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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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想要跟着郑叟出京,曹颐有些皱眉,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夫子对你说的?”
这一刻,他心中有些恼。
他就是因郑叟品行有瑕疵,会影响孩子梦的名声,才想着以捐官的名义,打发其离开,怎么还会让左成跟过去?
只是左成十岁,能自己有这样的主意么?
“是儿子想同夫子学画。”左成的回答到是毫不迟疑。
“哦?那夫子怎么说?”曹颗端起茶盏,用了两口,追问道。
左成涨红了脸小声说道:“还没同夫子说,昨儿同我娘说了。娘说,要听义父的。”
曹颐看了他一眼,倒是颇觉欣慰,还好这孩子没有直愣愣地跑到郑受面前求学。
他撂下茶盏,道:“你想要学画,义父不拦你;但是随同夫子出京,不妥。夫子是外放当知县,乃一地父母,公事繁忙,哪里有授课的功夫?”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如今内廷有几位供奉,都是画坛高手。你要是真心求学,义父为你张罗。”
左成听了,却不见欣喜,小心翼翼地说道:“义父,就同夫子说不行么?儿子不会给夫子添乱的,服侍夫子笔墨,做个书童也行了。”
前面曹颐还耐心听了,听了这“书童”二字,曹颐的脸就黑了,盯着左成。
要是真让左成做了郑变的“书童”那还了得。郑樊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是私德,曹的颗管不着,但要是敢牵扯到自己孩子,他可不管是不是历史名人。
气氛一下子凝固下来,过了半晌,曹颐才开口道:“父母在,不远游。大人尚且如此。何况孩童?你这么大,固然不怕长途数涉辛苦,也要体恤亲长。况且,明年还有童子试,学问不能耽搁。”
这些日子,他也想好了,让左住、左成兄弟参加童子试,好入顺天府官学。说起来,比八旗官学还名正言顺,往后就算不走科举仕途,混个举人功名,日后不管选择做官,还是选择为民,都两相便宜。
左住、左成到底头一回听说这个,望着曹颐,说不出话。
说起来,曹家子弟,曹颇这一辈还真没有人参加童子试的,都是纳捐成监生。就是东府的探花郎曹项,也没有经过童子试。
“好好用功,考出功名来,也给你娘赚个诰命出来。”曹颊对左成道:“既渐大,要分清轻重缓急。课阻竹冲,画画为后你要孝顺你娘。迈要娶妻生子,。琰画画为生。”
不是曹颗古板,而是这个时候的职业画师身份低微,画作也不值钱。只有那些士林名家、名臣名宦,才会偶尔风雅一把,挥毫一次,赚得丰厚的润笔费0
左成听了,小眼神有些暗淡,点了点头。
左住倒是对童子试留心,开口道:“义父,大哥与恒生弟弟也参加吗?。
曹颗笑着点点头,道:“自然参加,只是听说,这童子试也不好考,现下到明年秋还有十个月,你们可得用功!”
科举传家,才是这个社会家族不败的根基。凭借的帝王的恩宠与姻亲关系,不过一代人富贵。
左住听了,眼睛发亮。
东府两位叔叔都走进士,他的未来岳父也走进士,使得小家伙这两年也存了好强,一心要考进士。
原还以为要等到十五、六后,才能跟叔叔们一样,参加乡试,没想到明年就要考试。
左成耷拉个脑袋,晓得义父说得是正经。
曹颗这几日正犹豫请什么人到家中做馆,秀才的话,怕学问不够;举人的话,这每次会试就要耽搁一年,做不长久。
太年轻的,怕不安分,往后生出事端,连累曹府邸名声;太年迈的,不知变通,不会带孩子。
虽说是家学,但是对孩子们来说至关重要。《红楼梦》中,黛玉、的先生是丢官的贾雨村,同落第秀才不可同日而语。
同两个义子说过后,他到是有了主意。
要请,就请最好的,明儿就使人打听有闲赋的官员。正经童子试、乡试、进士科,一层层考下来的,又经历过宦海沉浮的,到时候给孩子们将八股应试,还能讲些官场见闻,善莫大焉。
他这边心定,左成却是心中沉甸甸的,难受得不行。
回到梅院,左住直接拉到他小书房,道:“你怎么还想不明白,方才义父不是说得清楚么?就是义父,也是十五,六才离开父母出门的
“可是,我想跟夫子学画,还舍不得砚香。平素放了学,夫子都教我们两个学画的,如今他指定要跟着夫子去。”左成嘟囔道。
听到“砚香”左住皱眉,道:“有什么舍不得的?瞧他羊素阴阳怪气的,不许同他玩儿!”
左成叹了口气,倒是也不同哥哥相争,
东府,南跨院。
兆佳氏站在西厢门前,推开门往里看了两眼,见收拾得利利索索,随时能安置人的样子,脸上添了笑模样,迈步走了进去。
小的两间屋子,分了里外间。
她仔细看过,觉得还算满意。毕竟这屋子是空的,没有住人,所以她看了一眼就出来。
素芯跟在婆婆身后,晓得她又要旧话重提。
怕是去西府吃酒,看了初瑜与曹颐的肚子刺激的。
素芯心中酸酸的,生出几分悲凉。这日子日复一日,如枯井一般。她倒是真心盼着能有个孩子,不拘男女,往后就有了指望。
回到上房,兆佳氏果不其然开口道:“从上半年,你们爷就说要添人,这半年都过去了,怎么还没动静?媳妇啊,这子嗣大事,可不好耽搁。你也放宽心,在这个,家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任由儿子们闹什么“宠妾灭妻”妻就是妻,妾算什么?那个爷们的玩意儿,生孩子的母马,不必放在心上
“媳妇晓得了0”素芯垂下眼睑,淡淡地应道。
兆佳氏满脑子都是江慈的小模样,拉着素芯坐下,倒是添了几分热络。
“你们爷不是一心想要从良家纳妾么?可有了人选?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巴巴地上门做妾?不会是外头有狐媚子,勾搭上小五吧?”兆佳氏问道。
素芯无语,这半年,她冷眼旁观,丈夫却是没有纳妾的心思,夫妻两人忙着“子孙大业。”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上个月她经期延迟了三日,曹烦兴奋地好几晚没睡好,恨不得立时就请太医过来诊治。一到吃饭的时候,就盯着她,问她恶心不恶心,想不想吃酸的。
结果,太医没请呢,她开始行经了。曹烦虽没说什么,但是其中失望可想而知。
想到这些,素芯幽幽地叹了口气。
因为丈夫比她长得又英俊风流,所以她原不肯抛一份真心,就是不愿做个怨妇。
五年了,丈夫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就是她娘家给预备的两个陪嫁丫头,他也一个没收用。
她倒是不知自己是幸还是不幸,早年没有真心,想要为他纳妾时,他不纳;如今,这夫妻之间感情渐深,却为无子困扰,此结症,如何能解?)
第九百三十二章暖心
)佳氏自说自话,到是越说越觉得有影儿 毕竟这个小儿媳妇比儿子大五岁,容貌也不过是端庄。夫妻两个情分淡些也是寻常。
她抬起抬头,将屋子门口侍候的两个大丫头仔细看了两眼,却是耷拉下脸。这两个丫头都是十四、五年的年纪,正是花骨朵的时候,但是长得平平。
她早先屋子里的人,也都是这样的,不过是防着丈夫偷吃。如今见媳妇屋子里也是这样的丫头,她就不乐意了。
这倒是真冤枉素芯,这两个丫头是曹烦选的。
去年素芯身边的丫头大了,要往外放人,静惠就打发婆子带着十来个家生子给这这院补人。
网好曹烦回来,见妻子犹豫不定,就代她挑了这两个。就是为了院子里清净,怕颜色好的,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让人心烦。
素芯低着头,还在为无子苦恼,哪里晓得婆婆已经给了自己定了罪名。
“你比小五大,本当心疼他,”兆佳氏说了一句,见素芯低眉顺眼的模样,想到她打小没娘。十来岁就进宫当差,可怜见地,倒是说不下去,叹了口毛,道:“你也糊涂,你们爷心气高,不愿收用家里的,你就当外头进来的好?家里的丫头,做通房也好,抬举个妾也好,都是你的奴才。随着你处理。外头正经纳来的。名份就不同,要是生了儿子,更要淘气。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说到最后,她倒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道:“你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点还不晓得?我晓得你从你嫂子那边得了方子,在调理身子。可是这三年两载地怀不上,你心里也烦不是?挑两个老实丫头,添个一儿半女先养着,这心里不是也踏实?”
要是婆婆恶言恶语,素芯还不难受;现下这一席话,却是真心有几分为她着想。
“知道了,太太。”她既是感激,又觉得无力,喃喃道。
兆佳氏见她柔顺,先前的不快也都烟消云散,拍了拍她的手,回自己院子去了。江惹那卜丫头虽好,但是年纪在哪里,就算真要说亲,也得等两、三年后,兆佳氏还想着抱嫡孙,自然有些等不及。
将婆婆送到院子门口,素芯回到屋子,就有些晃神。
看来这太平日子到头了,她垂下眼,只觉得乏。
这一辈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她到底是无福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孤零零地一个人。二嫂虽是孤女,却有亲姨母疼惜,自己有父祖,有母舅,却是十来年的宫门相隔,疏离了骨肉情分。
曹烦挑了帘子进来,就觉得屋子里气氛不对,
他止住脚步,就见妻子在炕边静坐。
虽说她没有流泪,却是比流眼泪更叫人难受。
他微微皱眉,退出屋子,伸手换来个小丫头,问道:“老太太来过了?待了多久?”
那小丫头点头道:“来过了,没待多久,看了会儿西厢房,同太太在屋子里待了会儿就走了。”
曹烦心思通透,自然听了就明白了,不由有些懊恼。
他摆摆发小丫头下去,重新挑了帘子进屋。
这会儿,素芯也听到外头说话的动静,起身迎了出来。
“爷回来了。”素芯面色如常,迎丈夫进来,吩咐丫头端热水过来,侍候曹烦更衣。
曹烦心里叹了口气,坐在炕边,道:“听说西北大军正在议和,战事就要结束。等二哥回来,咱们就分出去住。”
“啊?”素芯闻言,诧异出声,抬起头来,看着丈夫,有几分迷糊。
从她进门开始,她就晓得这个家往后总要分的。但是以婆婆的脾气,未必舍得小儿子搬出去住。所谓分家,也只是四伯那一房而已。
“早先内务府银行拍卖抵押房产时,大哥领我去过一遭。我买了两座宅子。都是三进的,一处大些,有三十多间;一处小些,有二十多间。四哥是哥哥,人口也比咱们多,大的自然要留给他们子少些,但是就在海子边上,夏天里凉快。”曹烦不急不缓地说着,如话家常:“往后在庭院里养个大水缸,放上几尾金鱼,在栽几棵葡苟树,摆上几把藤椅,指定跟在庄子里似的悠闲。”
“为什么不栽石榴?”素芯只觉得心乱如麻,竟鬼使神差这一句。
“你若喜欢,也着,只是你不许多想。这儿女都要靠缘分,咱们只要等着就行了。不说旁人。就是大伯,也是年过而立,才有了二姐姐。我今年才二十,就算再等十年又如何?”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这子嗣之事,不仅仅是女人的干系。庄王爷那边,妻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不是也没有开花结果。还好,现下方太医在西府,明儿我请太医给
毕竟是男人,没有几个乐意承认自己不能“播种”的,所以说到最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声渐低。
然而,就是这渐低的声音,就跟小锤子似的,砸得素芯的胸口生疼。
她竟不知是喜是悲,一时之间,眼睛涩涩的,说不出话。
“要是我不妥当,你也别嫌我,咱们两个作对“患难夫妻”你瞧瞧大哥大嫂,那些个孩子,就算不是自己生的,不是也能当成自己的养?”曹烦站起身来,扶着妻子的肩膀,轻声说道。
对于自己的妻子,他本来情分淡淡的,称不上什么恩爱情深。
只是这几年一起生活下来,这个外圆内方的妻子,引得他心疼。他不愿看她孤零零的模样,也不愿委屈了她。
素芯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终是滚滚而下进入十一月,曹颐越发忙了。
书案上,文书叠了半人高,他每日里要忙到黄昏时分才能从衙门里出来。
十一月初六,宜出行,郑樊带着家眷出京赴任,随行的还有书童砚香与师爷范生。
这砚香是曹府买来的小厮,就是因为他,曹颐才晓得郑叟还有喜好妾童的嗜好。
最早听闻时,曹颗是恼的,但是使人叫来砚香,见他并无委屈怨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