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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4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0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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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武官,本不是曹颗能辖制的。偏生曹颗这次下来,有练兵旨意。要是这个时候让他们看了笑话,往后打交道就失了先手。
    曹颁只能端着新总督的谱儿,少说少作。
    不过他这番架势,还真将同桌上这几位地方大员给馈住。
    连原本想要说两句酸话的李维钧,都带了几分小心,生怕自己方才的情绪被曹颗嫉恨,端着杯子,很是客气一番。
    两个道台是巡抚衙门直属官,对于上峰,只有恭顺的。
    那几个武官狐惑不定,他们品级高,手中收集到的曹颗与卜料与巳下官芝麻官的要详细的多。除了曹家的亲戚关系外,还有曹颗这些年为京官的政绩与口碑。
    政绩这边,太仆寺、内务府、户部皆有建树,一路升官,倒也不单单是靠长辈余荫。
    口碑的话,待下宽泛,与同僚和气相交,待上峰敬而不媚。怎么寻思,都是温文儒雅、老好人的做派。
    众人都以做好准备,如何与新总督打交道,没想到传言有误,这新总督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平和。几位武官,面上不动神色,心中都暗暗思量。
    曹颁挂着兵部尚书,提馈俱听其节制,就是与曹颗平级的两位提督,也要以曹颇为尊。地方军政,岂是那么好插手的?这里面的猫腻多,最是不能细究。看着曹颗不冷不热的,众人心里就没底。一时之间,酒桌上的气氛倒是热络许多。
    方才还都坐着看热闹的众人,现下都堆了笑,开始端着酒盏,往新总督身边敬酒。
    迟了一步,没凑上前的,也没有闲着,笑盈盈地对李维钧说些“恭喜”的话,说的很走动听,仿佛李维钧不是去任副堂,而是就要封阁拜相。曹颁已是瞧出这几位武官的打算,是想要在酒桌上套套交情,好探真正负责练兵之人,皇上还没派下来,曹颗自不会同他们几个掺
    约摸桌上的人都差不多敬过自己,曹颗站起身来,主动提起酒盅,敬了全桌,而后以“不胜酒力”、“旅途困乏”为由,离开酒楼,四了驿站。
    因早年总督衙门不在保定,所以这边没有与门的总督衙门。上一任直隶总督兼巡抚事,所以总督府也是巡抚衙门。
    为了给曹颗腾地方,李维钧已经将巡抚衙门内宅腾了出来;前面的话,因还没有交结,巡抚印信还在李维钧手中,相关书吏幕僚也依旧在府中。曹颇虽说中午就到,可他没有从李维钧所请,直接入住巡抚衙门,而是将车队停在官驿这边。
    巡抚交接,不比下边的知县、知州,涉及一省庶务,没有三、五日交结不清,现下就算内眷住进去,其他人等依旧要在驿站等。与其折腾两次,还不如等几日,一起进府。接下来,就是繁琐的交结手续。
    还好,需要曹颗直接露面的时候不多,曹颗就请宋厚、蒋坚两个,带着书吏、幕僚们入巡抚衙门交结。
    曹颁手上有一叠空白的委任状,都是未入流的小吏,等交结完毕,将这些幕僚、书吏的名字写上,他们就是督抚衙门下的属员。
    还有一些八品、九品的委任状,是府县的缺,是新总督上任「安插自己人,或者给下面做人情的。
    清点了三日,都交接的差不多,曹额被请到巡抚衙门,从李维钧手中接过巡抚衙门的印信。总督印信,则由他从京中直接带过来。这新任旧任交结,就怕扯皮。李维钧没有节外生枝,而且比前几日郊迎时,越发客气。
    留几分余地,这样很好。如此账目上有几处不清楚,涉及金额一千六百多两银子之事,曹颗也使人压下,提也没提。俗话说的好,礼下与人,必要所求,果然不假。
    公事交结完毕,李维钧便说出心中所请,那就是巡抚衙门这三十多书吏幕僖。其中,有些是李维钧的亲族,回乡或者随他进京,其他人现下还无处安置。京城之中当差,就算养幕僚,也不过一个两个,实安置不了这些
    曹颁想了想,道:“既是李大人开口,本督本当应下。可此次本督出京,亲朋故旧所荐者众,人手只多不少……要不然这样,先让他们继续在衙门里当差,先做到年底。到时,差事做得好的留下;若是想四乡的,本督也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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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新督
    ,一月十二,李维钧启程讲京,同日曹颗携家眷幕僚曲蜒世珠巡抚官衙。(www。зZcn。)现下,随着他的进驻,这边也升为督抚衙门。
    这是曹颐入仕十余年,第二次外放。
    同沂州的道台衙门相比,这里督抚衙门,可以用气势恢宏来形容。
    东西广约三十余丈,南北进深六十丈,占地四十五亩。
    要知道,京城众王府中,数庄亲王府占地最广,也不过四十二亩。这直隶巡抚署,比庄亲王府还要多三亩。
    整个衙署分为东、中、西三路,中间以更道相隔。
    中路从南到北,是大门、仪门、大堂、二堂、花墙、官邸、上房。
    大门后是仪门,仪门过后便是二十丈的莆道,连着大堂。大堂面阔五间。肃穆庄严,却是个摆设,只在接旨与重要庆典时才用。
    菌道两侧,各有十八间厢房,每六间一开门,是对照着六部的六科房,是书吏办公的地方。
    大堂后,是二堂,这里才是主官接见属官幕僚排班已经升衙断案的地方。
    二堂两侧,东厢五间是议事厅,是主官暂歇或与幕僚议事之处;西厢五间是启事厅,收藏着官署的各种案卷,以供幕僚整理查看。
    二堂后,则是花墙,花墙后是三堂,也叫官邸。
    官邸是曹颐日常办公、批阅公文纸处,已经属于内宅,非传召不得入内。官邸后,另有垂花门到后院上房,是曹颐与初瑜的坐卧起居之地。
    后宅除了官邸与上房外,另有数个小院,以安置家人奴仆。
    东路从南到北,依次是寅宾馆、幕府院、东花厅、花园。寅宾馆顾名思义,是用来安置贵宾之处,幕府院是幕僚的住处,东花厅与花园都是宴客之所。
    西路从南到北,依次是吏舍、幕府院、小教场、马厩。
    随着曹颗一家人入住,随行来的幕僚、书吏、奴仆也安置妥当。
    李诚留在幕府院,这是曹颐的意思。
    李诚既是为当差历练来的,入住内宅。多有不便。
    原本曹颗还想让天佑也住在幕府院,被蒋坚劝住。加上除了曹腼从京城带来的人,李维坚还留下十八人,吏舍与幕府院本就不宽敞,天估这个总督公子过去,就是添乱。
    正因为有李维钧留下这十八人,使得曹颇的总督生涯从容许多。
    在蒋坚与宋厚的安排下,京城来的这些人,按照所长不同,分置在六科与启事厅。以老人带新人的形式,使得官衙日常政务平稳过渡,有条不紊地进行。
    十一月十五这日,是曹颐就任总督后第一次升衙。
    直隶两道十府一百多州县。加上大大小小的卫所,掌印的正职文武官员,就有两百多人。
    为。见新总督,有半数官员赶在今日前到保定来排班;剩下一半官员,将赶在下个月初一来叩见。而后,除非总督公文传召,或是有公务往来,否则这些地方父母就不用再来总督衙门排班。
    督抚衙门直属的文武官员,则是逢一、逢五排班启事;若是有案情可断,则在三、六、九日开堂审理。
    在此次升衙之前,这些官员差不多都来拜见过曹颐一遭。
    他们的履历,早已摆在曹颗案头。
    多是从出身年纪开始说起,一路的官场晋升,都有迹可循。还有一些资料,则是由李维钧留下的幕僚郭盛元整理出来,奉给曹颐的。
    虽说字数不多,可是很有分量。
    例如,正定知府蒋国祥,五十六岁,出身包衣,康熙十九年以监生身份捐通判,康熙二十五年通过内务府考试,康熙三十一年捐同知,直到康熙四十二年才得同知实缺。在同知的位上连任四任后,康熙五十四年升为正定知府,如今已经在知府任上十年。
    从履历看,年将六十,出仕四十年,才熬到知府任上,也就差不多止步如此。
    可郭盛元的标注,多了两条,河南巡抚田文镜姐夫,正定府盗案渐少。
    前者是蒋国祥的官场关系,后者则是从治地酗生说明蒋国祥并非像履历上写的那样庸碌。
    虽说来直隶之前,曹颐在京中已经做了准备。可毕竟时间短,掌握的也不过是三品以上属官的关系网,以防有掣肘之处。
    像下边的府县主官,曹颗了解的都是官面文章。
    有郭盛元这份注录,使得曹颇省心不少。
    这也是他的运气,要是他不留下这些人,想要整理出这样的人事资料,没有一、两年的功夫,是整理不出来的。
    如此,曹颐在接见属官时。就不是走走过场,谈话也有的放矢。
    召见蒋国祥时,曹颐就同他聊治下安定,让他将防盗制盗的所得整理成册,过些日子交上来,好将其中可用之处,在省内推广。
    蒋国祥是那种看着极寻常之人,态度恭谨,不谄媚也不清高。
    听曹颐提起制盗之事,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平静地应下,并没有谦虚不足,也没有
    这是个性子内敛、言语木讷之人。
    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官场,或许这就是他升迁艰难的缘故。
    曹颇对他的印象颇佳,也没有“尽信书”正定府治下百姓安定与否,还得经过耳闻目睹,才能确定。
    还有个二十四岁的知县,叫杨廷翼,旗人官宦子弟,捐官出身。相貌清秀。看着就是一文弱书生。父已病故,有一叔父在六部做司官。是简亲王府门人,有个姑姑嫁给简亲王府的旁支族人,勉强算是简亲王府的姻亲。
    曹颇见他时,并没有直言雅尔江阿,只是问了两句杨廷翼在国子监求学的情形。从时间看,杨廷翼进入国子监的时间,网好与曹项在国子监求学的时重叠。
    没想到,杨廷翼还真的认识曹项。他不仅与曹项同窗,还曾与曹项一样,参加康熙五十七年的会试。只是一个高中探花,一个名落孙,山。
    提及往事,杨廷翼神色间带了喘嘘。
    取得国子监监生身份不难,通过国子监层层考试,取得直接参加会试资格,却并不容易。这样的人,无一不是熟读经书。即便一科不中,也多少再谋下科。
    尤其是这杨廷翼,六年前不过才十八岁,再等一科,也才二十一,却是于落第次年就捐官出仕,今年四月选投隆平知县。
    曹颇见他提及往事,只有遗憾与缅怀,并无落第的尴尬,便称呼他的字问道:“吉光是否因身体孱弱之故,才止步科举?”
    杨廷翼听了,却是一震,点了点头,苦笑道:“正是如此。下官本想再谋一科,被家中长辈所阻。即便这次出来做官,也是央求再三,家中长辈才肯放人。”
    苦读伤身,不能下场的士子,曹颐见过好几个,倒也不觉稀奇。
    只是想起隆平算是上县,公务不会轻松,曹颐心里就暗暗留意。
    等杨廷翼退下后,曹颗就使人找了隆平县衙人事卷宗,查看县承的资料。县承是四十来岁的举人,从主薄个升上来的,已经在隆平待了三年,历年考评都是中上。
    曹颇这才松了一口气,有能干的属下,就算杨廷翼这个病秧子处理不了政务,地方也乱不了。
    直隶一地,像杨廷翼这样的官宦子弟。下来混资历的,不再少数。
    即便没人在曹颐面前,招摇“我爹是谁谁我祖父是谁谁谁。”曹颐也不能将他们等闲视之。不是想着去安抚拉拢他们,而是要防止他们祸害地方。
    有能力的还罢,能力不足的就要想着给调过去能干的辅官。
    通过这样的接见,不仅曹颐对于这些地方官有了直观与间接的认识,这些文武官员也见识了新总督的手段。
    没有剪意的亲切,也没有傲视属下的官威,只是与每个人谈几句官员治地的情况。
    不像是新上任的总督,如同在直隶数年,对他们了如指掌一般。
    有的人只当遇到伯乐,欢喜不已;有的人心虚胆颤,惴惴难安。
    欢喜的想着如何表现,大树下边好乘凉;心虚的费劲脑汁,寻思着如何巴结,使得新总督睁一眼、闭一眼,放过自己。
    等到十五升衙这次,堂上排班的这些文武官员门,对高坐在大案后的新总督,都带了几分真心的敬畏。
    开场圆满,曹颐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中上。
    等到散衙,这些来排班的文武官员没有立时散去。
    官场交际中,最重要的“三节两寿”再过数日,便是总督夫人的寿辰。
    官场上哪里有**,在曹颗还没到抵直隶,新总督、总督夫人、总督太夫人的生辰,就已经传遍直隶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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