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之沧海遗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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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玉梨子特意将她二人叫进屋里,嘱咐他们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超度的亡灵也许并不像肉眼所见,更要用心去看。将自己比作亡魂,便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木子接过书函;点头称是,随即便与顾霜尘一道;驾着马车离去。
近十年来,修道界最大的两件事,其一莫过于十年前,落英山弟子夜千寻打败扶摇山弟子,此事一直为修道界人士所津津乐道,听闻落英山此前受尽欺凌,经此一役便算得上是咸鱼翻身,狠狠抽了扶摇山一个响亮的巴掌。如今落英山也与昨日不可同日而语,白秋寒顾霜尘舒望卿三人的名讳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
但十年后的今天,扶摇山出了三位神童的事却又再次震惊了修真界。传闻云影,云修和云桓皆已升仙,对此次水陆大会可谓志在必得。
掌代弟子中,最晚入教的云桓曾是一名皇子,他近日孤身闯入血祭坛,以无上道法超度了被困于祭坛内的三百八十余个冤魂,消息传来,整个修道界为之震荡。
摇光道长素来以淡泊名利为荣,不苟言笑的他也就这件事,不无骄傲地赞道:桓儿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道奇才,贫道也自愧不如。
而这位奇才,现在正身着白色长袍,骑着高头大马,不疾不徐的跟在木子二人的马车后。
他的领口及袖口用墨绿色的丝线绣着竹节,腰间佩了一枚深黄色的羊脂玉,下摆同样是墨绿的竹节,不过比袖口的花色稍大,身后束了一把长约八寸的剑。他本就生得白净,加上他五官俊俏,轮廓分明,白色的衣饰更显得他容貌俊逸,看上去干净清爽,大有儒侠的风范。
可惜,再是如何的天才,在木子看来,人品也是有缺陷的。
她记性不错,还记得多年前也是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诓了顾霜尘的举荐信,上了扶摇山。
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她不鄙视,但也并不欣赏。
她知道人的*无限,为了达到目的难免要伤人,从前她也是如此,但是不管如何,她的心中总有一个底线和原则,那便是真正对自己亲近的人,必要回报十分。伤害对自己好的人,那实在是不应该。
木子放下车帘,开始认真研究此番的考题。
畦湟谷地百多年前一直是全国重要的粮产地,可自从百年前畦王统治后,那里便被妖魔化,都说畦湟谷地太邪门,短短几年时间内地居民全部迁出,肥沃的土壤变成了一方恶土,凶险至极。而木子此番的任务便是将驻留在谷地的恶灵超度,还一方水土安宁。
木子对这些了解不多,倒是顾霜尘曾被作为太子教导,对前朝的历史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说:“畦国的亡国之君叫汤央,英年早逝,据传他为了宠妃自缢而亡,从此山中便再无宁日,国不将国。”
“我们要超度的人可是汤央?”
“非也,”顾霜尘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云桓,见他也正含笑的看着自己,知晓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他也一定知道,便索性不再压低声音,道:“扰乱畦王的,乃是他的妻子。”
“王后?”
“不是王后,”顾霜尘再次摇头,“而是他的结发妻子。”
木子一听,便知晓是怎么回事了。她心中冷笑,直道这又是一个抛弃糟糠的故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到哪也不外乎那么几种。所谓,求不得,意难平。看不开便是庸人自扰,自寻烦恼。
一路按书信中给的地图走来,方圆百里竟无人烟,就连鸟兽都少量得可怜。周围皆是密林,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齐腰高灌木丛看得人生厌。
太阳从身后慢慢升过头顶,直到落下地平线,正当他们快要迷失在灌木丛及高大的树林里时,远处突然出现了连绵的山川,此起彼伏。
“到了!”顾霜尘一下便来了精神,“地图上说绕过前方的山,畦湟王府就在山脚下。”
可越是接近,便越是难以够着。畦皇谷地就像一座海市蜃楼,看得到,摸不着。路越来越狭窄,越来越崎岖,马车已经不能用,他们只得下了马车,徒步而行。
并非不能御剑飞行,只不过想保留些许法力,不想真正遇到紧急的情况,却后继无力。
“这个山脚究竟在哪儿?”木子气喘吁吁,指着前方的灌木林,只见上头系着一抹白丝带,正是木子的衣角,“这是我的衣衫,我们一直都在原地转圈。”
“鬼打墙?”顾霜尘说完,木子便拿出佩剑九霄,向天宫掷去。
九霄像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红色尾焰划过夜空,而密林在一瞬间消失,一座大山屹立在他们面前,一个古老的大门外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在漆黑的夜里份外刺目。
九霄划破天际,破出了一片建筑群。
“走。”二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随即想也未想,向大门走去。
“咚咚咚——”木子敲击着木门。铜环敲击大门的声音一下下似敲在他们的心上,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有人吗?”在木子正打算破门而入时,却不想门从里打开了一条缝。从里探出一个老妇的身体,鹤发鸡皮,两个眼洞空荡荡的,赫然是被人挖去了双眼。
只听她苍老嘶哑地声音问道:“你是?”
木子刚要答她,却被顾霜尘拦住了。他挡在她身前,对老妇笑了笑:“你好,我们路过此地,想借宿一宿。”
老妇用空洞的眼眶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打开大门,让出一条道,“里边请,房间多,随便住。”
木子二人跟着老妇走进去,这时天空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道闪电划过,木子赫然见到残破的窗户里,模模糊糊看上去有很多人影,定睛一看,才发现里面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竟是一个个笑得苍白诡异的纸人!
“轰隆……”一串炸雷在头顶响起,若是凡人,此刻只怕已经吓晕过去。而比起鬼宅,木子却更担心云桓,对她来说,鬼怪并不可怕,人心才最难测。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人此时却已经失踪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更……我还在写……也许会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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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水陆大会(3)
前殿一阵喧哗;想必是裴司音下朝了。今日较之以往;回来得晚些;不知有何事耽搁了?
瑶英迅速回到花园里;未敢停留。
她最后一次见裴司音是在八年前;他说:“我不想见着你,你就呆在那花园里罢,不要出去丢人现眼。”语气平淡的犹如他的白发,直顺的垂于腰间。
从此,瑶英便再没见过他;而她素来喜静,便也乐得清闲。只偶尔提着自制的桂花酒出门去寻嫦娥;那酒是嫦娥教她酿的,嫦娥在酒里加了一味料,名曰桑菊,味甘。加入酒内,酒便入嘴清甜,满口余香,而后苦涩,令人粹不及防。
嫦娥说,生活就犹如此酒,本以为自己饮的是沁甜,可实际上却是满嘴化不开的惆怅。
“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在此等候一个时辰了。”男孩眉头微皱,显得很是不耐。
瑶英微微楞了一下,便立刻下跪道:“参见皇长孙殿下。”
“你起来吧。”他抬眉,“未经我的允许,私自出府,该当何罪?”
“我出府与你何干?”瑶英心想,可想归想,却只得说另一套:“清月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云漠嗯了一声,“下不为例。”说完,便向瑶英走来,将她扶起。
十岁大的孩童身高不过到她腰间,一脸稚气却硬要板起面孔,宫里人都说他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做起事来一板一眼,比太子殿下更有帝王之象。
“如今天下不太平,妖界魔界蠢蠢欲动,你没有自保能力,就莫要出去走动,”皇长孙一脸忧心,“你若是被人伤了,那我该如何是好?”
瑶英笑,“殿下言重了,贱命一条,不足挂齿。”
云漠不说话,只是盯着她,那眼神仿佛想要将她吃掉。
他摩挲着瑶英的手背,忽然,他身体一僵,迅速将瑶英的手翻转过来,“怎么回事?”
“回陛下,我修理竹椅时不小心给划伤了。”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一记掌风便将枯井边的竹椅劈的七零八落。
“小霞,将这堆破烂送去柴房烧了!”
瑶英欲哭无泪,满是心疼,这个皇长孙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身体是自己的,切记要爱惜自己,若再有损伤,我便将你绑回宫中,日夜看守!”
“谢殿下关心,清月定当谨记。”她心道:“这个小皇孙,对我也未免太过关心了罢。”
瑶英对他是避之不及,奈何却躲不开也甩不掉。
“你这院子打理的不错,改日我让皇爷爷封你做侍花中郎将,成日摆弄皇宫的花草,倒也不失为一个清闲活。”
“长孙殿下今日有兴致出宫?”瑶英赔笑,转移话题。没记错的话,今日逢初一,是修习道法的日子。皇太孙一刻不停地提升自己,几年来她没见他有哪天歇息过,今日倒是例外了。
“前一夜皇爷爷病了,今日不早朝,裴国师和孙太医在政和殿守候整晚,不见起色,长乐皇后说今日会在摘星台为皇爷爷祈福,我便先过来了。”
“皇上病了?”印象中,皇帝刚过不惑之年,身体硬朗,怎会突然病了?
“皇爷爷的病来势汹汹,脉象正常却长睡不醒,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裴国师去瞧了也不见好转,长乐皇后说皇爷爷是在梦里被人摄了魂,若再不回魂,便只能做个活死人。”
摄魂?这天底下,能摄人魂魄的法子只有三种,其一,乃九重天上瑶池金母的法器,摄魂铃,金玲一响,被唤名之人便无可逃脱。天道人伦,西王母不可能会捣乱帝星。其二,乃黄泉地府的勾魂鬼差,可阎王爷做事遵照生死簿,人的大限一到,黑白无常索命,那身体自然随之死去,哪里来的活死人一说?
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了,那便是九尾狐仙紫陌的后人。
当她还是玄彩蛾精之时,曾拜在盘丝洞九尾狐仙门下,住在盘丝岭。
这九尾狐原本是上古神族九尾氏,与天帝盘古一族世代交好,他们擅长制作外形精美的法器,那照妖镜想必也出自九尾之手。当年盘古命九尾族为他的小女儿瑶琼,也就是现在的瑶池金母制作千岁诞辰寿礼,九殿阎罗献上三生石和忘川水,加以勾魂鬼差的元魂,遂淬炼出金玲的原型,九尾氏一面加工,一面为消除其上的戾气,不断有族人死去,摄魂铃锻造成了,法力强大,华丽异常。可九尾氏也只剩下这一只灵狐,她的师傅——紫陌。
因长期铸造金玲,紫陌沾染了地府的戾气,虽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仙家之体。九重天是待不下去了,仙气会逐渐侵蚀她的*。盘古痛心疾首,遂在人界辟了一块仙土,以供紫陌修养生气,重返仙界,这就是日后的盘丝领。
盘丝岭灵气充足,在那里修炼,最容易飞升得道。
盘丝岭以前也不叫盘丝岭,叫清幽山。九尾在山里修炼了很久,修炼出了能慑人魂魄的媚眼,想来是沾染了金铃的法力,一双眸子便可勾魂摄魄。眼看她便可得道,重返天界,可未曾料到,她却爱上了一只蜘蛛精,一只很坏的蜘蛛精……
“清月!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小皇孙在她的耳边咆哮。
瑶英立刻回神,故作忧心道:“清月担心,若是皇上他、他醒不来了,这帛国可如何是好,群龙不能无首,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爷爷若西去,自当有父王上位,这不是问题。”皇长孙面无表情,语气淡然。
“……”瑶英不过随便说说,人界的事,她向来不关心,不过,长孙殿下,若祖父去世,你也太过平静了罢?都说天家无父子,可是到了您这,亲情观念未免淡薄的令人发指啊,她如是想着。
瑶英叹气摇头,突然发现门廊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个子很高,一身黑衣,皮肤黝黑,头发高高束起盘在脑后,道童的外表,却乍看上去犹如鬼魅。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瑶英,道:“肆央奉国师之命前来请清月师傅到前殿一聚,有要事相商。”
瑶英点头,“请师兄带路。”
她如何也看不到他的气场,用俗家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灵魂。看他眉心一颗朱砂红痣,想必是一个无魂傀儡。裴司音道法何其高深,竟能造出这样与真人无异的傀儡。
走过松竹林,穿过回廊。来到前殿的亭台水榭旁,迎面走来四个少年郎,其中三个着官服,而为首的少年仙风道骨,眉目间尽显儒雅之气,姣好的面容不失刚毅,赫然便是她之前救过的路痴少年。
“她就是玄清月。”说话的是兵部尚书的小儿子,瑶英认得他,在她刚到京城的那段日子,裴司音跟她说过,他们是青云山修道的俗家弟子,一行人皆是高官子弟,是她曾经的师兄。
“青容,她变化颇大,我也认不出来,多亏得长孙殿下的侍女,我才知道她便是玄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