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人行-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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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师父还一直想着我?”清瑶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是啊,师父常常提起你,说……说……咱们遇真观里最聪明的除了我,就是你,师父还说你良心好,师父还说要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你呢!”
“师父!”清瑶眼里闪出了泪光。
梅霖也有点想哭的感觉,只觉的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再呆下去非哭出来不可,便从怀里把那本《青鸢医术》掏了出来,递了过去:“清瑶师姐,这书给你,我虽然治好广正师兄的外伤,但他失血过多,需要补血才行,你照书上所写,采药补血就好了。我要走了!”
清瑶接过书,焦急的问道:“梅师弟,干嘛这么着急?在师姐这里住一晚再走!”
“不了,我还有事!”梅霖说着走了出去。
清瑶急忙送了出来,却见地上腾起一阵轻烟,人已消失不见。
“你刚才怎么不告诉她,你师父已死一事?”香姑不解的向梅霖问道。“唉,清瑶师姐够可怜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梅霖唉了口气,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了,我想再回去看一下!”
香姑不满的道:“还看?看什么?”
不过,一见梅霖一脸怒色的向回走去,也只得跟了回去。
梅霖坐在屋顶上感受着屋里的一切,香姑也好奇的揭开一片瓦片,向屋里看去,只见广正已经醒来,清瑶正在小心的扶侍广正喝水。
广正却一双痴痴的目光向清瑶脸上看去,清瑶清丽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
第十九章 租借艟艨 扬波海上
“好,我要乘胜追击,直捣黄龙!”天霸的大手重重的拍在了摊在桌面的海图上。
手掌无不巧不巧的盖住了整个极乐岛,这巨大的海图当然不是梅霖所取回来的原件,而是根据原件所放大而成的。
梅霖取到海图的事情经过,添油加醋的向天霸做了汇报,其惊心动魄之处,让听到之人皆感到心惊不已,暗自佩服梅霖的胆量、智慧和勇气。
当然梅霖也没忘了把香姑的表现大大夸张了一番,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直接奉承天霸,不如奉承天霸的徒弟更加有效;二是为了替香姑开脱偷跑出去的罪行。
天霸听到这里,却是一拍桌子,怒道:“来人,给我把香姑关起来,面壁十天!功是功,过是过,我天霸做事向来功过分明,这一点你们都要记住了,就是与我天霸关系再近之人也一样!”
梅霖刚才还在眉飞色舞的替香姑炫耀功劳,听天霸如此一说,急忙伸了伸舌头,把刚才的话都噎了回去,心说:“面壁十天?看来我这一招还是起了一定作用了,要不这天霸还不得把香姑给砍了?”
“梅军师!”
“在!”梅霖立即站了起来,一脸严肃。
“你立此大功,按帮规奖你白银十万两……”
“谢帮主!”梅霖听到这里,立即喜形于色的抢着鞠下躬去。
却听天霸继续说道:“但香姑私自出走,你知情不报,按帮规应当罚你九万两,因此,你还剩了一万两!”
“不对,帮主,我知情不报,应当是面壁十天!”
天霸把脸一沉:“面壁十天就相当罚银九万两!”
“是,是,是,”梅霖一听天霸语气不善,立即软了下来,暗自想到,“哼,区区的十万两银子还不放在老子眼里,老子可不能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奶奶的,你头大,老子先听你的!”
“不过,你仍然去领十万两银子,那九万两就做为你去找船的费用!”
“找船?”
天霸一看梅霖那呲牙咧嘴的样,不悦的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什么时候起程?”
“明天,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找到能运送我帮当前所有弟子的船只!对了,你立即通知黄军师,命令他们星夜兼程,赶到此处会齐!你所需人手可以随意调用,包括我在内!”
“是!”梅霖领命正准备下去,却又想起一事,对天霸禀报道:“帮主,我帮那位卧底弟子在激战中身受重伤,流血过多死了,以后我们要不要再派人去啊?”
天霸一挥手:“不必了,只此一战,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鬼门了。查清那名弟子的家属,按帮规的十倍抚恤。”
“是,”梅霖这才领命而下,突然心中想到一法,“哈哈,那弟子是老子的师兄,老子就算是他的家属,这抚恤金应该归老子才是!”
当即,梅霖前去提了十万两银子,又提了十万两做为广正的抚恤金,揣进了自己怀中。
本来广正的抚恤金没有这么多,但梅霖把广正的家属一下子报了二十几口人,什么弟弟妹妹一大堆,每人几百两,再乘以十,也积多了起来。
找船,找船,要找能载万人的船谈何容易?第二天,梅霖沿着海边走了一大圈,也就见到几十只小渔船,就算把这些渔船全部征用了,那也载不了二百人。
梅霖本不想使用艮天诀,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哪知没有艮天诀,自己就如瞎子摸象,那是一团黑啊!
没办法,梅霖只得起卦一算,得知东南方有大船,派人过去一打听,却是官船。
“你奶奶的,官船老子也用了!来人,跟老子抢官船去也!”
一小队威武的天神帮弟子横冲直撞的走在大街上,路人们纷纷如躲瘟疫一般自动避让开去。
梅霖在中间大摇大摆,得意洋洋的走着,耳中突然传来朗朗的读书之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止于至善!”
声音清脆洪亮,似是数百少年齐声而读,这清脆的读书不禁使梅霖起了自己在遇真观时读道经的时光。
“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终……”
声音越来越清晰,声音之中透出一股欣欣向荣之意,就像是早辰的阳光照耀下的小树,正在茁壮成长。
梅霖再想起自己现在武当山已是物是人非,昔日天下的第一大门派,竟如风流云散,不禁心中悲哭:“他奶奶的,如此念书想吵死人哪。来人,告诉他们给老子闭嘴!”
五六名弟子拨刀离开了小队,不一会儿读书声变成了惊呼声、骚动声、低泣声。过了一会儿,一切声音归附平静。
梅霖气势汹汹,大摇大摆的直接冲进了泉州府衙之中,门口几个衙役哪是如虎似狼的天神帮弟子的对手,连挣扎都未来的及挣扎便被结结实实绑了起来,拖了进去。
梅霖上前对着门口的那面大鼓,一通猛敲,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何人击鼓?所为何事?”
梅霖把鼓槌一扔,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本来梅霖是摆足了威风的,只可惜那门坎太高,梅霖一跤摔了下去,差点来了个狗啃泥,幸亏一旁的南宫隐见机快,一把把梅霖提了起来,才保存了梅霖的大面子。
梅霖却如没事一般,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露出了一脸笑容:“哪位是县大爷?”
突听上面“啪”的一声大响:“大胆刁民,见到本官竟敢不跪?竟然擅自带人闯我大堂,来人给我拿下!”
旁边十几名衙役听令向上一扑,结果犯人没被拿下,反倒是把这些衙役全给绑起来了。
那县太爷看到这种情景,不禁有点在上面坐不住,只是用手指着梅霖,色厉内荏的喊道:“大胆刁民,反了,反了,你们竟敢造反,你们可知王法吗?”
“王法?草民没学过,不过草民知道天理,正所谓‘老爷轮流做,今天到我家’,大老爷,我跟你商量个事,咱们换换怎么样?”
“你……你……”那县太爷一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梅霖下令道:“给我把他拉下来!”两名天神帮弟子上前把县太爷押到下边。
梅霖整整衣帽,如考中状元,当了老爷一样,一脸得意之色的登到台上,坐在了县太爷的大位上,用手一拍惊堂木:“吠,给我跪下!”
这些天神帮弟子皆是梅霖带来了精英之士,精灵无比,一见梅霖此举,就知梅霖想扮老爷,当即不用下令,自动的站成了两排,举起了威武棍,扮成衙役。
此时,一听梅霖下令,立即有人一脚踹在那县太爷膝窝,那县太爷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梅霖有模有样的又一拍惊堂木,喊道:“下面所跪何人?”
那县太爷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当即战战兢兢的答道:“泉州知县,不,草民诸葛廷瑞!”
“说?你当官几年,贪了多少银子?”
诸葛廷瑞直起身子,辩解道:“草民为官清廉,一心为民,实不曾多拿一文钱!”
梅霖把脸一沉:“你奶奶的,不贪银子你当的什么官啊?当官的有不贪的吗?快说,再不说老子可要严刑侍候了!”
“不要,不要,”那诸葛廷瑞一看有天神帮弟子拿来了火钳、夹指等刑具,急忙摇手道,“我说,我说,草官去年多收了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诸葛廷瑞查言观色,这位山大王看来是让自己多说,当即翻了十倍:“不是,不是一百两,是一千两!”
“一千两?”
诸葛廷瑞一听:“我的妈呀,一千两还不行啊?一百两被上面查到这官就没了,一千两恐怕脑袋也没了!”
可是如果不承认,恐怕眼前也过不去,只得又翻了十倍:“是,是一万两!”
“一万两?”
“妈呀!”诸葛廷瑞差点昏过去,心说,“一万两还不行?我整个泉州一年收入还不到一万两!”
不过看来还得加,当即狠狠心,翻了一百倍:“是,是一百万两!”
“嗯,这还差不多,说明你这人还挺会当官的,来吧,画个押!”
一张纸扔到了诸葛廷瑞面前,诸葛廷瑞哆哆嗦嗦的拾起一看,只见上面曲曲弯弯的写着:“泉州知县诸葛廷瑞在为官期间私扣白银一百万两,强暴民女一百三十五人,娶了八个老婆,占了三百三十亩良田,口说无凭,立此为证!”
诸葛廷瑞一看差一点昏了过去,心说:“就凭这里面的任意一项也要了我的老命了,哎呀,我的命为什么是如此之苦啊?”
诸葛廷瑞哆哆嗦嗦着手,拿起笔向上写去,只觉这笔犹如千钧重,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的名字往上一写,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不写又有什么办法?罢,罢,罢,诸葛廷瑞想到这里,运笔如飞,在纸上画上了自己的名字。
梅霖让旁边的南宫隐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拿在手里,心中暗喜:“官哪,这就是官哪,这么大的县太爷,现在还不是老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次再要船,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我说诸葛知县,我看你这个官还不错,是个清官,大大的清官,我次来主要是想和你借点东西,不知你肯不肯给?”
“给,给,你要什么给什么?只除了草民这颗脑袋!”
“哈哈,哈哈”一句话把梅霖也逗的大乐起来。
“你的脑袋我要了也没什么用,我只要你的官船开着玩玩!”
“官船?”诸葛廷瑞听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比要我命还厉害啊!”
诸葛廷瑞要待不给,料想自己这小小的知县抵敌不过,如果要给,自己这十数年的心血可就付之流水了。
“你奶奶的,快说,到底给还是不给?”
诸葛廷瑞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一阵混乱,数百全幅武装的衙兵涌了进来,当先一人厉声喝道:“大胆乱党,竟敢私闯公堂,给我拿下!”
一场混战随即展开,这普通的衙兵如何会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天神帮弟子的对手,形势渐成一边倒的局势,那厉喝之人一直在指挥拒敌,神情镇静。
终于,所有衙兵全部被擒,那人见事不济,厉声喝道:“大胆贼子乱我学院,闯我大堂,恨我无力擒之,但天理昭昭,你们就不怕报应吗?”
“吠,一派胡言乱语,报应?你奶奶的,老子打你就是你的报应!来人,给我重打四十!”
两个天神帮弟子上前要擒他双臂,那人不知如何来的一股大力,大喝一声:“士可杀不可辱!”挣开双臂,猛的跃起向着柱子的撞去。
天神帮弟子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眼见着他结结实实的撞在石柱之上,鲜血迸流。
高高在上的梅霖也被他这一举动惊呆了:“当今之世,竟还有如此刚烈之人?”
“快,快救他!”梅霖几步走下台来,南宫隐早上前把他拉了起来,一摸鼻息,幸好还有呼吸。
“快给他裹伤,上药!”梅霖从怀里掏出一堆小瓶来,南宫隐从中拣了一种,给那人裹在了头上。
然后,又拣了一种塞入了那人嘴里,过不多时,那人悠悠喘过一口气来,睁眼看了看四周的形势:“你们为什么要救我?人生不过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