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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李煜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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诰和妻子王氏日以继夜,悉心护理,亲自煎汤喂药,按时倒洗痰盂便盆。有时徐温从昏睡中醒来,听到床帐外面有人轻轻走动,便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何人守候在我的身边?”徐知诰夫妇闻声则连忙回答:“小儿知诰。”“儿媳王氏。”徐温听后周身热血沸腾,心潮起伏长久不能入睡。时近半年,徐温大病痊愈,王氏却因日夜操劳过度,大病卧床,诊治无效身亡。

  王氏病故,徐温异常悲痛。痛定之后,徐温暗中发誓:一定要对徐知诰要给以特殊的补偿。论人品和才干,自己亲生的几个儿子谁都赶不上徐知诰,因而他决心要把养子培育成徐氏家业的可靠继承人。純紛矠为此,他先给徐知诰续了家室宋福金。宋氏系江夏(今湖北汉口)人宋韦滔之女,幼年流离于乱兵之中,为王戎收留。后随嫁王戎女到徐知诰身边,王氏卒后立为继室。此后,每逢遇有征战,徐温都把徐知诰带在身边,有意为他创造熟悉军旅生活的机会,让他在严峻的沙场上经受金戈铁马的征战洗礼,在两军对垒中丰富运筹帷幄的智谋。

  有一次,徐府子弟大摆酒宴,按照长幼尊卑依次给徐温拜寿。席间,徐温就题发挥,纵论孝道。当着众多亲朋好友的面,不厌其烦地表彰徐知诰的孝行;同时,又半是劝诫、半是警告,谆谆教诲亲生诸子:“别看知诰与汝等非一奶同胞,但是,自从他来到徐家以后,待我就像生身之父,甚至比对生身之父还亲。汝等切勿与他貌合神离,定要亲如手足,风雨共舟,共撑家业。”事后,徐温又致书杨行密,夸耀徐知诰德才非凡,喜爱之情,跃然纸上。杨行密得知徐知诰长进神速,前途无量,心中大喜过望。他既为自己有伯乐之识而自豪,又为知诰有千里马之才而庆幸。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逢人就讲:“知诰俊杰,诸将子皆不逮也!”

  果真不出所料!徐知诰追随徐温投身戎马生涯以后,很快就以行动表明:他虽非出身将门,却是军旅中难得的一员将才。吴天六年(公元909年),二十二岁的知诰被徐温派往升州(治江宁,今江苏南京),任防遏使兼楼船副使,整修城池监造战船,装备水军,扼守河道纵横的大江下游。吴天九年(公元912年),杨行密旧将、居功自傲的宣州观察使李遇,不满徐温独揽吴政,举兵起事,欲争高下,徐温又派徐知诰协助主将柴再用前往弹压,因战功卓著而被提为升州刺史。

  徐知诰在升州刺史任上,治绩最为显赫的是重建自古以来即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龙蟠虎踞”之喻的金陵城池。

  金陵城池的建设历史,可以远溯至群雄争霸的春秋时期(公元前770年——公元前476年)的吴国。当时,吴国以善铸兵器著称。春秋末年,吴王夫差在金陵城西的一座土山上筑起“冶城”,利用附近的铜、锡等金属资源,铸造兵器。这是关于金陵“城”的最早记载。

  公元前472年,越国灭掉吴国。越王勾践为了称霸江淮一带,在大夫范蠡的谋划和主持下,又在金陵筑起一座土城,史称越城,亦称越台。因范蠡曾亲自率军驻守,故越城又称“范蠡城”。

  公元前333年,楚国灭掉越国。楚威王受方士妄言蛊惑,为防止日后有人在此称王,便在狮子山以东一带农村埋下金制小人,以镇“王气”,称金人陵寝为“金陵”。同时在石头山上修筑一座城邑,取名“金陵邑”。金陵得名即始于此。

  但是,越城、金陵邑在当时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市,不具备城市的综合功能,仅仅是一个驻扎军队的军事据点而已。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实行郡、县制,将全国分为三十六郡,金陵邑归属鄣郡。秦、汉时期,金陵改称秣陵。

  关于秣陵的来历,与秦始皇巡行有关。据说,公元前210年秦始皇最后一次东巡南下途经金陵,陪同的术士见金陵四周地势险要,便对秦始皇说:五百年后金陵有王气。秦始皇听后龙颜大怒,当即派人凿断方山地脉,令淮水流贯金陵与长江汇合,以泄“王气”,金陵段淮水由此得名“秦淮河”。秦始皇觉得仅泄“王气”尚不能满足其传之万世的心愿,于是又下令将金陵改为秣陵。秣即草料,其意是说,在秦始皇眼里,金陵只配作他的草料场。

  金陵成为真正的城市,始于三国时期东吴孙权在此兴建建业城。相传,三国时期赤壁大战前夕,蜀相诸葛亮奉命出使东吴,途经秣陵,曾驻马石头山,观察当地的山川形势。当他以军事家的战略眼光,审视出以钟山为首的群山,如巨龙蜿蜒蟠伏于东南,以石头山为终端的西部诸山,又似猛虎雄踞在大江之滨时,不禁脱口盛赞“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帝王之宅”,并在同孙权共商蜀吴联兵抗魏的大计之后,奉劝孙权迁都秣陵。純紝矠后来刘备赴京口(今江苏镇江)拜会孙权,夜宿秣陵,月下环顾周围山川,也与诸葛亮不谋而合,认为此处确是理想的帝都,也好言相劝孙权迁都于此。东吴的谋臣张,更以秣陵山川形胜“有王者之气”,力谏孙权离开京口来此定都。孙权鉴于三人的“智者意同”,反复权衡长江中下游两岸诸如武昌、京口等名城的轻重,最后毅然决定迁都秣陵:在西临长江、南控秦淮河入江口的石头山上,利用悬崖峭壁,依山筑起了城垣雄伟的石头城,并将秣陵改称建业,以示其决心在此建立帝王功业。

  继东吴之后,东晋和南朝的宋、齐、梁、陈也先后在此定都,将建业又改为建康。经过二百七十多年的不断营造,建康城池更加巍峨壮观,丽宫雄殿、楼阁寺宇鳞次栉比,遂有“六朝古都”之称。

  令人痛惜的是,隋开皇九年(公元589年),胸怀统一天下大业的隋文帝杨坚,挥师渡江征南。名将韩擒虎、贺若弼兵分两路,一举攻破建康,从陈朝宫内的景阳井中活捉了沉溺酒色的末代皇帝陈叔宝,以及他宠幸的张贵妃和孔贵嫔。从而结束了陈后主“万里河山天下不管,只留一井属君王”的末日,也结束了空具江山形胜,自我消蚀在奢侈靡烂中的南朝。

  隋文帝灭陈以后,惟恐江南有人据城东山再起,与他分庭抗礼,便下一道诏令对“金陵自古帝王州”犁庭扫穴,将城垣、宫殿、官署、兵营一律荡平,或辟为农田,或闲置放生,使昔日兴盛繁华的建康,从此变得萧疏荒凉起来。純紟矠正如晚唐诗人李群玉那首凄凉落寞的《秣陵怀古》诗所云:

  野花黄叶旧吴宫,六代豪华烛散风。

  龙虎势衰佳气歇,凤凰名在故台空。

  市朝迁变秋芜绿,坟冢高低落照红。

  霸业鼎图人去尽,独来惆怅水云中。

  诚然,隋文帝可以凭借刀剑从舆图上抹掉古城金陵,但是,他却无力动摇或取消金陵在长江下游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这除了金陵独有险山峻水的自身条件外,长江上游的采石和下游的京口两处主要渡江要津,与金陵互为犄角,便于彼此支援,可攻可守。其东南则是当时最富庶的太湖、钱塘江水域,盛产鱼盐谷帛,“舟车便利则无险阻之虞,田野沃饶则有转输之籍,”純紣矠保证战时有充足的粮秣供应。

  由于金陵地处长江南北要冲,徐知诰出任升州刺史伊始,就惨淡经营。他在“六朝古都”城址的基础上,南移了都城位置并扩大了城周,周长约三十五里。城墙用巨型砖石垒砌,高三丈五尺,上阔二丈五尺,下阔三丈五尺,呈梯形,墙外挖沟注水,用以护城。全城设八个城门,除东西南北四门外,另有上水门、下水门、栅寨门、龙光门。短短的三年时间,便使城垣雄伟、楼堞完固、府署齐整、街市井然的名城,再度矗立在南倚雨花台,北连鸡笼山、玄武湖,东望钟山,西带石头山,秦淮河穿流其间的金陵大地上,为他日后称帝定都奠定了基础。

  当时,江淮地区烽火狼烟初散,久蒙兵燹战祸的黎民百姓厌乱思治,梦寐以求,安居乐业。而行伍出身的州县官吏,却对此置若罔闻,他们仍然按照战时条规行事,以兴师斩伐为能事。这些目不能识点划,手不会握毫管的武夫悍将,对安民经国的文治之道一窍不通。身为刺史的徐知诰,则反其道而行。他谋权而不废政,选贤任能,多方求治,在聚集身边的股肱之材宋齐丘、王令谋、马仁裕、周宗等人谋划下,轻徭薄赋,复苏民力,褒奖农桑,励精图治。仅用几年时间,就把升州治理得民户丰实,府库盈积,吏政清廉,百业兴旺,使得他后来离任时当地百姓依依不舍,念念不忘。

  徐知诰治理升州的显赫政绩,引起了徐温的忧虑和恐惧。他生怕“而立”之年的徐知诰据城独立,对年近花甲的他恩将仇报。他深深知道,在拼死争夺皇冠的历史上,父子反目成仇,骨肉自相残杀的悲剧是屡见不鲜的。亲生父子尚且如此,养父养子又焉能相安共事?于是,徐温悄然改变初衷,想方设法与徐知诰分道扬镳了。他先是借嘉奖徐知诰营建升州有功,提防徐知诰与他分庭抗礼,将徐知诰提升为团练使,调虎离山,派驻润州。继而,他亲自出马镇守升州,为日后捷足先登吴国帝位暗中铺路。为了相互策应,徐温又命其长子徐知训留守与润州只有一江之隔的扬州,一面控制用以欺世的吴王杨渭,一面掣肘对岸的徐知诰。

  徐知诰对徐温这种居心险恶的人事调动极为不满,便想韬光晦迹,养精蓄锐,请求山城宣州。徐温不准,徐知诰更加不满。胸有城府、自比孔子的谋士宋齐丘闻讯,力劝徐知诰前往润州。他说:“当日项羽背约,要刘邦王汉中之地,时人皆以此举是贬谪,鼓动刘邦不受;惟有萧何赞成刘邦前往汉中,将计就计,以图大业。公欲成大事,亦当仿效汉王刘邦,占据要地润州,万万不可错失良机。如今徐知训在扬州辅政,上下树敌,积怨甚多。或目无君主,凌辱吴王;或夺人所爱,加害吴将。古人云:‘多行不义必自毙。’徐知训今已失道寡助,危在旦夕,而润、扬二州又近在咫尺,隔江相望,一苇可航,倘若对岸鱼蚌相争,公则可坐收渔人之利。奈何舍此美差而去宣州磋砣岁月?”宋氏这席话说得徐知诰茅塞顿开,欣然采纳宋齐丘谏言,移镇润州,理民行政。

  时隔不久,扬州果然有变。徐知诰惊喜若狂,连声疾呼:“宋公之言中矣!”当夜,他捷足先登,占领了扬州。等徐温从金陵赶来,徐知诰早已控制了局势。

  徐温囿于骨肉之情,徐对知诰兴师渡江百般猜疑。他认为,徐知训死于非命,似乎是徐知诰的预谋。直到他视察完徐知训的公署,才打消了这种疑虑。因为他在一处土室的墙壁上,发现有徐家父子的画像。其中,老态龙钟的徐温,正站在一旁荷枷候审;他的几个儿子则分别跪在地上任人严刑拷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惟独徐知训例外,只见他头戴冕旒,正襟危坐,得意忘形。徐温望着眼前这幅血腥扑面的逼宫篡弑图,气得咬牙切齿,大声骂道:“逆子猪狗不如!死有余辜。”接着,他言不由衷,转身安抚陪同前来视察的徐知诰:“亏得你在润州,审时度势,当机立断,出兵平乱。不然,老夫一生惨淡经营的家业,就将全部毁在这个不可饶恕的忤逆手中。谚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经历这场大乱,我更加觉得你是徐府子弟中真正靠得住的人。有你在,老夫入土可以瞑目矣!”老奸巨滑的徐温,迫于眼前木已成舟的事实,只好顺水推舟,奏请吴王颁诏,晋升徐知诰为淮南节度行军副使、内外马步都军副使,明令他接替徐知训在扬州辅佐杨渭,经办军国大事。

  徐知诰辅政之初,就萌发了篡吴称帝的意念。但是,经过深思熟虑,他又觉得时机未到,当务之急不是策划如何取代杨渭,而是加紧防范他人抢先行动。他要认真对付的头号敌手,还是他的养父徐温。他用以制服这位当朝丞相的法宝则是:拉起“尊王”的大旗,做为护身吓人的虎皮,震慑跃跃欲试的徐温及其同僚。平日,他深知徐温最爱穿白袍,于是便投其所好,每逢徐温诞辰,照例都要献上一领白袍。有一年,他去向徐温献袍祝寿,巧遇相府的一个幕僚在场。此公善于阿谀奉迎,最会看风使舵,见状立即借题发挥,语义双关地向徐温献媚:“白袍不如黄袍好。”敏感的徐知诰反应迅速,马上予以回驳:“公怎能如此信口戏言?丞相忠于杨氏天下,朝野有口皆碑。倘公之戏言讹传于外,岂不败坏了丞相的声誉!”徐温对徐知诰这番旁敲侧击的话语有口难辩,只好违心附和:“吾儿言之有理。汝当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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