叡起身奏道:“父皇可还记得二皇叔帐下有一猛将,名唤周毅者?”曹丕努力回忆片刻,微微点头,道:“朕记得他随老二一起入京,但你二叔病故之后,便不见踪影。”随即问道:“你是说刺杀朕的,便是此人?”曹叡点头答道:“儿臣昨日在城中尽心察访,确实找到一处可疑房宅。儿臣赶到之时,却晚了一步,只抓着少许从犯,自言是三皇叔旧部,欲为之复仇。”
“好大的贼胆。”曹丕拍案怒道:“这帮叛逆定不能轻饶,汝可用心追缉。”曹叡俯首领命,复又道:“城中行宫已经布置妥当,不知父皇何时移驾?”曹丕心恶许都城墙崩塌,早无意于此,遂道:“朕身体不适,欲还洛阳,明日一早便起驾回京。”曹叡不便再劝,又下拜请道:“儿臣闻知昨夜御营起火,心中甚是挂念父皇,既然父皇明日回京。今夜儿臣愿在父皇帐外值宿,望父皇成全儿臣一番孝心。”这几句话说得极为诚挚,曹丕闻之不禁动容,起身亲自将曹叡搀扶起来,道:“吾儿有此心意,朕心甚慰。今夜就在营中宿卫,明日随朕一道回京。”曹叡因其母之故,不得曹丕喜欢,离洛阳而在许都多时,如今能再返京城,心中大喜,再三拜谢,感激涕淋。
是夜,曹叡果然满身戎装,亲自在曹丕寝帐之外宿卫。曹丕坐在帐内,看着外面曹叡的身影,心中稍稍觉得有些歉疚。当年攻破邺城之时,曹丕私闯入袁府,见到甄氏美貌,便有心纳娶。而曹操见到甄氏的时候,也说道:“真吾媳也。”遂使曹丕纳之,当时也确实恩爱了些年,不想后来甄氏色衰,郭夫人争宠,曹丕竟将其赐死,由此也不喜曹叡。想不到此番曹丕巡视许都,能看到曹叡的这番孝心,回想起已故甄氏,怎能不有些愧疚?
夜渐深沉,内侍遂奏请曹丕休息。曹丕虽然没有睡意,但明日早晨要起程回洛阳,仍旧宽衣上榻。不料刚入睡不久,曹丕又被外面喧闹吵醒,心中恼怒,喝问身旁内侍,道:“外面何事杂闹?”内侍还不曾回答,就听曹叡在外面奏道:“父皇营中又有人纵火,儿臣这便过去查探,还请父皇宽心。”曹丕答应之后,又不禁心念微动,道:“吾儿也当小心安危,可多带禁军前往。”曹叡拜谢之后,匆匆带人离开。
御营之中连续两夜起火,曹丕大是不悦,难道大魏帝国的禁军就如此的不堪,禁军统领究竟在干些什么?遂吩咐内侍前去传召夏侯懋前来见驾。侍者领命离开,不料刚出帐就是一声惨叫,接着又听到些刀兵之声。曹丕顿时失色,刚想起“调虎离山”四字,就见有数人闯入帐内,定睛视之,为首之人正是曹彰部下爱将周毅。曹丕虽然后来谥为“文皇帝”,但也几分武艺,在对方入帐之时,便已拔剑在手,护卫在前。旁边几名内侍,也都拱卫在曹丕身前,其中一人刚要张口呼救,周毅却是眼疾剑快,将其喉咙割破。
曹丕虽然自知不是周毅对手,但毕竟是皇帝之尊,面不改色,泰然喝道:“周毅,汝乃大魏将官,何以行刺大逆之事?”周毅持剑在手,看着鲜血延剑锋滴落,冷然道:“君侯于毅有再生之恩,吾当以死报之。”又将剑尖指向曹丕,厉声道:“今汝死日。”待要上前,忽然旁边营帐被利剑划开,一人飞身入内,高声喊道:“休伤陛下。”复转身向曹丕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众急视之,正是将军陈晟。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吕容在铜镜之前精心打扮,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幽雅动人,因为她也知道李兰就在身后注视着她。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年,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宠爱却丝毫没有变,更没有招惹别的女人,这对吕容来说,也足够了。这样甜美的日子,使得吕容都已经忘记了,父亲温侯的旧业,以及天各一方的几位结义兄弟。
李兰向来有睡懒觉的习惯,只是年纪渐长,不再如以前那般贪睡。只是天下数年无有征战,蜀汉治内清平,李兰懒床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每日早晨醒来之后,并不急于起身,而是斜靠在榻上,仔细欣赏容儿梳妆的美姿。看着乌黑的长发,纤细的腰肢,再轻嗅着棉被里面残存的香气,李兰觉得这就是他所想要的日子。衣食无忧,有权有势,更有心爱的美人相伴,夫复何求?
这本是副很惬意的图画,却被吕容的一声轻叹打破宁静。李兰不禁奇怪,这几年来容儿在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任何的不满意,为何却发出这样的叹息?遂笑问道:“宝贝,怎么了?”吕容转过身来,指着檀木梳上的几根头发,道:“我老了。”李兰哈哈笑道:“大约是你用力了些。我可一点都不觉得你老。”吕容走到榻旁坐下,指着李兰道:“你这张脸就从来没有变过。再等上几年,我脸上起了皱纹,怕你就要嫌弃我了。”李兰笑拉着她的手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又说起这个?”心里却也有些惆怅,自己容颜不老,若真如容儿所说,以后她成了老太婆,自己却还是翩翩少年,当真不好办。
吕容又复道:“等我真觉得自己老的时候,不等你撵,自己就先离开了,也好给你留下个美好的映象。”说着眼圈便有些红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如此,李兰总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坐起身宽慰道:“我断然不会让你离开的。看你现在的皮肤,大约还要二三十年才能有皱纹,到时候我也老得不行了。你别看我脸上没有变化,身体却逐步衰老。”说着就靠在容儿耳边,笑道:“你没有感觉这几日来,我都有些力不从心了么?”
“呸。”吕容笑着将他打开,道:“怕不是在想别人吧?”李兰见将她逗笑,也笑道:“天地良心,你可不能这样冤枉我。”两人又说笑几句,容儿便取过李兰衣衫,唤其起身,道:“今日还要去严大人家赴宴,快些起来。”李兰恍然记起,遂着衣起身,淡笑道:“他幼子今日满月,你不说我倒险些忘了。”容儿正替他更衣,听到之后又不禁低声一叹。李兰不知如何又惹她不高兴,只得笑问道:“我又说错话了不成?”容儿并不回答,反问道:“你我在一起有多少年岁?”李兰略微一算,便答道:“若是从许都相识,已有十年,时间过得真快啊。”
容儿却摇了摇头道:“不是十年,是四年。”李兰大感诧异,正不知其所指,容儿又道:“男人就是没有心肺,难道那夜在荆州,我夜入将军府,你都忘了?”李兰才明白容儿所说的,乃是他们的第一夜,从当时算来,现在确实是四年有余。女人通常都会记得这个日子,而男人却未必,李兰只得笑了笑,道:“我还道你问的是我们相识的日子。就算是四年又如何?”容儿脸上略显红晕,低声道:“严大人成亲三载,便生有二子。我却……”接着便不说了。
容儿虽然不曾将话说完,李兰却也明白她的意思,古时又无避孕措施,两人却四年无子,再加上严鹏的对比,难免会让旁人说些闲话。李兰是穿越时空而来,或者身体有些不便,但又不能明言,只得宽慰道:“统儿聪明伶俐,不就是我们的孩子么?”容儿又摇了摇头,道:“他终究是关氏之子,虽与你是父子相称,你却又不使其改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位极人臣,却无子嗣承接,怎不是我之过也?”
“现在没有,焉知日后也无?”李兰正正衣冠,道:“不说这些,出去用膳。”容儿却拉住他,道:“我有一主意。”不等李兰开口询问,便道:“给你再娶房夫人如何?孟倩对你还有意思,我看她人也不错,不妨就择日将其迎娶过来。”李兰就知道她又要扯到这个话题,于是正色道:“我说过多少次,以后再不娶旁的女人,你怎么还是要说这些无用的话?”
容儿毕竟不是后世女子,与李兰四年无子,心中甚是歉疚,所以这般劝说都是真心实意,只是不想李兰每每推脱。今日借严鹏次子满月之时,容儿再次提及,李兰还是不为之心动,于是埋怨道:“你倒是推脱的干净,却不知旁人背后如何议论。别人不知道的,还不骂我不识大体,小肚鸡肠,不许你纳妾延嗣。”李兰也知道这个时代当女人难,功名是男人的,罪名却都是女人的。但若要让他再娶旁人,却是万万不行,只得道:“等些时候再说不迟。而且这几年来,桓将军与孟倩日久生情,这样的话当真就不要再说了。”
“什么日久生情?”容儿大不以为然,道:“桓将军或者无心,还不是你经常唆使?害得旁人都娶了妻子,就他至今还是一人。我看孟倩那丫头也是死心眼,你就别再替桓将军操心了。”李兰原本以为孟倩少女情怀,过些时候便好,是以努力想要撮合她与桓易,不想都徒劳无功,只得“呵呵”傻笑几声,道:“这个未必,‘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或者机缘不到。”
容儿待要再劝,却听外面叶枫道:“将军可曾起身?”李兰心中欢喜,暗道:这家伙来的真是时候。遂高声答道:“天涯且稍等片刻。”便欲迈步出房。却听容儿低声道:“看来这小子也该找门亲事了。”
李兰在荆州为镇东将军时,除郭淮有家室之外,其余如桓易,叶枫等人都住在他府中。如今天翼成婚,桓易身居要职,不能在寄宿家中,只有叶枫一人还在大将军府。李兰闲暇之时,也只有他可以一起饮酒,一起出游,待之如亲弟。容儿此刻说出这句话来,李兰心中纵使爱极她,却难免有些不悦,刚迈出一步,便回头看了她一眼,两句重话便险些冲口而出。容儿见李兰神色,也明白他心中所想,于是笑道:“你当我是在撵他么?”李兰与容儿多年不曾红脸,现在也不愿为此事多言,遂把话咽下,出门而来。
叶枫早等候在院中,见李兰出来,忙迎上前道:“将军今日可要去严大人府中赴宴?”李兰点了点头,道:“不是也请了你么?”叶枫“嘿嘿”笑了几声,答道:“是请了我,不过将军可否帮忙代为告罪。我今日有事不能前往。”李兰甚是奇怪,问道:“你能有何事?”叶枫却支支吾吾,不肯明言。李兰不愿强人所难,遂不多问,道:“我答应便是。”叶枫大喜道:“多谢将军。”便匆匆跑开。
容儿已走到李兰身后,看着叶枫离开,笑问道:“你可知他为何不去赴宴?”李兰自然不知,容儿便又笑道:“我适才不是说了,他也该成亲了。”李兰才稍微有些省悟,但又不能肯定,迟疑道:“你是说,这小子……”容儿“哼”了一声,将头转开,道:“你不是以为我要赶他走么?我在你眼中,便是这样的人。”李兰虽然没有明言,但心中确实这般想,于是又忙着告罪不已,末了仍旧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段时间天涯时常去张绍府中,你就不明白吧?”容儿笑吟吟地道:“张绍还有一个妹妹,据说也生得姿容出众。”这两句话,将李兰惊得是目瞪口呆,张绍有两个妹妹不假,却都是刘禅的皇后,怎么会和叶枫联系在一起?遂正色问道:“此事可不能玩笑,说得可是实话?”容儿道:“自然是实话,你若是不信,可跟在天涯身后,看他今日是不是趁着张绍去严大人府中赴宴,去和心上人幽会。”
李兰顿时觉得不可思意,随后却又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