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人行-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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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想个办法,让女弟子们学习两仪剑法,哪怕只有一两个人也好。九宫八卦剑阵虽然厉害,但至少要九人同使,如果遇到不能九人联手的情况,怎么办?
传剑!不让传就偷着传!我的这些弟子哪一点比别的弟子差了?我这些女弟子练剑时间平均要比他们少几年,甚至十几年,就已经有了现在的成就,如果再给我多两年的时间,到时候,我谁也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梁一月下定决心后,就迷糊了过去,朦胧中一会儿梦到自己手执双剑,与静武在照面峰上斗的天昏地暗,一会儿又梦到自己与静云掌门激烈争辨,一会儿又梦到鸡叫三遍,已经天明。
不对,不是做梦,天是真的明了,怎么这么快?梁一月一跃而起,收拾利索,立即召集所有弟子。
从这一天开始,月冲宫仿佛戒严了一样,两人守门,从未见一名女弟子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只听到里面“乒乓”之声,不绝于耳,好象是在习武。
其实不是在习武,而是在比武。梁一月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弟子捉对厮杀,心中暗暗得意:“你静武在五老峰上大比,我梁一月就在玉女峰上小比。哼,你选你的弟子,我选我的弟子,到最后看看谁教出来的弟子厉害?”
经过几天的比试,最后取得前两名的是李文英和丛凤鸣,第三名的则是以速度见长的赵月华。梁一月本来计划只取两名,因为毕竟是私传,得有所顾忌,再一点就是自己的女弟子,毕竟还没到了人人都可以修习两仪剑的地步。
但当梁一月看到赵月华这个名字,不禁改变了主意,这个小女孩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当即决定传授三人,万一有两人闹别扭了,至少可以有一人替补,梁一月轻而易举的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要知道,小姑娘们平时闹别扭是经常的事。
自此,赵月华则起早贪黑,跟着平常的弟子练完九宫连环剑后,还要每天多出一个时辰来学习两仪剑。
与此同时,梅霖的日子过的是更加快活了。静仪师太看到自己这个关门弟子实在不是一块学武的材料,也逐渐的失去了耐心,对梅霖的也就管的不是那么严了。
再加上梅霖的嘴巴一向甜的流油,也哄的自己的师姐们团团乱转,事事照顾着自己,能瞒过师父就瞒过去,瞒不过了,也有不少人给求情。
梅霖自有了冰鹫以后,更有了好玩的东西,每日里领着它,东游西逛,活动范围早扩大到了整个玉女峰。那冰鹫寸步不离梅霖左右,就是睡觉,那也是趴在梅霖身上,死赖着不走。想吃鱼的时候,一定要梅霖陪着去捉。好在这冰鹫吃的多,力气也大,驮着梅霖不费吹灰之力。
渐渐的梅霖却喜欢上了让它驮着风驰电掣的感觉,好刺激啊!冰冷的空气吹在脸上,仿佛吹遍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细胞都因此而变的清醒,变的敏锐。在空中那种无所凭借的感觉,那种自由的感觉,不禁使梅霖兴奋的大叫起来。
虽然是在天上,梅霖却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一点点的空虚,而且觉得很充实,因为姐姐就坐在自己身前。梅霖这几天来,一直有这样一个感觉,仿佛还是在八月十五那个月圆之夜,梅霖抱着姐姐的腰,两人坐在冰鹫背上,直直的向着那天上的明月冲去,离着那硕大的月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两人都不能呼吸,才命令冰鹫俯冲而下。
虽然梅霖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却感觉的到那清清的月亮的光辉洒在自己身上,洒在自己的姐姐身上,也洒在这只冰鹫身上……
人生哪得几回飞?有一次也就够了。
梅霖应当感谢梁师父给了月姐姐的一点假,给了自己在月圆之夜与自己的姐姐团聚的机会。只是,自此之后,已经一个月了,梅霖却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月姐姐,那月冲宫的双门紧闭,从未见它开启过,仿佛那里变成了一座活人监狱。
要想进月冲宫,对梅霖来说易如反掌,因为有了那只除了飞和吃鱼什么也不会冰鹫。可是,要想从暴怒的梁师父手下逃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梅霖依然在等,等着月姐姐出来。每天,梅霖都会到那两扇门边去等,虽然梅霖什么也看不见,也感觉的到,那两扇门丝毫没有活动的迹象。
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梅霖快要化成望姐石的时候,月冲宫的大门终于“吱吱呀呀”的开了,一些女弟子欢呼着冲了出来。这是因为月冲宫里已经弹尽粮绝,再不出来采购食品,全宫的人都要饿肚子了。梁一月没有办法,只好放半天假,派几名弟子外出购粮,其余弟子休息一下。就是这半天,梁一月还是布置了任务,要求每位弟子都要反思这一个多月的所练、所学。
只是这样无形的任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是平时练功最勤的赵月华充分利用这半天的时间与梅霖玩了个痛快,一会儿到山中去捉野兔,一会儿又骑着冰鹫去湖里捉鱼,再不就是坐在上次那棵松树上,晃着两腿聊天。只是这一次松树上,多了一只冰鹫,不免大大影响了两人的心情,这只冰鹫无论如何也不离开梅霖三尺之外,梅霖威逼利诱,打骂哄骗,所有的办法都使遍了,也是毫无效果。
赵月华不禁笑道:“看来这只冰鹫是缠上你了,想做你妻子呢?”
那只冰鹫便仰起头来“呱呱”乱叫两声,随声附和,梅霖一撇嘴:“想的美,长这么丑,它还没这资格!”
赵月华用手摸着它那一圈银羽,笑道:“谁说它丑啦?你看这圈羽毛多漂亮?”
“那只是件漂亮的外衣,模样长的丑,衣服再漂亮,也还是丑;模样长的漂亮,衣服再差,也是漂亮!看人要看透他的那件外衣,就像这只死老舅,你想象一下,拨光它所有羽毛的样子,一定会把我们恶心死。”
“呵呵!”月华早听惯了梅霖的那些歪理,如果梅霖不弄点歪理出来,也就不叫梅霖了。月华想象着这只冰鹫被拨光羽毛的样子,不禁微笑了起来。这时候,月华眼里那亘古不变的忧伤,才又变的淡了。
“呱呱”,那只冰鹫听懂了梅霖的话,不禁大叫着抗议起来,惹的梅霖和月华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玉女峰顶飘出了很远、很远……
第二次见到月姐姐,又是一个月之后了。月华突然告诉梅霖:“五龙观的张师父已经率领弟子急赴昆仑了。听说,天神帮要攻打昆仑玉珠峰。昆仑是武当的盟友,因此向武当求援。”
“还有静松道长也从华山回来了,听说受了内伤,有两名武当弟子已经战死了。还有七八名弟子,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这次回武当,是想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的。静空掌门已经决定三天后,为这两名战死的弟子举行公葬,到时全体武当弟子必须参加!”
“噢,怪不得师父静仪师太这几天对我们要求也严了,督促我练武呢?这是‘唇亡齿寒’啊!嘿嘿,临阵抱佛脚,管个屁用!我再苦练,也比不上那些战死的武当弟子的十分之一!”
“对了,月姐姐,昆仑山好不好玩?我们有空去玩玩?”
“别胡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月华眉头皱了皱,像个大人似的对梅霖训斥道,梅霖伸了伸舌头,便不敢再言语了。
后面的日子里,梅霖天天在想着要去昆仑山玩,越是不让梅霖去做的事情,梅霖就越是想去。梅霖不仅自己想去,而且想拉着月姐姐去,现在梅霖越来越觉的,少了月姐姐,一个人玩的没劲!
可是如何想法说服月姐姐呢?梅霖在搜肠刮肠的找着应该去昆仑山的理由,找出一个,自己驳倒,然后再找再驳,循环往复,连公葬大会上,静云掌门的讲话,梅霖都没有兴趣去听。
终于,再次见到月姐姐的时候,梅霖想方设法把月姐姐逗的抿嘴微笑之后,说了这样一番话:“月姐姐,你想不想和我多在一起玩啊?咱们离家这么远,我就你这一个亲人,可是咱们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还是个半天。咱们好可怜啊!没什么可怜的?月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好伤心啊!伤心的都哭出来了,唔唔,别人家的姐弟可都是天天在一起的。
梁师父天天逼你练武,不让你出来玩,你们那个月冲宫就像个监狱一样,都快把人闷死了。什么?你喜欢练武?不管了,反正你们那个月冲宫就是个监狱,你应该多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听听山鸟的叫声,听听这死老舅的叫声也好啊。快,死老舅叫一个!要不,月姐姐你早晚得练成武呆子。
老人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练十年花架子,不如进行一次实战。’我说的有点道理?当然,我这可是听老人说的,老人说的总是不错的。
月姐姐,如果你想以后和我多呆会呢?你就应该去昆仑山。别,别,月姐姐你千万别生气,你听我把话说完嘛!上次你从遇真观里把我抢出来,师父赏了咱们一顿饭,这次如果咱们去昆仑山能立点小小的功劳……这样的机会是很多的,你看去了一趟华山,咱们武当派就挂了两个,伤了十几个,还伤了个老的,到时咱们只要能救出一个半个的,那你师父一定会大大高兴,就连咱们掌门人也要表扬咱们。到那时候,你只要一求你师父,让你师父多给咱半天假,你师父一定会答应的。
再说了,你也可以去昆仑山,试试你新练的两仪剑法,到底管不管用?
一句话,月姐姐,你为了我,到底去不去?”
“不去!”月华冷冰冰的吐出这两个字,把梅霖的这一大顿长篇大论打的粉碎。
“月姐姐,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
“起来,”月华一把把梅霖提了起来,面如寒霜,厉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是不可以随便跪人的!”
梅霖知道不能再求下去了,完了完了,自己一个月的谋划,还顶不住月姐姐的两个字。梅霖想到这里,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
两人静默了半晌,月华突然问道:“如何去?我只有半天!”
“我有办法!”梅霖听到这句话,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昆仑山,白雪皑皑。
张廷音率领四十五名武当俗家弟子,经过长途跋涉,终于看到了昆仑山峰,派出打探消息的弟子回报:“我们来晚了,昆仑派已经被天神帮的刀盾堂围的连只麻雀也飞不进去。昆仑派仍在负隅顽抗,誓死不降,这种情景已经持续了三天,昆仑派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们冲进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张廷音聚集几名主要弟子讨论如何行动时,丁猛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们应当休息一天,详细打探一下情报,再做定夺!”老成持重的谭成阔,若有所思的说道。
“不行,我们必须现在进攻,才能收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晚了,刀盾堂一定有备!”沈小聪反驳道。
张廷音听着自己弟子的争论,没有作声,只是把目光投向了五龙观里掌门人最器重的一直没有作声的凌云:“云儿,你有什么意见?”
“师父,弟子倒有一计!”说着,凌云站起身来,走到张廷音身边,伏着他的耳朵悄悄的说了些什么。
“此计大妙,只是太过凶险!”张廷音拈着胡须,陷入沉思。
“师父,不要犹豫了。沈师弟说的对,‘兵贵神速’啊!这里只有一点需要考虑,那就是我们无法通知上昆仑派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到时也只能见机行事了!至于,出手的机会,师父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的,是人就会有破绽!”
“如果他一上来就把你们杀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武当派已经到了。就算知道,只要弟子有一柄长剑在手,想杀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我们立即给师父发信号,我们就里应外合,大破天神帮!”
“好吧,云儿,你们千万要小心!这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啊!这一招的关键在于你的表演和我们外界的干扰,两者缺一不可!如果成功,我们可以兵不血刃的救出昆仑派;如果失败,我们没有一人能够活着离开昆仑山!”
刀盾堂堂主皇甫纯鹰,端坐在雪地的椅子上,身穿缎黄色的刀盾堂制服,却是敞开着怀,一个巨大的黄金盾牌就放在左脚边的地上,右手却拄着一把极大的九环金刀,左手正在挥舞给自己扇着风,嘴里大声吆喝着,指挥着自己的帮众进行战斗。
前面几十名刀盾堂的弟子右手执刀,左手执盾,正在大呼酣斗,刀盾齐响,声震山岳,只是眼前却是一个敌人都没有。敌人都躲在离此仅一百米的玉虚殿里,玉虚殿两扇铁门紧闭,昆仑弟子在里面坚守不出。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快步走到皇甫纯鹰面前,双手一抱拳:“禀报堂主,山脚下有十名自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