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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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我们的年月
寒假完结后,我升上三年级,和贞治、莲二依然是同一班。春季开学时,粉色的樱花在道路的两旁上绽放。
「真漂亮。」莲二赞叹地道。
我瞟了他一眼,「莲姬果然是少女。」
莲二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头。
「是了,」贞治推了推眼镜,笑得很诡异地道,「我们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莲二默默地望着贞治:「……」
我的双手拉了拉书包的带子,「贞治,我们本来就是天天一起吃午饭的。」
在新课室里的新位子上,我睡了又睡,终于等到午饭时间。我和莲二终于知道为什么贞治今天会特别期待午餐了。我们无言地望着贞治,看他从自己的小身板里的某个异次元中抽出一个榴槤。我无论再怎么想,还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将榴槤带回学校的。
榴槤,看来你和贞治是老乡──都是外太空来的。
我用手捂着鼻子,然后道:「走开。」
身边泛着粉红色泡泡的贞治,抱着榴槤傻笑着道:「别看它的外型和气味不怎么好,但我昨天才发现,原来它的味道是非常好的!真弓,不要以貌取水果。你不知道吗?通常长得丑的水果,都是好吃的一个。」
「你是在说自己吗,榴槤头。」我就说你们是老乡。
「……」贞治中箭倒地。
倒是莲二饶有兴致地围着榴槤看,笑着说:「我吃过榴槤布甸,就是没尝过新鲜的,试试看亦无防。」
他们两个说着,就动起手来要开榴槤吃。我是想逃的,却被他们拉住了,只好呆在一边忍受着那恶臭。他们像是野人一样,用手就直接吃上了,恶心得不行。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莲二拉住了我,贞治一把将榴槤塞进我的口中。
回到课室时,所有同学都拚命地远离我们三个人。
久而久之,不知道甚么时候开始,连我都开始会吃榴槤。
三年级时,贞治和莲二的数据式双打已经开发得像模象样,而且还在不断改良中,可以想象他们今年还会继续称霸全国大赛初小级别的双打组。我真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一直对网球保持热情,都确定了会得冠军的事,明明就是很无趣。算了,大概大部分的人都会有自己的怪癖,就当这是他们的怪癖好了。
我还没取得冠军,今年自然亦是要参赛的。妈妈已经对我彻底失望,不再管我做甚么了。除了考试不合格会仍然被她骂以外,她不再逼我去参加课外活动。只要晚饭时我在餐桌上出现,她亦不再理会我放学后的去向。多出的时间,我会去练网球,保持每天练习两个小时。周末练完网球,我就会宅在房里睡觉。其实我亦不一定睡得着,不过单是百无聊赖地倒在床上的感觉,就已经让我感到非常幸福。
睡饱吃,吃饱睡,我过着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猪样生活。
我家有人脉,就算我是个白痴,他们都有本事将我塞进中学。他们或许还没有本事将我一直保送到名牌大学,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亦成年了,读不读亦是我自己决定的。家里的资产早有分配,除了长子会占大份以继承家业外,其他孩子都可以得到至少两套房子和一个铺位,还有现金和少许股票。我早就说了我是衣食无忧的,我根本用不着读书去求出身。
作为一只猪,我是不合格的,因为主人想宰我的时候,我不让宰。
妈妈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她又爆发了。事缘我因为常常外出打网球,皮肤晒成又黑又干的样子,妈妈看着碍眼,开始干涉我打网球的事,一直在吵。又一天的晚上,妈妈又在吵闹的时候,刚好爸爸罕有地回来了。妈妈指着我,直骂爸爸不好好管教我导致我成了这个鬼样子。爸爸被她摔盘子的声音烦得不行,呼了妈妈一巴掌。
我瞟了爸爸一眼。
打女人,贱男人。
妈妈当然再是大吵特吵了。
两位姐姐抱着弟弟站在一旁,大姐亦分出一只手来牵着我。我们五个早已懂得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暂避,连家里的佣人亦避了出屋子。老实说,他们两个这样吵亦真不怕嗓子痛,厉害。不过有这高分贝,他们将来破产时可以去试试当歌唱家。
他们在吵,我们五个当他们在唱歌。
吵到最后,爸爸终于提出离婚了,妈妈又一改先前的泼辣模样,哀求爸爸改变心意。要我说,离了更好,妈妈本身就是富家千金,她没必要受爸爸的气。
吵了这么多年,孩子还一直生,大人真是复杂。
我耸耸肩。
大概午夜的时候,大姐带着我们先上房间睡觉了──我们明天还要上学的。
第二天清晨,我们意外地收到父母要离婚的消息。原来,终于真的要离了。剩下来的,就是抚养权的问题,因为我们五姐弟都还没成年。父母一边在吵着要争我们的抚养权,却是一个提着行李箱要回娘家,一个身穿整齐的名牌西服又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最后只剩下孩子和一屋子的佣人。
除了两个尚在读幼稚园的弟弟不懂事外,我们三姐妹没一个人关心我们的抚养权花落谁家。反正亦没差。
依旧上学去。
离婚的事,尤其是涉及财产再分配的问题,是很复杂的,没个几年根本就理不完,现在担心这些事还为时太早。倒是这座大宅由于两个主人都不在,形成权力真空,我得以继续打网球。
暑假来临时,亦是全国少年网球大赛的开始,我今年稍有进步,踏入了半准决赛。这跟我是三年级生、在初小组中有一定优势有关。贞治和莲二更不用说了,他们自是天下无敌,真正的难题是在升上高小组后的下一年度。如果他们以最小年级的身份都再次取得冠军,那他们就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我依然以全科六十分的成绩,顺利渡过三年级。生活真的是愈发没趣,不是读书就是玩,亦不知道这状况是不是会一直维持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
寒假里我和贞治、莲二打网球时,贞治忽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上发青得犹如中了剧毒。
「贞治!」莲二马上飞扑过去,抱着贞治。
「…莲…二…」贞治的一只手,抖啊抖的伸向莲二。
我亦走过去,截了一下贞治的肚子,「吃坏了吧。」
「……」贞治不说话。
莲二额角的青筋又跑了出来,「贞治!你是不是又胡乱将东西混在一起吃了?」
「…………我!」贞治突然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向附近的丛林。
附近没有洗手间,真的难为你了啊贞治,就当作为大自然贡献肥料吧。
看来干汁的开发,道路阻且长。
我用手指截了截莲二,「去打球。」
莲二望了望贞治隐没的位置,捂着脸点了点头。
贞治吃坏肚子亦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好像有点严重,我和莲二都打了一场,他还是未出来。我和莲二相顾无言。
「你去。」我率先打破僵局。
「……我借了功课给你抄。」莲二不肯屈服。
「施恩莫望报。」莲二,恃恩相胁是不对的。
「得人恩果千年记。」他还是顽强抵抗。
我决定发大招,「我是女生你是男生。」我不要看贞治没穿裤子的样子,你们相亲相爱该你去看。
「……」莲二一噎,最终还是他踏进丛林,开始寻找贞治之旅。
两分钟后,莲二背着奄奄一息的贞治出来。看来,贞治这次是真的病得不轻。
我让莲二放下贞治,抽出小手帕帮贞治抹抹头上的冷汗,「打电话叫救护车。」
莲二默默地望了我一眼。
我默默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我不应该怀疑莲二的智商的,他不先叫救护车当然是因为这里是山边,没信号。
莲二、贞治,你们选的好地方。
「……」莲二望了望我。
「……」我亦望了望莲二。
「啊~~~~」惨叫中的贞治。
还是莲二再次背起了贞治,我则是脖子上挂一个、两边肩头各一个的背起三个网球袋,在莲二的身后托着贞治的屁股,三个人像球一样跌跌撞撞地滚下山去。来到路边,看医院亦不远了,莲二咬咬牙,索性将贞治背到急症室。医护人员见状,以为贞治濒死,连忙推来病床将他送入医院。
两个小时后,化验报告出了──他果然只是吃坏了肚子。
「莲二,」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我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还在抽筋的双腿,「下次贞治再乱吃东西,让他去死好了。」
「不行,」坐在我旁边,双手双腿都在抽筋的莲二抿了抿唇,「让他活着受罪比较好,就这样死掉,太便宜他了。」
我点点头,「还是你行,无毒不丈夫。」
「谬赞。」
「莲二,」我瞟了他一眼,「我记得丛林里没水。」
他的脸色开始发青,「真弓,你想说甚么?」
「我想说,贞治上完大号没洗手。」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双双冲去洗手间洗手。
贞治没甚么事,不过还需要住院一晚,我和莲二亦就先走了,莲二先陪我去等公交车回家。我们晃着小短腿坐在车站的长椅上时,他问道:「你家最近是不是发生了甚么事?」
我拉了拉背包肩带,「我知道报纸上有卖我家的离婚争产案。你想问就问,不用遮遮掩掩的莲姬。」
他咬了咬牙,「你再这样叫我我就不理你了。」
「哦。」原来莲二亦会玩「我不理你了~」的游戏。
「你怎么办?」
「没怎么办,该是我的家产一块钱都不会少的。爷爷真有先见之明,早就定下了孩子一出生就先分家产的规矩。爸爸、妈妈再争亦不关我们的事。」
「谁问你这个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我是问你抚养权的问题。」
「我以为家产比较重要。」
「真弓!」
「不用气,我会这么说是因为以我家的环境,无论我跟哪个,到头来都只会是佣人带孩子而已,所以没分别。」我拍拍莲二的肩,「所以,没必要担心我的。」
他抿抿唇,一副不豫的样子。
「他们离婚了其实对我更好。」我打了个呵欠。今天真的是很累,眼看着天色渐暗,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在面前飞驰而过,我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莲二拍了拍我的头,「不要总是在说刻薄的话。」
我又打了一个呵欠,眼角开始冒出困倦的泪水。
「眯一会儿吧,」他顺了顺我打结的长发,「有车的时候我再叫你。」
我点点头,歪着脖子靠在莲二肩上睡了。
我没说的是,莲二的身上有一股子汗臭味。
这个不能说,说了莲二会发飙。我现在没能量跟他打嘴仗。
等下次再说。
升上四年级,日子还是一样地飘。惟一的不同是家中再没有妈妈的吼叫声。大姐升上了初三,要预备考高中了;二姐今年刚刚升上初一;四弟今年升上小一;五弟还在幼稚园里挣扎。
爸爸和妈妈,真的很能生。
话说回来,我今年在网球上的努力要再加把劲了,不能再偷懒。升上高小组的第一年,几乎是预见着我随后两年的成绩,我不希望太难看。我说过我要得冠军,我就一定会得的。于是,我连平日学校里的课都逃掉了,跑去练习网球。没关系的,学校就算想找我的家长投诉,亦找不着人。
莲二和贞治很不满意我的态度,整天就在啰嗦我。我就说了读书对我没用的笨蛋。可惜他们坚持读书有用论,死逼着我上学。所以,一星期里我亦会有两、三天出现在学校的,尽管亦不过是在睡觉。老师这种生物,你硬是不理他,其实他亦没你办法。
况且只要我依然合格,我家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让学校留我的班。
除了强抢民女一项我是力有不逮外,我亦可以算是个小小的二世祖。
「真弓!你今天又不来上课!」下午时,莲二跑来了山边网球场敲我的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了?」贞治亦挡在我面前,很严肃地瞪我。
「没想怎么样。」
被他们扯着耳朵骂了一通,我们又开始今天的对练。
我已经可以在他们手上稳拿下两局,幸运的话,可以逼和的。
这一年,莲二和贞治夺下了高小组的双打冠军,我则是成为高小组女单的季军,始终未能打进决赛。
这就是我们三个人四年的小学同窗生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没有莲姬的日子
我是记得《网王》里莲二转学这一段的,但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那个眯眯眼妹妹头变态数据男真的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消失掉。来了这个世界快十年,我是第一次生气。贞治最近都没精打采,像雕谢了的狗尾巴花一样,常常躲窗边看着蓝天,思念着远方的莲姬。
贞治常去的那间网球俱乐部,帮他找了一个新的双打搭档。好笑。搭挡这回事,不是可以由别人硬塞过来的。贞治试了几次后,就拒绝了这个新搭档,并决定直到找到新的合适搭挡前,都不再参加双打比赛。我觉得这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