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第一-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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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红边黑底的罩衣,足蹬红口黑底兽皮高靴,腰悬两把步光宝剑,胯下枣红宝马,背负红雕弓,马上抱拳,美目寒潭,鼻直口红,一身的英气;旋波等人的装束,与移光不差分毫,只见旋波背后交叉屈卢双矛,黑色宝弓,悬于臂弯,胯下黑马,双手抱拳,一双凤目令人胆寒,面如止水,樱口中微微吐着一团雾气,一身的侠气;只见追月腰悬湛卢长剑,长长的红色剑穗,斜搭在马背上,胯下金色宝马,双手抱拳,细眉秀目,红口皙面,一身的秀美文静;只见踏宫,手提吴鸿宝钩,钩尖轻轻拍打着长靴,胯下灰色宝马,反抓宝钩,双手抱拳,高昂头颅,面色红润,宽额蛾眉,开目墨珠,细观还有一点羞涩,一身的豪气;只见驾风,手握扈稽宝钩举在面前,对着宝钩轻声哈气,胯下褐色宝马,擦一下宝钩,双手抱拳,五官舒朗,鼻口尖秀,细观有点野性的美,一身的胆气;只见驰原,九节铜鞭缠在手臂上,腰悬兽皮弹囊,胯下棕色宝马,双手抱拳,双颊红润,美目顾盼,羞口紧闭,一身的秀气。
夫差看罢,目瞪口呆,感到腰腿酥软,连大气都不敢出,眼前的一派美艳和英武,惊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竹林衬托着她们的威武,平添一份豪气,菊花更映衬了她们的妩媚,增添了一份柔情。此时的夫差,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她们离开,与其说担心她们旅途劳顿,不如说忧心她们有去无回此时耳边又响起老神仙的“大美伤人”话。夫差偷眼看西施,西施正在看着自己呢,感觉被看穿了心思似的,心中竟然生出几分慌乱来。夫差只好向前走近几步,说:“子玉、郑妃等人如此模样,女见女爱,男见亦欢,寡人担心啊,只怕是你们进得了楚国城,出不了昭王宫啊!”
第十二章
一
听夫差这样说,郑旦开口了:“我的这些妹子,比你的破卫士可强多了,想来即来,想去便去。”
西施接着说:“大王,使楚一事责任重大,民女的姐妹们自有忖度,既善始又善终,大王不必过分忧虑,宽心在宫里等我们回来。”
所有行装都备齐了,话又说到这个份上了,夫差只有应诺:“如若昭王敢扣留你们,寡人必将血洗楚蛮!”
当晚,西施先去了文娘娘的玉兰宫,把自己即将出行的事情,仔细地讲给了文娘娘,文娘娘听后非常吃惊,没想到当年的一句玩笑话,竟变成现实。她盯着看了西施好一会,不过她还是十分理解西施的,仔细与她分析一番又,叮咛一番。
西施又去了玉姝宫,对宣娘娘并没有提及出使楚国的事情,只是说近来有事外出,宣娘娘关切地嘱咐一番。西施还央求宣娘娘,向夫差请求,恢复夏妃的身份,宣娘娘迟疑了一下没有应,说等机会吧。西施见到玉翠,把她拉到身边,从头上拔下来一支镶着翡翠的金钗,给玉翠插在头上,玉翠依然利落地说:“玉阳娘娘,你的手真好看,真的是‘手如柔荑’,动起来挽花似的。”
西施没有告诉婉晴出使楚国的事,尽管当晚婉晴就来到玉阳宫。西施主要是担心婉晴听到后,会嚷嚷着跟去,她不想让这样一位既是好妹妹,又是未来王后的特殊人物去冒险。
西施为什么要主动承担如此重大而又极具风险的事呢?她有把握吗?
西施出使楚国的决心很坚定,说明她是在实心实意地做这件事,并力争达到目的,至于她内心里怎么想的,谁都无法猜透,但是作为一个女子能这样做,原因足有一个:报答!多么复杂的一个字眼啊!
至于把握性,可以说,西施不是盲动的,对吴、楚两国之间的事情,她早就听范蠡讲说过,后来在与文娘娘的交往中,也探讨过两国的事情,对楚国的国情和君臣大夫,也知道的比较详尽。可以说她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
第二天一早,西施姐妹八人,携带者夫差给楚昭王的书简和礼物,与夫差派来的八名贴身侍卫,驱赶着两乘大车,迎着北风绕道驶向了楚国。
出城后,移光让追月把此行的目的,秘密告知了计然。
二
越国得知夫差放弃了伐越,紧张的局面得以缓解。范蠡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窃喜,吴国的这次行动,正好为自己实施复国方略提供了好机会,他眼见得自己的多年设想终于走向了实际,干脆将已经召集起来的伍长之卒,秘密潜往南城,训练成一支正规的作战部队。
前几日,范蠡得到计然的消息,方知道夫差退兵的全过程。范蠡心中,潮水般地涌进了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咂摸不出滋味的东西,感慨、感佩、感恩、感叹、感愧、感怀、感伤——更加深了对西施的思念;牵心、挂心、痛心、揪心、忧心、担心——想到是自己亲手把这样一位完美的女人,推到别人身边;痛苦、痛悔、痛悲、痛惜、痛伤、痛恨,谁能为范大相国说清楚他究竟是什么心情呢?
他握着西施的木梳子,眼前浮现出西施面带忧伤,默念自己名字,对镜梳妆的样子。“世上无论什么东西,都阻止不了范蠡与西施的团聚”——这个誓言,范蠡在心中不知发过多少次,但是这次最急迫。实际上,复国与团聚渴望,此时在范蠡心中发生了倾斜。
当范蠡获知西施率领众姐妹出使楚国时,自然是大吃一惊,接着便迷惑不解,开动他的大脑,仔细的思考,他自认为,西施此行的真正目的和潜在目的,就是配合自己的复国方略,解除夫差的后顾之忧,促使吴国大军北去。想到此,范相国又大受感动,心里生出了一股幸福的感觉来,又有点自责感,当然他更明白自己应该干点什么。他立刻吩咐要义,调动其帮下弟子,全程保护西施一行。要义派遣手下二帮主到楚国,指挥行动,暗中护卫,确保万无一失。
专成听说后,眨动着大眼睛,心生一计,他想让熊大王扮作强人,在西施路过的地方埋伏下人,将众姐妹抢回山寨,隐藏起来,以成全大哥的相思之苦。专成的话说得范蠡心痒痒的,蠢蠢欲动,他认真思考良久,最终放弃了。他预感到西施是在认真地做这件事,她不会容许有人违背她的心愿,有意无意的阻止她的行动。这一点,范蠡是猜对了。于是范蠡急忙驱车去拜会了隐居山中、有师长之份的申包胥。
三
西施等人,一路上小心翼翼,数日后抵达楚国国都郢城。姐妹们在城外寻找到一个落足点,将车马安置好,由八个卫士看护,然后姐妹八人一身的男装,徒步入城,找了一个合适的馆驿,包揽下来,住了进去。探听到令尹子西的府邸。西施和郑旦拜访了子西。西施呈上礼单,道明来意。子西是楚昭王的庶出兄长,为人开明,德高望重,他亲历了当年的吴楚大战。危机时,正是他和申包胥、子期,力挽狂澜,挽救了楚国,并衷心拥戴楚昭王。
不出西施所料,开明的令尹子西,在详细地听完了吴国使臣叙说和看到了吴王亲笔书简后,明确的表态,支持吴楚和盟。不过他提醒吴使,昭王和太子,是不会轻易忘却吴楚两国之间仇恨的,他要先去劝说太子,再安排合适的机会,让吴使觐见昭王。子西为吴使臣派遣了傧相礼车,送吴使回驿馆,还回赠了一些楚国的礼物。
西施、郑旦离开不久,申包胥就来到了令尹府。
申包胥是整个楚国的大恩人,昭王称之为“恩公”。想当年伍子胥和孙武率领吴国举国之兵,大举侵入楚国,五战五捷,一举攻下了楚国都城。当时申包胥写信劝告好友伍子胥,不可因私愤伤及无辜,事情不要做绝,伍子胥没有听劝。攻下都城后,伍子胥劝说吴王阖闾带领众将官,居住王宫,肆淫楚王王后、嫔妃和大臣的妻妾,焚毁宗庙,掘楚平王墓,鞭打平王尸。吴人的暴行,激起了申包胥的愤怒,为了践行自己对伍子胥说得“若君亡楚,我必存楚”的诺言,申包胥步行千里来到秦国,立在秦王宫前庭,大哭七日,打动了秦哀公。秦哀公派五百乘战车,随申包胥驰援楚国,救昭王于颠沛之中,救楚国于灾难之时。
赶走吴国人后,昭王称申包胥是楚国的第一功臣,封申包胥为右尹,子期为左尹,子西为令尹。申包胥功成身退,携家人悄然离开楚国,隐居在楚、越境边的一个山清水秀的山坳里。
范蠡早年间就拜访了申包胥,虚心的向他求教兵法、玄学、星象,尊他为师长,多年来从未断了来往。申包胥对范蠡的人品、人格、才学都相当看重,这次师、生见面,范蠡说明来意,请求申包胥到楚国,调和吴楚两国的关系,避免越国夹在两国中间,再遭受到战火的创伤。申包胥爽快地答应了范蠡的请求,立即只身来到楚国。
令尹子西见到了从天而降的、阔别三十载的恩公,喜出望外,两位老者相拥而啼。然后子西又邀请子期来到府上,三位白发长者相聚一起,子西以右尹之礼款待申包胥。三人间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在得知申包胥的来意后,子西笑着告诉申包胥,吴使来过,也是为了和盟而来。听此话申包胥心中嘀咕:“少伯为何此时让老夫来楚国?难道是巧合吗?”嘴上却说:看来吴楚之间捐弃前嫌,走向和盟,是天意,是人心所向。子期也表示赞成和盟,不过他也担心昭王和太子不能放弃仇恨。最后三人商定,由子西、子期拜见太子,说服太子。然后三人与吴使一起觐见昭王,看吴使如何说辞,再做定夺。
接待的盛宴结束后,申包胥婉言拒绝子西的盛意,到外面的驿馆居住下来。
子西、子期当晚就去拜见了太子,禀明吴使来意,太子明确反对吴楚和盟,他认为以楚国目前的实力,足以抗拒吴国。子西劝说太子:太子身为越女之后,应该明白越国的企图,将来吴越之间必会有一场决战,届时双方无论谁胜谁败,楚国都会坐收渔利,并就此而占据吴越之地,然后北进吞并鲁国,真正成为实际意义的大国,为了实现这一远大目标,目前要做的,就是与两国都保持良好的关系,促成两国的战争。太子听这样说,也就勉强同意了。
四
第二天,子西、子期一同朝见昭王,禀明吴使的来意,昭王听后怒气冲冲地说:“吴狗杀我臣民,掘我宗墓,辱我**,其仇不共戴天,速派兵将将来人驱赶出境,他若走迟了,以犯我之罪斩首。”
见昭王毫无缓口余地,子西就只好说:“大王,有一人请都请不来,如何驱得?”
“谁?”昭王怒气未消。
“申包胥。”子西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昭王听到申包胥的名字,化怒为喜,急忙问:“右尹现在何处?”
“草民叩见大王。”随着声音落下,门外的申包胥缓缓登上台阶来到大殿之内,伏地叩拜。
昭王站起身,定睛看,急忙下了九五之台,来到丹墀之上。双手扶起申包胥,激动地说:“孤王的恩公啊!二十多年了想杀本王了。”说完,对申包胥深深揖礼。申包胥哪里能䞍受得起,欲再行跪拜大礼,却被昭王拉着上了九五高台,欲与申包胥并肩而坐,申包胥力辞,跽坐在龙案一端,昭王不忍,令侍从端来锦绣蒲团,让申包胥坐下来,两人如同普通人一样寒暄一阵。随后昭王问:“恩公此来,何事赐教熊轸?”
申包胥见问,徐徐而言:“大王,草民不敢!昔日包胥为吴楚交兵奔波一二,今日却为吴楚和盟而来。”
闻听此言,昭王“哦”了一声,收敛笑容,默不做声。
见昭王不语,申包胥便又说:“人老了,便想做点善事,以弥补杀伐之怨啊。”
昭王“嗯”了一声,迟疑地说:“恩公是受吴人之托吗?”
申包胥浅浅一笑,“不然,昨日方听令尹说到吴使的事情,看来是天意,也是巧合阿。”
昭王沉吟一会说:“既然如此,还请恩公赐教。”
申包胥反问:“大王,吴使已到,大王作何打算?”
“正想驱赶出境呢!”昭王带气的说。
“这是为何?难道大王仍在恐惧吴人?”申包胥问。
“……”昭王无语。
申包胥中肯地说:“世上的事和善为上,战恶为下。吴使既然为和而来,就是善使。我王不妨听他如何说辞,了解吴国的意图,以便象天、仪地、和人,对我大楚岂不益哉?如若吴使之说不尽人意,驱之有理也未晚。”
昭王迟疑一下,说:“那好,就依恩公之意,宣吴使觐见。”
“大王不仅要召见,还要施以上卿之礼才好。”申包胥又说。
“就依了恩公。”昭王说完,申包胥急忙下台,与子西、子期并座。
五
西施、郑旦身着元端朝服,移光等人身着武官服,已经等候在王宫大殿高高的台阶下面,身边是两排身披铠甲、手执长矛、腰悬宝剑的高大卫士。听到宣旨声,姐妹们安步登上台阶,到大殿门口,卫士只容得主使进入。西施与郑旦相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