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风流-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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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直接对了方子箐道:“洞房三天无大小,二小奶奶得罪了。”
方子箐面带微笑,就着床上的坐姿福了一福,并没有答话。
中年人道:“新人品不端,馍馍揣进怀,白天喂儿女,夜里喂淫贼。”
众人听罢,便是哄堂大笑起来,就是一边坐看好戏地孟飞龙也是面上一红。有人心中暗道,这段子出得不错,也难为是谁想得出来。
床上六女却是另外一种心情,这些人真的是越来越无礼了,这种难听得话都说得出来。想到一切都是南宫艳搞出来的馊主意,六女个个把她恨得咬牙。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一向大方的方子箐也吃不销了,她面色通红,轻轻地将头垂在胸前,任凭两通鼓过,却是一声不吭。
等到第三通鼓响,方子箐才慢慢地道:“馍馍入怀苍天送,守贞何来品不端?满堂亲朋皆儿女,世上个个是淫贼。”
房里众人全是哑口无语了。许多闹房老手心中无不叹服,闹过无数的洞房,什么样的新娘子也都见过,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厉害的。多么难堪地问题,到了她们手上便是很轻松地化解掉了,理由充分得让你无可辩驳。
南宫艳终于明白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让这些不学无术的人们去与六女比文才,那简直就是孔夫子家里去买三字经。当然,如果六女醉了自当别论,可是现在一切计划都要给打乱了。无奈之下,南宫艳只能是用上最手的杀手锏了。在她地示意下,又一人小伙子站了起来,未曾开口,他自己先有些扭捏。
“五……五少奶奶,我有件东西让你猜。”
欧阳菲笑道:“好啊,不过我很笨的,但愿不要太难猜。”
新娘子的落落大方,让众人赞叹不已,特别是那些没出阁地姑娘家,更是羡慕,大家便是开心笑了。
那人结结巴巴地道:“一座宝塔……平地起,上面……粗来下面细。”
堂上众人齐声狂笑起来,有人便是大声叫好。那些个少女少妇人却都是满脸通红,暗叫该死。
那小年又道:“有朝一日翻过来,下面粗来上面细。”
众人更是哄笑不止,叫好地,起哄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让人奇怪地是欧阳菲象个没事一样,脸色平静,甚至可以说对其中的尴尬一无所知的样子。众人心中暗奇,难道这位少奶奶不经人事,真的什么都不懂,这里面的意思她全不明白吗?这样的老实姑娘也不是没有,大家的兴致被欧阳菲的清纯打消了,热情马上减退下来。唯有南宫艳心知肚明是这么回事,暗叫欧阳菲真的难斗。
这次欧阳菲没有等到三通鼓催,只是略微想了一想便老实答道:“平地起塔不稀奇,上粗下细显技艺。或是地动翻过去?下粗上细一团泥。”说罢,面上露出狡诈地笑容。
众人这时才明白,自己被欧阳菲地‘清纯’地欺骗了。她装得糊涂,却是心里明白,居然将那么让人难堪的一个物件说成了一团烂泥,别人还很难挑出毛病来。
那个出‘令’的少年这时才应该过来,自己忘了说一个很重要的条件,便忙叫道:“我忘了说了,我这东西是人身的,不是泥。”
大家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来,六女也是强忍得肚子痛。欧阳菲故意作了为难地样子,道:“这就难了,我都答过了。你再出人新的吧。”
南宫艳心中暗叫:“废物!”可是事已至此,回天无力,她只好给郑武使个了眼色。
郑武只好起身,向着慕容慧道:“六少奶奶,这次郑武要为难你了。我出的‘令’也是猜一件东西,也是人身上才有的,您听好。”
刚才那个已经让人很为难,这郑武本来就是没皮没脸极爱玩笑的,现在身后又有南宫艳撑腰,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又要有好戏看,整个洞房内,静得鸦雀无声。
只听郑武说道:“离地三尺一道沟,一年四季水常流,不见牛羊来吃草,只见和尚去洗头。”
屋里的少女少女们一个个双手捂面,不敢见人,便是并时开惯了玩笑的大男人们也都脸上挂不住,低下头去。最惨得便是六个新娘了,个个脸色涨得发紫,银牙咬唇,不敢抬头。
慕容慧平日里便是最脸薄的,现在让她面对了这样尴尬地场面,她羞得都要专到地下去了,身体轻轻发颤,两手握了衣角不知道怎么才好。
眼前的场面正是南宫艳所需要地,她抓住时机,示意赶快催鼓。鼓声一响,慕容慧更是不安起来,直到三通鼓过,她才焦急地道:“我……我想到了。”
南宫艳心中失望至极。无精打采地道:“慧姐姐,想到了就说吧。”
暮容慧将头深深低垂下去,请救道:“给我拿纸笔来好吗?我…。。写在纸上。”
大家把目光望在南宫艳身上,南宫艳轻轻点头。
慕容慧飞快地在纸上写下几行字,双手捂脸,再不抬头了。
南宫艳将纸拿在手中,仔细一看,上面写道:“身在人下,君子羞谈。有它是女,无它是男。”
南宫艳心中轻叹一声,这也真的难为这位小姐姐了。但她不能就这样放过了,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机会。这时候等着焦急地人们叫开了:“写得什么?让我们看看。”
更有人唯恐天下不乱,高声叫道:“让六少奶把她写的‘令’念给我们听吧。”众人一齐附和,毕竟他们想象中的惊喜场面还没有出现。
南宫艳笑着向慕容慧道:“慧姐姐,你听到了吧,大家让你给念出来呢。”
慕容慧双手捂脸用力摇头,表示坚决反对。
南宫艳道:“你本来便是三通鼓后有了回令,现在又不愿读出来,只怕小妹不好交待。”
得到她的暗示,郑武等人便是起哄大叫:“违令罚酒!”
慕容慧依旧用手捂脸,却说出话来:“我认罚好了。”语气很是坚决,想来宁可受罚,也不做这羞人的事了。
南宫艳不怀好意地望了六女,道:“今天不同寻常,你们姐妹一荣俱荣,一败俱败,罚酒是六个人一起罚的。慧姐姐,你不为五个姐姐想想?”
这次慕容慧没有吭声,但是还是捂了脸不来抬头。
百里冰有些急了,起身道:“六妹写了什么?我来念好了。”
南宫艳笑道:“冰姐姐要念,也得等把被罚的酒喝了才好。”她转身吩咐了喜儿道:“倒酒!”
每人三大碗酒倒好放在六女面前。上官柔苦笑了一下,对南宫艳道:“报应来得真快,我们六人千般小心,还是着了小妹的道。算了,这就还给你便是。”说罢带头将一大碗酒喝下。
在众人的威逼利诱下,六女费了很大劲才将十八碗酒全部喝完,不胜酒力地方子箐与慕容慧一头便倒在了床上,再也没有坐得起来,便是上官柔、秦雪情与百里冰这些功力深厚的,也已经东倒西歪了。
一旁的孟飞龙看得心痛,跳起身来,对南宫艳道:“艳儿,不能胡闹了,再让她们喝要出事的。”
南宫艳俏脸一板,对孟飞龙道:“龙哥哥好偏心。那天我被她们灌得人事不知,怎么没听你为我说过一句话?”
孟飞龙呆得一呆,马上便来反驳道:“你既然已经人事不知,怎么知道我没有为你说过话?”
南宫艳轻轻一笑,道:“那么说龙哥哥也是痛我的了?”
孟飞龙故作生气的样子,哼了一声。
南宫艳笑道:“看在龙哥哥怜香惜玉的份上,今天就到这里吧。待我把‘令’场收了。”
南宫艳坐回到自己‘令主’的位置,大家也都各自安静下来。南宫艳道:“银镜台前人似玉,金莺枕侧语如花。祝娘郎、新娘百年好合,早得贵子。我们撤了!”
大家已经心满意足,嘻笑声中,很快便走得干干净净。
留在最后的南宫艳奸笑着对孟飞龙道:“龙哥哥,今天你一个也不能放过哟,几个姐姐要多听话有多听话,任你如何摆布,这全是我的功劳。”
孟飞龙咬了牙怒道:“是你的功劳,我来奖赏你了。”说着便要来抓南宫艳。
现在的南宫艳已经非同寻常,身体轻轻一纵,已是几丈开外,对孟飞龙作了一个鬼脸后,她便消失不见了。
孟飞龙轻轻关上屋门,转身回到床前。那日与南宫艳洞房,她便喝得烂醉如泥,把个鸳鸯帐内吐得一片狼藉。可是那天毕竟是她一个人啊,难道今天这六个老婆也要自己服侍不成?孟飞龙轻轻皱起眉头,这是怎样一个新婚夜啊!
但他总不能这样让六女和衣躺着,来到慕容慧身边,将她轻轻扶起,伸手便要为她脱衣。突然间,孟飞龙发现慕容慧好看地大眼圆睁开来,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
孟飞龙惊喜叫道:“慧儿,你没有醉?”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把目光望了身边的几女,果然她们个个精神。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百里冰上来便拧住了孟飞龙的一只耳朵,怒道:“我们六个躺在一起,你上来就去抱慧妹,你这头牛就爱吃嫩草是不是?难道我就很老了么?”
孟飞龙被百里冰把耳朵拧得生痛,心中暗道:“这都是那跟那啊?”嘴里却是好话说尽,哄得百里冰转怒为喜。
孟飞龙苦了脸道:“亏得我还为你们担心,你们连我也给骗了。”
百里冰撇了撇嘴,道:“我们是什么人,还怕了一个小丫头不成?”
孟飞龙终于明白了,把目光望了慕容慧。“慧儿?!是你配了药解酒对不对?”
慕容慧微微一笑,轻轻地点头。
孟飞龙将目光在六女面上逐一望过,她们人人秀丽,个个娇羞,却都把含情脉脉地目光望向了自己。他心中不由情动,便要爬上床去。
这时候洞房地窗子被人在外面用力推了开来,一道身影冲了进来,正是南宫艳。南宫艳撅着嘴站在当地,双脚乱跺,气道:“你们大家都骗我!”
六女看到南宫艳撒娇使气的样子十分可爱,都是开心地大笑起来。南宫艳跳了起来,扑到孟飞龙怀里,将他一把抱紧,道:“姐姐们欺负我,龙哥哥给我作主。”
孟飞龙心中暗想:“一个洞房花烛差一点让你给搅没了,不找你算帐就便宜你了。”嘴上却道:“你还要怎样?”
南宫艳道:“我让你整夜都抱着我,不去理她们。”
孟飞龙苦了脸不敢搭腔,身后的秦雪情却笑了道:“好啊,就让你龙哥这样抱着你好了。不过呢,你们不能穿着衣服坐一夜吧?来,姐姐帮你。”
任凭着六姐妹脱鞋去袜,南宫艳紧紧地抱了孟飞龙一动不动。
第五章 静观其变17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每日里与七位娇妻恩爱缠绵,不知不觉中已经是三月天了。这期间不知道是大家故意不去提及,还是欢乐的生活让他们把外面的世界淡忘了,很少有谁提起什么朝廷、削藩之类的话。
这一日天刚见亮,与岛上保持联系的那条船便靠在了岸边,常富贵匆匆踏上飞龙岛。
孟飞龙将常富贵迎进书房,常富贵向他祝贺到:“恭喜少主新婚大喜。老奴怕出意外,没敢上岛来喝你的喜酒,心里难过了许多天。”
孟飞龙笑道:“眼前不就是机会吗?我这就让冰儿亲自去做几个你爱吃的菜,我们好好喝上几杯。”
常富贵并没有显出应有的欢心,面上却带着一丝淡淡地愁云。孟飞龙自然是察觉到了,问道:“常叔,是不是有什么坏消息了?”
常富贵皱起眉头,道:“是好是坏老奴是想不明白。燕王到南京去了。”
“什么?”孟飞龙大惊失色,手中拿着的一杯茶全倒在了桌上。呆了一呆,忙又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人现在到了那里?”
常富贵道:“先前我们的情报报上来,新年过后燕王派了长史葛诚入京奏事。”
孟飞龙轻轻点头,道:“消息我已经看过了。可是这与燕王入京有什么关系?”
常富贵轻轻摇头,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人尚且无法打听清楚,但燕王入京的消息却是千真万确。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燕王已经在南下的路上,只怕现在就在南京了。”
孟飞龙站起身来,在地上轻轻踱步,想着燕王到南京的理由,却是越想越乱。通过对周王与代王的无理处罚,朱允文削藩之心可谓路人皆知,而他的最终目的是谁,朱棣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在这种紧张的形势下,燕王入京无异于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就是退一万步说,即使朱允文不马上下手杀了他,只要随便找个理由将他软禁在京城,一切就全结束了。北平的力量即便有反心,没有主帅的一群散勇又能有什么作为?孟飞龙第一次对大明将来的形势产生了动摇。
“少主!”常富贵望了孟飞龙道:“依老奴看,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很难改变什么,不如静观其变。”
孟飞龙长叹一声,轻轻点头,叹息中显露出他的无奈与失望。
“北平我们龙凤会的情况怎样?”
常富贵道:“听说也不太妙。新年的时候许梦龙、蔡清与程虎下了不少功夫,加上少主大把的银子放给他们,他们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