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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异说三国-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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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娘娘关心。”马飞燕的脸色因为皇后的关怀,恢复了些血色,但声音却仍然十分苦涩:“不知娘娘召见,有何吩咐?”
    “本宫是多日没有见你,有些想念吧了。”桓皇后将马飞燕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感觉冰凉,不由宽解道:“建儿的事你不要太担心,总还不至于到最坏的地步。”
    桓皇后只道马飞燕是因为太子之事,才被折磨成这样。却哪里知道马飞燕心中的痛苦?丈夫被软禁在宗人府,生死难料。她为了丈夫的事情,不仅没有了太子妃这个曾经荣耀无比的身份,还要抛头露面,四处求人。这些她都还能忍受,可是在求齐王李吉的时候,却被那个畜生仗势强暴,再她原本已经极为脆弱的心里又狠狠地加了一刀,彻底地将她击溃。她很想去告齐王,但一则担心丑事外扬;二来害怕给皇家以及太子抹黑,三则也希望齐王能遵守诺言,放自己的丈夫一马。
    所以在那件事以后,马飞燕几乎足不出户,只是在家等候着消息。再后来齐王妃流产、病故的消息传来,马飞燕心中明白,肯定是齐王担心丑事外泄,杀人灭口。每天晚上,她只要一合眼,要么是齐王强暴的画面,要么就是看见齐王妃七窍流血前来索命。这样几重的精神压力,压得马飞燕几乎喘不过气来,才会憔悴消瘦到这般模样。
    见到皇后的时候,马飞燕的心里才有了一丝的温暖。马飞燕的母亲早逝,在嫁给太子后,就将皇后当成亲生母亲一样孝顺侍奉。而桓皇后也十分疼爱这个儿媳,婆媳之间就如母女一样亲密。听到皇后的安慰,马飞燕支撑了这么多天的精神终于崩溃了,也不顾及礼制,直接扑到皇后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好孩子,别哭了,母后知道你心中的委屈。”桓皇后轻轻拍打着马飞燕的后背,小声地宽解,自己的眼泪却也忍不住的向下落。
    马飞燕只是不住地哭泣,心道:不,母后,你不知道。
    李昌看着相拥而泣的婆媳两人,心里也不禁有些酸楚,稍微感到一丝愧疚。但那只是一瞬间,毕竟争夺太子之位,日后登上大宝,才是现在李昌所最想得到的。李昌轻轻咳嗽一声,出声道:“母后,大嫂,请二位放宽心,不必如此悲伤。”
    马飞燕被李昌的声音打断,才发觉自己过于失态,急忙退开请罪。桓皇后也才记起传唤马飞燕前来的目的,擦去眼角的泪水,道:“燕儿,本宫这次传你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明白。”
    刚才哭了一阵,马飞燕的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些,听到皇后有事询问,便道:“母后请问。”
    桓皇后遂问道:“听说你前几天去了一次齐王府。”
    听到“齐王府”三个字,马飞燕不由得浑身一震,花容失色。这样的表现更让桓皇后心中生疑,又问道:“你去干什么?”
    马飞燕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恶梦般的夜晚,又想起了齐王压在自己身体上驰骋纵横的场面,身体不住地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桓皇后更是疑窦百出,望了李昌一眼。后者立刻近前道:“大嫂,小弟知道大嫂去二哥府上是为了替大哥求情。母后也能体谅大嫂的一片爱夫之心,大嫂不必如此害怕,尽管如实说来便是。”
    “我说什么?”马飞燕茫然地望着李昌,凄惨地笑道:“我有什么说的?”
    桓皇后觉得马飞燕大为反常,又不敢出言斥责,但却隐隐觉得那晚必然发生了些事情,只好柔声道:“燕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给母后听。”说完又指着芹儿道:“她是芳儿身边的侍婢,说芳儿流产的那天晚上,你曾去过齐王府。本宫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在齐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齐王妃的闺名,马飞燕又想起了齐王妃看她的眼神,那种怨恨、那种悲愤,是马飞燕永远都不能忘却的。恍惚之间,马飞燕似乎又看见齐王妃七窍流血地向她索命。“是我害了她。”马飞燕突然尖叫起来,拉着桓皇后道:“母后,是我害了她。母后,我不是有意的。”
    桓皇后见马飞燕近似疯狂的喊叫,隐约明白了些什么。既是心痛,又是愤怒,抱住马飞燕道:“燕儿,你别这样。燕儿……”
    李昌也被马飞燕的表现吓了一跳,急忙道:“母后,可要传太医?”
    “不用了。”桓皇后将马飞燕拥在怀中,一边低声安慰,一边对着李昌道:“你们先到殿外等候。”
    李昌知道桓皇后是想单独询问马飞燕,于是告退出殿。到了外面,自有太监内侍引到一处凉亭,奉茶等候。李昌刚一坐定,却又见芹儿跪在面前,道:“奴婢有事求王爷开恩。”
    李昌颇感奇怪,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求本王。”
    芹儿遂道:“王爷府中的那位壮士确实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请王爷能放他一马。所有罪责都有芹儿一人来承担。”原来她见此事牵扯越来越广,担心不能善了。所以想求李昌开恩,放过秦舒。
    李昌没有想到这个小妮子居然对秦舒如此的有情有义,饶有兴趣地问道:“他有什么好?居然能让你甘心抵罪?难道真的是你相好的?”
    “不,不。”芹儿此时唯恐秦舒与自己扯上关系,急忙道:“奴婢与他素不相识,只是他既然救过奴婢的性命,奴婢又怎么能牵连他呢?”
    “好。”李昌点了点头,道:“本王答应你便是。只要你不提,本王也保证不在母后面前提及此人。”心里却暗道:秦舒果然料得人在先,所有人都在他的算计之内,确实厉害。
    芹儿刚谢过起身,李昌就见几名内侍匆忙走了过来,忙迎上去道:“母后可有召见本王?”为首内侍急忙行礼道:“皇后娘娘突然晕厥,奴才等人正要去传太医。”
    “那还不快去。”李昌听到桓皇后晕厥,也急得跺脚,丢下这句话,便直奔大殿。刚走进去,就见满屋子的内侍宫女乱成一团。李昌本想入内室探视,却被宫女拦下,道:“娘娘寝宫,殿下按礼制不能入内。”
    李昌只好在外面等候,左右看了看却不见马飞燕,于是又问道:“皇嫂呢?你们谁见了?”众人都茫然摇头,李昌顿时觉得不妙,急忙道:“快去找。”几名宫人正要离开,却又听外面有内侍尖细惊恐的声音喊道:“不好啦,马娘娘投井啦……”
第二卷 第十四章
    齐王府,这个曾经居住着皇帝最宠爱的皇子的府第,这个曾经让百官削尖了脑袋都想向里面挤的地方。在几天之内,接连发生两件大事,首先是王妃病逝,紧接着在王妃头七还没有过,宫内已经派出大量的禁军将王府团团围住。领军的将领正是皇帝的心腹爱将,禁军都督萧刚。王府大门紧闭,亲兵侍卫也都个个弓上弦、刀出鞘,和外面的禁军对峙。
    “末将要见齐王殿下。”萧刚骑马对着王府大声喊话,声音传得极远,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旁边的校尉郑广打马上前,低声道:“将军,不能再等了。陛下还在宫中等着我等复命。”萧刚看了他一眼,摇头苦笑道:“你以为本将军愿意这样干耗着?齐王府上下家将亲兵不下千人,个个都是百战精锐。齐王本人更不用说,北征的时候,你也见识过他的神武……”
    郑广不屑地道:“即便齐王神武,但我们带了三千人马来,难道还怕他不成?”
    “本将军不是怕齐王。”萧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略带怒气地道:“本将军是不愿意见到我大充军队互相残杀。北征之时,本将军也在齐王麾下作战,王府的亲兵都与我等有同袍之谊。你们说,难道真的要刀兵相见,血染此地吗?”
    身后诸将都默不作声,郑广也脸上微红,嘟囔着道:“可是陛下的旨意……”
    萧刚轻叹一声,明白皇命不可违,只好再次打马上前,继续喊道:“末将求见齐王殿下。”这次虽然没有回应,但王府的大门却缓缓打开。萧刚抬眼就见彭林满身披挂出来,喜出望外,急忙道:“彭将军,本将求见齐王殿下。”
    彭林面无表情,冷冷地道:“殿下让你一个人进去。”
    “是。”萧刚于是翻身下马,准备独自进入王府。身后诸将都开口劝阻,郑广也道:“将军不可只身涉险。”
    萧刚却道:“无妨,本将军信得过齐王。”复招手道:“把东西给我。”就见一名禁军端着玉盘奉上。那玉盘晶莹剔透,材质上乘,里面托着一个酒壶,一只玉杯。萧刚双手接过玉盘,走到彭林身前,道:“请彭将军引路。”
    彭林见他手中的玉盘,顿时怒从心起,挥手便斩了过去。萧刚早有提防,急忙侧身闪过,盘中杯、壶都完好无损。乃厉声喝道:“彭林,这是陛下所赐之物,谁敢乱动?”
    彭林恨得双眼都冒出火来,强行克制住,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道:“随我来。”转身走进王府。萧刚跟在他身后,刚一进门,两扇大门却又缓缓合上。
    萧刚跟着彭林走进书房,只见齐王李吉正端坐在内,手中拿着白布,轻轻地擦拭那柄龙泉剑。李吉见他入内,抬头笑了笑,问道:“父皇是什么旨意?”
    萧刚也曾参与北征,也曾在齐王麾下作战,对眼前这个神勇威武的齐王极有好感。听他问起,只好捧着玉盘上前,道:“这是陛下赏赐给殿下的。”
    李吉浑身一震,苦笑道:“父皇难道不愿意再见孤一眼么?”语气中十分凄凉。
    萧刚不忍再看,垂下脑袋,低声答道:“陛下说,玉者,国之大器。用玉杯美酒为殿下送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哈哈……”李吉仰头大笑,良久才突然停下,冷冷地瞪着萧刚道:“要是孤不喝呢?”
    萧刚也抬头直视,毫不退让地道:“陛下说,殿下是个聪明人,不应该一错再错。”
    “聪明人?”李吉又苦笑几声,才喃喃道:“孤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算什么聪明人?”忽而又抬头道:“我要见父皇。萧将军,我要见父皇。”
    萧刚心中默叹,摇头道:“陛下是不会见您的。”
    “陛下若是不见,我们就带殿下闯宫。”彭林在旁高声道:“有人陷害殿下,我等要为殿下申冤。”
    萧刚并不理他,而是对着李吉道:“殿下也是这个意思吗?末将军外面带的都是曾在殿下麾下征战过的部下。”
    “你是想威胁本王?”李吉冷哼一声,道:“本王若是想出去,你们能阻拦得了吗?”
    “末将不敢阻拦殿下。”萧刚正色道:“在赤城的时候,大军绝粮。殿下将自己所分的禄米架大锅熬粥,与我等同饮,我等深感殿下大德。如果殿下执意孤行,末将实不忍见殿下再错,愿以死相谏。”说着萧刚一手托盘,一手拔剑架在自己颈下,道:“殿下素来爱兵如子,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我大充将士自相残杀吗?”
    “萧将军,你这又是何苦?”李吉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萧刚接着道:“若能以末将一人生死,换外面数百上千将士性命,末将值了。”
    “是有人陷害本王。”李吉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道:“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本王?那些事情都是有人刻意陷害,是老大;不,老三;也不是,是……”
    “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房外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萧刚急忙退到房外,就见皇后在一众禁军地拥簇下进来。虽然李吉有令不放禁军入内,但皇后亲至,王府的亲兵又怎么敢阻拦?
    听到母亲的声音,李吉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冲到门口,高声道:“母后救我,母后救我。”今时非同往日,萧刚急忙将身体阻拦在李吉面前,低喝道:“殿下退后。”
    李吉愣了一下,却听桓皇后道:“萧将军,带着禁军退下吧。本宫有些话要单独对他说。”
    “可是,娘娘……”萧刚显得十分犹豫,桓皇后却沉声道:“虽然有皇命在身,难道本宫的旨意,你便可以不听么?再说本宫只是和他说几句话,不会阻拦你办差。”萧刚只得点了点头,带着属下禁军一起退到外面。彭林犹豫片刻,也带着王府的亲兵退了出去。
    院内只剩下母子二人,李吉急忙走到皇后的身前,下拜道:“母后救救孩儿。”
    “起来吧。”桓皇后缓步走入书房,李吉也起身跟在后面。桓皇后向房中打量片刻,突然道:“你又在擦剑,难道你还想谋害父皇、母后么?”
    李吉身体大震,再次跪下道:“儿臣不敢。”
    桓皇后转身看着李吉,伸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了片刻,突然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怒道:“本宫养了你二十几年,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母后,儿臣是被陷害的。”李吉顾不得其他,抱着桓皇后的双腿,大声哀求道:“母后一定要相信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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