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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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几步,才发现这院子的不同。四圈都是屋子不说,还都是开了四扇门的。有的屋子里已经坐了人,扬着嗓门高谈阔论。
早有管事的躬身迎过来,弘所一看,也是眼熟,正是哥哥的奶兄韩路。
哥哥分府另居后,韩路之父就成了新府的大管家,这边生意交给了韩路,可见哥哥对他们父子的倚重。
“二爷,五爷,”韩路躬身请安,引两人进了西厢靠北的屋子。
屋子里,摆了张圆桌。摆着只硕大的铜茶壶,还有半尺直径的青花夫碗。
弘听不由称奇,道:“二哥,怎么不去上房?”
“上房都是散座,东西是包间乐意做包间的就坐包间,乐意做散座的就坐散座,不这么着也不行,你也晓得,那些爷们都惯会挑礼儿。要是都是包间,都要抢正房,谁会舍了脸去坐厢房?”弘绰哼哼地说道。
弘听闻言,看了旁边的韩路一眼。能想得这样周到细致,指定不是自己那个莽哥哥,当是这位“饭庄”大掌柜。
这个时候,弘悼已经吩咐道:“你五爷爱吃牛肉,来上三斤酱牛肉,再来两只烤羊腿,二斤大饼!一坛“魁星酒
韩路应声下去,弘听听得一愣一愣的,道:“二哥?这还真是饭庄?”“哈哈,谁还唬你不成?”弘绰笑道。
这会儿功夫,又有几人进了院子,是简亲王府子弟带了朋友过来,同弘绰也有旧,上前彼此见过,而后去了对面的包厢。
兄弟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喝着大碗茶,韩路亲自带了几个青衣小小厮,将酒菜送上。
两只一尺半见方的大盘,一只里面装了块酱牛肉,一只里面装了两只烤羊腿,一只放了一叠大饼。
那酒坛子也粗狂,一坛子少说也有五、六行酒。
兄弟两人面前,摆了青花瓷碟,碟子上除了竹筷子,还有一把半尺长的竹刀。
还没等兄弟两人动筷,院子里就响起一阵锣声。
弘听抬头,真好正对着院子里的高台。
高台上已经跳上一人,穿着仿绸大褂,却难掩身上彪悍之气,一边敲锣,一边大着嗓门说着吉祥话。虽说有请安问好之意,可是他这窥硕的身材,硬朗的长相,使得他没有卑贱之态,反而让人觉得豪爽无比。
等他说完吉祥话,就见又有两个壮汉上台,一个穿蓝,一个着暗红,都是短打装扮,辫子围在脖子上,赤着胳膊。
弘听其状,道:“原来是摔跤!”
弘绰得意洋洋地点点头,道:“想不想玩两把,后院有还有两个台子,是供客人耍的。我每天都要练上两遭,活动活动筋骨果然要舒坦许多”
台上只剩下两人,把臂纠缠在一起,四下屋子里,时有叫好之声酬
京城里,又哪里有秘密可言,更不要说雍正皇帝,最是关切京城动态。
就在弘绰的“好汉居”开业没几日,粘杆处的密报与御史弹劾的折子,就已送至畅春园。
“能看摔跤戏的饭庄?”雍正将两处折子,搁在一处,沉吟半响,问来议事的十三阿哥道:“十三弟怎么看?”
十三阿哥想了想,道:“不过是年轻人找趣儿的地方,说起来去那里混日子,倒是比赌馆妓坊好些”只是都是年轻人,难免有气盛发生口角的时候。闹得厉害了,拳脚相加也是有的,虽说年轻人多点血性也是好的,却也难免叫长辈们跟着操心”说到最后,带了几分无奈。
雍正挑了挑局,道:“弘昌也去了,”
弘昌是十三阿哥庶长子,今年只有十九岁,却已经封了贝子。分府另居。他的处境与弘悼相同,不过是封爵比弘绰高。
虽是王府长子,可是因下边有几个嫡出的弟弟,父亲与嫡母又恩爱,使得弘昌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都已经成亲的人,还不稳重,这些日子很是迷摔跤。他又不是长的结实的,却是十局九输,我这做阿玛的,都跟着丢脸。总算有些韧性,倒是不是一无是处。”
话虽是斥,语气却无责怪之意。
雍正敲了敲桌子,道:“也不好让他们老闲着,你与简亲王商量商量,拟个单子上来。年满二十岁的无差事宗室子弟,挑些可用的进侍卫处!先历练几年再说。”
十三阿哥闻言,有些诧异,道:“皇上,这侍卫中,宗室子弟都有定额
“侍卫本就不多,加些宗室侍卫名额。”雍正金口玉言,敲定此事。
与那些势力使人忌惮的王府嫡宗不同。这些宗室旁支,更容易收服所用。
这个“饭庄”之事,使得雍正见识到宗室子弟的勇武一面。这些人用好了,说不定是制衡各王府嫡宗的法宝,,
要是往后有哪个王爷贝勒不听话,总有承继王个之人”
转眼,到了六月中旬,十六阿哥三十寿辰。
因是整着,寿宴没有摆在海淀王园,而是摆在庄亲妾府。
曹颇夫妇两个,也回城参加寿宴。
十六阿哥是皇弟,又是实权王爷,这上门道贺的客人络绎不绝。
就是曹颐,也不过与十六阿哥打了个罩面。不过曹颐却是能看出,他是真心欢喜,气色已经比半月前好处许多。
早先凝聚在他眉间的阴郁之气,已经烟消云散。
早在月初,他就借口筹办寿宴,回城居住。没有带那个侧福晋,而是将新纳的庶福晋带回城。
人人都说,十六阿哥有了新宠。
还说侧福晋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用心腹丫鬟拉拢十六阿哥,却是让新人上位。嫁入王府半年,就失了宠爱。
曹颇晓得,这是十六阿哥对庄亲王太福晋的反击。
以他与十六福晋的感情,是不会一味坐视嫡妻受怠慢。
果不其然,这次王府寿宴,太福晋就在海淀“养病”没有露面。十六福晋入王府一年半,终于不再受掣肘,名副其实地当家主事,扬眉吐气。
十六阿哥能如此,想来是不再忌惮太福晋的弹压。
经过这两年对太福晋的忍让,京城权贵都晓得十六阿哥虽是王府承嗣之王,却是事太福晋“至孝”
同对侄子侄孙们防范甚严的太福晋相比,十六阿哥与十六福晋待人和善,不吝钱财,对王府旁支子弟多有照顾。
想来,即便往后太福晋想要生事,怕也要被人看成“年老糊涂”不说旁人,就是那些王府旁支子弟,也不会有几个向着她。
从寿宴归来,初瑜也提及此事,很是为十六福晋欢喜。
“家和万事兴”想着十六阿哥这两年的为难,曹颐很是庆幸,自家的日子还算太平。
他又想起跟在弘绰身后的韩路,开业不到一月的“好汉居”换了大掌柜,不再是韩路,而是一个生面孔,身份是弘绰的家奴,韩路的“表兄”
曹颇虽没有亲眼所见,却是听说此事,心中原本那些隐忧也烟消云散。
有人接手就好,想必用不了多少日子,弘悼就有差事下来。这件事,是他推波助澜,却不是他出面指点。那处房产,是弘悼分府后,初瑜这个做姐姐馈赠的。
这个开“饭庄”的主意,也是初瑜说给弘绰。
有“稻香村”珠玉在前,弘绰倒是没有怀疑姐姐生财的本事。
弘绰封爵是辅国将军,岁俸银三百一十两,禄米三百一十斜。即便名下有些庄子,出息也有限。他又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这些银子哪里够使唤?不过是才分府不久,手中有些积蓄,才没有打饥荒。
因此,听了姐姐的“指教”弘绰就兴致勃勃地开了“饭庄”
曹颇的用意,就是希望他们闹出些动静,引起雍正对这些子弟的关注。毕竟他们都是闲散宗室,没有根基,就算闹出些动静,皇帝能忌惮的也有限。
曹颇没指望这个饭庄能长久,想着等弘俾差事下来,估摸这饭庄的寿命就到头。否则的话,开的久了,难免有营私结党之嫌。
没想到现下却是换了大掌柜,那所谓的“表兄”八成就是粘杆处的人了。
这样也好,虽说往后弘绰只担了饭庄东家的虚名,却也算是为雍正当差,在御前也能挂上号”(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来客
魏信之妾桂姐,带着魏信三个儿女,从江宁乘船抵京。护送他们北上的,除了曹家派过去的几位管事,还有魏信的兄长魏仁。
从去年魏家老太爷、老太君先后病故,曹颐就使郑虎去过江宁,与魏家兄弟商议北上迁居之事。
一来二去,拖到现下才成行。
虽说祖父母病故后,江宁还有几位伯父,可已经分家。没有父母庇护的几个孤儿,若是有亲长疼爱,也轮不到曹颐这个外姓人来做主。
魏信长子文杰,已经十七岁,去年中举,而后因服丧才没有参加会试;次子文志十五,今春中了武举,此次阖家进京,也是为了便宜他们兄弟前程。
魏信三子文英早年已过继魏家三房。留在江宁,并没有跟着兄长们进京。
长女文芳,十六岁,由祖母生前做主。姑表做亲,去年老太太病危前就出嫁;次女文蔷十二岁,随着庶母、兄长进京。
魏信少时风流,在广州纳了七房妾室,除了长妾桂姐是他身边侍候的。其他的都是收得各色美人。因此。这几个儿女,男的俊朗,女的貌美,看着都是不俗。
尤其小女儿文蔷,已经初现风华,看出是个美人胎子。
魏仁之所以点头同意侄子侄女们北上,除了顾念侄儿们前程外,就是不放心这个侄女。
这些年,随着曹家的北上,魏信的失踪,魏家老太爷老去,魏家在江宁的势利已经不复从前。
虽也坐拥良田万顷,却没有什么助力,子弟有读书出仕的,不过是在地方捐个小吏。
魏仁也是见过世面之人,自是晓得侄女这副容貌,没有权势庇护。就是惹祸的根本。
早在年初,得了魏家兄弟进京的准信,曹颐就使人在前门外买了房宅,还置了两处庄子。买了几个可以吃租子的铺面。却是曹颇自己个儿掏的腰包,没有动用魏信留下那银子。
魏信留下那几万两银子,让曹颗均分成六份。其中一份,当年去江宁时交给桂姐做私房;一份又添了几千两。使人在江宁给文芳后置办了陪嫁庄子。
剩下四份,曹颗没有动,打算等文杰他们几个大了,再分给他们。
没想到,为他们兄弟打算的,除了曹颐,还有魏仁。
这次进京,除了送侄儿、侄女们。他还带了十来箱白银。这是他卖了五百顷地所得,总共有白银两万两。
“三千两给侄女做嫁妆,两千两给桂姨娘做养老之资,剩下一万两置产,五千两做侄儿们娶妇。”魏仁将白银尽数托付给曹颐。
虽说魏信当年在广州经营十多年,往江宁送回的银钱不至这两万两。可当时都归在公中。
在分家的银钱之外,魏仁还能给侄儿侄女们预备这些,也算仁至义尽。
曹融使人清点入库,招待魏仁进客厅。桂姨娘与文杰兄妹,则是叫天估陪着,进内宅给高太君与李氏请安。
宾主坐落,小厮上了茶水。
曹颗问道:“当年令堂不是提过,要给文杰说秦家的闺女么?怎么侄儿媳妇没娶,倒把侄女嫁过去了?”这秦家,就是魏信的姐夫家。也是江宁城数得上的士伸。早年曹颗与魏信交好时,也曾随他出入秦家。
魏信的姐夫秦值,曾与魏仁一样,在织造府当过差。
前几年他在京城补官,还曾到曹家拜见过。因是江宁故人,曹颇还曾使曹元去吏部走动,帮他成事,补了江宁临府的知县。
魏值也知感恩,这些年每次使人进京。都不忘往曹家请安走动。
当年秦值长女满月时,曹颗还没离开江宁,曾随魏仁去凑过热闹。听说魏家老太君要给文杰说秦家外孙女为妇,曹颐虽不赞成姑表联姻,却也能体恤老人家的一片慈心。
秦家富贵,不亚于魏家。这样一门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
因晓得文杰有这门亲事,曹颐还担心他不愿离开江宁。
没想到等到文芳出嫁,嫁的正是秦家。
除非穷苦人家,否则也没有换亲的道理。文芳既入秦家,那文杰的亲事,怕就要有变动。
听曹颗问及这个,魏仁面露苦色,叹了口气,道:“说起来叫人羞愧”还是我无能,才使得侄儿受了委屈”
曹颗闻言。面上带了冷冽,望向魏仁的目光也带了怒意:“秦家毁婚?那怎么还让侄女下嫁?”
魏仁印象中,曹颐还是少年时那个儒雅公子。见他变脸,不由怔住。
曹枷不能不恼,前些年孩子们的垂屈就不计较了,那年他去江宁,可是对魏仁提点过,不能再委屈这几个孩子。若不是当年魏家老太太、娥,让,曹嗣当年就会将几个孩年带回化
这对女孩儿来说,出嫁又是人生大事。嫁错了人家,一辈子就毁了。秦家现下既是失了诚信,悔婚慢待侄儿,又怎么能善待侄女?
魏仁满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