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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颜第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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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寝室、次寝室、书房、梳妆室、琴室、舞厅、歌室、侍女室、花园、吊桥、长廊、亭台、楼阁、河渚等等,分明就是一座浓缩了的吴国内宫。这里才是西施、郑旦真正该去的地方。再过几日她们就要搬进土城里去了。移光从计然口中探得此信,纠缠着范蠡,非带姐妹们一同去不可,范蠡拿妹妹毫无办法,只好同意。其实他心里很明白,自己是无力改变妹妹的决定的,自己高傲、才貌出众的妹妹,已经甘做人下了。

就在前不久的一天,范蠡来到书房,忽然发现书架前有一个女子的身影,全身非同寻常的感觉就已经告诉自己,此女子是谁了。他轻咳了一声,正在专心读书的西施听到声音,吓了一惊,惶恐地转过身来,手中的竹简“啪”地掉在地上,那是范蠡生平最爱的商朝大夫箕子的书,书里写有五行、五事、八政、五纪、皇极、三德、稽疑、庶征、五福,内容高深。范蠡回避着西施游离不定的眼神,捡起地上的竹简,递到西施手中,轻声地问:“能看得懂吗?”

西施点点头,又摇摇头,低声说:“平日移光妹妹教了奴家很多,还能看懂一点。”

此时令范蠡吃惊的不单单是西施的聪慧,还有她口中的“妹妹”之称。两人一时无语,僵直地站着。这是西施入府后,第一次两人单独直面。范蠡终于找到了一句打破僵局的话:“在这里习惯吗?”

西施点点头,又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怎么?”范蠡心里揪起,忙问。

“当初……”西施迟疑地说,瞟了范蠡一眼又说:“当初,假如奴家知道遇到的是相国大人,奴家是不会告诉家在哪里了,更不会有后来。”

西施的一句话,把个衣冠楚楚的范蠡,脱了个干干净净似的,大相国变成了一个骗术低劣的骗子,骗子里面地位最低的感情骗子,借用了一个美丽女子的天真,借用了一个美丽女子对自己的好感,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被人家识破了伎俩的骗子,自然有点无地自容。

“知道你是国相大人后,奴家和郑旦都有些怕你了。”好像已经察觉到了范相国的尴尬,西施转而说:“不过还好,国相大人并不怎么可怕。也许可怕的事情还没到来呢。”西施说话时一直低着头。范蠡觉察到,此时西施对自己的那份好感,已经变成敬畏,还有哀怨。心里酸酸的闭着眼睛转回身去

“不过,奴家还是很喜欢这里,这里有很多新奇的事儿,还有移光和那么多好妹妹。”西施垂下手,扬起面,脸上写满了喜悦。

能让西施主动说那么多的话的,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范蠡,尽管说得是让人听到后不是很舒服的话。

“奴家离开父母那天就决心听天由命了。”西施继续说。

“奴家的这些话全都是内心里的,任由国相大人责罚。”西施又说。

心里早已不是滋味的范蠡,感觉嘴巴也不好使了,不知说什么好。

“国相大人。”西施轻声地说。

听到西施在唤自己,范蠡错愕地应了一声。

“国相大人,奴家可以带回寝室吗?”西施说着举了举手中的竹简。

范蠡转回身,看西施手里捧的书简,点下头说:“噢,可以,这个书房里的所有书典,均随意拿去。不过……”范蠡话题一转,也算借此掩饰一下那颗被震动的心。“既然与移光以姐妹相称,以后我们之间就以兄妹相待吧?”

西施听罢,笑了笑,捧着竹简就走了。

范蠡呆傻地立在原地,自责、痛楚与伤感,复杂的就像烧开了的水涌动不已,仰起头看着上方,内心里极力为自己的作为辩解着:自己是一个可以舍弃一切私情的、忠君的相国,也会是一个坦荡的君子,复国的大业,称霸诸侯,那才是男儿不变的志向。



姐妹九人一起来到了土城。土城里的生活是快乐的,除了习练书、字、词、歌、舞、礼、乐、弈、御、射外,最有趣的是到林子里去,有时去采花,有时去捉雀,有时也去打猎,打猎时一个个装束的像武士。西施与郑旦的装束是范蠡一手挑选的:红色的兽皮靴子,纯白色的斗篷,银色的头盔上插着一尺长的红缨子,斗篷内窄袖短衫罩着精细软甲,腰系七彩丝带,左悬剑,右挂弓,黑巾抹额。移光等姐妹们照例是白衣黑靴的装扮。姐妹九人骑马,无拘无束,穿梭于山林中,尽情地释放率真的自我,偶尔也捕获一些野物。旋波与郑旦竟然与一头大野猪较量过!西施比姊妹们多了一项爱好,用纺车织丝,她还跟小七学会一手绝活,织荷丝。

土城里的日子过得飞快,西施与郑旦已经学到了很多技艺,礼仪歌舞辞赋琴棋无不精通,举手投足间俨然有了大家闺秀的摸样,从天然的村姑变成了成熟的、气质高雅、有教养的大姑娘。看到两人的逐步完美,范蠡内心的忧虑也滋长起来,他忧虑的是,再这样下去,那双含情脉脉、明亮俊美的眸子一定会把自己熔化掉,动摇了自己坚定的士大夫的雄心。于是他想到一个人,不久前计然给他推荐的一个说是来自黎国的才人。此人身材修长,淡黄面皮,浓眉大目,鼻直口正,衣着素雅。范蠡与他接触几次后,觉得此人才艺俱全且出众,为人谦卑且从容,是个难得的人才,就留在了身边,协助办理事务。此人还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庸民,他自我解释道:庸,即平庸,民,即小民,“庸民”,即平庸的小民。范蠡说“庸”乃含“中庸”之意,“中庸”乃圣人的精髓所在,不过范蠡还是说他做人低调,是个可造之材。

“庸民,正是一个合适的教习!”范蠡想。于是,范蠡把教习西施和郑旦的事情全部托付给了庸民,自己逃了去专心于国事了。

庸民竭尽所能教习姑娘们技艺,只是扎进了美女堆里,十分拘束,浑身不自在,看得出来他很羞怯,从不敢正视那一张张美丽的面庞,偶尔看到姑娘们时,总是忙不迭的用袖遮面,因此在授业时,往往在他与美女们之间,拉起一层纱帐,这样一来,庸民的言谈举止都自然起来,教习的愈加生动。小七则经常来往于纱帐里外,形象地传递着更多的东西。

小七是姐妹中最秀美的,她有移光身上的成熟,旋波的冷艳,三儿的文静,有时还表现出四儿的诙谐,五儿的粗放,六儿的娇柔,又心灵手巧,率真活泼。

转眼两年过去了,西施与郑旦已经彻底变成了活脱的、气质高雅、技艺出众的大家闺秀。望着身着华丽服饰,举止优雅,落落大方,睿智多情的西施,范蠡的心中阵阵作痛,他不得不这样想:“她该上路了!”

一天,范蠡来到土城里,给姑娘们细细地讲了妺喜、妲己、褒姒的故事。听完故事后,西施的脸上失去了笑容,从此就没了真心笑容,整天埋在琴房中,弹一支《郑风*子矜》的曲。范蠡再也没有勇气去单独见西施,只是经常的、远远地听她弹的曲,遥感折磨的滋味,以至于听得自己心都碎了。

聪明的庸民预感到什么,他总是不会乱讲话的,忙从城里找来一个久经风情的老妪,让她为西施、郑旦传授一些风月之事、彭祖之术。



已经脱离了青涩逐渐成熟的移光,突地一天,骑着高头大马冲进右相府,跳下马旁若无人地径直进了前厅,双手插腰,气哼哼地站在范蠡面前。范蠡被她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又被她的样子逗乐了,故意拖着声调说:“是谁敢把妹子气成这副样子啊?”

移光扭头不理睬范蠡。

“是谁敢欺负我的妹子啊?”范蠡又说。

“是你!”移光没好气甩出两个字。

“我又怎么了?”范蠡说着摊摊双手,十分纳闷。

“你为啥要把她送走?”移光的话又快又急。

“谁?送走谁?”范蠡被她说得有些迷惑。

“谁?西施!还能有谁。”移光带着满腔的火气。

“谁给你说的?”范蠡吃惊的问。

“没人说。别以为就你们大夫们心眼多,没人知道。西施那天听你讲完故事,就变了一个人似地,整日闷闷不乐,还经常暗自流泪,她告诉我,她将被送走。”移光爆豆似地说。

范蠡沉默了,计然、专成、要义站在一侧,竖起耳朵,听着移光对范蠡的数落。移光越说越有气,后来干脆说:“范少伯蠡,今儿两条道摆在你面前,可要细心选好了。”

范蠡疼爱妹妹胜过自己,他长移光十五岁,父母去世时妹妹还小,是自己一手把她带大的,凡事都宠着她。妹妹美貌多才,智勇过人,又知书达理,为此范蠡自豪不已。

“看来妹妹今天真的生气了。”范蠡想,便笑着说:“哪两条道可选?”

“一条就是马上娶她为妻。”移光毫不含糊地说:“另一条道听仔细了,若是送她走,我就跟着去,还带着我的妹妹们!”

范蠡闻听此言,睁大眼睛,看到妹妹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又看专成、要义,两人都微微垂头,计然抿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范蠡走到移光身边,小声劝到,“小妹,送西施走是军国大事,不是私事、小事……”

“大事?大事与我们姑娘家何干?”移光没容他说完,就抢白他。

范蠡无言以对。

“我不管什么大事、小事的,只要她走,我就带着妹妹们跟着去。”移光倔强地重复着。

范蠡抚摸着妹妹的秀发,意味深长地说:“小妹,哥怎么舍得你,况且你知道她们要去哪里吗?”

“既然能舍得她,就应该舍得我。我也不管上哪里去,刀山火海又如何!”

“小妹,哥已经打算好了,不久就给你与旋波婚配……”

“还是先想好你自己的事吧。”移光打断他,还觉得不够解气,又说:“虚情假意,伪君子!”

一句话戳痛了范蠡的内心深处,刺激了他自尊的神经,板起面孔,“不得无礼乱言。”

“哼!”移光仍旧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说:“负心人!亏她天天想着你呢!我再说一遍,送她走,我就跟着去!”说完甩头就走,气鼓鼓地出了门。

“大哥,小妹说得出就做得到。你也别委屈自己了,送了美女去,就能打胜仗吗?”专成声若洪钟地说。

范蠡白了他一眼说:“这是文相国七策中的重要一环,如若不然,岂不是枉费心机,何日复国。”

专成有些不服气,说:“打仗靠男人,把个弱女子抬出来算什么本事!”

计然慌忙打圆场,“此事从长计议。”

移光走后,范蠡的内心陷入了痛苦与矛盾之中,妹妹说的“虚情假意,伪君子”七个字,不停地撞击着自己的心扉,西施怨怪的眼神也不时出现在想象中。“我能算做‘伪君子’吗?”他想。

范蠡这种难言的感觉,如同在粘稠的液体里浸泡着,浮不上,更沉不下去,动得,行不得——就只有这种单独的切实的感觉。

一场清爽的绵绵细雨,一直下到黄昏后,范蠡看着细雨,心情莫名地爽快了些,似乎洗干净了几日来身上的粘液。果然,一件范蠡不会想到的事悄然发生。细雨还没停下来,西施只身一人出现在相府里,低头走进门来,浑身上下被雨淋淋湿,手捧一件油布包裹了多层的物件,柔声说:“范相国不必过滤了,民女何时走吩咐一声就是了。”

范蠡怔怔地看着西施。

“这是民女送给范相国的一件褧衣,感谢相国三年多来的关照。”西施说着将油布包放在文案上。又说:“在相国三年多的教诲下,民女懂得了一点道理,尤其是相国所说:越国不复,越民无安的话,让民女深记心中。民女曾想过,能为相国的复国大计尽一点力,为越国黎民做点事,民女在所不辞。”西施的声音是那样的柔情委婉。

“噢,对了,我已经劝移光妹妹,不让她跟着。虽然我十分喜欢她。”说这句话时,西施的声音有些哽咽。

多日处于痛苦与矛盾之中不能自拔的范蠡,睁大惊异的眼睛,忘记了面对西施的羞怯,“噗通”一声给西施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把西施吓得倒退两步,怯生生地看着范蠡。

“我代大王、代百官、代黎民谢过你了!”范蠡颤抖着声音说。

“范相国羞煞民女了。”西施说着向前欲搀扶范蠡,走了一步又退回来。

面对这样一位美丽无双又心识大体的女人,范蠡感到了自己的苍白,第一次浓浓地体味到虚、大之中充塞的狭隘,渺小之中竟有点可耻,狂妄之中渗透着的虚伪。

“妹子。”范蠡艰难的遏制被挤压出来的自责,怀着难以名状的情感说:“在我的家乡宛地,出产一种稀少而又绝美的玉,它不仅光洁无瑕,且质地坚硬,在我心中它是至高、至真、至纯、至美的象征。妹子,你与移光以姐妹相称,那么你就是我的妹子,兄长为你起个名字好吗?”范蠡说完,热切地看着西施。

西施点点头。

“妹子就叫婉玉吧!”范蠡双目放光。

西施迟疑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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