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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天鹤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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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宜道:“请讲!”
    宋孚道:“老朽武功有限,今日得罪了那位柳姑娘,说不定她就在附近等着老朽,所以老朽追随老弟,不过想托你之威,躲躲祸而已!”
    方雪宜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决未想到来孚会如此滑稽,强忍着笑意,接道:“宋老,你太瞧得起晚辈了,这等知遇之德,晚辈真是感激得很!”
    宋孚笑道:“老弟应允了?”
    方雪宜慨然道:“你老这等自贬声誉,折节下交之请,晚辈如是再不答应,岂不是要被人耻笑吗?”
    宋孚大笑道:“老朽知道老弟不会拒绝的!”
    方雪宜道:“正是!”转身向艾东海、高无敌一抱拳,道:“后会有期、就此告辞了!”大步向小径之上行去。
    宋老邪跟在他身后,连招呼也不向艾、高两人招呼,好似对他们依然怀有敌视之心。
    艾东海心计极深,睹状却是大笑道:“两位慢走,恕老朽不送了!”
    但高无敌却大步赶了上去,走在方雪宜身畔,笑道:“方兄弟,容高某恭送一程吧!
    唉!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兄弟可真是想跟你一起离去啊!”这等壮汉,忽然说出这等伤别的言语,看来叫人格外感受殊深。
    方雪宜缓缓接道:“高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兄弟身在江湖,咱们将来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嘲!只是小弟希望高兄别后能常保赤子之心,他日相聚,就更为风光动人了。”言下之意,不说出来,高无敌也有些明白,当下点头道:“高某为人虽是粗鲁,但自承兄弟你不弃,另眼相待,善意好歹,也分别得出来,兄弟这番金玉良言,高某自当永守不渝,方兄弟放心吧!”
    方雪宜喟然叹息道:“武林中不乏像高兄这等人物,兄弟今后倒要处处留心,多多为武林保留下一些豪杰之士……”
    话音一顿,忽然站定,笑道:“高兄,请回去吧!”
    原来三人脚程极快,就只这么几句话之间,已然走到方雪宜拴马之处。
    高无敌有些黯然,但却故作豪壮地大笑道:“送君千里终须别,兄弟保重了。”双手抱拳一揖,掉头飞奔而去。
    敢情他双目泪光已现,如不迅快回转,定要落下泪来,试想似他这等铁汉,怎愿让人瞧见流泪。
    方雪宜怔怔地瞧着高无敌高大的身影在草丛中消失,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道:
    “好一个壮士!”
    宋孚微微一笑,道:“不错,此人果然是一条好汉,良知未泯,是非之念尚在,老弟仗义助他脱危之德,虽然是一着闲棋,今后必然有那开花结果之日。”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宋老,晚辈并无利用高无敌之心,他日挟恩图报,并非晚辈本意……”
    宋孚哈哈大笑道:“老弟误会了,老朽怎会说你对他施恩了,只是,一旦你老弟与那童子奇有了正面冲突之时,老朽相信,高某人必可对你大有助益!”话音一顿,接道:
    “何况,正道武林之士,多是保身自隐,无形之中,大大削弱了武林正义,老弟若能多在黑道桑雄身上挖来几位心腹之士,此长彼消,不也等于替我正道阵营之中,多加了一份力量吗?”
    方雪宜笑道:“不错,晚辈担心的是,人微言轻,难以有多大的成就……”
    宋孚大笑道:“老弟,不是老朽捧你,除非你老弟无心干此,否则,以你老弟的这等心胸成事当是易如反掌一般。”
    方雪宜道:“老前辈过奖了。”
    话音一顿,竟然沉吟接道:“宋老,晚辈有心前去中原寻找在下的郑大伯父,不知应该怎么走法才对?”
    敢情他初次出外,对于各处道路,都还不熟。
    宋孚道:“老弟是要寻找中州三侠中的郑大刚吗?”
    方雪宜道:“正是郑大伯父。”
    宋孚笑道:“如此咱们应取道襄樊,出汉中,转趋中州了。”
    笑道:“晚辈这还是头一次独自在外行走,一切都要你老费心了。”
    宋孚笑道:“老弟,咱们这就回头向东,过了万县,咱们买舟顺江而下,顺道也让你看看三峡风光如何?”
    方雪宜道:“晚辈一切听命……”两人出了那一带山区,便顺着驿道,直弃万县。
    方雪宜和宋孚两人,因无急事,因此,第六天正午,方始抵达万县码头。
    宋孚未在这一带,似是也甚熟悉,未费丝毫周章,就雇到了一只独桅江船,未时甫过,两人便已顺江而下。
    二更时分,船过白帝城,即入瞿塘峡,照船家的规矩,绝少夜间在峡中行舟,所以,当晚便要在白帝城泊船,但宋孚却力言瞿塘水路甚短,不妨赶到巫山城下,再行靠岸,船家无奈,只好冒险操舟,沿着石壁悬岩下驶。
    方雪宜几曾见过这等壮丽的山光水色,打木船入了峡口,他就站在船头,仰望两边山石,和那时而当头,时而被山峦遮断的一弯新月,口中不住赞叹造物神奇,实非人之才智所能想象。
    宋孚似是对三峡景色见过甚多,身虽停立般首,但却全神贯注地在瞧着江面,帮着那船家,留神突出江边的岩石,莫让船身撞上去。
    三更甫过,十多里的瞿塘峡已然渡过,船家一面挥汗,一面将缆绳系向巫山城的岸边码头之上。
    方雪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造物神奇,真不愧鬼斧神工之誉。”
    宋孚淡淡一笑道:“老弟,长江三峡,最奇最险之处,还要到兵书宝剑峡中的青滩,明日正午,老弟就可见到水势之急,江涛之险,舟行其中,宛如飘叶一般,瞬眼之间,直泻千里,老朽往返川中,不下数十次之多,每到斯处,仍然惊心动魄……”
    方雪宜道:“明日晚辈倒要仔细地瞧上一瞧了。”
    宋孚笑道:“咱们先养养精神,明日也好一饱眼福。”
    两人说笑入舱,略作调息。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方雪宜忽然一惊而醒。
第十一回 人事全非
    方雪宜牵着马儿,呆立在竹林边沿,久久不知所措。
    他向四周望了半天,却不见一个人影。
    看来这程家庄中的人,若非遭遇了一把天火,烧得片瓦不存,那就是遇上了江湖仇杀之事,全庄人口,俱毕被人所害。
    方雪宜思来想去,终于拉着马儿,在这片砾场中转了半响,果然,他发现在那断瓦残垣之中,确是留有不少拓焦的骨骼,显然这程庄家是出事了。
    这一瞬之间,方雪宜大有人海茫茫,今后何去何从之感。
    在他的想象,大娘和中州三侠的去处,只有程子望明白,而程子望的全庄人口,很可能全被仇家所害,则天地何其之大,要自己去寻大娘和珞弟,岂非难似大海捞针一般。
    沉沉的夜色之中,打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阵阵塞鸦,正绕着这片竹林飞噪,方雪宜忍不住长叹一声,拉马掉头,向嘉定城中赶回去。敢情他突然想起,当年所住的那家各栈之中,或许能打听得出程子望的一切!
    方雪宜打算的本是不错,但是,容得他找到那条大街以后,这才发现那家客栈,早已改成了三间杂货铺了。
    顿时,他连一点线索也找不出了。
    望了望天色,已然快到初更时分,他钢牙暗咬,想道:“好歹也得先打个寺方住下再讲!”心念一定,便顺着这条大街往东走去,终于在不远之处,找到了一家名叫“悦来客栈”的住处。
    方雪宜随便用了点晚膳,缓步走到那家客栈的账房,打着那位看上去颇为忠厚,年约五十出头的账房先生闲聊。
    那位账房先生倒也十分老实,方雪宜那口被当地人认作下江口音的官话,使他误把这位十九岁不到的少年,当作达官贵人的公子一般奉承,几乎是有点巴结得有问必答,而且说的十分详尽。不过,就在方雪宜偶然询及程子望之后,这位帐房先生竟然脸色大变,久久沉吟,不置一语。
    方雪宜立即感到有些不对,很显地可以看出,这位帐房老人对程子望的事,定得知之甚详,否则,他是不会变色不语的。
    方雪宜心念一转,心中盘算道:“瞧这老帐房的神态,似是有着难言之隐,自己总得想上一个藉口,套出他几句话才好……”
    当下微微一笑,道:“老丈,那程望程庄主与在下家门乃是世交,在下奉了家慈之命顺道拜望程夫人叩关安好,不想在下去那程家庄之时,况然只剩下断瓦残垣,使在下大感不安,不知老丈可否告知在下,程庄主家中,是否出了什么不幸之事,在下回家之时,也好向家母……”
    帐房老人目光在方雪宜身上打量了半晌,方才长长一叹:“公子,你也是江湖中人吗?”
    方宜宜本要点头应是,但话到口边,却心中灵机一动,摇头道:“在下自幼就终日埋首寒窗,从未在江湖上行走。”
    帐房老人似是有些不信的笑道:“公子,瞧你身佩宝剑,又能乘骑那等骏马,倒不像是个文弱书生啊!”
    方雪宜微微一笑,道:“老丈说的不错,在下除了习诵诗文之处,家严念我自小身体太弱,又请了几位教师爷,教在下练了一些拳脚,用作防身健体,与那行走江湖的好汉相较,那可就差得远啦!”
    帐房老人因是看他眉清目秀,一派文质彬彬的神态,心中倒也有了八成相信,点了点头,笑道:“公子果是不像江湖人物,老朽相信了……”话音微微一顿,接道:“不过,老朽却认为公子既然不是江湖中人,又何必要沾惹这些江湖人物呢,那程庄主在嘉定地面之上,确也算得上一个侠义人物,但究竟不比官宦之家,所交的朋友,可谓三教九流均有,公子如是想图个清静,老朽倒希望公子不要打听这些事最好。”
    方雪宜摇头道:“此乃家母慈命,在下纵然为此招来今后很多困扰,在下也不容推辞!”
    帐房老人似是对方雪宜这等孝心,甚为钦佩,当下笑道:“公子,孝心可嘉,老朽感佩得很……”
    突然他四下里张望了一眼,低声接道:“公子”,方雪宜原来就已想到程子望一家,可能已经遭了毒手,但此刻闻言之后,仍然免不了心头大为震悸,脱口说道:“程庄主一家都遭害了吗?”
    方雪宜皱眉道:“老丈,那程家可有生还之人?”
    帐房老人摇头道:“据老朽所知,只怕程庄主的一家,并无一人生还!”
    方雪宜道:“老丈,此事何时发生的。”
    帐旁老人想了一想,道:“算来已有一年多了!”
    方雪宜心中暗道:一年多以前,那是说我还在邛崃山中这时,这程家庄就已遭了别人的毒手了……
    他心中寻思未已,帐房老人已接着叹息一声,道:“公子,你似是来迟了!”
    方雪宜骤然道:“是啊!在下果真是来迟了……”语声略顿,低声接道:“老丈,那程庄主的仇家是什么人?”
    帐房老人脸上神色又是一变,摇头急道:“公子,这些事你最好莫要过问,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不是你们读书做官的人该问的,公子,听老朽的劝告,你还是早些离开嘉定吧!”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老丈好意,在下不是不知,只是在下倘若不能查明程庄主一家丧生何人之手,回去只怕还要受到家慈的责骂,认为在下办事无能!”
    帐房老人沉吟了一下,道:“公子,老朽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方雪宜道:“老丈有话请讲!”
    帐房老人道:“公子一定要想知道杀害那程庄主的仇家是谁,可是有着想替程庄主复仇之心吗?”
    方雪宜道:“这倒不一定!”
    帐房老人点头道:“公子说的不错,年轻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血气方刚,易于冲动,公子未及弱冠之龄,就能有这等养气的工夫,老朽倒是放心不少。”
    话音至此一顿,接道:“公子,其实老朽也不知道其中详情,纵然老朽告诉公子,也许对公子帮助不大。”
    方雪宜笑道:“老丈但能告知那程庄主的仇人是谁,在下就十分感激了。”
    帐房老人点了点头,极目扫了那坐在前厅中的几位客人一眼,这才附耳向方雪宜道:
    “公子,程庄主的仇家,据说是剑门五鬼!”
    方雪宜剑盾陡地一扬,脱口道:“果然就是他们……”
    帐房老人呆了一呆,低声道:“怎么?公子可是早已知道那程庄主的仇人是剑门五鬼了?”
    方雪宜这才觉出自己一时忘情,说漏了嘴,忙道:“在下只是如此猜想而已。”
    帐房老人忽然附耳说道:“公子,这嘉定自从程庄主一家被害以后,早已成为剑门五鬼的徒子徒孙们的天下了。”
    方雪宜感激地笑了一笑道:“老丈,打扰你老啦……”略一抱拳,便起身离座,欲待卧到自己房中。
    那帐房老人忽然暗中伸手,拉了他衣角一把,人声道:“公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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