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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中国皇后全传-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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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服,时刻都会发生武装夺取皇位的事变。为此,石敬瑭接受桑维翰的建议,推诚弃怨,厚抚藩镇;卑辞厚礼,敬事契丹;训卒缮兵,勤修武备;劝课农桑,藉实仓廪;通商惠工,惮足财货,才勉强得来国内粗安的局面。晋国长公主深深理解丈夫的处境,她并没有因自己未登后位而生怨责,相反,她多方留心政事,支持丈夫巩固政权,与丈夫忧勤相济,患难与共。石敬瑭也没有忘记册封爱妻,夏五月。局势稍定,他便下诏设立宗庙,待高祖以下四个宗庙立定后,他即令有司准备举行册封仪式。不料这时又发生了天雄军节度使范延光起兵谋夺皇位的事件,于是再度将仪式搁置了下来。

公元942年,石敬瑭在契丹主和藩镇的双重压力下忧病而死。可怜晋国长公主再也没有机会享受册封皇后的仪式了。她哭得死去活来,既为丈夫的凄凉结局而无限悲哀,也为自己落寞抱寡,无依无靠而深深地忧虑。她给石敬瑭生下数子,或早夭,或被杀,只剩下幼子重睿,尚在冲龄,无法继承皇位,只得孤儿寡母,任人处置了。好在她平日为人敏慧,礼待臣下,深得文武将吏的敬爱,拥有实权的将相不但没有遗弃她,反而名正言顺地称她为皇后。

石敬瑭临死之时。宰相冯道入见,石敬瑭命幼子重睿向冯道下拜,意欲托孤寄命,让冯道辅立幼主。待石敬瑭咽气,冯道立即找马步都虞侯景延广商议,准备扶重睿即位,但景延广坚决反对,他认为重睿年幼无知,不能当国君大任,何况国家多难,非立年长的国君不能稳定局势,故提议让石敬瑭的侄子齐王石重贵继承皇位。冯道本是个模棱两可的人物,便将景延广的建议呈报李皇后,李皇后只好同意。这样,石重贵即位为后晋出帝,向辽主耶律德光上表称孙。景延广因定策有功,被任命为同平章事兼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集将相于一身。后晋天福八年(943年)秋天,景延广建议石重贵册尊李皇后为皇太后,于是,李皇后正式受封为李太后。

本来,李太后与石重贵只是叔母与侄儿的关系,自石重贵嗣位后,李太后享受尊位,对政事不便过问了。但是,石重贵即位没有经过辽主的批准,他虽然上表向辽主称孙,但不愿称臣,表示只有亲属关系而没有君臣关系。辽主耶律德光为此大为恼火,马上下令兴师问罪。景延广未做任何抗辽准备,因而数战数败。公元944年,辽兵攻陷贝州(今河北清河),分几路大军向南推进,咄咄逼人。出帝遣使致书辽主,求修旧好,遭到拒绝,只好请求叔母李太后出面求情了。辽主耶律德光对这位比自己年长的“儿媳妇”李太后以礼相待,他要依靠李太后收揽中原民心,因而自儿皇帝石敬瑭死后,每逢要事,他都要致书李太后,承认她的太后尊位,要她出面训导“孙皇帝”石重贵。这样,李太后的政治地位又显得极其重要了。

李太后身居尊位,实际上成了辽与后晋关系中的核心人物。她为了后晋的苟安,不惜低声下气,以晋室媳妇李氏妾的身份向辽主“皇帝阿翁”求情,希望“阿翁”宽恕“孙儿”重贵。同时她也企图以太后的身份管束重贵,要他勤俭治国,振兴家邦。可是,一旦太平,石重贵便忘乎所以,根本不把李太后放在眼里。他本是一个昏庸无能而又鄙俗下流的武夫,当上皇帝后,纳叔母冯氏为皇后,专事淫乐,使朝廷力量比石敬瑭在位时更加腐朽脆弱。正在石重贵志得意满、以为天下无事、扩建宫殿、醉生梦死的时候,后晋开运三年(946年),辽主耶律德光发动了大规模的南侵,派降将张彦泽和通事傅住儿率军一举攻克汴京,后晋全军溃败,皇宫被围。耶律德光致书李太后,说明晋军已全部投降,希望她携儿子快快归顺,同时,令张彦泽给石重贵发了一道言辞激烈的檄文,指责他纳叔母于中宫,乱人伦之大典等等,吓得石重贵面如土色,不知所措。李太后住在深宫,尚不知宫外天翻地覆的变化,当她看到辽主的来书,大惊失色,踉跄奔出,找到了石重贵,哭着说:“你与冯氏肆意妄行,闹到这等地步,如何保全宗社?如何对得住先人!”言毕恸哭不已,拉着石重贵及宫妃10余人,准备纵火自焚。眼见得宫中已三四处起火,石重贵亲军将领薛超赶到,命士卒扑灭了烟火,同翰林学士范质二人伏地劝阻,乞请太后与皇帝保全身家。范质认为:“辽主来书,无甚恶意,只要奉表请罪,或许还能保全晋室宗社。”怀着这样的痴心妄想,李太后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命范质帮助起草降表,她与石重贵各书一份,乞求辽主宽恕,企图保全后晋社稷。其中她自己的那份表文写道:“晋室皇太后媳妇李氏妄言:张彦泽、傅住儿已占领汴京,伏蒙阿翁皇帝降书安抚,妾感激涕零。妾伏念先皇帝(指石敬瑭)在太原之时,被大军围困,危同累卵,急若倒悬,智勇俱穷,朝夕不保。在那万分危急的关头,阿翁皇帝亲自率兵营救,跋履山川,逾越险阻,扫平围困军队,平定了中原,将石(敬瑭)氏从死亡中救出,还帮他建立了晋朝社稷,立他为儿皇帝,大恩大德,一日不敢忘怀。不幸先皇帝去世,重贵嗣位,不能安邦息民,反而忘恩负义,与阿翁皇帝大动干戈,犯上作乱,自起衅端,自贻颠覆,抗尊辱祖,内外离散,以致晋室上将牵羊,六师解甲,举宗负衅,延颈偷生。惶惑之中,阿翁皇帝不念罪过,明宣恩旨,曲尊慰抚,使贱妾垂亡之命神爽飞越,再生之恩,不知何以为报!今特遣孙儿延煦、延宝(石重贵之二子)奉表请罪,如蒙阿翁皇帝惠顾畴昔,念与先皇帝父子之情,稍息赫怒,不赐诛杀,实则贱妾之大望也。”

石重贵的降表与李太后降表内容相似,皆卑词切切,请罪求饶。耶律德光览表,立即令人将李太后和石重贵驱出皇宫,囚禁到开封府中。石重贵被迫脱去皇袍,改服素衣。

后晋王朝至此告终。耶律德光在汴京登基,表示自己正式成为中原皇帝,宣布以大辽为国号,改年号为大同元年。

李太后本拟奉表请罪,保住后晋社稷,不料与石重贵一起做了阶下囚,难免满面挂泪,无限悲哀。但这并不是她的最后结局,更悲惨的遭遇还在后面。

公元947年,辽帝耶律德光来到汴京,李太后与石重贵请求到郊外迎接,辽主不愿接见,派人致书云:“你等不要担忧,宿饭处当有安排。”然后命李太后带着石重贵及晋室宫眷全部迁入封禅寺内,以重兵看守,不准随便外出。时值正月,连日冷雨,寺内酒肉绝迹,素食也仅足僧人受用,过惯了酒池肉林生活的石重贵,如今又冻又饿又愁,哪里忍受得了呢?李太后派人给寺僧传话:“我过去曾赏你们饭食数万金,难道你们全忘了么?怎么连口吃的也不给呀?”僧徒答曰:“虏意难测,没有命令我等不敢进食。”直气得太后老泪纵横,石重贵只好偷偷地向守兵乞求,讨来几碗粗粝烂饭,太后等人勉强充饥。如此过了数日,才接到辽主圣旨:石重贵由孙皇帝降为光禄大夫、卒子尉,封为“负义侯”,合家迁住黄龙府(今吉林农安)。听说要发配到黄龙府,石重贵与李太后及诸随从宫眷,无不相向号泣,以泪洗面。想不到中原宫廷中的天子皇亲,一下子变成了漠北塞外的囚徒,怎能不慌,又怎能不悲哀,挨过正月,辽主派来300骑兵,押送石重贵一家北迁。启程那日,李太后突然接到辽主传话:“闻重贵不从母教,因致覆亡。太后媳妇可自行选择去处,不必与重贵偕行。”

李太后慌忙泣道:“重贵对太后媳妇李氏妾非常孝敬,不过违背先皇大志,失和于阿翁皇帝,所以一举败灭。今妾母子幸蒙大恩,保全身家性命,母不随子,欲何所归?”言毕携眷起行,北迁的队伍开出都门,都城人士皆掩面哀叹。李太后乘车在前,后面皇妃安氏、石重贵,皇后冯氏、皇弟重睿、皇子延煦、延宝等人紧紧相随。还有宫妃50人,内宫30人、东西班50人、医官1人、控鹤官4人、御厨7人、茶酒3人、仪蛮司3人、亲军20人,一同从行。阿翁皇帝念媳妇李太后恭顺,又派原晋相赵莹、枢密使冯玉、都指挥使李彦韬随行伴送。沿途所经,皆是故晋州县,州郡长吏不敢迎奉,偶有路旁父老送来食物,大都被契丹骑兵抢吃,可怜李太后一行,吃了早餐没有晚餐,得了晚餐又没有早餐,加上山川艰险,风雨凄清,触目皆愁。回忆宫内生活,荣华富贵,恍同隔世,忽听得几声马叫,李太后不禁大恸,仰面长号:“天乎天乎,富贵原是梦幻么?”

到了幽州(今北京)城,全城士兵都争相迎观,有人牵羊持酒前来献纳,皆被卫兵叱去,李太后深感万分悲惨,观者亦无不唏嘘。不料突然来了守城主将,号称是奉了辽王的命令,将李太后一行接入城内,犒赏酒肉,奉为宾客。原来这主将不是别人,正是那后晋北边守将、石敬瑭的连襟赵延寿,现已投降契丹,被辽主任命为幽州节度使,为燕王。他的原配夫人是李太后的姐姐兴平公主,兴平公主死后,他又娶了李太后的妹妹永安公主为续弦。因为这种亲戚关系,赵延寿不能闭门拒客。他的母亲种氏和永安公主将李太后奉为上宾,备食馔招待,石重贵等人皆得饱餐一场。但好景不长,停住旬日又得上路北行。

自幽州启程,行10余日到平州(今河北卢龙),再向东过榆关,尘沙蔽天,供给顿绝,众人皆饿得饥肠辘辘,困顿异常,夜间住宿也无馆驿,往往在山麓林间瞌睡了事。幸亏路边布满野蔬果实,宫女随从争相拾来充饥,李太后及重贵也借此分一二,苟延残命。

又行七八日至锦州(今辽宁锦州),州署中悬有辽太祖阿保机画像,辽兵强迫李太后与石重贵下拜,二人不胜屈辱,泣呼:“不令我死?”再走了10余日,渡辽河,至渤海国铁州(今吉林敦化西南,或云在辉南境),迤俪而至黄龙府。李太后年岁已高,委顿万分,冯皇后以下诸妃嫔,也无不花容憔悴,玉骨销磨,石重贵更是形神俱损,气力幽微。

在黄龙府住到六月,契丹国母述律太后下令将李太后及石重贵移出黄龙府,迁居怀密州。这怀密州还在黄龙府西北1500里以外的地方,迫于命令,李太后只得领石重贵再度启程,跋涉长途,去往那遥远的荒野。当李太后一行来到辽阳(今辽宁辽阳)以北200里的地方时,辽朝内部突然发生了重大事变。耶律德光猝死于中原,其侄儿永康王兀欲在恒州(今河北正定)自立为帝,并捏造先帝遗制,传谕四方,不料报知述律太后,遭到极力反对。述律太后以国母的身份传谕兀欲,令他取消成议,并发兵声讨。双方交战,述律太后失败被囚,大局就绪,兀欲自称天授皇帝,改元天禄,大赦天下,召李太后及石重贵还居辽阳。

公元948年,天授帝驾临辽阳,李太后领着石重贵,白衣纱帽,拜谒兀欲。兀欲大发慈悲,令重贵更易常服入见,并赐他旁坐,摆酒款待,直把李太后及重贵感激得涕零不已,真有点苦尽甜来的感觉了。偏偏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因天气渐近盛夏,兀欲同妻兄禅奴要陉地避暑,竟向李太后及重贵索取内官及东西班各15人,还要取重贵幼女为禅奴婢妾,重贵子延煦也被索去陪行,刚刚安下心来的李太后和石重贵又是几番无限伤感,无限悲忧。待到秋天,兀欲还居霸州(今河北霸县),李太后不顾年老体弱,单骑驰至霸州,往谒兀欲,乘便顾视孙儿延煦。延煦在兀欲帐中拜见祖母,老少重逢,悲喜交集,兀欲为此情景深深感动,对李太后说道:“我无心伤害你的子孙,望你放心。”李太后拜谢道:“蒙皇帝大恩,贱妾子孙将世世报德。但妾等坐食上国,常怀惭愧,能否于汉儿城旁赐一块土地,让妾子孙在此耕种为生?如承俯允,更感德无穷了!”兀欲温颜答道:“我会让你满意的,你带延煦回辽阳等候敕令吧。”

公元949年春,兀欲敕书颁到,令李太后及石重贵南徙建州(今辽宁朝阳)。自辽阳至建州行程千余里,李太后与石重贵携眷启行,途中翻山越岭,备极艰辛,抵达建州,建州节度使赵延晖出城迎接,安置正寝,款待了李太后母子。几天后,赵延晖按照兀欲敕令,划建州数十里外土地50顷给李太后母子,并拨给库银若干,让他们开垦荒地,筑室分耕。李太后及石重贵带领随行数百人尽往耕作,按时收成,过着男耕女织的农家生活,总算是有了归宿。蹉跎过了一年,李太后寝疾,无药可医,病势日重,延至八月中秋,已入弥留之际,见石重贵在侧,便呜咽与语道:“我死之后,焚烧尸骨,将骨灰送到范阳佛寺(今北京城西南),万万不要做了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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