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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重生小娘子种田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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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骤然一个激灵,那天杜俊笙也在场!这样儿的事儿都亲眼见着了,怎的还会看上这样的姑娘!

门口的三大箱子上红绫满盖,谢老三有些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回去该怎么交代?

有些不死心,谢老三回头问了问将他们送到门口的珊瑚娘:“嫂子,这东西能不能就放家里了?你看我这带来带去的也不方便,回去了也不好交代……”

珊瑚娘顿了顿,摇头道:“这可是聘礼,哪儿有亲事儿都没说成的就下聘了?且不说我家答应不答应,外人看了,不得说我家闺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不是?珊瑚刚才也说了,这东西贵重,家里这也不好放,别给丢了啥东西,我们也说不清楚了。”

珊瑚爹站在大屋门前,听着这两人的对话,皱着眉头“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不想走上前去也不想说什么,只站在门边儿上,听着里屋也安静,眉头不禁又紧了紧。

谢老三本想着珊瑚娘这人好说话,商量一下总不能一直不答应吧?哪成想她竟这样的回答,连点儿余地都不留,这真是没法儿说了!

招呼了坐在门外柳树下纳凉的挑夫们,一行人吵吵嚷嚷着来,灰头土脸地抬着东西又回去了。

珊瑚爹见状,又抽了两口烟,转身就进了自己屋里了。

这日因着这事儿,珊瑚一家都闷闷沉沉的,呆子中午回家就觉察到了有些不对,这才吃过饭,珊瑚爹便将珊瑚叫去大屋了。

“你自个儿咋想的?”珊瑚爹一开口,便是这句话。

本该是毫不犹豫地回答,被珊瑚爹这么一问,珊瑚却是顿住了。

“我也不知道……”半晌才闷闷地回了这一句。

珊瑚爹眉头皱巴成一团,忍不住还是点了烟,一口吸得太猛,引得一阵猛咳。

珊瑚娘见状赶紧过去给他拍背顺气儿,嗔骂了他两句,等他好容易缓下口气儿来,这才转头问珊瑚:“今儿早上你说的那话,你不是……”

话说到一半,珊瑚爹忽然抓住珊瑚娘的手,看了她一眼。珊瑚娘一怔,回头看珊瑚,已是将头低低地埋下,看不清表情,珊瑚娘暗暗叹了口气,话便这么断在了一半,也没有再说下去。

本家里难得不下地,每到这时候都是热闹极的,今日下午除了双福娘过来问早上的事儿,一进屋安静了没会儿就开始大声讨论起来,呆子在草棚里听得不清明,却也多少知道了今儿早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听到双福娘大叫着“杜家想娶珊瑚连个大人都没来,当我们家好欺负的是吧!”,手里有些不受控地使了使劲儿,手里的笔竟应声断成了两截!

珊瑚一下午都没在,从跟珊瑚爹说过话之后就不见人影了,双福娘叫喊着要珊瑚出来商量的时候一家人才发现这丫头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待到呆子找着她的时候,她正躲在老屋的

第62章

这晚;珊瑚久久未眠,躺在炕上煎烙饼似的翻来翻去,脑子里始终盘旋着苏神婆说过的话,她究竟该如何选择?

又侧了侧身子;扰得一旁的珍珠半梦半醒间都有些不耐烦地嘀咕,珊瑚看了她一眼;心思却飘散起来。

本和杜俊笙,珊瑚是不想再扯上什么关系的;可是从重生以来发生的种种,有意无意间;总是直接间接地和杜俊笙有着关联;与其说是偶然,不如说是羁绊,想必是逃也逃不开,躲也躲不掉的孽缘了。

珊瑚心中本就积怨,对杜家的怨念,不止是最后将自己推入火堆的崔春英和杜俊笙,包括杜家的那些个兄弟妯娌,前世都看着她是来冲喜的身份,不是讥笑便是陷害,让她在杜家那几年日夜寝食难安,至死时整个人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精气神都被耗尽了。

想起前世自己会死,也是那些个人造的孽。从杜俊笙他爹身子骨不好开始,那帮人便是想要争财产的,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杜俊笙的堂嫂便是个冒头的,可是人虽霸道伶俐,却始终生不出孩子,想要跟其余那几个堂表兄弟争份家产,竟还找了假孕药想来出滥竽充数。却没想到那头还没用上,竟就让崔春英从中下手,将那药放进珊瑚的吃食里……

后来珊瑚也想过,要是那天她没有撞破崔春英和杜俊笙的脏事,那是不是她还能再活得长久一点,至少也等到杜俊笙取得家产的那天?可是却又自己否认了,铁树不在了,是瞒不住的,若是知道铁树是被崔春英害死的,那她是如何都不会忍气吞声的……算来算去终归都是死!

这是第二次有人来说亲,依然是杜家,依然是杜俊笙,不同的是这时的珊瑚不再是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不再是期期艾艾不敢抗争,不再是被杜家花点儿银子就买回去冲喜的物件儿。

若是此时应了,那末进了杜家,却是身份不同了起来了,前世的宿怨现世的积愤,该报的半分不少地还回去,岂不是爽快!

夜已深,珊瑚脑中俗事盘旋,熬得红了一双眼,还不肯闭上,直直地望着屋子顶上的瓦片,心里有股热浪随时要冲击上来似的。

忽的外头有些声响,珊瑚动了动眼珠子,心想大概是叼耗子跟耗子玩儿着,依然自顾地想着自己的事儿,可听着听着有些不对,半撑起身子来往窗外看去。

隔着薄薄的窗户纸,外头院儿里移动的高大身形在月光下轮廓明显,黑压压的很有压迫力。

珊瑚心猛地重跳了几拍,缩进被窝里闷头盖上,脑子里一下放了空。

不知过了多久,珊瑚实在忍不住,掀开被子又往头顶上的窗户边蹭了蹭,院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月光洒地满地银霜。

珊瑚忽然有些泄气,重重地躺倒在炕上,手下一硌,不知道磕到什么东西,疼得直咧嘴。

心里乱糟糟地翻身到天边泛白,哪知才才堪堪睡去,便听得周边有响动。本想着是珍珠醒来不用去理会,可她摸摸索索了半天,像是在倒腾衣柜,珊瑚听得烦闷,皱着眉翻了个身,那边就忽然没动静了。

珍珠何时这么早起过?

珊瑚这头眼睛酸涩着想睡觉,听这动静珍珠又好像还没出门,懒了一阵,还是忍不住睁了眼,眯着眼从缝里看去,珍珠竟坐在炕尾,拿出她们过年时才拿出来脂粉盒子,这会子正捻了点胭脂往颊上涂抹。

又是折腾了好半晌,珍珠终于出了门,珊瑚却是也睡不住了,随便披上衣裳,蹬了鞋就往外跑,才开了门便远远见着,珍珠站在巷口跟人说话。那人侧了个身子,珊瑚眯着眼揉了好几回,终是确定没认错人。

珊瑚娘从屋子里出来时,正见着珊瑚站在门口发呆,叫了两声才叫回神来。

珊瑚娘伸手探探她的额头,直问是不是身子又不舒坦了。天色微亮,珊瑚正好见着对面的人头上银丝斑斑,要说年纪大,珊瑚娘此时也就是三十来岁,只因着家中破落,辛苦操劳,虽是这年纪,已然老相丛生。若说是没见过其他人也还好,偏偏珊瑚前世侍奉着杜家夫人,四十来岁都容光焕发,更别提那涂红画绿的崔春英,三十岁时都跟十七八岁的姑娘无异。

鼻头有些泛酸,珊瑚只拉下她娘的手,安慰说自己没事,就是有些睡不好,想出来走走。

看着珊瑚眼下泛青,珊瑚娘也知她因为昨天杜家提亲的事,心神不宁也是有的,本到了嘴边的话却也吞了回去,这时候再多说什么,对孩子也是负担,还不如让她自己好好想想,等明天杜家再来人,珊瑚大概也能得出主意了。

起了火,放米下锅,珊瑚娘只让珊瑚赶紧再回去睡会儿,说是今天地头活儿不多,也不用她下地了。

珊瑚这会子头也昏昏沉沉地疼,回屋才躺下就睡了过去,这一觉就睡到了午时降至。

收拾好汤水饼子,珊瑚还去了隔壁双福家看了看红串儿,屋里就剩下她一人,懒懒地躺在窗下晒太阳,见珊瑚也要去地头,还让珊瑚帮带了句话,要双福早些回来,珊瑚笑着应好,挎着篮子就往地头去了。

离翠兰被休也有好些日子了,从前儿她还在村子里的时候,珊瑚就总能听到些关于她跟双福的事,那些没来由的,听着直教人恨得牙痒痒。珊瑚有时也怕,虽说翠兰那事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可翠兰想来对她不善,就怕她一时贼心大起,再回村子里来抹黑她,之前在村井边她说要去告诉红串儿的话,珊瑚到现在没敢忘了。

那会儿总怀疑是不是翠兰在背后捣鬼,生生捏造些有的没的的事情,惹得大家都不舒坦,自她走后,倒是也没再听到些什么风言风语,珊瑚心里也就更加确信了,这话就是翠兰给传出来的。

刚才上双福家去了一趟,见红串儿还是懒懒的样子,心下也是安生了不少。这会子这么想着,脚下也轻快了许多,就连后头跟着个人也不知道,就这么一下蹿到跟前来,生生地吓了一跳!

“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珊瑚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来人。

“婶子,”珊瑚叫了一声,有些惊魂未定。

“哎呀可是吓着你了?可没事儿吧?”二黑妗子伸手,一把抓住珊瑚的手腕不让她再后退,嘴里絮絮叨叨“阿弥陀佛,都怪婶子!婶子是个粗人,倒把别人都当自己似的,忘了这可是娇娇贵贵的姑娘,你可别生婶子的气,啊?”

“怎么会,”珊瑚有些讶异,这人前不久还跟着香兰来家里闹事,现在忽然这样……

二黑妗子赔着笑脸,又往珊瑚身边贴了过来,“我就知道!你自小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好不说,且还孝顺,前儿我听你三叔说过,为了你爹还跟那遭了雷劈的赖麻子拼命,这哪儿是一般姑娘家做得出的事儿啊!”

珊瑚嘴角一抽,那会儿她不是也在场么?碎嘴话说最多的也是她,这会儿装着不知道了?

看着自己手腕还被二黑妗子紧拽着,珊瑚微微蹙眉。

二黑妗子倒是无知无觉,还接着上头的话道:“怪不得俊笙能看上你,这么好的姑娘,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我听你三叔说了,俊笙还让他上你家提亲了……你应下了没?”

珊瑚冷笑,谢老三可就是二黑妗子当家的,提亲这事儿她应没应下二黑妗子会不知道?只是心里想着,嘴上也没有直说的道理,珊瑚只垂眸,微微摇了摇头。

“啊呀!”二黑妗子忽地叫了出来,“咋的能还没应下来啊!”

说客。

珊瑚笑。

“前儿我刚见过,那俊笙长得多俊啊!一开口也都是什么诗啊词啊的,咱这些人是学不来的,满肚子书,人又晓理,可是没几个能比得上的啊!”二黑妗子有些激动,说得唾沫星子乱飞,全然没注意到珊瑚脸色依旧黑了下来,说到激动处,还不忘故作神秘,趴在珊瑚耳边细声道:“更何况,这杜家可是咱杨沙村数一数二的大户了!除了赵家可是没人能比得上的!”

珊瑚冷哼一声,“确实比不上赵家。”

二黑妗子一怔,继而笑得更欢了,“可赵家也不会来提亲啊!到了这辈儿,都是个个儿有家有室的,要说没媳妇儿,可就只剩四爷了。”

珊瑚闻言看她一眼,嘴角一扬,轻哼了一声便笑了。

二黑妗子见状却是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却是听到后头有人开口了。

“哟,这就攀上了?”

两人皆是往后望去,崔春英穿了个鹅黄的薄褙子,头上珠钗沉甸甸的,珊瑚忽然有种错觉,崔春英那条细脖子,迟早被那些东西给压断了。

“这事儿可是八字儿还没一撇呢,你就这么着急?”崔春英才上来,对着二黑妗子便是一阵嘲讽。

二黑妗子也不傻,只在一边赔着笑,说着“哪有的事”,又是跟她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见崔春英也不待见她,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便跑了。

珊瑚见状觉得好笑,却也不理睬,挎着篮子便往地头走了去,等二黑妗子跟崔春英叨磨完了,珊瑚已经走出了一大段路。

可那崔春英哪有那么容易放过她,三步并两步地追上来,还不忘提着嗓子,挺不屑地喊了声:“还想攀高枝儿,做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来迟了……骚瑞……

第63章

珊瑚本不想理她;这女人纠缠人的功夫珊瑚从前世就领略过了的;若说之前见她心中还有些惊怵有些愤怒,可现在杜俊笙都到自己家来提亲,是不是意味着崔春英已经失去了感情依傍?

这么想着;珊瑚倒是安慰不少,轻飘飘地瞟了一眼此时显得有些气急的崔春英,嘴角噙着一丝笑,也不打算理她;迈开步子就要走。

崔春英却是忍不住了;怕珊瑚走了;一把上去抓住珊瑚的手腕;气急败坏地颤着声低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俊笙面前嚼舌根;说我坏话,你那点子狐媚本事,也就是骗骗男人,过两天看厌了你,俊笙肯定将你弃如敝履!”

珊瑚被她拽住也不走了,挑眉看她,“你怎么知道?”

以为对方被自己唬住了,崔春英倒像是一下有了把握,深吸了口气,微扬了脸,沉着声音颇有些谆谆善诱:“男人终究是一时兴起,何况俊笙是年轻后生,没见过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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