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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侠骨丹心(梁羽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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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妙嫦道:“我才是给你吓了一跳呢!你为什么要杀他,又为什么要扮成他的模样?”
    文胜中笑道:“我哪里是真要杀他?不过因为你刚才赞他,我心里不舒服,知道你来了,有意吓吓你的。嘿,嘿,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了这个小子?若然真是,我可就要当真的杀掉他了!”
    封妙嫦面上一红,说道:“胡说八道,我看上什么人了?我什么人也看不上!”接着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的是不想杀他?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你背后又没长眼睛。”封妙嫦是悄悄地走来的,当时文脸中又在全神贯注地拿剑盯着秦元浩。封妙嫦不相信文胜中早已发觉了她。
    文胜中淡淡说道:“我有听风辨器之能,何须回头张望?”“听风辨器”是接暗器的一种上乘功夫,只要一听暗器破空之声,就可以判断敌人发的是哪种暗器,打的是哪个方向、部位。有些暗器是很小的,例如梅花针之类,发射出来,几乎不带风声,但武学的大行家一样可以分辨。
    有“听风辨器”的本领的人,能够察觉背后有人走来,自然不是奇事,虽然封妙嫦已是使用轻身本领,悄悄走来的。封妙嫦心想:“或许他是真的有这个本领,听见我的脚步声了。”当下不再想这个疑点,说道:“好吧,就算你是为了吓我,不是真的要杀他的。然则,你又为什么要扮成他的模样?”
    文胜中笑道:“扮得像不像,你先说说。”封妙嫦笑道:“除了声音,简直就像他的同胞兄弟。你是打算冒充他吧?为什么?为什么?”
    文胜中呲牙咧嘴的格格一笑,忽地对封妙嫦作了个揖,捏着嗓子说道:“封姑娘,你这杯酒我心领了。”这一次连说话的声音,说话的神态都似足了秦元浩了。这一句话就是刚才秦元浩在席上向封妙嫦说过的。
    文胜中说道:“我的口技也不错吧?”封妙嫦道:“油嘴滑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文胜中道:“你猜得不错,我就是要冒充他。你要知道这个原因,问你爹爹去。”封妙嫦诧道:“是我爹爹叫你如此做的,我不相信!”
    文胜中道:“别的可以骗你,这件事如何可以骗你?你不相信,马上就可以问你爹爹。好吧,咱们现在出去吧。我和你一同出去,也省得你老是提心吊胆,害怕我会害了你的他!”
    封妙嫦又是吃惊,又是惶惑,心里想道:“做人应当光明磊落,冒充别人,这算什么?我的爹爹为什么要教他做出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情?”正因为她心中惶惑,所以对文胜中的讥诮,她已经是毫不在意了。
    封妙嫦想了一想,说道:“我头痛得很难受,我还是先回房歇歇。明早再问爹爹吧。好,我相信你的话就是了。”
    文胜中心想:“谅她不敢捣鬼。”于是就和她走出房间,锁上了房门,说道:“也好,你先歇歇。回头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封子超见了化装后的文胜中,连声赞妙。文道庄则指出他的几处小破绽,说道:“你练习好了,咱们明天就动身。”当下把详细的计划告诉了儿子。
    文胜中听说是要把封妙嫦留下,让她负起看守秦元浩之责,不觉心有所触,沉吟不语。
    封子超眉头一皱,说逍:“怎么,你也放心不下他们?”原来封子超早已有心“高攀”,想与文道庄结成儿女亲家的。他见这“两小口子”形影不离,日益亲近,心里好生欢喜,只以为他们早已是情投意合,说不定无须家长开口,他们已是私订终身的了。正因如此,他认为文胜中是应该放心得下他的女儿的。
    文胜中有苦说不出来,半晌,讷讷说道:“嫦妹我当然是放心得下的。不过她至今未明真相,对这姓秦的小子,似乎有点怜悯之情,觉得他是无辜受累,我以为还是不必瞒她的好。她知道这是关系封老伯报仇的大事,她就会尽心尽力和咱们一同干了。”当然这只是文胜中的想法,他是认为封妙嫦是个孝女的。
    封子超道:“好的,我现在就和她说去。”封妙嫦的房间是在最后一进,到她的房间先要经过文胜中所住的那一间。他们三人一同走去,经过文胜中那间卧房的时候,文道庄忽地如有所疑,原来醉倒的人呼吸重浊,以文道庄的武学造诣,耳聪目明远胜常人,经过这间房间,是应该听得到里面的呼吸气息的,但现在却是静悄悄的,连一点轻微的声息都没有。
    文道庄道:“这小子不知怎么样了,咱们看一看他。”封子超笑道:“想来还不是烂醉如泥?文世兄若是嫌他的酒气,可以移到我的房间去。”
    封子超以为秦元浩定是烂醉如泥,不料开了房门一看,只见窗门打开,空气中还荡漾着酒香,秦元浩却已是不见了。这刹那间,三人都惊得呆了。
    文道庄马上跃出房间,跑到花园中的假山高处张目四望,但见星河耿耿明月在天,却哪里有人的影子?文道庄回到房间,低声说道:“我看还是问问令媛去吧。”
    封子超又惊又怒,说道:“若是这丫头放的,我就一掌击毙了她。”文道庄道:“大哥也不用如此火气,先问个清楚再说。”
    封子超敲门道:“嫦儿,你在里面做什么,快快出来!”封妙嫦道:“我头痛得厉害,已经睡了!”封子超喝道:“出来!”
    只听得封妙嫦下床的脚步声,悉悉索索的穿衣裳的声音,好一会子,封妙嫦才睡眼惺松地打开了房门,说道:“爹,三更半夜,你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三人游目四顾,房门里除了封妙嫦之外,哪里还有他人,封子超厉声问道:“姓秦的这小子呢?”
    封妙嫦呆了一呆,蓦地变了面色,哽咽着声音说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元浩不是给你弄醉的么?你要找他,应该到文大哥的房间去。”
    封子超怒道:“在爹爹面前,你别装蒜,给我说老实话!姓秦那小子是不是你偷偷把他放了?”
    封妙嫦又气又急,可是听得秦元浩跑掉,心中又有莫名奇妙的快意,当下说道:“爹爹,你也不想一想,那位秦少侠是喝了你的千日醉的,女儿就是放他,他也不能自己跑掉。难道女儿还能背他出去,将他藏起来吗?即使女儿要这样做,也绝不能这样快就回来呀。呜哇!爹爹,原来你平日疼我都是假的,你这样冤赖我,叫女儿怎么做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封子超一听,女儿说的确是很有道理,心里想道。”不错,若是嫦儿将他背出去,莫说不能这样快回来,凭她那点轻功,我也会听得出她的脚步声的。”于是说道:“好了,好了。算为父的不是,你别哭了。好在文叔叔和你的文大哥都不是外人,你也不用担心给人笑话。”文胜中有心向她讨好,也过来赔了个不是,说道:“都怪我看管不严,连累嫦妹受了委屈了。”封妙嫦抽抽咽咽,给他一个不理不睬。
    封子超道:“好,待我仔细的再查一查。”文胜中正觉讪讪的不好意思,于是两父子跟在封子超的后面,都走出了封妙嫦的房间。
    封子超先到密室里查看“千日醉”的解药,只见解药原封不动,一颗都没有少。封子超放下一重心事,说道:“我也料想阿嫦没有这样大胆,敢偷解药。好,只要解药没失,这小子就至少要醉个六日七夜。咱们虽不杀他灭口,也等于是杀一般。到了那时,咱们早已去了东平县又回来了。”证实了不是封妙嫦将秦元浩放走之后,文道庄却更是忧心忡仲,说道。”奇怪,既然这小子未得解药,他就决不是自己偷走的了。”文胜中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外人将他救走的了。”文道庄与封子超面面相觑,半晌文道庄说道:“我担心的就正是这个。”要知倘若是外人将秦元浩救了出去,则这人的本领定非一流高手莫为,否则焉能任他穿堂入室,连文道庄都没察觉一点声息?
    文胜中道:“他背了个人,也许跑得未远。”于是文家父子和封子超都出去搜索,搜到了十里之外,兀是不见一个人影。这徂徕山绵亘百壁,山高林密,当然不能把整个山都翻过来。文道中叹了口气,说道:“封大哥,这人的功夫只怕不在你我之下,恐怕此时他已出了徂徕山了。”
    封子超道:“那么东平县咱们是去还不去?”文道庄咬了咬牙说道。”机会难逢,咱们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封子超因为出了这件意外之事,心中忐忑不安,脸上也就不免有了犹疑不决的神色。
    文道庄安慰他道:“你不是说过这小子至少也要醉个七日七夜吗?即使有人将他救了出去,也决不能从他的口中问出什么话来。又怎知道咱们的安排?很可能他还当地是真的醉了,此时正在给他解酒药呢。”
    封子超道,“要是江海天的人将地救走的,这怎么办?”
    文道庄笑道:“江海天又焉能未卜先知,恰恰知道这小子今日会闯到你的家里?”
    封子超道:“然则你以为这是什么人?”
    文道庄道:“我怎么知道?不过即使这人也是要往江家,那也不打紧。一来他不知道咱们的计划,等待他明白了姓秦这小子并非普通的酒醉,他一定疑是中毒,非得急忙就近给他廷医诊治不可,他还有工夫赶往江家去吗?封大哥,欲图大事,总得有几分冒险的。就算有几分风险,但这是咱们东山复出的最好时机,你后半世的荣华富贵也是全看这一回了,你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吗?”
    封子超本来有点害怕,但他的功名利禄之心极重,经过了文道庄这么一说,胆气复壮,说道:“好,咱们就赌它一赌,明天动身往东平县去。只是如今已经无须赔人看管人质了,要不要带她同去?”
    文道庄道:“你也得留一个人看家,侄女就留下来吧!文道庄是怕封妙嫦不知轻重,方一在江家说错了话,岂不误了他们的“大事”?
    封子超沉吟半晌,说道:“让她一个人留在家中,我也有点放心不下。”文道庄懂得他的意思,说道:“大哥是怕那个人再来捣乱吗?这个倒可以放心,若然他要生事,昨晚就可以生事了。而且似这样的武林高手,岂能不顾身份?即使他再到你的府上,想来也不至于和侄女为难的。”
    封子超心想反正到江家也要冒险,倒不如让她留在家中,风险可能还会少些,于是就同意了文道庄的主张。但封子超决定之后,却又怕女儿不肯同意。女儿是年轻人的性情,喜欢热闹的,平时都常常吵嚷要下山去玩,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却又不带她同去。她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尤其在刚刚闹过了一场之后。
    封子超回到家望,本来准备封妙嫦要和他吵闹的,哪知一说之后,封妙嫦却淡淡地说道:“我才不稀罕和你们去冒充江家的贺客呢,让我留在家中,那是最好不过。”不但没有吵闹,听她的语气,反而是有几分高兴。
    封妙嫦这一反常的态度,引起了封子超的疑心。暗自想道:“秦元浩这小子莫名其妙的失了踪,莫非她是知情不报?虽然救这小子的不是她。”他怀疑女儿留在家中,说不定另有用意,与秦无浩有关。可是他一来毫无凭据,二来要女儿留在家中又是他的主意,他纵有疑心,也是不好更改了。
    封子超不好更改主意。只得留下女儿看家,自己则跟着文道庄父子前往东平县江家冒充贺客,计划绑架江海大的女儿女婿。
    其实封子超只猜中了一半。秦元浩的确不是封妙嫦放走的,但何人救他,封妙嫦却并不知情。不过她愿意留在家中,倒是有一半是为着秦元浩,她希望可以有机会单独见着秦元浩。另一半原因则是因为她讨厌文胜中,不愿和他同在一起,而宁愿单独留在家中。
    “是什么人将秦元浩救出去的呢?他没有解药,这七天七夜秦元浩沉醉不醒,他怎么办?”封妙嫦很希望见着秦元浩,倒不是因为她已经发生了爱意,虽然她对秦元浩甚有好感,毕竟只是一面之交,爱情是还谈不上的。不过她由于对秦元浩的钦敬,却希望有个机会为他效劳。
    她心里想的是:“那个人救不醒秦元浩,可能会再到我家盗取解药。解药所在之处,只有我和爹爹知道。他找不着,我可以取来送给他。”她还未知道,她的爹爹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笨,他不但查过解药,而且把解药全部带走了。
    封妙嫦很希望见着秦元浩,另一个原因是要满足她的好奇之心。她想知道秦元浩的下落,想知道那个救走他的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把秦元浩从封家救出去的呢?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封家父女之事,都暂且按下不提,现在就说秦元浩的离奇遭遇。
    且说秦元浩自己也不知醉了多久,一觉醒来,只觉背脊枕着硬地,地方又湿又冷,他惊觉地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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