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旅奇缘-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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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发直,冻僵了似的。
容辉感到异样,抬头去看,只见潇璇眼帘紧闭,双眉紧锁,抿着唇,瘪着嘴,形容十分难受,那双小手也紧紧攥住了被面,似在等候行刑的囚犯。
容辉心都凉了:“怎么会这样,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忙推嚷她:“潇璇,潇璇,你怎么了?”
潇璇全身发麻,没有一丝知觉。脑中空白,没有一丝念想。迷糊半晌,才缓过神来,睁开眼帘,顺了几口气,才嘀嘀地说:“我……我没事!”语声轻颤,可怜兮兮。
容辉用被子将她包裹好,抱着她说:“别怕,没事,没事的!”一面亲,一面劝,逗弄半晌,她才放松身体。
两个人继续亲热,她那不盈一抱的纤腰,让他流连忘返。那既比水滑又比风软的肌肤,更让他自惭形秽。可只要他那双粗糙的手,碰到她那柔软的胸,她的身子就会打僵。反复几次,都是一般。
“体外如此,体内何堪?”容辉看见那张凄楚的小脸,心中更加不忍,于是帮她掖好被角,柔声劝她:“累了吧,快睡!”语声淳厚,定人心魄。
潇璇恍惚半晌,才回过神来,嘀嘀地说:“我要喝水!”容辉就坐起身披上亵衣,去给她端水。
第三十六章 谒见舅姑
丫鬟们排了夜班,第一晚该梅钗值夜。;她睡在床头软榻上,听见小姐行房,哪里还睡得着?忽听潇璇要喝水,忙起起身倒茶,回来时见容辉下床,忙递上一杯热茶。
容辉接茶道谢,随口问她:“什么时辰!”
梅钗又到南窗前相看月色。月已西沉,夜凉如水。“今天是十月初十……”她微作盘算:“大概丑时吧!”
说话间潇璇探头出帐,由容辉喂着喝下一盏热茶,又吩咐梅钗:“倒水沐浴!”梅钗应声出门提水。
容辉也流了一身大汗,正好去净室擦洗,又换了件亵衣出来,再换潇璇去沐浴。他钻进被窝躺下,锦被一片新凉,竟已换成新的。
清香窜入鼻中,容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放松身体,去想时才遭遇:“她这是修炼内功太早,身骨固然生长缓慢,可肌肤太敏感!”
两人虽没成事,可潇璇愿意一起努力,也让他十分满足。心头灵光一闪:“原来‘丈夫拈花惹草,会导至妻子难产’是真的。就是因为夫妻俩花的功夫太少,妻子临盆时宫口打不开。她万一怀孕,一定难产,那可怎么办,还得我好好下番功夫……”身心皆疲,浮想联翩,没等潇璇回来,又沉沉睡去。
翌日谒见舅姑,潇璇戴了顶金丝狄鬓,穿了松绿色妆花缎袄,和秋香色马面罗裙。容雪过来接她:“二嫂,该去过去了!”忽见那鬓上头面全是赤金镶红宝石的,又欣然赞叹:“这首饰可真漂亮!”
潇璇招呼梅钗:“都准备好了吗?”说着拉了容雪出门。容辉闻讯出来,见过妹妹,送二人出院。
潇璇头面外还覆了层皂纱,朝阳下金光暗闪,低调中不失华丽。容雪见了,很加羡慕,主动问起首饰搭配。
两个人窃窃私语,并肩走到后院。正屋中已放下一张八仙桌,李蕃宁穿了件水墨色克丝大氅,正襟坐在上手东面。李母仍穿着大红克丝锦褙,坐在上手西面。李荣光夫妇也穿了盛装,对立下手。其余旁亲,则在屋外观礼。
众人定睛细看,忽见西院门中走出个锦衣少女,接着跟出七、八个美貌少女。一个个穿丝着茧,顾盼神飞。尤其当先一人,更是珠光宝气,文采辉煌,只引得众人惊呼:“好漂亮的新娘子。”
容雪扶潇璇走到台阶东面,自己进厅站到了容光下手。周亲家微笑迎出,站上台阶赞礼:“拜—,拜—,拜—,再拜—”
梅钗忙往地上垫了个蒲团,潇璇缓缓跪下,盈盈四拜。容雪又出门牵潇璇进屋,一直带到父亲座前。李蕃宁从袖中拿出一只荷包,由容雪传给媳妇。
潇璇双手接过,裣衽还礼:“谢谢爹!”又将荷呈上八仙桌放好。
李蕃宁微笑嘱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有什么磕磕碰碰的,千万别忘心里去,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潇璇裣衽行礼:“谢爹训言!”
容雪又带她出厅,周亲家临阶高呼:“拜—,拜—,拜—,再拜—”潇璇四拜道谢,又在西面依样拜见婆婆,李母嘱咐她“凤凰于飞,翙翙其羽,家和万事兴”。她又四拜还礼,算是见完舅姑。众乡亲看见了新娘子,议论纷纷。鞭炮声中,一哄而散。
容雪送潇璇回西院,临走时悄声嘱咐:“午时摆饭,嫂嫂和哥哥早点过来!”
潇璇请她进屋喝茶,趁机问她:“你想不想来我这边住,我刻意空出东厢,就是留给你的!”
容辉迎出屋来:“那敢情好,你就住这边吧!我们一个屋檐下,多热闹!”
容雪喜不自胜:“我问娘去!”欣然回了后院。
桃钗等各自散去,梅钗拖着两只荷包问:“这两只荷包摆哪里。”
“我先瞧瞧!”潇璇接过荷包,公公送的是一柄紫檀木戒尺,婆婆送的是一柄沉香木梳。她左手托着戒尺,右手拿着木梳,忽然微笑起来:“小辉!”
容辉就坐在她身边,瞪眼问她:“干什么!”
潇璇喜笑颜开,抬尺在容辉手上轻打了一下:“这可是你爹赐我的上方宝尺,你以后可仔细了!”
容辉一阵头疼:“这秉尺真是高明的不清不楚!”他既不能去问,也不能不认,只好作揖赔笑:“还请娘子手下留情!”
潇璇志得意满,把两物交给梅钗:“木梳放我妆匣子里,戒尺你随身带!”梅钗见两人投机,也为潇璇高兴,接过尺微笑应是。
潇璇进屋取下狄鬓,随手用束发金环绾了个篆。容雪小跑进门,欣然招呼:“二嫂,爹娘答应了!”
“走,我们去挑摆设!”潇璇笑着拉了容雪,又吩咐梅钗:“叫她们过来,把后罩房里的箱笼都抬出来,我们慢慢挑摆设!”梅钗欣然应是,笑着去招呼桃钗几个。
容辉没兴趣看姑娘挑三拣四,就在人群外招呼了一句:“我出去溜溜马!”想到潇璇从都城带回的几匹高头大马,心里一阵狂跳,于是回屋换了身短褐,飞也似的出了厅堂。
少女们有说有笑,商量着摆出一件件玩器玉石。莲钗则拿了底册,站在一旁勾画。容雪大开眼界,东瞧瞧,西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碰碰,小心谨慎,流连忘返。
秋阳渐高,转眼已是巳正,素钗悄悄问潇璇:“正房的膳食,我们管不管。”
“不管,难道看着婆婆亲自下厨?何况这一家不过八口人,也不可能分起炉灶。管,素钗是媳妇的陪房,也没有伺候公婆的道理。难道要让她在这边吃完小灶,再跑到那边和周氏一起去给公婆下厨?”潇璇一想起这些破事就头疼。
“大房的客人没走,这一顿还是由做流水席的班子烧。”素钗又劝潇璇:“这件事,您还是快和姑爷商量吧!”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潇璇想起容辉,脱口问她:“姑爷呢?”
素钗讪讪地说:“姑爷牵了两匹马,拉着大爷出门去了!”
“出门骑马,一定出了一身大汗,回来后少不了重新梳洗。可眼下还没回来,又当她进门和家人吃第一顿饭,若误了时辰,知道的说丈夫顽皮,还要嘱咐她多担待些。不知道的,还不说丈夫娶了媳妇忘了娘?”潇璇没料到嫁人后还有这么多事,想起来一阵头疼,又嘱咐素钗:“你快去找姑爷回来!”
素钗拉了管车马的蓉钗,一起出门去寻。没过片刻,素钗进来回话:“姑爷回来了!”
潇璇见她神色紧张,身后空空荡荡,忙问:“人呢?”
“去了东院!”素钗忙不迭地说:“大爷把腰闪了,站都站不起来,还是让姑爷背回来的。”众人听言,面面相觑。容雪一个激灵:“我找娘去看看!”说着匆匆出门,去了后院。
“那是纯种马,跑开了连骑师都拉不住。”潇璇暗道糟糕,虽知家里必然有好办法,还是嘱咐梅钗:“快包一包田七,我们去东院。”梅钗立刻开药箱包出二两田七,随着去了东院。
周家一干亲戚聚到了正房,或站或坐,议论纷纷。潇璇到时,见满地瓜壳橘皮,脚步不由一缓,心里直皱眉头。她一眼看见穿妆花夹袄的周氏,上前敛衽一礼:“大嫂,大伯怎么样了!”又拿出药包,双手递出:“这是三七,我的一片心意。大嫂丹心妙手,一定用得上!”
众人见她进来,先是齐齐屏息。接着见她既夸了人,又赔了礼,神情稳重,礼数周到。没心思的暗暗点头,有心思的也暗赞一声高明。
周氏却从容辉盖新房起,就记恨上了潇璇。这时丈夫闪了腰,这笔账自然算到了潇璇头上。眼下娘家人就在一旁,更不能输了底气。她再看潇璇时,脸色更加阴沉。可潇璇的药包已递到身前,若就这么接过,“拿人手段,吃人嘴短”,以后就矮了她一头。若不接,又不免显得小肚鸡肠。心念一闪,单手接过:“虽然眼下用不上,可留到雪天给大家煲鸡汤,也算物尽其用!”
潇璇心里闪过“借花献佛”四字,接着和她寒暄:“那我就等着喝大嫂的汤了。”
容辉听到二人说话,迎出厅招呼潇璇:“你怎么过来了!”
潇璇喊了声“相公”,忙问病情:“大伯怎么样了!”
容辉见众人也都凝神注目,支着耳朵在听,于是朗声相告:“我用真气给大哥散了淤血,又贴了爹爹亲手配的散瘀活血膏。等膏药凉了,就能起身,过两天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话音刚落,李母由容雪陪着,闻讯进来,招呼众人:“开席了,各位快上桌吧!我先进去看看,再给各位敬酒。”说着直去西厅。
两个媳妇裣衽见礼:“娘!”
周氏又掺住李母:“娘,你可来了。相公后腰上红了一大片,吓死我了!”
李母随口应承:“那是膏药烫的!”说着一同进了东厅。
潇璇心头讪讪,和容辉回了西院。梅钗趁“姑爷”去净房梳洗,不由为潇璇鸣不平:“看大夫人的那样,好像是您颠闪了大爷的腰。您好心好意送药过去,她还拿捏起来了,也不瞧瞧这一屋的吃穿住用都是谁给的。”
潇璇瞪眼斥她:“什么话!我既进门,自当侍奉公婆,照顾妯娌。”又为自己开脱:“我这次错就错在没管好嫁妆!”接着抚额轻叹:“我本以为乡下媳妇没见识,想不到她如此机敏。”心中更加唏嘘:“能娶自己和周氏进门的婆婆,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转念想到容辉的机敏,想到公婆的沉稳,想到容光的敦厚……只觉这个家远比自己想的深厚。自己那一万两嫁妆,未必能让这家人看在眼里。
容辉稍做梳洗,换了身青棉直裰出来,又和潇璇去了后院。西厢席开五桌,李蕃宁、亲家翁和几名长者,在中厅开了一桌。李荣光已能下地,和容辉在北厅同周家兄弟开了两桌。李母、亲家母、周氏、潇璇、容雪、歆姐儿和周家一众媳妇开了两桌。
桌上鸡鸭鱼肉,汤汤菜菜,丰盛味美。容辉那边喝酒说笑,闹得一屋人都能听见。潇璇这边低声细语,也十分热闹。旁人说起周氏,李母就拉上潇璇。旁人说起潇璇,李母就拉上周氏。
潇璇见周氏那边人多势众,话入耳中,觉得既像打压,又像抬举。忽上忽下,闹得人很不舒服。又想起周家人观礼至今,对外算是撑门面,对内岂非震慑自己?
她心头一凛,再看李母,老太太正眉眼带笑,左右迎合。一套话接一套话,既不冷落了谁,也不偏袒了谁,还总能引得众人开怀畅饮。这番手腕,比起一众公侯夫人也不遑多让。
容辉喝得微醺,回西院后,稍事洗漱,倒头就睡。潇璇打发梅钗等人歇下,亲自为丈夫掖被角。瞥眼看见枕边那口漆木锦匣,心里发起愁来。
匣子里叠着九尺白绫,是给新人圆房后擦身子用的。明日“庙见礼”上,自己若交不上这份答卷。纵然不至拿着白绫自缢,也在公婆妯娌面前抬不起头来。房前屋后都被人戳脊梁骨,哪里还谈得上好日子!她深深吸了口气,在床头呆坐半晌,还是喊来梅钗沐浴更衣。
容辉悠悠醒来,见帐外正亮,妻子正躺在身边,心头一荡,左手揽她入怀,右手顺势探入了她的衣襟。潇璇轻哼一声,默默承受。
他的爱,像醉人的春风,像勾魂的艳曲,像烧心的醇酒。从头到脚,无微不至。她却如受寒风刮骨,被浪卷潮击。由表及里,麻木不仁。她知道,他就在身下,她也很想放松容纳。可身体自有主张,直到子夜,也没能成事。
容辉精疲力竭,闭上眼凝神运气,放松了身体,才柔声安慰潇璇:“放心,没事的,快睡吧!”气息一散,倦意又潮水般涌上眼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