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荒传说-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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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亮生怎么看?”
侯亮生沉吟片刻,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皆因屠大人当时身在边荒集,比我们
更清楚当时的情况,所以没有配合主公派去的部队,是情有可原。现在证之屠大人能于边荒
集立足生根,实没有负主公之所托。”
桓玄道:“可是我总有不妥当的感觉。”
侯亮生道:“那是因为屠大人能容忍大江帮分边荒集的一杯羹,而大江帮目前是我们统
一南方的一个障碍。”
桓玄欣然道:二兄生是最清楚我心意的人,所以我决定发出指令,命奉三把江文清的首
级送来。”
侯亮生点头道:“此不失为证明屠大人仍对主公忠心耿耿的好办法,不过却不适宜逼屠
大人立即进行,因他根基未稳,如此一来说不定会令屠大人变成边荒集的公敌,坏了边荒集
的规矩。”
桓玄不悦道:“除此外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侯亮生忙道:“当然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却可以给屠大人一年的期限,让他可等待机会
甚或制造机会,使江文清死得不明不白,如此既可让屠大人表现他的忠诚,又可不损害屠大
人在边荒集辛苦得来的成果。”
桓玄同意道:“此不失为可行之计。另一件须你给我意见的事,是关于刘裕此人,他向
奉三透露谢玄命不久矣,会否是计谋呢?”
侯亮生道:“若此是诈,便是下下之计,皆因真相即要揭晓,所以我相信刘裕说的是实
话。”
桓玄皱眉道:“据传刘裕是谢玄栽培的继承人,如此岂非是出卖谢玄。”
侯亮生道:“屠大人在信中指出刘裕是我们可以争取的人,当有一定的根据。在目前来
说,谢玄若去,刘裕将无利用价值,我们可以静观变化,再决定如何处置他。”
接着又道:“我们须提防的,反是杨将军。”
桓玄一呆道:“杨将军有甚么问题?”
侯亮生压低声音道:“杨将军最近和殷仲堪过从甚密,此事不可不防。”
桓玄微笑道:“殷仲堪只是没有牙的老虎,他名义上的军权,实质全控制在我的手上,
即使全期站在他的一方,我要他们生便生,死便死,那轮到他们作主。”
侯亮生道:“事实确是如此,不过殷仲堪身为荆州刺史,手上仍有可调动的部队,杨将
军更是有实权的大将,精通兵法,我们若没有提防之心,容易吃亏。”
桓玄冷哼道:“我量全期他还没有这个胆子,殷仲堪更是怯懦之徒,他做哪一件事敢不
先来问过我呢?”
侯亮生道:“最近他到汝南见王恭,未知有否请示主公?”
桓玄道:“此事是在我大力策动下进行,王恭对司马道子深痛恶绝,是我们可以争取的
人。”
侯亮生心中一阵不舒服,如此重大的事,却不见桓玄在事前向他透露半丝消息,致自己
枉作小人。登时无话可说。
桓玄淡淡道:“我早想找亮生商量此事,不过必须待殷仲堪和王恭的商议有结果后,方
有讨论的方向。殷仲堪见过王恭后,仍未向我报告。”
侯亮生听了舒服了点。
桓玄沉吟道:“真奇怪,王恭是现在司马曜那昏君最宠信的人,现在却暗里与司马道子
作对,这代表着甚么呢?”
侯亮生道:“当然是代表司马曜对其弟司马道子的专横感到不满。司马道子硬捧儿子元
显登场,又重用王国宝,任用私人,败坏朝风,只要是有识之士,都看不过眼。”
桓玄笑道:“这是天赐我桓玄的良机,若我不好好把握,怎对得起老天爷。”
侯亮生道:“时机确在眼前,不过主公暂时仍要忍耐,首先须待谢玄归天,北府兵群龙
无首,我们方好办事。”
桓玄道:“谢玄若去,北府兵军权自然落在刘牢之手上。真奇怪,听说刘牢之骁勇善战,
又屡立军功,为何谢玄不挑他作继承人,偏会选出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刘裕?”
侯亮生道:“谢玄定有他的理由,或许是看穿刘牢之非是治国的人才。可以这么说,假
如谢玄去世,刘牢之将成各方面致力争取的关键人物,刘牢之站在哪一方,哪一方便可稳操
胜券。”
桓玄点头同意,转到另一话题道:“聂天还吃亏而回,现在情况如何?”
侯亮生在桓玄与聂天还的结盟上,是负责穿针引线的人,与聂天还一直在互通消息,清
楚对方的情形。
答道:“聂天还遇到的只是小挫折,并不影响他在大江扩展势力,接收大江帮的地盘和
生意。我看不出一年光景,他将会完全恢复过来,继续成为我们的得力助手。”
桓玄双目杀机乍闪,语气却乎平淡淡,道:“聂天还和郝长亨均是野心家,我们和他们
只是互相利用,必须谨记。”
又道:“孙恩还未起兵作反吗?”
侯亮生道:“他也在等待。”
桓玄仰天笑道:“谢玄啊!人人都在等待你一命呜呼,你也该可以自豪哩!”
此时下人来报,殷仲堪求见。
桓玄吩咐道:“亮生你照我意思修书一封,让我签押后立即送往边荒交予奉三,告诉他
我很挂念他,同时送去二千两黄金,听说边荒集是个有钱使得鬼推磨的地方,金子愈多,愈
好办事。”
侯亮生提醒道:“聂天还方面,应否加以安抚呢?”
桓玄显然心切见殷仲堪,随口道:“这个当然,你看着办吧!”
侯亮生暗叹一口气,桓玄就是这副性格,谁有利用价值,方可获得他注意。
随即起立施礼告退。
第九章 边荒作用
“叮”!
三只酒杯碰在一起。
孔靖朗声道:“喝过这杯酒,大家以后就是自家人,就是兄弟。”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孔靖个子不高,身型略胖,却爽朗而有豪气,精神十足,声如洪钟,说话开门见山,予
人好汉的感觉。年纪三十许间,说话时神情动作都带点并不惹厌的夸张。
晚膳的地方是醉月楼二楼的豪华厢房,可容数十人的大空间只放了一张大圆桌,出奇地
没有从附近青楼召妓相陪,不符江左豪士的一向作风,反有点江湖聚会的味儿。
孔靖挥退侍候的人,亲自劝酒招呼,尝遍各式美食后,向刘裕笑道:“我还怕刘大人不
肯赏脸,想亲往拜访,可是泳之却拍胸口保证,让孔某可以亲睹刘大人风采。”
刘裕到此刻仍不知孔靖看上自己哪一点,谦虚道:“孔大哥勿要折煞我刘裕,我刘裕算
甚么东西,你动一动指头我便要赶着来。”
魏泳之横他一眼嘲讽道:“你倒懂得在孔大哥面前扮乖,若不是我三催四请,恐怕你现
在仍在军舍发霉。”
孔靖开怀笑道:“都说是自家人,客气话不用说哩。”
又向刘裕竖起拇指,道:“老的不说,现在军中年少的一辈谁不服你老兄,人人都要叫
一声刘大哥。听说你和边荒第一名好汉燕飞是吻颈之交。燕飞确是英雄了得,先后与孙恩和
慕容垂战个不分胜负,又在敌阵中斩杀名震北方的铁士心,谁不对他心服口服。”
刘裕开始有点明白,心忖边荒集的成就正在自己身上发挥作用。孔靖是否看得上自己是
言之过早,但肯定看上了边荒集。
像孔靖这种地方上有势力的人士,可以对自己生出的作用是难以估计的,自己想争取权
位,当然须买他的账。
欣然道:“我和燕飞确曾并肩作战,他是个很特别的人,甚得荒人的尊敬。”
魏泳之笑道:“不要谦虚哩!谁不清楚你和燕飞有生死的交情。”
刘裕没好气的道:“你是要我大吹法螺吗?孔大哥是明眼人,在他面前只有直话直说。”
孔靖笑道:“两位是真情真性的人,我是看着泳之从马前小卒爬上这位置来的,还为他
说过好话。来!再干一杯。”
三人又尽一杯。
刘裕感到自己颇为喜欢孔靖,不但因他没有摆笼头大哥的架子,更因他的个性随和。
微笑道:“孔大哥今次召我来聚,是否有甚 用得着我的地方?请随便吩咐下来,力所
能及的,刘裕必为孔大哥办妥。”
孔靖欣然道:“我早从荒人接纳刘兄一事上,晓得刘兄是讲道义够朋友的人。大家是兄
弟,有甚么谁用得着谁的,至紧要是大家一起发财,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魏泳之道:“孔大哥对我这兄弟确不用客套,我最清楚他的为人,答应过的事从来不会
说过便算,否则孙爷不会提拔他,玄帅更不会看他人眼。”
孔靖不住点头,表示赞同,道:“如此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以前我想和边荒集做生意,
先要通过寿阳的帮会,再由寿阳的人接触大江帮,然后方得到分配。现在与刘兄结为兄弟,
当然再不用如此大费周折,被人重重剥削,对吗?”
刘裕心中一动。要助孔靖直接和边荒集做生意,于他来说是传句话便成,却未免浪费了
自己在边荒集的影响力。孔靖利用他,他也可以利用孔靖,建立互利的关系,当孔靖发觉水
涨船高,刘裕在北府兵内愈有地位,愈对他有利,自然会全力支持刘裕。
剎那问,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脑际,他已有主意。
微笑道:“孔大哥想直接和边荒集交易,我定可为孔大哥办妥。可是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孔大哥想否把生意做得更大一点?”
孔靖和魏泳之都呆看着他,此时的刘裕像变成另一个人,整个人神采焕发,双目熠熠生
辉,充满强大的自信。
孔靖道:“怎样可以做得大-点呢?”
魏泳之提醒道:“你要有把握才好,勿要在孔大哥面前班门弄斧。”
刘裕在桌下踢魏泳之一脚,从容道:“我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我的提议确实可行,
就是由孔大哥作边荒集在扬州的代理人,像以前大江帮是汉帮在南方的代理人那样。孔大哥
一向得我们北府军的支持,肯定可胜任愉快。”
魏泳之睁大眼睛瞧着刘裕,似乎到这刻方真正认识他。
孔靖目光舆刘裕交击,好一会拍桌叹道:“我服了你刘裕!假如你可助我做成这盘生意,
我每年可从总利润分出半成给你作酬金。”
刘裕欣然道:“我不要任何报酬,只要和孔大哥交个朋友。我会安排大江帮的新任帮主
江文清,在十天内与孔大哥碰头,谈妥合作的条件。来!大家喝一杯。”
雁门城,长城客栈。
客房内,庞义躺在床上,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
燕飞坐在窗旁的椅子,翘起二郎腿,神态悠闲,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名震天下的蝶恋花
随意地搁在旁边的小几上。
庞义咕哝道:“真想不到北陲的城市竟如此像我们汉人的地方。喂!燕飞!你是否在听
着?”
燕飞道:“没有漏过你说的一字一语。”
庞义仰望屋梁,道:“拓跋珪有挑战慕容垂的能力吗?”
燕飞淡淡道:“现在怕还差一点点。”
庞义猛地坐起来,道:“我们岂非要等待下去,小诗她……”
燕飞道:“须等多久,要看苻坚何时彻底垮台。那时关中关东的势力再无缓冲,当他们
正面冲突时,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庞义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叹道:“坦白说,我对拓跋珪完全没有信心,真不明白你为何
如此看重他?”
燕飞悠然道:“自高柳一役,在慕容垂的支持下,拓跋珪击败了窟咄,成为拓跋鲜卑的
新主,拓跋珪便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据拓跋仪所说,拓跋珪先打败了占据马邑的独孤部,
占领了黄河河套的产粮地区,又征服了阴山的贺兰部,最近更趁赫连勃勃败走边荒,乘势攻
占河套以西的缀弗部的部分土地,接而兼并库莫奚、高车和纥突岭等弱小部落,不仅得到大
量的土地,还得到大批人口和以百万计的牲畜,雄长朔方,一跃而成北方草原上最强大的力
量。这样的一个人,如不能助我,谁能助我?”
庞义道:“慕容垂竟肯容忍拓跋珪不停坐大吗?”
燕飞道:“他们是在互相利用。拓跋珪因慕容垂的支持,在塞上不住扩张势力,且是有
策略和步骤的发展,代价是永无休止地向慕容垂进贡良马,又作慕容燕国后方的守卫军,使
燕国没有后顾之忧。不过随着慕容垂支持赫连勃勃以压制拓跋珪,他们的互利关系已难以继
续下去,现在赫连勃勃被破,更失去均衡的力量。正面冲突是早晚的事。”
又微笑道:“现在你多了点信心吗?”
庞义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在盛乐找不到拓跋珪。”
燕飞道:“至少有七、八成的机会,拓跋珪从小便有大志,看事情看得很远,从不争一
时的意气。当日在边荒集,他明知我每天在第一楼喝酒,也可以忍着不来见我,直至我陷身
杀机险境才出现救我,你便可以清楚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庞义不解道:“这与他是否在盛乐有甚么关系?”
燕飞道:“没有直接的关系,不过却可以助我推测他的行踪。我这位兄弟是等待的专家,
不住等待机会,也最懂把握机会。盛乐从开始便被他选作根据地,因为盛乐是最接近长城的
战略据点,对长城内两座大域平城和雁门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