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人行-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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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罗怙罗尊者说的对……”
外面乱吵一阵,突然没了声音,八仙在红莲里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青缸剑缓缓的竖在脸前,青光映照着自己的脸,从青光里仿佛看到一道如血的霞光,喃喃的叫了一声:“飞虹!”
青光一闪,两扇厚重的大门轰然分开,举腿迈过高高的门槛,昂然走了进去。
“干什么……”一声喝问还未发出口,赫然发现一截长剑已经插入了自己胸中,那名禁兵至死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刺客,有刺客,保护皇上,保护皇上,”报警声响成一片。
“杀!”恶狠狠的一个字吐出口中,几百名白衣剑士迅步上前,展开了疯狂屠戮。
数十名手无寸铁的大臣已经背靠到了墙上,把皇上紧紧的簇拥在了中间。
“你……你们竟然敢造反?”一名年迈的老臣伸出颤抖的手指,脸上因恐惧而不断的抽搐着。
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像小鸡一样的提到了面前:“哼,我们不是要造反,造反的是你们。这是我们门主的十点要求,你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哼!”
那人显然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折绸绢塞给了那年迈的大臣,然后把手松开了。
那大臣却如吓傻了一样的瘫坐在了地上。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当朝大员,哈哈哈哈,有没有人敢把这拿过去?”那人一把又把那绸绢拿了回去,哈哈笑道。
“我,”一个年轻的官员应声而出,排开众人自皇上身边走了过来,身上衣冠整齐,朝服鲜明,面无惧色,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过来。
“好,是条汉子,”那人把绸绢向他递去,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接住了,两人目光一对间,突然两人的手皆停住了,“是你?”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谋刺皇上的假赵云?”年轻官员的眼里射出无比的愤怒。
“哈哈哈,正是我,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如果不是我,你如何能升的这么快?”那人嘲讽的一笑,“还是先看看我们门主的主张,咱们的帐以后再算也不晚!”
“哼,”那年轻官员毫不示弱的一扬脸,接过绸绢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把那绸绢递到了皇上手里。
皇上虽临大事,也还尚算镇静,慢慢展开绸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的念出声来:“第一条,清君侧,奸小人。国师梅霖、宰相张浚、吏部侍郎沈小聪、兵部侍郎刘新、殿前指挥使凌云……”
刚念到这里,突听屋顶一声清喝:“大胆狂贼,竟敢谋刺皇上,凌云来也!”
“哗啦啦”头顶之上烟尘迷漫,无数的乱石落了下来,乱石之中一人身形旋转如风,一柄长剑直刺下来。
战鼓轰响,火把如林,火光照过一张张坚毅的脸,脸上的每一双眼睛都看着前方,前方马上一员大将,手执大铁枪,正与一员金将战在一处,不出一合,一枪挑敌于马上,鼓声更加雄壮。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就是命运。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梅霖跪在地上,仰首向天,似笑似哭。
“月姐姐,娘,你等着,我来了,我马上就来,”梅霖拿起了地上那冰冷的刺魂,向着自己的胸口刺了过来。
刺魂无力的滚落在了地上,梅霖“枯通”一声摔倒在地。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一个亲切却苍老的声音突然响在自己耳边:“唉,你又来了,我已经用过七次六道轮回了,你还没想明白?好吧,好吧,我就再帮你一次!说好了,这可是最后一次啦!”
“我死了吗?到了阴间了吗?为什么还没有看到月姐姐和娘?为什么连那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没有看到?”
“六道轮回之乾坤逆转……”那个亲切苍老的声音轻轻一喝。
第二十五章 乾坤逆转(一)
命运之书?这四个字似曾相识!
梅霖呆呆的看着手中那莫名其妙的变了名字的艮天诀,傻傻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梅霖才缓缓的掀开一页,向下看去,那是用浓墨重彩的大篆写成的一段话:“晨光渐露,命运如何,命运微露半面一闪即逝,留在你眼中的尽是迷茫”。
“不对啊,我记的好象不是这句话啊?”梅霖翻过黄绢再复过去,这段话仍然清清晰晰的映在自己眼前。
梅霖看了又看,沉思着抬起头来,眼中却尽是迷茫。
“乞丐哥哥,吃饭啦,”一个细小轻柔的声音传入梅霖耳中,梅霖侧头一看,见是香姑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盛满鸡汤的瓷碗,走了进来。
“香姑怎么会在这里?”不知为什么,梅霖只觉的自己的脸有些发热。
香姑想是没有想到梅霖会回过头去看她,看到梅霖射来的目光,不禁一阵兴奋:“乞丐哥哥,你静修完了?”
“什么静修不静修的?”
“咦?乞丐哥哥,你不是想的太多,把脑子烧坏了吧?你已经在这里直直的站着想了四个月啦!”香姑放下瓷碗,担心的上来摸了摸梅霖的头顶。
“四个月?我在这里站了四个月?”梅霖惊讶的张大了嘴。
“是啊!你从八月十五就开始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了,今天是正月十五,整整四个月。不信,你看看窗外的烟火,可漂亮啦!”
“是吗?”梅霖偏头向窗外看去,果然窗外一个紧接着一个的烟火腾空而起,在空中如开屏的孔雀悄然炸开。
“真的是正月十五啊,香丫头,我和你去看花灯,”梅霖一把拉住了香姑的手,不由分说的向外冲去。
“乞丐哥哥,你的汤,你的汤,”香姑犹自念念不忘给梅霖精心做的鸡汤。
梅霖的右脚高高抬起,刚要迈出大门,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动作好象自己以前做过,也是这样拉着香姑温软的小手,夸张的抬起右脚,那种身临其境的感受不禁使梅霖怔住了。
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句话:“前一脚前生,后一脚来世,一脚跨过了前生来世!”
梅霖抬起眼,看向大门外,大门外的夜空中烟花正灿,却不知道此时自己的眼中尽是迷茫。
“你奶奶的,难道是老子记错了?我应该没有和香姑一起出去过才对啊?”梅霖“咚”的一声重重的踩在了地上,迈出了国师府。
“乞丐哥哥,你看那一对泥人多漂亮啊?”香姑举起手中的一对正在亲吻的五彩泥人递到了梅霖面前,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梅霖的目光一落在那泥人之上,突然觉的那对泥人好象活了一样,两人同时向着自己展颜一笑,依稀便是自己和香姑的模样。
“啊,”梅霖如受惊的婴儿,一下子缩了回去。
“乞丐哥哥,你怎么啦?”香姑关切的问道,眼中已经有了一丝不快。
“没,没什么,既然你看好了,我立即给你买,”梅霖说着就把手伸入了怀中,半天却没有掏出来。
“哈哈,原来是个穷小子,没钱吧,没钱就别来打扰大爷的生意,”那卖泥人的小贩露出黄板牙的嘴,一把把香姑手中的泥人抢了回去。
梅霖自当上国师后,何时曾被人如此小视过?更不用说,是被一个卖泥人的小贩轻视,梅霖不由的勃然大怒,当即向着那小贩吼了起来。
其结果是一大堆小贩高举的拳头,大喊着:“打偷泥人的贼啊,打偷泥人的贼啊!”像被捅了马蜂窝的马蜂一样向着梅霖蜂拥而来。
“我不要泥人啦,我不要泥人啦,我们快走,我们快走,”梅霖还要和那小贩争辩,却被香姑拉着向回便跑。
前面是乱哄哄的灯光和杂乱的人群,梅霖只觉的这一些都是有点熟悉,下面的事犹如发生的梦中,直到和皇上对面坐在自己的国师府中,梅霖还犹在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
也许是外面灯光太过晃人眼了吧!
皇上说了些什么,一句都没听到心里去,只听到什么“北伐”,什么“正德国威无敌征北大元帅”,真不知这些事与自己有什么相干?
直到那个奇模怪样的土人在自己面前出现,沈师兄一招被震飞,梅霖上前去把沈师兄扶了起来,沈师兄身子突然一动,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正好落在梅霖手背之上。
一股腥气冲鼻而入,梅霖头脑一阵晕眩,眼睛眨了几下,定定的落在了那艳艳的鲜血之上,才感到这世界是如此的真实。
“会死人的,”梅霖小心的对自己说道。
“会死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梅霖心里一惊,这才四下打量,寻找出路,正好年轻的皇上也凑了过来,扶住了沈师兄的另一边,梅霖便使个眼色,悄悄的向着那土人旁边移去。
一道劲风吹过,自己被凌师兄一把抓住,却见到皇上“哇哇”大叫着,撞破墙壁向着墙里落去,然后突然之间又被扔了出来。
一阵香风自自己身边擦过,一道红光围绕着那土人旋转起来,那道香风自己亦曾是那样的熟悉!
终于,那土人被打走了,红光落在了地上,化成了一个亭亭少女,一触到那苍白的脸庞、如水的眼光,梅霖的心里一震,泪水奔眶而出:“原来,原来月姐姐没有死啊!”
“命运提前在你眼中露出他的面貌,你彷徨迷离,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有时看到命运会让你更加痛苦不堪,从此陷入无尽的悲伤。”
夜,漆黑的一片,四周只有轿夫“沙沙”的脚步声。
累了,倦了,微微的闭上眼,头向后仰去,一种深深的倦意涌上心头,脑中又浮现出了刚刚看到的命运之书的那段话。
眼睛一眨间,一丝树枝的残影自轿帘上划过,忽然有一种飘渺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在某个时刻自己也曾经这样走过。
鼻中仿佛闻到了一阵浓烈而冷冽的芳香,那是梅花的香,这一片的梅香是家里的梅园中独有的啊!
—…
“霖儿,你快快长大吧,长大了一定要孝顺娘啊!”
一个小男孩偏着头,眨着眼,想了半天,忽然笑了,清脆的声音响起:“娘,还挺有意思呢!你大我小,我大了你老了!”
那一年,那个小孩两岁。
“霖儿,你快快长大吧,长大了一定要做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有本事的人。”
那个小男孩偏着头,吸着手指,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娘,那我不成了玉帝啦!”
那一年,那个小孩四岁。
“霖儿,你的眼睛好点了吗?你不要怕,有娘在,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的。”
“娘,我不怕,你说过我要成为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有本事的人,这点困难吓不倒我。”
那个妇人忽然一把搂紧了那个孩子,泪如雨下。
那一年,那个小孩六岁。
“娘!”
那个期盼了许久的声音又出现在自己耳边,只不过她叫的是:“民女梅婉妹迎接国师!”
“娘!”梅霖的身子早扑出了轿子,和自己的母亲抱在一起抱头痛哭,一瞥之间,梅霖赫然发现记忆中那个红颜美丽的母亲已是鬓角如霜。
母子相见分外欢喜,赵秉天却是上前问道:“霖儿,可曾遇到过华儿?”
“华儿?是月姐姐吧,月姐姐就在我的国师府上!”
“来人,备马,迎小姐回家!”赵秉天兴冲冲往外就走,却听梅霖在后面叫道,“月姐姐生病了,不要去打扰她!”
“有柳医仙在,天下没有治不了的病,”赵秉天头也没回的飞身上马冲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外面吹吹打打锣鼓喧天,赵秉天把月华迎进了家门。
许久没有热闹过的赵府沸腾了,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到处都是一片锣鼓喧天,到处都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只有一个人脸上的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大雨滂沱,如注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自己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心痛,因为此时自己心里痛远大过脸上的痛,因为月姐姐要嫁人了,正在和月姐姐拜堂的人是凌师兄。
“不要,我不要,”梅霖猛的坐了起来,脸上豆的汗珠滚落下来。
“霖儿,你又做恶梦啦?有娘在身边不要怕,”一个温暖的手抚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梅霖大喘了几口粗气,才看清眼前那双关切的眼睛,正是自己的刚刚见面的娘。
“娘,我梦到月姐姐要嫁人啦!”
“傻孩子,女人总是要嫁人的!”
“不,我不要,”梅霖犹如受伤的野兽,粗暴的一把拨开了婉妹的手。
婉妹却毫不放弃的又把手放在了梅霖额头上:“唉,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发烧了,娘去给你煎点草药就好了。”
婉妹走了,梅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只觉的心痛如绞,一直到了天明。
“圣旨下,赵月华接旨!”外面传来刘公公那公鸭嗓的声音。
梅霖猛的坐了起来,出了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