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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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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瑜与他夫妻一年多,看出他的担忧,笑着说:“正是不耐烦油腻呢,香椿芽拌面筋、嫩柳芽拌豆腐,都是初瑜爱吃的!”
    *
    京城,平郡王府,内宅。
    宝雅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海棠花发呆,等到春风骤起,使得娇嫩的海棠摇啊摇,最后飘飘摇摇地落到地上两枚花瓣。她的心一紧,只觉得世上只剩下自己个儿,哭也哭不出来,叹也叹不出来,胸口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憋闷得让人实在难受……
    灵雀端了碗**进来,放到宝雅面前:“格格,你早饭就用得少,喝完**吧!再有两个月……这总要养好身子啊!”
    宝雅转过身来,歪着头看了看灵雀,笑道:“瞧瞧,这还没怎地,就成了管家婆了!这京城各王府的格格都算上,还有哪个有我这般身子骨壮实地!”
    灵雀是她自幼的侍女,也是要跟着陪嫁草原的,听着格格这般打趣自己,不禁红了脸,嗔怪道:“格格真是,这些话是格格能说地?小心让嬷嬷们听见,又是没完没了的唠叨!”
    宝雅转过身来,望了望院子里地那株海棠,低声道:“再能唠叨,又能唠叨几日呢……若是有的选,我情愿在这王府老死,让她们唠叨一辈子去……”
    话未说完,便被灵雀打断:“格格,可不好再说这样的话!这……这……”
    宝雅低下头:“你怕我一语成,岂不知我正盼着这个……”
    灵雀知道她的心事,心疼得不行,红着眼圈,一时不知如何开解。
    宝雅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过身来,端起**,一口气喝了,亮着眼睛道:“后个三月初一,西便门的蟠桃宫庙会呢,咱们去拜西王母娘娘!”
    灵雀见她来了兴致,笑着应下:“是极,格格问问福晋,正巧可以同去!”
    宝雅听了,微微皱眉:“若是与嫂子同去,哪里还有什么寻乐的机会?”说到这里,思量了一会子,笑道:“听说这两日嫂子又喜酸的了,嘻嘻,不会是又要添个小阿哥吧!”由嫂子又想到曹颙与初瑜,道:“没想到初瑜竟有了小宝宝了,可是比我还小呢!曹颙要做阿玛,还不知怎生欢喜!”
    灵雀见宝雅提到小孩子满脸是笑的模样,问道:“怎地,格格看着眼馋了?这个却是不需急,明年这时候……”
    宝雅听了好几句,方觉得不对来,臊得满脸通红,上来追打灵雀:“好啊,你倒来笑话我了?看我不拧你的嘴……”
    主仆两个,打打闹闹,像是驱散了满室的落寞——
    终于有林家的影子了……
    林黛玉的原型好像是李鼎之女李香玉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新官
    州北门出城五里,官道边上,就是驿站。驿站斜土岗上,建着一丈半见方的八角凉亭,上面挂着个陈旧斑斑的牌匾,上书三个字“接官亭”。
    接官亭里,十几名穿着补服的官员,望着官道的方向,等着新上任的道台大人。在山东,东道或许是偏远的缘故,管辖的地盘并不大,辖下有两州五县一个卫所:直隶州州,散洲水县、蒙阴县与日照县,安东卫所。
    今天是三月初一,按照巡抚衙门下来的通报,这新任的东衮道就是今日到任,所以这些辖下官员都是凌晨就出发,早早就到了州驿站。
    因州知州叶敷还没到,在场的官员中以安东卫所的守备田畯与海同知岳喜本职位最高,都是正五品。众人就以他们两个为核心,或站或坐,叙起闲话来。
    田畯身材甚是魁梧,面容有些黑红,留着短须,看着有三十来岁。他正坐在亭下的石凳上,一边听旁边的人寒暄,一边陷入沉思。
    ……
    “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曹寅,国之蛀虫,谁人不知、哪人不晓?仗着圣上的恩典,在江南作威作福,谋盐茶之私利以肥己,不除不足以平民愤、不除不足以正法度!”楼下大堂里的书生说得大义凛然。
    ……
    “清谈不清谈的,与曹颙无干,只是既为人子。总不能听之任之,多少要有些作为!”那少年很是平静地说道。
    ……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半,但是田畯还能清晰地记得贵宾楼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当初,他进京参加武举,很是血气方刚。见曹家仆从很是张狂,曹家公子与其朋友也戏耍那个书生,他心里很是鄙视,还忍不住想要出头抱不平。
    进入官场二年后,田畯对曹家的事也听说过些。也知道事情并非除了“黑”就是“白”地。
    两年半年是正五品的御前三等侍卫,两年半后外放任正四品道台也并不算升得快了,只是从年龄看。还是太年轻了。田畯心里不由腹诽着,想到那个看着来略显文弱的曹家公子即将成为自己的长官。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虽然眼下阳春三月,天色正好,但是大家等着也有些心焦。有个县令。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胡子花白了一半。因接官亭里,除了守备与同知不说,还有从五品的同,哪里有县令的坐处?
    就是老县令依着柱子,晃晃悠悠、被日头晒得昏昏欲睡之时,就听有人到:“来了,来了!”
    老县令忙站直身子,用袖口揉了揉已经昏花的双眼。望着北边的官道,哪里有人马地影子?还以为是自己耳聋眼花听差了,就听身后有人道:“是叶知州到了!”
    来人确是州知州叶敷。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轿子,而是骑马打南边过来。他穿着官服。与一官员并肩而行。
    也是赶巧,眼下已经太近正午,北面也出现车队的影子。等叶敷要到近前,除了与他同品级的守备田畯与郯海赣同知岳喜本之外,其他地都站好恭迎;叶敷翻身下马后,连带着田畯两个也站起身来。
    叶敷却没有先与同僚们见礼,而是侧身一步,给与之并行而来的官员让出路来。
    众人皆惊讶不已,因为那人看着不过弱冠年纪,戴着青金石顶戴,胸前地补服上绣着雪雁,竟是位正四品官。
    来的正是新官上任的曹颙曹道台,他虽然示意叶敷同行,但叶敷仍是退后半步跟随。
    走到接官亭前,叶敷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对众人介绍道:“各位同僚,这位就是万岁爷亲点地东衮道曹大人!”
    安东守备田畯已经认出曹颙来,郯海赣同知岳喜本因是旗人的缘故,消息活络些,两人神色并不见意外,都躬身抱拳,给上司曹颙见礼。
    其他的人反应就慢了不少,心中皆是感叹不已,这上官委实太年轻了些。既然是早就到了州城的,为甚不派人吱声,使得大家晒了一上午的太阳?不过腹诽归腹诽,面上仍是带着十分的恭敬。
    有的人瞧瞧转头,望望北面过来的马车行人,若不是叶敷就站在曹颙身边,都要认为曹颙是假冒来的。
    北面来的,是济南来地王经历与马都事以及其随从家眷。众人又是一番见礼,而后骑马的骑马、乘马车的乘马车,浩浩荡荡地回了州城。
    待到了粉刷一新地道台衙门,众人便簇拥着曹颙这个主官入内。
    *
    衙门后,内宅,主院,上房。
    薰鄂静惠略显拘谨地让两个针线上人量了身段,初瑜在旁说了几种衣服料子,叫喜彩她们去寻紫晶领去。
    薰鄂静惠低着头道:“表嫂,是不用这般费事的,静惠地衣裳还够穿!”
    初瑜笑笑:“费什么事呢,表妹不必外道,又不是单做你一个的?就是你两个表哥也都要做的!春天还好,进了四月夏天的衣裳还要多备些才好!”
    薰鄂静惠很是感激,想着自己孑然一身,吃穿用度都是曹家的,便有些后悔。先前还能做些吃食针线,眼下有了表亲的身份,大家也不好让她动手,反而不如之前让她随意。想起祖母,因信佛的缘故,向来是看淡生死的,但是老人家也会为自己操心吧。
    初瑜看出董鄂静惠不自在,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知道她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思量了
    笑着说:“说起来,倒要劳烦劳烦表妹呢!”
    薰鄂静惠听了,立时抬头道:“表嫂尽请吩咐。哪里有什么劳烦的?”
    初瑜摸了摸腰身,道:“而今,这身子不便的缘故,你表哥与紫晶姐姐都不让我动针线,我有个要好地姐妹夏天出嫁,想要送上点绣活!”说到这里,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董鄂静惠道:“这花样什么的,我心里也每个章程,是不是太劳烦表妹了!”
    薰鄂静惠正不好意思躲在曹家白吃白住的。听了初瑜的话连忙摇头不已:“怎会?却不知表嫂家这位姐姐是几月的嫁期,咱们按照花嫁的月份,定绣样的话。也应景些!”
    薰鄂静惠想想前些日子看到的平王福晋的来信,宝雅地婚期好像是定在六月初。便道:“好日子虽是六月,因是送嫁到草原,五月末就要出京!”
    因为大清开国以来。都是下嫁宗室女以抚蒙古。薰鄂静惠听了,心里有数,便改变了绣时令花果的想法。因时间仓促,想要绣大件已经来不及。而她无父无母,许多东西都要讲究全福人,便想着绣一套梅兰绣菊的绣画,可以裱炕屏。
    初瑜成亲时,曾收到曹颐地贺礼,就是一组炕屏,想着当初还听宝雅赞好。便点头道好。这会儿想起那炕屏,倒有些遗憾,当初因喜欢那炕屏精致。又是小姑子亲手竹的,总怕碰碎了。摆了几日便收起来了,并没有带到山东来
    薰鄂静惠听了,又问了下大概长短尺寸,暗暗记在心里。
    这时,就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随后就听曹颂在廊下喊道:“嫂子,在不在,弟弟给你带好吃地来了!”
    正巧紫晶等喜彩她们领了东西,想到初瑜过几个月要显怀,怕也要提前预备些宽松的衣服,便来这边说话。见曹颂提着个半大柳篮,上面覆着块粗布帘子,紫晶不禁好奇道:“这就是二爷给郡主带的好吃食?”
    曹颂回头,见到紫晶,笑着点点头,带着几分献宝地口气道:“紫晶姐姐,你瞧这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粗布帘子,露出里面红彤彤的山楂果来。
    与京城时所见的还不相同,个头要大上许多,有小孩拳头那样大。
    初瑜从屋子里出来,看着那半篮子山楂果,立时觉得唇齿生津。
    曹颂将篮子往初瑜这边举了举道:“嫂子,这个虽然冬天常见,但是现下可不多,正好让弟弟遇到了!不止这些,还有大半筐呢!山里人家留的,今儿才赶了驴车进城来!”
    初瑜笑着道:“难为你费心,实在你谢谢你了,这两日正想吃这些东西!”
    曹颂叫柳篮交给一旁的喜云,吩咐道:“快洗几颗,让嫂子先尝尝,怎么说来着,酸……”他抓抓头发,想了好一会儿,才拍了下大腿道:“酸儿辣女,对,是这个,嫂子爱吃算酸的好呢,就能够生个小侄子出来了!”
    一句话,说得众人哭笑不得,初瑜也臊红了脸。曹颂也似乎察觉出自己失言,“嘿嘿”笑了两声,辩白道:“当初母亲生弟弟前,就是喜欢吃这些个,我碰到过好几回!当时嘴巴馋,还跟着吃了好几颗,倒牙了,才记得这般真切!”
    初瑜见他头上带汗,想必是打外头匆匆赶回来的,笑着问道:“晚上想吃什么?你哥哥要跟着那些官员去应酬,咱们在家里也吃好吃的!”
    曹颂想了想,道:“别的还无所谓,就是那炸蝎子,实在是道美味,若是咱家厨下还有的话,就来盘那个吧!”
    初瑜点头道好,又回头仔细问董鄂静惠有没有爱吃地。董鄂静惠抬头,想要说随意,正好叫曹颂带着质疑地神情望着自己,吓得一哆嗦。她往初瑜身后避了避,低声道:“静惠没有忌口的,表嫂随意就好!”
    初瑜背对着曹颂,没有看到他的异样。紫晶见了,心中暗暗好笑,这表小姐虽然拘谨,但是在别人面前还好些,只是每每见到曹颂,都是躲猫鼠似地。这两个人,倒是像对小怨家。不过,心中想起薰鄂静惠的复杂身份,不由得叹了口气。
    初瑜问完曹颂与董鄂静惠,便对喜烟吩咐了两句。紫晶地口味她是知道的,所以没有特意询问;反正以紫晶的性子,就算是问过了,也只会捡主子们喜欢的吃食点。
    吩咐完喜烟,初瑜请大家往厅里来,曹颂低头瞧瞧身上带着尘土的衣裳,摆了摆手道:“嫂子与紫晶姐姐先说话,我先回院子换衣裳去!”
    曹颂还未离开,就听前衙传来“咚咚”的鼓声。这大响午的,鼓声很是急促,听得人心里不安。
    初瑜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又是哪里来的鼓声,眉头微蹙,开始担心起曹颙来。
    曹颂也是疑惑不解,见初瑜现出忧色,安慰道:“方才我回来时,看到衙门前支出鼓来,还当只是摆设,没想到真有人击鼓!估计是附近的顽童调皮,我这就前头去看看,嫂子别担心!”
    紫晶见初瑜脸色发白,也笑着道:“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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