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情录-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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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见了这两人又吃了一惊,原来这两人竟然是那对送自己出川的夫妇——苗家寨的刘二夫妇,那老年妇女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包袱。杨聪再看那个妖艳的妇人,心想:难道这个美妇人就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五毒仙子么?
只见那顶软轿飞快地到达山门前落定,那八名婢女也停止了奏乐,立在轿子的两边,那八个抬轿子的大汉飞快地从轿子底下拿出一匹红地毯,飞快地铺在地上,只见两名婢女走上轿子前,伸手揭开那软轿的帘布,弯腰伸手道:“公主请下轿!”接着众人见一只戴着细小白纱的纤纤玉手搭在一名婢女的手上,一个白衣女子缓缓地走出了轿子,众人从她的动作、眼神、身材等来看,就知道那走出轿子的人竟然是一位妙龄少女,均又吃了一惊。只见此人身着一身洁白的白纱,空着双手,那手上戴着一对洁白的细纱手套,白纱做成的长裙长长的拖在红地毯之上,掩去了她的双足,头上戴着白纱把整个头部也蒙住了,只露出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众人见那少女全身裹在白纱之中,神态却是雍容华贵,超凡脱俗,双目威严,有着一股震慑人心魂的冷酷寒气。
第二百三十二章 弥勒圣使(二)
众人昨晚均以为这弥勒教的人胆敢闯上少林寺来,定会带来不少人,因此便想痛快地与他们厮杀一场,却没想到来的只有这十来个人,而且大部分看来似乎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妙龄少女,均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众人均想:难道弥勒教的这个所谓的白莲公主练成了无敌于天下的武功绝技不成?杨聪见那轿子中的少女一走出来,便一直盯着她看,心里却是在想:难道这弥勒教的圣使白莲公主竟然是夏敏?他见阴阳秀才和那姓褚的老者均出现在少林寺上,便有了几分怀疑,但他无论怎么看均看不出这轿子中走出的神秘少女与夏敏有几分相似,他认识的夏敏却是风风火火的性格,眼前这位神秘少女的高雅的气质、眉字间隐隐透露出的这股令人震慑的英气是夏敏从没有过的,因此才打消了疑虑。
那轿中的少女走出来后,走在那大红色的地毯之上,脚步轻盈,神色雍容,亭亭玉立,宛如凌波仙子,嫦娥下凡。杨聪见那姓褚的老者大步走上前,对智空大师和杨聪道:“敝教白莲公主给方丈大师以及杨盟主等天下英雄请安。”说着他深深地抱拳朝众人行礼,那位神秘的少女也深深地向智空大师和杨聪款款道了一个万福,却是仍然一声不吭。
智空大师和杨聪连忙向两人还礼,智空大师道:“各位远道而来,是敝寺难得的贵客,请坐!”少林派众人早已在对面准备了一排椅子,智空大师又高声道:“敬香茶!”那神秘少女又朝智空大师道了一个万福,算是致谢,然后转身走向那排椅子,两个大汉忙在她所走过的地方铺地毯,另外两个大汉早已在一张椅子上铺好了红毯。众人见这少女所到之处,那八个大汉不停地铺地毯,手脚干净利索,动作迅速。那神秘少女端坐在一张椅子上,那八名白衣婢女立在她的左右,其余的人恭敬地立在她的前面或者后面,一句话也不敢吭。少林派僧人送上了香茶,一个婢女伸手接过茶碗,然后恭敬地呈到那少女面前。那少女接过茶碗,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拿起碗盖撩去浮在上面的茶叶,然后右手食指飞快地伸入茶水中蘸了一下,杨聪和智空大师的目光从没离开过那个少女,因此他这一个微小飞快的动作两人还是看到了,场中赵小丰等眼尖之人也注意到了她这个飞快的动作,虽然那少女这一个动作迅速无比,但场中还是有几个人看到了,众人知道那少女是怕众人在她的茶中做了手脚,因此暗中试探,众人猜她那手中定然戴着象牙戒指或者其它能识别毒药的东西,但几人均装做没看见。
那少女只是把茶碗端到嘴边沾了一下,象征性地喝了一下,然后便把茶碗递给那个婢女,那个婢女便把茶碗送回茶托之中。那个奉茶的僧人知道她是不会再喝这茶了,于是便端着茶碗退了下去。智空大师和杨聪喝了一口茶,也放下茶碗,那神秘少女见众人喝了茶,便朝那姓褚的老者点点头,于是那姓褚的老者便朝智空大师道:“老夫褚时远,是敝教的第四护法,敝教白莲公主此次奉教主之命前来少林,是有一件非常重要之事向方丈大师以及杨盟主等天下英雄解释清楚,以免双方发生误会。”智空大师道:“褚施主请讲!”
那褚时远道:“近几年来,贵派和江湖中各门派均有弟子不幸连连遭人杀害,凶手还在现场留下了敝教的烈日圣火旗,其实这些血案与敝教全无干系,我教弟子从未与各派发生过冲突,是一些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梗,想挑拨敝教与江湖中各派互相残杀,此事敝教教主也十分震怒,也在暗中追查凶手,发现这些血案是江湖中近几年才兴起的一个叫忠圣门的组织所为,敝教也曾经抓住过他们的几个教徒,原本想等查到了这个神秘的忠圣门幕后主使之后,才向方丈大师禀告的,但此组织极其神秘,所抓住之人地位低微,而且都咬舌自尽了,因此敝教也一时间没有查到这忠圣门的幕后主使,教主见今日双方误会太深,因此才派敝教白莲公主上山拜访方丈大师以及天下各位英雄,希望大家不要误会,中了奸人之计。”智空大师和杨聪听了那褚时远的话后,均互相看了看,心想:这弥勒教似乎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智空大师正要答话,却见赵小丰冷笑一声道:“我们各派都死伤了几百人,凭什么我们就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呢?”那褚时远听了赵小丰的话后,朝他看了一眼,冷冷地道:“这位是华山派新任的赵掌门吧?贵派韦掌门的为人光明磊落,是非分明,扶危济贫,敝教教主也十分敬仰他的为人,怎么会害他呢?而且赵掌门见过会主动留下姓名的凶手么?”赵小丰冷笑一声,道:“贼喊捉贼,这也是常有之事。”他的话刚落,那褚时远便顿时大怒,喝道:“你这话是何意思?敝教虽然被一些人视为邪魔歪教,但连当今朝廷也不怕,难道怕你们华山派不成?我们敢作敢当,是我们弥勒教所为之事,敝教也敢承认。你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夫说话,就是你师父见了老夫也要礼让三分,老夫若不是看在你师父的份上,今天就教训你这个狂妄的小子。”
赵小丰冷笑道:“恩师被你们弥勒教所害,他岂有你们这种朋友?若是我师父认识你这种邪魔歪教的魔头,那才是怪事呢!你别辱了我师父的威名。”那褚时远听了赵小丰的话后,甚是生气,连胡子也抖了抖,他朝赵小丰喝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师父是我们所杀,你看见是我们弥勒教哪一个人所杀的?就算是老夫所杀你又怎么样?你不是要替你的师父报仇吗?那就冲着老夫来吧,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斤两。”赵小丰听了“刷”地抽出长剑指着褚时远道:“你有种的就过来,与我较量较量,恩师被你们弥勒教所害,我华山派上上下下正要找你们报仇,没想到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也免得我们费一番心思了。”褚时远听了赵小丰的话,也道:“老夫正要教训你这狂妄无知的小子!”他刚刷地抽出长剑,杨聪见一个白衣婢女走到他面前低声地说了一句话,那褚时远便惶恐地转头朝那神秘的少女不住地鞠躬,然后退到那少女的旁边,一句话也不敢吭了。
杨聪一直盯着那个神秘的白衣少女,他见刚才那少女对那个婢女说了些什么,那婢女便走到褚时远面前,褚时远便慌忙退了下来,想来是那少女下了命令。杨聪一直盯着那少女的眼神,发现她的眼光与自己相碰,甚是默然,压根儿就没见过自己一样,便放下心来,心想:此人绝非是夏敏,否则她的眼神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赵小丰见褚时远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冷笑道:“怎么?做缩头乌龟了吧?狗奴才!”褚时远听了直朝他瞪眼,却一句话也不敢吭。杨聪却见那阴阳秀才宋三桥大步上前道:“赵掌门,你上次在北京城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哼!杀死你师父的凶手只怕你心里早已知道是谁了,却来向我们算帐,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三十三章 弥勒圣使(三)
赵小丰骂道:“杀害我师父的正是你们弥勒教的人,我们华山派上上下下皆知,你们还想血口喷人,我今天就要替恩师报仇。”说着他长剑一点,竟刺宋三桥的咽喉,他这一招是华山剑法中的绝技,叫“玉女穿梭”,出手快如闪电,厉害无比。但见宋三桥站立不动,手中的铁扇一挥,“当”的一声便挡开赵小丰这凌厉的一击,只见他朝智空大师长笑道:“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智空大师,今日我们教主诚心派白莲公主来嵩山解释双方的误会,你们少林派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么?”智空大师听了连忙道:“赵掌门请退下,他们远来是客,咱们不可失了礼数。”赵小丰听了这才持剑退了下来。
杨聪见那褚时远又走了出来朝智空大师道:“敝教虽然被当今朝廷视为邪魔歪教,但教中的弟兄时刻铭记着彭莹玉祖师爷的祖训——妄杀一人如杀我父母,奸淫一人如辱我姐妹,掳掠一物如劫我父母衣食,因此敝教上百年来虽然与官府作对,但从不打劫老百姓的财物,也从不妄杀一人,触犯教规之徒受到的处罚也极其严厉,凡是我们弥勒教所做之事,敝教也敢作敢为,不会抵赖,近年各派所遭杀害之人确实不是本教所为,今日敝教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们,如果有哪一派仍然认为是敝教所为并坚持要向敝教算帐的,敝教也愿意周旋到底。”众人见他说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似乎不像说谎的样子,都默不作声。
华山派的掌门赵小丰道:“你们弥勒教当年攻城掠地,杀人无数,尸骨如山,血流成河,难道这些人就是该杀之人么?”那褚时远听了平静地道:“两国交战,生死相搏,各为其主,当然自当别论,哪一个朝代的建立不是在无数的白骨堆上建立起来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坐的各位难道就从未杀过一人么?”智空大师合掌道:“此事我们会慢慢查清楚的,多谢贵教白莲公主今日光临我寺。”他言下之意竟是要送客了,那褚时远听了,便朝智空大师和杨聪抱拳道:“好!今日我们言尽于此,多谢方丈大师和杨盟主的殷勤招待,我们就此告辞!”智空大师正要站起来送客,杨聪突然道:“且慢!”众人听了均吃了一惊,都朝杨聪看去。
那褚时远朝杨聪笑道:“杨盟主还有什么吩咐?”杨聪站起来道:“褚先生,你刚才说贵教的祖训是妄杀一人如杀我父母,奸淫一人如辱我姐妹,掳掠一物如劫我父母衣食,是不是?”那姓褚的老者道:“不错!这是我教祖师爷定下的祖训。”杨聪道:“这么说你们弥勒教的教众从不乱杀过一人,从没奸淫过妇女,从没抢过别人的东西了?”那姓褚的老者道:“不错!凡是死在我教手里之人,都是大奸大恶之徒或者死有余辜之人,触犯教规之人都会受到严厉处罚的。”
杨聪听了冷笑一声,道:“只怕未必吧?”那褚时远听了杨聪的话,顿时脸色一变,道:“杨盟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聪道:“你刚才说凡是你们弥勒教所做之事,你们敢作敢为,是不是?”那褚时远大声道:“不错!凡是我教所为,我们绝不会抵赖。”杨聪大声道:“好!那你告诉我,十三年前,你们弥勒教在玉门关外是不是劫了北京杨氏镖局的镖呢?”杨聪此言一出,只见褚时远等几人脸色大变,要知道十三年前玉门关外那一战,弥勒教众人把所有人都带走,连尸体也没留下一具,未留下任何痕迹,人人均以为干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杨聪现在当众说了出来。
那褚时远愣了一会儿朝杨聪道:“杨盟主与杨威老镖头怎么称呼?”杨聪冷笑道:“褚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褚时远道:“不错,确有此事,但此事其中有许多不便说出来的隐情和误会,杨盟主与杨威老镖头怎么称呼?”杨聪冷冷地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杨威是我爹爹!”他此言一出,弥勒教众人均吃惊不小,连场中的许多江湖人士也惊异不已。
杨聪道:“十三年前,你们弥勒教劫了我爹爹的镖,逼死了我爹爹,杀害了我们镖局五十多名镖师,害得我们镖局众人家破人亡,难道这也是‘妄杀一人如杀我父母,奸淫一人如辱我姐妹,掳掠一物如劫我父母衣食’吗?”那褚时远听了杨聪的话,沉思了一会儿道:“原来杨盟主就是当年杨威老镖头的公子,失敬!失敬!我想此事杨盟主你是误会了,当年令尊所保的镖中,有一件有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