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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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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蒙古地救济,还有湖广那边被淹了地县,也得需要赈济。
    待忙完户部的差事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分,四阿哥觉得自己地身子有些僵了。
    这一路上,他的脑子里都是十四阿哥同曹说笑的情景,不禁有些心浮气躁。
    因顾忌到康熙,四阿哥就算是欣赏曹,也只是暗中布置,不敢太过于明目张胆地拉拢。要是让十四阿哥抢了先的话,他岂不是要悔之不及?
    根据宫里传出的消息,曹调兵部,就是十四阿哥的保举。
    康熙原本是将曹调到户部,去料理仓场事务的。是十四阿哥拿着发往兵部的一个折子,在御前保举了曹。
    回到王府,四阿哥使人传了戴锦在书房说话。
    “曹额驸调兵部?”戴锦沉吟着,也是颇感意外,却是也明白四阿哥脸黑的缘故。
    曹虽年轻,但是干事却算是利索,这点四阿哥心里是有几分欣赏的。更关键的是,曹还是曹家的嫡子,背后牵扯的关系方方面面。
    要是曹真投了十四阿哥,此消彼长,怎能不叫人懊恼?
    “四爷,方才得的消息,曹额驸落衙后去十三爷府上了。”戴锦说着,心里已经是有底。
    说曹感恩也好,有心投靠也好,这些年来,三节两寿”的礼都是精心预备的。
    虽说因差着身份与岁数,曹对四阿哥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但是同其他阿哥相比,也算是往来密切的。
    “十三府上!”四阿哥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是熨帖不少。
    瞧他平素不是喜钻营的,皇子阿哥中,有些走动的也就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这几位。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曹去兵部,自己都意外,想必他本人也是不知情。
    这巴巴地往十三阿哥府上去,莫不是给自己看的,四阿哥的心中生出几分猜测。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否掉了自己的想法。曹性子慵懒,待人实诚,不是那种心思伶俐之人……
    四阿哥却是料错了,曹往十三阿哥府去,就是为了给他看的,算是“婉转”地表表忠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三十七章 同僚
    月末这天,曹原要做东,请同僚们吃上一顿,也算是给自己的太仆寺生活做个了结。
    众人哪里肯依他,由伊都立张罗着凑份子,在西单牌楼跟前的一家酒馆里定了席面,给曹践行。
    曹做了两年主官,平素除了公事往来,与衙门里屈指可数的几次会饮,鲜少同下边的属官亲近。
    像王景曾,亲近科班出身的官员;伊都立身边,常有旗人官员跟着;唐执玉并不以满汉挑剔人,对于那些踏实做事的属官都甚是器重,遇到投缘之人,恨不得口传身授。
    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曹架子大,但是时日久了,就晓得了他待人也算温煦。只是官威凛然,不喜多言,众人也就很少往前凑。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最难琢磨的。
    “远生亲,近生怨”,这关系好些的,自然心里盼的、念的便多了。要是心想事成,自然欣欣然,生出几分感激;要是不能如愿,怕就要灰心失望,徒生怨尤。
    关系疏远的,不会去奢求什么,没有什么念想,就没有什么失望不失望的。要是偶尔受其恩惠,怕就要感激涕零。
    两年下来,在太仆寺的四位主官中,反而是曹的官声最好、人缘最佳。加上他平日保举下属,在考评册上也鲜少也恶言,赢得不少感激。
    这想到要换主官,想着之前的盒子肉、点心匣子,这些属官也不禁戚戚然。
    既是践行,这酒是少不得的,众人端了酒盏。纷纷到曹这边敬酒。
    曹都站起身来。一一喝了。
    看着一张张不算熟悉地面孔。心里念叨着一个个名字。曹也是颇为感概。
    许是在别人眼中。这太仆寺是个冷冷清清没什么分量地衙门。但是曹却喜欢这边地差事。
    有人。难免有纷争。有口角。
    同六部那边地倾轧比起来。这边地纷争恍若孩童闹剧般。不伤筋、不动骨地。怕是让那些官场油子要发笑。
    耐不住冷清之人。早都各显神通。离了这边。剩下地。要不是踏实肯干地。要不是喜欢这份悠哉地。
    曹出仕六、七年。先是侍卫处,而后户部,而后沂州,最后太仆寺。
    沂州远离省府。是他自己个儿做主,省了许多是非。在侍卫处与户部两处,曹是见惯人际倾轧的,那可是不死也要褪层皮,真真是如履薄冰,半点也错不得。
    兵部那边,在曹眼中,虽不能说是虎**狼窟,却是惹祸之源。实是心不甘情不愿。相比起来,这太仆寺衙门简直能当成乐土了。
    曹平素虽不亲近这些属官,但是每每听到伊都立说起这个的八卦、唐执玉赞起谁的勤勉时,心中也颇感亲近。
    今日一别,他心中委实有些不舍。
    只是毕竟是男人,断没有哀哀切切地道理。曹便只能笑着接了大家伙的敬酒,一盅一盅地喝下去。
    初时,大家伙还觉得曹性子豪爽,待下亲切,觉得脸上有光。
    待过了一会儿,亲眼见着曹已是连喝了十几盅,就有不少人开始担忧。
    伊都立皱眉,站起身来,拦了曹的胳膊。劝道:“总要换口气。先吃两口菜,再喝也不迟啊!”
    曹是喝酒上脸之人。已经带着几分醉态,笑道:“不碍事,今儿高兴,喝吧!”
    曹年岁不大,但是平素喜怒不行于色,没有人能晓得他心里想什么。现下却是不同,虽说他脸上笑着,但是却看的人心里难受。
    有个须发皆白地小官,已经忍不住,用袖子擦拭眼泪,哭出声来。
    两年下来,细微之处,曹多有暖心之举。今日不舍的,除了曹,还有不少受过他恩惠与提拔的官员。
    要是曹是升迁,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不舍是不舍,也不会如此难受。却是降级贬官,从堂官到司官,这难免使人不平。
    伊都立心里叹息一声,放下了胳膊,不愿再扫曹兴致。他同其他人一样,还以为曹是为降级之事郁闷。
    兢兢业业埋首案牍之人,因天灾牵连,连降三级,这说起来叫什么事儿?
    曹也不晓得为何自己在恼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使人气极。脸上却只是笑,站在那里,接了大家地敬酒,皆是仰头饮尽。
    唐执玉见曹露了醉态,便示意后边敬酒的属官不要再一个一个的。
    这样,三五个人上前,是一盅;七八个人上前,也是一盅,也能让曹少喝一些。
    曹虽有些酒量,但是因心里不痛快,又是空腹,这时真有些醉了。
    他强忍着,没有让自己个儿失态,直待将大家的敬酒都饮了,方端起一盅酒,对众人道:“同衙两年,承蒙诸位大人关照,曹某这里,水酒一杯,聊表谢意。”说完,一饮而尽。
    大家都站着,跟着饮了杯中酒。
    曹的身子已经是不稳,闭上眼睛,差点摔倒。伊都立坐在他旁边,忙起身扶住,道:“孚若醉了?”
    曹虽听得真切,但是只觉得头昏沉沉的,不想开口说话,就听伊都立使人叫了小满、张义等人,将自己扶了出去。这一路上,都是“曹大人慢走”、“曹大人保重”之类的离别话语。
    曹阖着眼,心里却是敞亮的。
    人这一辈子,没有谁能陪谁从起点走到终点,一个都没有。有的时候,只能忍受着孤独。一个人承受。
    他不是心硬之人,却怕麻烦束缚,除了家人血亲与至交好友外,不愿去为别人费心思。
    只是人非草木,岂可收发自如同本心。
    就像这将别之际,曹心里还想着唐执玉罚了俸禄,生计艰难,自己已经说得婉转,应不会伤了他地面子吧?伊都立同十四阿哥越发亲近,往后不要受了无妄之灾才好。
    主薄秦节是正月里随同曹去蒙古的两位属官之一。染了冻疮,近些日子还算见好,也不晓得是否有后遗症。
    刚才哭地那个小官是典书老王,须发皆白。少言寡语,对曹却是恭敬中带着几分难掩的慈爱。
    曹每日所需过目的文书,老王都是早早地整理出来,摆放在其案牍上。不需他费半点心。茶杯热水,也都是预备齐当。
    曹原还当他巴结上官,虽说能体谅,但是也不好意思心安理得受着。婉言劝了两遭,却是不见老王有什么变化。
    换作是其他人,要是不听劝,曹怕是要恼了。但是老王这边,却无法使人生厌。
    老王的“巴结”,与其他人不同。没有刻意讨好,而是无比自然。
    人心虽说难以琢磨,但是真心与假意,明眼人还是能区分开来。
    这时,曹也晓得老王地一些状况。
    老王年过半百,曾有一独生子。前几年染时疫时死了,如今家中只有老两口相伴度日。有亲族想要将儿子过嗣给他,都被他拒绝,道:“不愿为得子,使人失子。”
    老王是太仆寺的老人,要不然也不会安排在堂官身边当差。
    前几年的时疫啊,那不就是康熙五十年春夏那次么?曹想起旧事,心里也是感慨。
    当年时疫,直至今日。朝廷这边仍是三缄其口。鲜少见诸于文书上。那些被送往各处焚化的尸首,不过是个数目字。归在顺天府文档中。
    谁会关注,其背后的血泪。
    就是曹自己,最后见疫情得以控制,心里有庆幸,有些许得意,却是也想不起那些因时疫过去的人。
    这以后,曹便接受了老王地“殷勤”。
    虽说人前待老王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两人相处时,曹也愿陪他说说话……
    酒楼这边,众人送了曹出去,看到他被扶上马背,渐行渐远,也都是感慨万千。
    虽说酒菜才吃了一半,但是大家伙意兴阑珊,也没了会饮的兴致。
    伊都立的心里也有些泛酸,虽说都是京城,往后朝会上也能见到,但是毕竟不同。
    他呼了口气,招呼掌柜地过来结账,却是才晓得曹早早就使人将银钱先结了。不仅如此,还按照过去旧例,叫这边预备了盒子菜。
    每个盒子菜外头,都贴了众人地名讳,人人有份。
    伊都立苦笑着摇摇头,将份子钱还给众人,又将盒子菜分了。
    众人面面相觑,想起曹素日的体恤,唯有叹息不已。
    唐执玉看着众人垂头丧气地神情,心情有些复杂,有些不舍,也隐隐地松了口气。
    这倒不是他惦记曹的位置,毕竟满汉有别,这太仆寺地满卿要么是伊都立升任,要么是外头过来的,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
    伊都立才因牧场之故,降级留用,不可能升任。那新的太仆寺卿,就是其他衙门的官员升任了。
    唐执玉科班出身,想要做贤臣,兢兢业业的,不肯有半点闪失。
    绕是如此,他也丝毫不敢松口气。
    上面有个不显山不露水却成绩显赫的上司,像唐执玉这种好强之人,自然是倍感压力。
    除了钦佩他能干之外,自己的心里,也存了嫉妒之心吧?前年的牧场防疫也好,月中的“圈养舍饲法”也好,都是唐执玉想也想不出地。
    想清楚这点,唐执玉不由愕然,心中立时羞愤难当
    “嫉贤妒能”,妄自自诩君子,竟生出小人之心。
    幸好曹是他上官,他虽说嫉妒,也只能勤勉差事,不想要被拉下太远;若这有才能之人,是他的下属,那他会不会有什么龌龊想法?
    那“圈养舍饲”与“牧草储蓄”折子,曹请他们联名时,自己嘴上说着羞愧,心里也是眼红的吧?
    唐执玉只觉得像挨了闷棍一般,身子颤悠着,有些站不稳。
    伊都立见他晃晃悠悠的,不禁纳罕,问道:“唐大人也醉了,就见你喝了两盅啊?”
    唐执玉神色一僵,道:“让伊大人见笑,唐某怕是真醉了。”说完,提着盒子菜,浑浑噩噩地出了酒楼。
    骑着骡子,回到家中时,唐执玉的脸上已经是怅怅的。
    将盒子菜交妻子收了,他便去了书房,除了羞愤,还添了几分恐惧之心。
    读了几十年地圣贤书,所谓的君子,就是如此德行么?他叹了口气,不禁阖眼,思量自己入仕这十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他自以为的“忠君爱国”,还是为了往上爬?
    真相让人无地自容,他低下头来,觉得甚是沮丧。此时,便听到脚步声起,随后有人推门进来。
    “我要看书,”唐执玉没有抬头,但是家里拢共那几个人,也听出是老妻陈氏的脚步声:“宵夜你们自己用吧,我晚些时候回房。”
    “老爷,这……银子……”陈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惧意,道:“有人动了手脚,这是行贿老爷么?”
    唐执玉听得稀里糊涂,抬起头来,就见妻子双手摊开,捧着两锭银元宝,上头还有一封信札……推荐票了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三十八章 艰难(上)
    同京里盘踞数代的满洲权贵相比,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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