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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踏歌行(卜印缜)-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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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敢狡辩?”戴肃道:“你既然在当时出现,就有杀人的嫌疑!”
    “大人!”方拓一抱拳:“我没有动机杀人啊!再说这玉手环价值不菲,一个歹徒行凶的时候会在身上带这种东西给人留下线索吗?”
    “哼!没有动机?”戴肃冷笑:“你可知道,当日你表姐江秋水之所以受伤都是包天的一手安排,你为了报复,自然起了杀心!”
    “胡说!”方拓怒火中烧,这家伙明显是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我今日才知道此事,再说我已经得到花会头名,哪犯得着冒身败名裂的风险杀人啊?”
    只听堂上戴肃道:“你真有张好嘴,还能强自狡辩,不用刑看你是不会招,来呀,刑杖侍候。”
    方拓重伤未愈,怎能经受杖刑?口中还想再说,却被身上的疼痛搅得说不出话来。看来戴肃是有心陷害,一般女子是不会用杖刑的,事情尚有很多可疑之处,他非但不想,而且立即用刑。他是盘算着屈打成招,速战速决呀!
    “停”戴肃说道:“你可认罪?”
    方拓冷笑一声,猛地抬头,把心一横,咬牙道“不认!”竹签、挟棍、烙铁一干刑具扔在他面前,方拓倒吸口凉气,这些他在电视上看过,不用问,用字自己身上肯定痛苦非常,当下更是气愤:“屈打成招,严刑逼供,这就是大人你办案的手段,我不服!”
    戴肃微微一笑:“屈打成招?眼下人证物证具在,那容得你抵赖?用刑!”
    方拓从未有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除了疼痛外,心中的怒火也是痛苦的来源之一。在一次又一次酷刑的冲击中,他感觉自己身体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流失下去,眼前的景物渐渐分解,模糊,失去了过去的轮廓。冰凉的水泼到他的脸上,方拓醒过来,耳边听到柳长风和江秋水等人正在大骂戴肃,具体说什么,他却听不清楚,浑身上下涌来的痛楚冲击着他的神智,四周传到她耳朵眼睛的信息都是断断续续的,只能听到屈打成招什么的话,而她在此昏迷前,清楚的听清楚一句话:“方俊的侄女又如何……”接着就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十一章 残雪压枝犹有桔
    再次醒来,首先入眼的就是黑漆漆冷冰冰的天花板,这是知府大牢,而自己正躺在一堆稻草上。在她的身边,柳长风等人正商量着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她的醒来。
    “怎么办?戴肃这么做,明显是想把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要是不早打算,阿拓就真完了!”冷幕白怒形于色的道:“还有那月楣儿,没想到她会如此算计阿拓!”
    “有我们在这里,阿拓不会死的,实在不行,用强的也得让她离开!”余文杰冷哼一声:“我正派人连夜到京城传送消息,让我爹把这件事情压下来,说不得只有动用家族的权利了!”
    “我最担心的是阿拓,面对武功全失的现实她会做何反应!”柳长风叹口气:“都怪我当时下手太重了,若是能早些发现就好了!”
    “你说什么?”方拓直起身,柳长风的话不赦是个晴天霹雳,一直以来,自己面对这种离奇的情况,唯一让她能支撑下去的就是本身的武功还有轩辕宝典的传说了,如今失去武功,自己如何能在这古代立足?所以她的心里乱成一团。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你好好的活下去的!”冷幕白上前说道。
    “是啊!”江秋水红着眼睛劝解道;“我不会武功,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你们先出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方拓叹口气,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出平静的样子,殊不知自己越这样越让他们觉得担心“都给我滚出去!”看他们站着不动,她大喝道。
    等牢中就剩她一人,茫然不知所措的将自己身子蜷起,头紧紧的靠在膝盖上,这一夜,她想了很多。
    恍惚中,锁链哗哗作响,方拓又被拖了出去,外面的透进来的阳光照得她难受,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按照一种轨迹来验证自己的命运。
    “你认罪么?不认的话,可要受很多的苦,听说你大病未愈,恐怕挺不住啊!”虽然是劝解的话,但戴肃说的不带一丝感情,其实他说得再生动好听,方拓也分辨不出来了。
    方拓没有说话,两眼无神,下意识的摇头是他唯一的反映。接下来自认又是一翻酷刑,戴肃在毫无收获的情况下只有将方拓收押待审。
    这一夜,方拓倒在稻草上,恍恍惚惚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来到面前,仔细一看,竟然是方拓异常熟悉的脸,那是兰若冰的脸:“你这个强盗,把我的身体还给我,还给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啊!”她努力的想争辩,可自己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任由兰若冰发出令人心悸的嘶喊。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没有了那让人难受的哭喊声,方拓又看到了另一熟悉的身影:“阿拓,你过的怎么样?”话里满是亲切,一如记忆中的那种温情的感觉,是李冰宇。
    “冰宇,你怎么来了?”方拓想上前拉住他,却被一把推开!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了!”李冰宇的话突然充斥了嘲讽:“你竟然不要脸的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而且好像很糟糕,把人家的武功都弄没了!你干脆回来吧!”
    “我也想回去!”方拓笑了笑,苦苦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只有死亡,只有死亡!只有死亡!”霎时间,整个天地仿佛都变成了混沌的一片,只有这个声音在四周飘荡回响,一直回响,回想在方拓的心里,久久不曾散去!
    *****************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恍惚中方拓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上一下起伏颠簸,总算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一个人的背上,四周到处是喊杀声和铿锵的刀剑声。
    “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看着一个人的捕快在自己身前被砸晕过去,方拓拍打着身下的人吃惊的问道。
    “救你出去啊!”那是余文杰的声音。
    “你糊涂啦!”方拓骂道,这不是越狱吗?还好,看这情景没有看守的捕快受伤,只是被点穴或是昏了过去,要不然单是杀官的罪名就够受的了。
    “要是今天不带你离开,你明天认不认罪都是死路一条了!”余文杰的宝刀上下翻飞,杀出一条路,很快的,又有几道身影汇合过来,顺着一个方向,几个人冲出扬州大牢。
    夜晚的长街,空寂无人。唯有身后的大牢人声鼎沸,搅得附近的民居鸡飞狗跳。一伙人朝不同的方向奔去,明显是为了分散追兵的注意,余文杰左拐右拐,熟悉地形,不一会儿就在一个小阁楼停下,按特定规律扣打门环,里面人应声开门,显然早有约定。
    方拓惊魂未定,对于这些突变还来不及反映。被扶到一张床上躺下,可能是做了一宿噩梦的缘故,又怕又困,一接触枕头,魂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方拓的大脑一直不能清醒的思考,只是觉得忽冷忽热的,有人一直在用沾着冷水的手巾敷在她的头上。
    “怎么办?这样子根本没发出城!”这焦急的声音是江秋水的。
    “只能先在这里呆上一阵子了!你们先出去免得被人怀疑,我会找可靠的人照顾她!”这是柳长风那晴朗的声音,只是现在显得有些沙哑。
    方拓感觉浑身似火烧,异常的难受,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清醒过来:“我怎么了?”
    此话一出,他的四周就站满了人,原来柳长风和江秋水等人全聚在这里。
    “你怎么样?好点了么?”江秋水红着眼睛说道。
    “还好!”方拓勉强的点点头。
    “我们很好奇!”余文杰看了柳长风一眼,开口问道:“当日的情形到底为何?你的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方拓叹口气,将当日的情景全盘脱出,临了苦涩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会把你们都牵扯进来的!”
    “没办法!”冷幕白摇摇头:“似乎那戴肃同你伯父有仇,他动不了你伯父,自然将主意打在你身上,眼下人证物证均不利于你,他是打定主意要将这个案子定死,再无缓和余地!”又看着方拓小心道:“没几日便到秋天了,此时一旦定案,便一切都晚了。往日我们同他也曾有过接触,却从未见他如此强硬过,连我们几人的面子也不给,可惜这里是扬州,若换个地方,又怎会让你受这种委屈?对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痛恨你伯父吗?竟然一切都顾不得了!”
    “我若知道就好了!”方拓也是听得莫名其妙。
    柳长风轻声的说:“如果我们不救你,你即便是没有被屈打认罪,也会死在苦行的折磨之下,现在的你根本经不起戴肃那么折腾!”又叹了口气:“要不是我当时伤你在先,你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你不用这么说!”方拓叹口气:“这谁也怪不得!也是我咎由自取!该受此惩罚!”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显得格外憔悴,看众人不解的样子,又强自笑道:“你们不怪我一直在骗你们吗?这就算对欺骗你们的惩罚了吧!呵呵!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们的了!”
    室内再没人说话,大家的心思都放在那未知的将来,时间就在这沉闷的气氛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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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戴肃怀疑柳长风等人就是劫狱的主谋,但在没有找到方拓的情况下,碍于他们的身份还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加几个尾巴,可惜依柳长风他们的身手,实在没有什么作用。所以他只能将流芳阁当作突破口。
    “流芳阁被官兵看住了!”柳长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带嘲讽。
    “噢!看来戴肃确实没有办法了!”方拓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难怪今天没有看到江秋水,原来是出不来,不过他并不担心,只要不见面,江秋水不会有什么危险!
    “等你伤好的差不多,我就派人送你出去!”柳长风小心的看了看床上的人,他并不想提及方拓的伤势,这样会让他想起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又小心安慰道:“你放心,冷幕白抓他师弟去了,他那师弟可是淮南东路宣谕使,眼下就在扬州附近,他若到此,绝对不会让戴肃嚣张下去的!”
    方拓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虽然还是上午,但是她仍然昏昏欲睡,一到夜里,就会被怪梦搅得身心疲惫,那“只有死亡”这四个字一直在困扰着他,像个魔咒挥之不去。对于那什么宣谕使的事情,她也并未在意。
    “你”柳长风还想说什么;这时候余文杰却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苗蕴仙要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方拓猛睁开眼睛。
    “眼下正在杭州,看样子是往这里赶。估计下午便会到达,不知道为什么,本来都跑出很远了,却折了回来!”余文杰笑道,苗蕴仙的回归,无疑会让整个事件明朗化,那样方拓便能脱身了!
    “她回来了!裴冷呢?”方拓皱着眉头问。
    “好像没在一起,我估计那淫贼是自己跑掉了!”
    “怎么会这样?”方拓摇摇头,苗蕴仙为什么会回来?估计是知道了这里的消息,以她的心性来说是不会让别人替她顶罪的。
    柳长风笑了笑:“看来你是白忙活一场!要不要去骂她一顿?”他想活跃一下气氛。
    方拓没有理他,只是向余文杰确认一下:“下午会到?”
    “是啊!”余文杰偷偷的看了柳长风一眼。
    方拓将一切瞧在眼里,皱起眉头,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半晌才对紧张的二人道:“不是你们施加压力逼她回来的吧?”
    “当然不是!”柳长风笑了笑:“我到希望是这样呢!”
    “那就好!”方拓冷笑着看了眼表情十分不自然的余文杰,突然说了一句别人听不懂的话,而此时,她的眼睛在一瞬间竟然发出一道青色的光芒来!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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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知府衙门,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气氛变得异常怪异,一干官兵的表情只能用震惊,意想不到来形容。
    方拓站在微风里,原本因伤病而苍白的脸色因为走很长一段路的关系变得红润,怀着一颗超脱生死的心,带着一个能解救他人的决定,她洒脱的走到这里,很超凡的,穿越朱红的大门,擦着那些捕快的肩头走过,面带微笑的欣赏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嘴脸。
    “你!”戴肃惊得说不出话来,神经一阵乱颤,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方拓笑了,表情很自然:“这几天来还得大人劳师动众,真过意不去!”顿了一顿,又嘲讽的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认罪么?我来了!”
    戴肃叹口气,狐疑地问:“你认罪?”
    方拓笑得更加灿烂,她正在猜想柳长风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出现的各种表情。当然,那美丽的笑容让衙门的人产生了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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