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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岁月如歌-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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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没能守在您们的身边,非常感谢您们的照顾,爷爷,奶奶。

但又话说回来,如果我守在他们身边,他们一定又会嫌我麻烦碍事的。

「我们今天要拿下冠军。」

我答道:「当然。」

我和真田同时向下压了压帽子,然后一起走出球场。

时间来到五月份,现在正是法国网球公开赛混双的决赛。我和真田今年上半年的成绩都不错,在一月的澳网中,真田打入了男单八强,我打入了女单的四强,混双却是在决赛中落败,仍然没能拿下一个大满贯的冠军。不过我在三月亦拿下了与中国网球公开赛同为皇冠明珠赛事之一的迈阿密索尼爱立信公开赛女单冠军,今年的排名应该只升不跌的。

倒是手冢国光拿下了澳网的男单冠军,暂时是我们这些旧识中最厉害的。德川和也因伤缺席澳网,但有出席现在的法网,亦打入了四强,和精市争入决赛。我瞟了真田一眼。他还是八强出局。

「平,不要尝试说甚么来影响我的心情。」在网前跟对方握过手后,真田一边走回场内,一边道。

「我以为你习惯了的。」我在半场中间站好。

真田越过我,走向底线,「这一种习惯有难度。」

我撇撇嘴。那是你太松懈了。

然后,在快要二十二岁的今天,我和真田在巴黎捧起了法网混双的冠军奖杯。

「啪!」我们对视一眼,互撃了一掌。

「平,」他掀了一下帽子,「还差三个。」我们要拿下四大满贯的所有混双冠军。

我伸出食指,向上推了一下帽子,「不用急,那是理所当然的。」

他看了我一眼,「当然。」

「不过,你今年还是被小可爱甩了,真可怜。」我捧着奖杯让传媒拍照,中指上的两只戒指在阳光下闪个不停。

「你们的戒指亦买太多了。」他将一只戒指套上无名指,「一对就够。」

「……真田,戒指的位置是不可以乱戴的。」

他瞟了我一眼,「你不是问我刚才开赛前到哪了吗?我和芽衣在巴黎登记了结婚。我是怕打球会刮花戒指才没有戴上。」

「……」

「平,你这是甚么表情?」

「我像是一瞬间被夺去了五感。」

真田竟然是最早结婚的一个,我们,真可怜。或许这就叫傻人有傻福。待会儿一定要打电话给柳生告诉他这件事──他刚刚又被女朋友甩了。

然后在法网的女单赛事中,我又是四强出局。走出场区,我上了观众席,狠拍了一下真田的头。一定是他将霉运传染给我的。他木着脸还了一下手,就飘出了场,去找尚在酒店的小可爱恩爱去了。我撇了一下嘴,去了找精市。他今天亦要跟德川和也打准决赛。

「精市。」我背着网球袋跑到他的面前。

他抱了我一下,「比赛怎样了?」

「……输掉。」

「真弓,你果然还是有点弱呢。」

「……」我好心来看你,你S我。

「哈哈哈哈~」他拍拍我的头,「不用不开心,我过两天将冠军的奖杯送给你。」

「自大狂。」

「这是自信。」他掐了我的脸一下,「真弓就好好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吧。」说罢,他就走进选手区。

我在回身之际,看见站在后面看着我的德川和也。我楞了一下,然后向他躬了躬身,「你好,德川前辈。」我们,数来亦有很多年没再见过了。

「嗯。」他向我走近,「你今年的成绩不错。」

「谢谢。德川前辈,你的伤势……」

「没事。」他顿了一下,然后抬手在我的头上揉了揉,「叫哥哥吧。」

我眨眨眼睛,笑了起来,「是,和也哥。」

他牵牵嘴角,「去观众席吧。」

「是。」

精市赢得法网决赛的入场卷,将会对上手冢国光。我站来,远远地向德川和也躬了一下身。他的伤势,看来还是没好全的。接下来我就跟精市手拉着手去了吃饭,今年我们有很多赛事都在同一地举行,所以见面的次数直线上升。我们亦勉强算是同级的选手了,不过如果精市赢了法网,他肯定又会身价百倍。

总算是不会想他想到哭了,精市倒是在抱怨我没以前热情。变态,真要见一次哭一次才叫热情吗?

下半年教练让我全力备战剩下的两个大满贯赛事,让我不用参加太多小型比赛,于是在打完法网后,距离六月的温网开始前,我有大概两个星期的空档。当然,训练是一天都不能落下的,但亦不算紧逼。

我早训完,又背起背包去了看精市的法网决赛。

然后,他赢了。

「真弓,」他和手冢握完手后就丢下球拍跑了过来场边,向观众席上的我将开手臂,「下来。」

恭喜你。

我抿抿唇,然后跳过栏杆,让场下的精市接住我。我紧紧地抱着他,紧紧的。都已经不记得是熬了多久,精市才终于走到这一步。我还记得初中时站在他的病房外,听着他在房内砸东西、痛哭的声音。我紧紧地抱着精市。

「真弓,」他亦大力地抱着我,「我爱你。」

「我爱你。」混身的臭汗,臭死,「你回去先洗澡。」

他一笑,「好。真弓亦要洗好等我哦。」

「变态,在这种时候你又想乱说甚么。」

「反正又没人听到。」他凑在我的耳边道。

竟然这么大胆在S我。我抿抿唇,凑上去用力地吻他。他楞了一下,然而亦很用力地回应着我。旁边的镁光灯和尖叫声、口哨声,全部都被我们抛诸脑后。

这样做的结果,是每一份报纸的体育新闻头版都刊上了我和精市亲吻的照片,以及我和精市的唇肿了两天。

真是超级脑残。

「哈哈哈哈~」在酒店房内,精市从后抱住正对着报章撇嘴的我。

我挡住他凑近的脸,「你再亲我我就打你。」

「噗!」他亲了我的脸一下,「这不是就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吗?」

「……」原来我半年前跟他说的话他还记着。小心眼。笨蛋。「是了,我要回去日本一趟。」

「真弓不陪我吗?我在温网前亦有两个星期的空档哦。」

「很快的,回去一趟就好。然后,我会飞奔过来找你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跑着来倒贴你的。

「好。」他趁我不注意,又大大的亲了我的嘴一下。

我面无表情地一个手肘撞了过去。

第二天我就戴着帽子、太阳眼镜,背好背包、手捧着混双的奖杯回了日本。登机的时候,人们在诡异地对我侧目。我不怪他们,他们大多数人都没见过法网的奖杯,是大乡里,我不怪他们。

接着我就被求签名的人群淹没。球迷──特别是日本人,真的差点将我挤死。我被弄得要缩在空中服务员的餐饮区中躲清静。正当我抱着奖杯和又是精市买给我的卡通美杜莎抱枕想睡觉的时候,一位美丽的日籍空中小姐戳了戳我的肩。

「平小姐,」她微微一笑,将一块板子递到我的面前,「能请你帮我签一下名吗?」

「……」你们赢了。

其实按规矩空中服务员是不可以搔扰乘客的,不过,我看这位小姐在得到我的签名后笑得这么开心,就算了。我摸摸鼻子,忽然发现作为一个球星的意义。不过下次再坐飞机,我要用麻包袋将奖杯盖好。真失策。肯定是因为跟精市呆久了,脑袋残了。

下了飞机,我就避开了记者,跳上计程车,再掏出手机。

「莲二,限你两个小时内来到东京。」

「……我要上班的,笨蛋。」

「你竟然刚毕业就找到工作了。」

「真弓,你那句竟然非常多余。我是一级荣誉毕业的,中途退学的笨蛋。」

「我不管,我要赶着回去见精市,你不理我的话我就不理你。」

「……你二十二岁才来撒娇是怎么回事?精市太让着你了。」

「要你管。我没撒娇,我是在阐述事实和事情后果。」

「……」话筒传来一阵翻纸张的声音,「你等我四个小时,我最多只能提前两个小时下班。」

「莲二的能力真差。」

他磨了磨牙,「……待会儿见。」

「是,笨蛋。」

然后,我又拨给了贞治。

「笨蛋,我限你两个小时内出来。」我拨了一下头发。

「……」

「说话,笨蛋。」

「我说,你才是笨蛋吧?谁在这个时间走得开?」

「我不管。」

他磨了磨牙,「不行,你最少要再等我五个小时。」

「你果然是比莲二差。」

「……你突然吐糟我是怎么回事?」

「莲二说我再等他四个小时就可以了。」

「……四个小时后见。」

笨蛋。「好。」

然后,我就在神奈川的陵区下车了。我抱着东西,一步一步地步上阶级,来到祖父母合葬的墓前。我望着墓碑上的照片,眼泪忽然流下。我吸了吸鼻子,将东西丢在地上,开始着手帮坟墓除草。其实这里的杂草并不多,看来姐姐弟弟还是来得很勤的。正当我去了盛水洗擦墓碑、回来的时候,我看见爸爸和异母弟弟拓海。

我眨眨眼睛,没理他们,径自蹲下去在擦墓碑。

「真弓。」爸爸叫道。曾经很帅的爸爸,现在亦已经有很多白头发了。

很多人都跟我说过,要好好说话才行的,那我亦好好说话吧。「爸爸,有空就去染发,你这个样子是泡不到小妹妹的。」他尴尬地搔了搔头,同时拉住想说甚么的拓海。

「你别在自作多情,没人怨恨你。或许以前有,但现在没。」连弟弟,都不再开口闭口的在损爸爸了,「我依然不喜欢你,亦很讨厌你的所作所为,但是,」我拍拍手,将毛巾放在水盘边,然后站起来,向着爸爸九十度躹躬,「谢谢你将我带来这个世界。」

「真弓……」

我直起身,笑了笑,「我过得很开心。」这样说的话,打从心底里在疼爸爸的祖父母,亦会开心的。

爸爸想拍我的头,我侧身避开,「没洗手,不淮拍我的头。」

然后爸爸真的屁颠屁颠地跑去洗手,再跑回来,含羞带怯地默默的看着我。

算你狠。

我抿抿唇,「一次。」

然后爸爸就像个孩子一样很开心地在揉我的头,揉个不停。早知道就说一秒好了。

「好了,快点走,别碍着我跟爷爷奶奶聊天。」我不理蹲在一旁的爸爸和撇着嘴的拓海,转身跪在墓前,捧着奖杯在照片面前晃来晃去,「看到没有?近视眼老花的我亦可以捧近点。」我扁了一下嘴,眼泪又流下来,「您们不出声,我又怎么知道您们是不是看得见呢?真麻烦。」我抱着奖杯,盘腿坐下,「下次我带女单的奖杯给你们看,这个是跟笨真田一起拿的法网混双冠军,你们就将就着看吧。」

「真弓。」爸爸递给我小手帕。我拿来狠狠地抹了一下,再扔回给他。

「算了,您们大概亦分不清四大满贯是甚么。总而言之,就是我过得很好、很开心,等我是世界第一的时候,我再将奖杯晃给您们看。不准嫌麻烦不看,反正您们现在走不了,逃不开的,就等着我来吵您们吧。」我抿了一下唇,「您们又不等我就偷偷走了,真过分。」

真的,非常感谢您们,感谢您们让我在神奈川自由地成长。

等时间差不多了,我就背起包包,原地跳了一下整理肩带,「爷爷奶奶看完没有?没看完我亦要走了。」我抱着奖杯,「不给您们,我要给朋友的。」我再看了看照片,然后就扭头走了。

爸爸和拓海还留在那儿。

来到东京,我去了小学,是我和莲二、贞治一起就读的绿川第一小学。我来到学校后山的废弃网球场,正想拨电话让莲二、贞治过来的时候,却看见他们已经到了。明明,我就没说约在哪里等的。

「真弓?」他们一起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将背包脱在地上,翻出奖牌,抱起奖杯走过去。我想了想,然后将奖牌塞进莲二的手里,将奖杯塞进贞治怀里。我记得,小学那个奖牌是给了贞治、奖杯给了莲二的。

他们怔了一下,对视一眼,然后贞治问道:「这是你第一个大满贯奖杯,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们,可以吗?」

「不珍贵的东西送来干什么。」家中倒是有一堆破铜烂铁──除了初三那个全国冠军的牌子,所有不是大满贯的牌子都是破铜烂铁,啧。

「真弓。」莲二叫了我一下。

「你们看甚么,忘了我的样子的自己回去对着我的照片面壁十个小时。」很久都没跟他们三个人一起打过网球了,「我明明是想跟你们其中一个打混双的,谁知道你们两个都跑没影了。虽然是跟木头真田一起拿的,但你们亦将就着拿吧。」

他们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冲过来死揉着我的脑袋。

「混蛋!不要扯头发!」

「哈哈哈哈~」

又被他们联手欺负了。

玩累了,我们三个躺在了地上。今晚的星空不漂亮,可能是因为下过雨,所以天色是暗红的。

我伸出两只手,分别揉着莲二和贞治的头。不是你们的话,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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