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闺事-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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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煮了饭,又煮了一块麦酱肉切来炒了花菜,又做了一道蒜泥白肉,炒了两个素菜煮了小半盆酸菜粉丝汤。刚一吃完,那头崔敬平才回来,这家伙一回来张嘴就是一股酒味儿迎面扑来。恐怕在聂家是喝了酒的,想到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再加上此时的酒大多都是米与高梁等酿出来的,崔薇也没怎么说他,只是烧了水让他洗了。自个儿也洗了个澡,这才钻进了被窝。
跑了一整天。两人都有些累了,刚刚在马车上时崔薇还有些想睡的,可偏偏一钻进被窝里却是睡不着。她刚洗过澡,手脚冰凉,这会儿脚搁在汤婆子上,双手就被聂秋染一只手抓着放在他胸口上,两人也不熄灯,就这么靠着说话,崔薇想到今日聂明出嫁,可是聂秋染却表现得冷冷淡淡的模样,像是比自己这个外人还像一个真正的局外人般,对聂家与罗家并不如何亲近的样子,虽然没有失礼之处,但也没有特别客气的地方,这样的两兄妹,就算是恪守礼节,也实在太过奇怪了些。
她忍不住仰头看了聂秋染一眼,靠在他肩窝处,一抬头只看到他的下巴而已,脸上的神色看不清楚,想到如今聂家嫁了一个聂明,还有一个聂晴,忍不住就道:“聂大哥,聂明跟你是不是有过节?”
“看出不对来了?”聂秋染没有直接说是,但他这样一说,却仍是证明了崔薇心中的猜想。两人靠在一起取暖,他一说话胸膛跟着微微起伏,连带着崔薇的脑袋也跟着微微摇晃,带着一种让人不会感到不适的频率,他的呼吸吹抚在崔薇头顶上,发丝被吹得轻轻抚动,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抓上几下。崔薇却是撑了一天,这会儿躺床上了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还没开口,聂秋染的声音就淡淡的响了起来:“当年我病过一回,我爹不在家中,外出访友去了,而我娘心中只有秋文,让聂明出外唤我爹回来,当时聂明午时便出发,夜深人静时才将我爹请了回来。”那一次的他其实已经是没了,只是不知道上一世时的那一次生病,他为什么又熬了下来。
聂秋染想到这儿,忍不住轻笑了几声:“当年聂明年纪虽小,但我爹离小湾村并不远,再怎么样的距离,也不可能走到好几个时辰。”事实上他当初的病也并不是普通的风寒,聂家里当初他表现出读书的天份,而聂秋文当时年纪小,又被孙氏带在身边,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也是聂夫子放弃了这个儿子的表现,自然是对聂秋染更加看重,当时吃穿俱都是最好的,无论如何当时的聂秋染不可能突然病倒,这一些他也是后来才知道。
不知怎么的,听他这样一说,崔薇心中便是有些发沉,她原本以为聂秋染不喜欢聂明本来只是因为这兄妹二人极少相处,彼此感情生疏而已,没料到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纠葛,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两人就这么靠了半晌,安静了一会儿,这才靠着睡了。
听着屋外沙沙的雨声,崔薇睁着一双眼睛,明明白日里跑了一天累了,但这会儿听了聂秋染的事儿却怎么也没有睡意,直到隔壁崔家鸡打鸣第一次,聂秋染才伸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起来。光是从他这打拍子不缓不急的速度,崔薇就知道他没有睡着,但被他这样拍着,心里却渐渐安定了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睁开眼睛时天色便已经大亮了。
隔壁房间里没有动静,不知道崔敬平起来了没有,外头天色有些阴沉,透过半开的窗能看到外头的细雨不住往下飘。这场雨下了十来天了,整个屋里都透着一股阴湿之气,聂秋染靠在床边看书,一手还被崔薇枕着,一听到崔薇动弹了一下,他立即便转过头来看她笑:“醒了?”说话间,一手已经替她理了理睡了一整晚而被压得有些弯的头发。
崔薇点了点头,想了想一时间也没什么事要做,家里的牛羊崔世福照顾得很好,他为了能还林氏银子,如今替崔薇照顾这些东西而要收钱心中感到十分的不安,每日里必定早早的就将这些牲畜们先给整顿好了才会回去吃早饭,看着这会儿时间,他应该是早将牛羊奶给送过来了才是。
两人这厢赖在床上都不想起来,而现在聂家里孙氏却是气得肚子疼。昨儿她跟赵氏打了一架,当时只想着赵氏敢骂自己儿子,她哪里还忍得住,自然是要冲上去与她拼命的,可到了晚上才渐渐回过味儿来,赵氏本来不知道聂秋染曾说过要将孙梅嫁给聂秋文的事儿,一准儿是崔薇或是聂秋染跟赵氏说了,聂秋文才会说他不娶孙梅的话,要真是那样,自己可真中了那小贱人的圈套了!一想到这些,孙氏便是气得咬牙切齿的,昨儿本该她大出风头一回的,可最后却是便宜了崔薇,而自己却因为脸上的伤,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儿。
孙氏倒是想去找崔薇算账,可无论如何她却又不敢,如今聂明已经嫁出去了,她本来便是用的聂明婚事的借口才一直留在聂家不用再去死老太婆那边侍候着,如今聂明都嫁了出去,要是她再去找崔薇算账,少不得聂秋染又要将她送过去!这会儿孙氏躲着还来不及,哪里敢自主凑上前去,如今儿子有了媳妇便忘了娘,这是孙氏用好几回教训换来的认知,因此明知昨儿自己跟赵氏打架一事是吃了暗亏,却少不得要忍气吞声,但这心里哪里忍受得了,因此一早上起来心中便不痛快,阴阳怪气的,趁着聂夫子出门访友,她脸色更是耷拉得厉害。
聂晴端了洗脸水进来时,就看到孙氏坐在窗边梳着头的情景,孙氏头发披散着,脸色难看,几道自眉头一直快抓到了下巴的伤口看起来虽然不深,但因为那痕迹多,看起来也颇有几分狰狞,聂明小心翼翼的将水放在了一旁的三角形木架上,小声的唤了一句:“娘,洗脸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一整天便盘算着这些,你瞧瞧崔家那个丫头,人家如今都有了能耐,还能请人建牲口栏,养那样多羊和牛了!”孙氏一看到这个女儿阴沉沉的样子,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边没好气的将梳子递给她,一边抬了眼皮儿道:“还不给我拧把帕子过来,将我的头给梳了。”聂晴听她口气不善,顿时低了头,隐去了眼里一丝光彩,温顺的答应了一声,拧了帕子递给孙氏,接过她手中的梳子便替她梳起了头来。
PS: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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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招狼
这些活儿平日里聂晴也是没少做的,这会儿做来自然不会扯得孙氏头皮生疼,只是孙氏刚将帕子捂到脸上,还没擦洗,伤口沾到温热的水,孙氏顿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重重将帕子一扔,忙就要站起身来。她的头发还在聂晴手中,这样一扯顿时疼得厉害,脸上的疼加头皮的疼痛,令孙氏想也不想便一巴掌朝聂晴头上抽了过去,嘴里厉声道:“死丫头,你是要将我头发拨光是不是!”
聂晴连忙摇了摇头,看孙氏兀自不肯甘休,眼睛四处望,像是要找东西打自己的样子,顿时怕得脸色都有些变了,慌忙开口道:“娘,大嫂买这样多牛羊,她哪儿来的钱?”聂晴这话又说得又急又快,深怕自己这祸水转得晚了孙氏拿了东西便抽到自己身上。那头孙氏听她这样一说,顿时便愣了一下,接着就回过了神来,哪里还顾得上打聂晴,嘴里破口大骂:“哪儿来的银子,肯定是你大哥的!那小贱人,年纪不到便知道勾搭男人的下贱胚子,那银子肯定是你大哥的!”孙氏一想到这儿,心中如同被猫抓抓着一般,难受得紧:“那银子本来该是聂家的,若是这些银子放在咱们这边,便能将地再建得大一些,到时秋文也好说媳妇儿。”孙氏说到这儿时,声音越发有些尖利了,聂晴见她没有再要打自己的意思,不由自主的便松了一口气,听孙氏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崔薇,刚刚一阵后怕,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来。
孙氏早就憋着一股火气,若是今儿让她将火气烧到了自己身上,说不得今日自己要狠狠吃上一回苦头,凭什么自己好端端的要吃这份儿苦。倒不如将孙氏这把火烧得旺一些,让她去找崔薇麻烦。都同样是女孩儿,她凭什么能得大哥喜欢,而自己却根本不被大哥照顾,如今还要挨孙氏的打,崔薇哪儿比自己好了?聂晴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而孙氏顾着骂崔薇,根本没注意到她脸上的异样之色,半晌之后才听聂晴轻声道:“娘,既然大嫂的地是大哥出钱买的。里头也该有二弟一份儿的,不如就让二弟去瞧瞧,顺便也帮着照顾。往后也好让这些银子跑不掉,二弟有了银子,什么样的媳妇儿又说不着了?”
一听到女儿这话,孙氏顿时觉得有道理,眼睛不由一亮。连忙就点了点头,只是她脸上笑意还没露出来,又想到聂晴所说的聂秋染买的地,顿时心中又大怒,自己之前只想到那些畜生是聂秋染出银子买的,却没想过那块地也同样有可能是聂秋染买下来的。现在一想到如此大笔银子最后却险些便宜了崔薇,孙氏心中便跟刀割似的,连忙就下决心点了点头。冲聂晴道:“你将你二弟唤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聂晴眼珠转了转,凑近孙氏耳边说了几句,孙氏连忙就点了点头,让她去找聂秋文过来。吩咐了几句,让他前去找崔敬平。使他进崔薇隔壁的羊圈中瞧瞧,想让他先将消息打探出来再说。聂秋文被聂夫子跟孙氏两人拘在家中不知道多久了,早就闷得受不了了,咋一听孙氏让他出去玩耍的话,顿时便跟在做梦一般,还不肯相信,待听到孙氏肯定的答案之时,他登时便高兴得跳了起来,也顾不得此时外头还下着雨,没管身后孙氏叮嘱着让他穿件蓑衣出去,拿手遮着头,不一会儿便没了影子。
孙氏跟聂晴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嘴角边不由自主的都挂出一丝笑意来。
对于羊圈那边的事儿,崔薇现在几乎都放了手,现在每天早上崔世福自个儿将羊、牛乳挤了直接给她挑过来,每天还要帮她挑水,家中又没有再养羊了,每日只消自个儿煮饭吃而已,闲得很,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了,天色还没黑崔薇就在跟聂秋染商量着第二天要吃什么菜。崔薇现在又不缺银子,平日里几乎肉食没断过,家中她自己又是做糕点零食的,对于像人家过年时能穿新衣裳以及吃肉买糖这样的事儿并不如何兴奋,过年时要吃的东西她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期待的。
本来想晚上宰些肉出来,等明儿包饺子吃,不知是不是今年雨水特别多,她之前在院子里种的几茬韭菜这会儿长得水灵灵的,刚好能割个约摸三五斤下来,正好可以用来包韭菜饺子。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崔敬平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成天就往外头跑,到了这会儿功夫还没有回来,崔薇刚生上了火将饭煮上,还没将菜下锅去炒,外头便已经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屋里黑背疯狂的冲着门口大叫了起来。
到了傍晚雨下得更大了些,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崔薇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柴渣,还没有出去,便看到聂秋染已经拿了伞撑开,冲她摆了摆手,自个儿去开门了。门外不知道站的是谁,聂秋染说了几句之后竟然转头打着伞就冲她过来了。
“薇儿,是岳父过来了,说隔壁的羊圈出事了!”崔薇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便有些发慌,忙转身将饭端了起来,又拿一个干净锅装了水放在灶上,忙就跟着聂秋染出来了。
这会儿崔世福正站在门口处,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头上的水流顺着头发往下流,让他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站的脚下原本是有门槛上方的瓦片挡着,可这会儿也被他裤管下流出来的水滴得如同汇聚成了一个小溪般。崔世福满脸冻得发青,一脸焦急之色,也不知脸上那些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崔薇瞧他这样子,顿时吃了一惊,连忙道:“爹,你浑身都湿透了,先回屋里换件衣裳吧,万一冻着了可怎么了得?”眼见着快过年了,要是在这个时候生了病,可不是闹着好玩儿的,乡下里的人都忌讳这个,认为在过年时生病,若是到了大年初一还没好,那便是要霉一整年的事情。崔世福浑身直打哆嗦,整个人冻得都有些麻木了,一边摇了摇头:“不,不用了,我,薇儿,我对不起你了。”崔世福说到这儿,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一个平日里只知流汗的汉子这会儿却是捧着头哭得厉害。不远处崔敬怀穿着一身蓑衣戴着斗笠过来了,脸色也有些发沉。
崔薇瞧他们这模样,心中也有些发慌,但仍是强作镇定了,回头让聂秋染拿条干帕子出来,让崔世福隔着背心了,才朝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