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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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我说，立海大的女网会由几年前的关东冠军跌成勉强蹭进全国大赛，多少亦有幸村的功劳。
不过，女网后继无人亦是一个问题。
「平，」新田早苗学姐问我，「男网的部活都完了，你干嘛还在看我们？是有意进来是吧？」
我往网球场的门边靠了靠，「连放暑假都被男网抢了上午的时间，逼着要了炎热的下午，学姐真是失败。」
新田学姐咬牙。
「我想和你们的主力打。」
「哎？」学姐望望我，然后笑道，「好，没问题。」
我动动手腕，转了一下球拍，踏进场。
接下来一连七天，我上午跟着男网训练后，下午便跟女网的正选来一场比赛。七场赛事，我全胜。不是我有多厉害，是她们太废柴。第七场的比赛后，我望着对面场向来担任单打二的学姐宇都宫未来，摇摇头。以六比二输给我，真难为她们可以进入关东大赛。听新田学姐说，早一届的学姐是有好很多的实力，却亦只闯得进全国大赛，连一个名次都拿不到。没名次的连锁效应，就是更难向校方争取资源。
「你就笑吧，」宇都宫未来狠狠地瞪着我，「我看你能嚣张到甚么时候！」
「我是不知道能嚣张到甚么时候，」我倚在栏网上，「但学姐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没有未来。」
「你不要用我的名字来开玩笑！混蛋！」
我转向新田学姐，「我可以入部，但你要将部长的位置给我。」
「平真弓！」女网的副部长、我的前座同学今川小百合闻言跳了起来，露出虎牙向我龇了龇，「想当部长，你妄想。」
我瞟了她一眼，「你亦想做的话就麻烦你先提升一下自己，吃光蛋的虎牙妹。」我转向新田学姐，「你还得保证所有人按我的话去做。」
新田学姐皱了皱眉，「我可以将位置给你，但你想怎么做？」
「训练你们。」我走到场边，喝了口水，「我加入是想和高水准的人比赛，我不想被拖后腿。」
宇都宫未来面色不善地道：「我们不欢迎你。」
「那就算了。」我背好书包，踏出学校。
等在校门口的莲二问道：「搞定了？」
「如果你指的是我和女网的比赛，我是胜了。如果你指的是入部的事，我搞砸了。她们不欢迎我。」
「你又对她们干甚么了？」莲二和我一起往附近的餐馆走。我家里没饭吃，暑假里莲二都陪我吃完晚饭再走。
「没干什么。」我撇撇嘴。
「去跟人家道歉。」
「不要。她们没反省过自己会输的原因，今年能否进全国大赛都不知道。我的话再不中听亦是事实。你别说我，你和幸村、真田对切原赤也也是很过份。我至少没有将她们打到脸都认不出来。」看他们自虐和虐人的方式，我几乎要怀疑立海大的男网是甚么黑社会暴力集团。
莲二瞥了我一眼，「你现在是没有，但你正打算将她们训练到脸都认不出来的程度。」
「那是当然，我不想被她们拖后腿。」
莲二没有骂我用词难听，只是拍拍我的头，道：「那你就将她们带到不要拖后腿的程度。」作为王者立海大的成员，莲二的严厉程度亦是很恐怖的。
「莲二有没有跟贞治联络过？」来到餐厅，我边看着餐牌，边问道。
「没有，贞治自会跟我在赛场上相遇的。」
我撇撇嘴，「男生的奇怪友情。」
「你跟他有联络？」
「节日时会通电话。」是贞治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打，他就天天打电话来搔扰我。
「……我从来没收过你的电话。」
「因为是莲姬不要我们在先。」
「真弓，」他狠狠地猛拍我的头，「你叫我甚么？」
「冬菇头。」
吃完饭就回家了。我打了个呵欠，洗洗睡。打网球的事看起来是我被逼着，但有些事情干，其实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玩。女网那边暂时没消息，我便继续呆在男网。
自从丸井文太发现他可以利用蛋糕来补充体力后，我已经不能够再打赢他，打成六平已经是很难得。柳生比吕士进步得非常快，他已经可以和我打到第七分，看来再过一个学期他就会超过我。仁王雅治就更不用说了，他如果不是缺个搭档，他在二年级时就可以成为正选的。虽然我比他更惯于打单打，但亦由学期初的六平或第七分，跌至他一般赢我三分的情况。对上杰克桑原，我在下半场一向是输得很惨。
有鉴于我日益悲惨的成绩，我最终还是被扔去当一年生切原赤也的陪练。
「手抬高点。摆在那个位置，上旋你又旋不尽，下旋你又打不出。抬高一点，又不是没吃饭。我看见的，你早餐就吃了两碗拉面，真变态。」我坐在场边督促着切原纠正姿势，「发球前先深呼吸。你的心都不静，小心球会被抛到大西洋。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海洋生活太久了，连在陆地上呼吸都不会。」我托着头，「手肘再放松一点，又不是被海带缠住。」
「够了！」切原将网球扔在地上，用球拍指着我大叫，「你有甚么资格来说我？你连二年生都打不过！」
「就是因为我打不过二年生才被扔来教你的，一年生小朋友。」
切原跳脚，「我是天才一年生！和那些一年生才不同呢！」
「我看不到有不同，」我撇撇嘴，「不又是输给二年生。」我拿起球拍，站起来，「打一场，输了就闭嘴听话，我不想天天跟你打嘴仗。」他厉害归厉害，但我最不怕的就是情绪不稳的对手。我有的是手法来折磨他。
这场比赛，我以六比四获胜。
我打了个呵欠，「切原，打网球不是叫你装水牛乱冲。比我厉害却输给我，用你的海带头反省一下。不装牛就装兔子红眼睛，就算各项能力得到提升，但你的情绪波动到这个地步，破绽就随之而要多少有多少。真田是打赢了你，但你现在要学习的对象不是他，牛上加牛是没好结果的，你要学一下莲二。幸村就算了，那是你学不来的。」
我一转身，就看见新田学姐。她道：「平，加入我们吧。」
「学姐早上好。」我回到场边擦汗。
「喂，别装着听不见！又是你说要加入的。」
我瞟了她一眼，「明天就是你们关东大场的第一场，你拖到现在才来找我，是不想我有时间插手你们的部活，然后将我当枪使。」
新田学姐的脸色变了一下，「平，不是所有事情都适合摊开来说的。」
「那是你的想法，和我没关系。敢做就别怕旁人说。」
「是你提出的要求实在太强人所难了。你要部长的位置，不是问题，但要她们全部都没异议地听你的，那没可能。」
「不能让人听话，那就是光杆司令，那个头衔亦就没用。」我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走向男网正选所在的室内网球场，「行，我加入，部长的位置我亦不要。」我停下脚步，转身向新田早苗道：「反正你们将我当枪使，我亦不过当你们是我晋身全国大赛的踏板。希望你们这块踏板不是豆腐做的，至少托得住我这柄枪。」说罢，我就进了室内享受冷气。
「你跟新田学姐吵起来了？」莲二走过来。
「没有，我只是在说事实。」
他望望我，没再多说这个话题，「看你这么累的样子，至少你是欺负切原了吧？」
「没有，是他自己笨。莲二，我肚子饿，快点一起去吃饭。」
「……每天都跟你吃饭，我其实怕我某天会消化不良或被噎死。」
我瞟了他一眼，「不去就拉倒。」
他笑了起来，「好了，说笑而已。我今天是有事做，所以不能跟你吃午饭了，晚餐亦得你自己去解决。」
「哦。」我耸耸肩。
「哦甚么？你是记得去吃饭才好，别只吃方便面。」
我摆摆手，转身就走。天气炎热，中午时去路边等公车回家，会很难受的。我摸摸肚子，索性在学校里的一个空课室睡觉，决定等晚些时候再将午饭和晚饭一并在学校附近解决，然后才在凉快一点的晚上乘车回家。
「咕～」下午五时多，我终于睡醒。不行了，肚子已经熬不下去，再不吃东西我会死的。
拍拍脸，我从地上起来，背好书包，踏出课室。路经网球场时，我看见女网的人还未走。真是的，她们的学姐没教过她们，比赛的前一天是不能过度训练的吗？笨到没药救。我打算视若无睹地离开时，却看见抱着手臂站在网球场外的真田。
「真田，原来你亦会看女生。」女网的女生们在那一条条的白色小短裙下，露出光洁的大腿。
真田的脸迅速黑了下来，「我没在看！」
我们在外面看了一阵子女网的训练，就一起往外走。
「你对立海大的女网会失望是正常的。」
我瞟了真田一眼。他难道是在安慰我不必介怀跟女网的不和？真少见。
「真田同学，」我在校门口站定，「你对我的网球有甚么评价？」
「你的心思太杂。」他抱着手臂，想都没想就说，「技巧是一柄双刃剑，它可以成为你的武器，亦可以成为你的致命伤。你的基础实力不算是差，但每次一遇上困难，马上想到的不是再¨wén； rén； shū； wū¨次正面进攻，而是用你那些花巧的招数去避开对手。久而久之，你的实力提升会因为你的这种心态而变慢。对手如果和你的对战次数增多，就会愈能看穿你的技俩。」
我皱了皱眉，「我明白你所说的，但一时间我想不到除此以外的方式。我走不来力量型。」
他挑了挑眉，「不是完全改变，而是提升自己已有的，再集各家之长。你和莲二的风格已经很像，你要再学习的对象不是他。情况，就跟你和切原说的一样。」
「……」我和切原的话，被他听到了。
「去吃饭。」
我望着他，「甚么？」
「吃完饭跟我来。」
期望立海大的皇帝君，不是又想打我。
时间来到第二天，我准时来到关东大赛的比赛场地。
「平！」新田学姐向我挥手，其她人则是一副想我马上消失的表情。
我点点头回礼。
「平，」新田学姐将出场表拿给我看，「按照实力，我将你排在单打一，我是单打二，宇都宫未来是单打三。双打的次序，我维持以往不变，亦是二年级的玉田结衣和今川小百合作双打二，三年级的松谷葵和小口彩花作双打一。原先的单打三、二年级的新村茜作后备。」
正选名单中二、三年级兼有，看来新田学姐都意识到培养后辈对社团延续的重要性。至于将我放在单打一，说得好听的是看重我的实力，事实上则是希望尽可能在前面的赛事中取得三胜，不必我出场。
我没多说，只点头示意明白，就跟在她们的后面进入选手区。
「立海大！立海大！优胜优胜立海大！女王是我立海大！」
甫一进场，立海大的啦啦队就卖力地叫起来。始终是历史悠久，就算近年的成绩不太好，但曾经风光一时、制度完善的立海大女网部，应有的都不会缺。在比赛中如果只有对手有啦啦队，对己方多少是有点打击。团体赛和个人赛，从应用战术到场地的气氛都很不同。
双方敬礼后，我压压头上的鸭舌帽，双手插着裤袋坐在选手区的一角。今天的太阳很猛，只有角落的位置才照不到。
「给。」新田学姐抽了抽嘴角，将一套上土黄下米白的立海大女网部制服递给我，「全队人只有你一个没穿制服，你也没看到对手嘲笑的样子哦？」
我接下制服，放在旁边，「她们怎么想，跟我没关系。你觉得有关系的，就打到她们笑不出就好。」
新田学姐拍了一下我的帽檐，「你这个小鬼，该死的嚣张。」她一笑，「不过，后一句话很中听。」她转向队友，「姐妹们，我们就打到她们笑不出来！」
「是！」
运动社团里的，看来都是暴力份子。
我伸手整整帽子，「新田学姐，依身高来看，你比较像小鬼。」
身高只有一五五的新田学姐，额角爆起了一条青筋。
「平真弓你不要在比赛前影响我的心情啊！混蛋！」
第一场的双打二，我们很快就输了；双打一倒是勉强赢了。单打方面，宇都宫未来输了；单打二的新田早苗，发挥得比平日出色，顺利拿下这场。看来我校的二年级双打还是差一点。至于新田学姐会当上部长的原因，看她平日锲而不舍的精神和今天在赛场上良好的应赛心理，都可见一斑。作为部长除了要有实力，控制团队气氛亦是份内事。比赛经验丰富的新田学姐，的确很能调节赛时的队内士气。
不过，如果一直都赢不了，她再努力亦没用。
士气还得要成绩支撑。
「下一场第三场单打赛事的选手，请各就各位。」广播的声音，在场内回响。
已经做好热身、换上队服的我，拨好束成马尾的头发，拿着球拍走出场。
「千叶私立和田第一中学，三年级渡边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