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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问镜-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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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一想,又落了一个黑子:这是黑袍。此人现与魔门东支貌合神离,到头来大打出手的可能性更大些,故而另算一支,但也要小心二者真的合流。

  然后就是青子,那个与黑袍恶战连场的修士,不知此时还留连在红牙坊么?其人神秘莫测,又隐在暗处,真要小心才好。

  少顷,白子落定:这是清虚道德宗、离尘宗等。若说明面上的力量,真以这些人为最,若是连广微真人、甚至是辛天君都请来了,便是一个凌绝气象。只是这些人似乎被陆沉行宫绊住了手脚,也不知是哪方的谋划。

  这就是……不对,还不只这些。就像是已结下生死大仇的大妖穷奇、北荒内外已经窥伺良久的诸多修士、还有许许多多隐在暗处的各路大能,哪个不是变数?

  至此,余慈看看了手中五色棋子,又是嘿地一声笑,真是各路人马都对应一色棋子,又哪里足够?

  他这么分法,已经是错了。当下,他将桌上的棋子撤掉,只留了黑白两色,但这次,他划分的标准已经不同。

  细察自身,他人微力弱,却占有一桩好处,就是有持玄灵引,若说从正途进入黄泉秘府,谁也不如他。尤其是灵犀散人被他控制之后,此事天底下再无第二人知晓,他便能安居于暗处,伺机而动。

  想一想,在以上诸方势力中,他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后门”在,可以探听消息,甚至参与到更具体的事情中去。如此形势,若要在黄泉秘府上有所作为,什么“抢”、“夺”之类,是想也不必想,真正现实些的,约摸就是一个“偷”字。

  对他来说,在暗处有益,在明处则有害,这才是关键。故而以“益害”相分,就分“许他在暗处的”和“把他逼到明处的”!

  如此一来,局面大开。

  余慈拍下黑子:这各路人马,真正知他根底的,只有大梵妖王一支而已。虽说他现在已经定了协议,但只有傻子才深信不疑,尤其是赵子曰主动提及“黄泉秘府”之事,看起来是想利用他“追魂”的身份,动一动“大衍图阵”的主意,但焉知不是想借刀杀人?

  至于这白子,所代表的诸方势力,相对他来说,都在明处。只要他始终按着一两张底牌,进退腾挪,均有余地。

  所以,真要使力,赵子曰那边,就是目标所在!

  事情再想深一层,他在“白方”,虽居于暗处,明处的身份却弱,不好调度,可与赵子曰定了协议之后,那边对他相对放心,有些事情反而更能算计。如此阴中含阳,阳中带阴,奇正变化,正合了成事之道。

  至于什么协议,嘿……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旁门

  把事情想得分明,余慈心胸就是一阔。从自家的沉思中醒来,听到旁边修士高谈阔论。

  这两日,园中的话题总离不开斗符大会。虽然余慈已经知道,这只是为了掩护翟雀儿真实的目的,抬出的一个噱头,但风声早早就放了出去,在北荒符修中,影响很是不小。

  既曰斗符,就是“叠窍合形”和“应求成符”两种,本不分上下,然而传说广微真人被邀为此次大会的主考,要出一道题目,这题目究竟涉及哪一块儿,很值得讨论一番。

  “他老人家出身正一道,在符箓上注重‘千宗万派,博而取之,精而淬之’,少有门户之见,故而最喜考验修士之灵性,应求成符,当是考点。”

  “此言大谬,越是撷取万家,根本符法越是关键。广微大师平日讲授经义符箓,都是以窍眼为主,串联各家,任他千万符箓,我以一法贯之,才是正道。”

  “非也非也,大师平日多教我们知窍贯气,若再拿出类似题目,外来那些同道又如何?如此可谓欺生,他老人家处事公正,必反其道而行之。”

  “咄,大道岂有生熟之别?不见入门麒麟生云符吗?”

  那边吵吵嚷嚷,却还记得用符箓遮了园中声息,不使外传,总体来说,还是热烈但不喧闹,并未打扰到别人。

  余慈对这个问题,其实兴趣不大,还好园子里议论的也不只是这一个,稍远一些,就有说如何让天罡地煞祭炼术,作用在那些“一器一法”祭炼的法器上。

  听着那边的话音,余慈慢慢走过去。

  他身怀玄元根本气法,在祭炼一门上天生比常人多出许多机会,且有玉神洞灵篆印在手,时时参照,对天罡地煞祭炼术,当真是登堂入室,在园中这些符修之中,绝不落于人后。不过,毕竟是修行日短,许多见识还未补足,听这些人说起祭炼时遇到的种种难题,以及各种解法,也是有趣有益。

  占据讨论核心地位,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眉头总是皱着,似乎时刻怀着心思。园中符修,以他外表最显老迈,修为虽不俗,却也不是拔尖,和余慈一般,都是还丹中阶,但一身符法造诣,当真了得,入园时间在诸修士中排名第三,人称“三爷”,绰号古怪,脸面愁苦,为人却很热情,最喜与人讨论符法。

  “不能用天罡地煞祭炼法的,多是旁门、魔门又或佛宝之类,质性本就不同,用起来自然颇有不足,只不过,若能探明其根本,不求圆满,只在实用上下功夫,借祭炼发其优势,抑其劣处,倒也能做一点儿事。”

  他取出一件小巧的葫芦,向众人展示一下。

  “这件‘惊魂葫芦’,出自旁门,可集束音波,放出一道撼灵锤,以音杀之法伤人魂魄,原本是用特殊法门祭炼,然而我入手之后,借用天罡、地煞各层的阴阳五行变化,逐一调整,不讲求调和阴阳,而是专走极端,用天罡第七、第十三、第三十六层,分别引动地煞层数……”

  他后面说的,常人已经听不懂了,但周围修士却是心领神会。还有人提出问题:“以此强转阴阳,数度叠加,确实提振威力,可后续阴阳失调,又该如何办法?”

  三爷苦笑:“没法办。”

  周围都是愣了。

  三爷晃晃葫芦:“祭炼到此,是四重天,预计着能到八重天,但已经到头了,再往下,法器必然损毁。”

  看着诸修士的表情,三爷笑道:“也许这件法器,永远也达不到十八重天大圆满,不过,大圆满的法器,如我这般修为,又哪能使得起来?不如这样,走一个极端,至不济也能唬人一跳。”

  说笑着,他将葫芦递到周围人手中,传了一圈儿,众人都看得啧啧称奇,又撺掇着他试了一遭,果然颇有些威力。

  三爷兴致渐高,又笑道:“这里最难的,全在其间的检验和调整。尤其是最初的检验,要明确此宝的阴阳变化,五行生克,又要探其内蕴法力的质性,甚至还要琢磨神通,最是麻烦,一步做错,后面的多步都要重来。制这一个葫芦,前前后后花了我十年时间,但在检验之法上,总算也有了心得。”

  “可曾报了广微大师知晓?”

  三爷忍不住就有些得意:“十日前曾向他老人家请益,颇得几句赞语。说我能无师自通这等法门,在祭炼之法上,已经是登堂入室了。”

  众人赞叹两声,却有一位奇道:“怎地是‘无师自通’?”

  “他老人家说,其实在此界,早有类似的法门,却是非长生真人莫传,相比之下,我这种法子自然粗疏,可是胜在门槛极低,若能整理出确切的法门,也能自成一派。”

  这评价就相当高了,众人自然又是一番赞叹。当下有个与他相熟的,直接就拿出一件旁门法器,请他帮忙检测,三爷兴致正高,一口答应。

  这一下子就煞不住车,园子里几十号人,类似的旁门法器所在多有,有确切需要的也好,凑热闹的也罢,立时就有七八个送上来,要三爷帮着看看。

  余慈见这种场面,心里面忽地一动。

  他这些年的收获中,自然也有一些因为没有祭炼法门而闲置不用的法器,但那些都交给了沈婉寄卖,不过说起来,身上还有一个类似的,一个是照神铜鉴,他有独门祭炼之法,可惜法门不合,且不论它;另外就是他腰间系着的捆仙索。

  这是他当年从鬼兽巢穴中得来的宝物,乃是罗刹鬼王弃用的,来头不小,属旁门之物,虽也能用天罡地煞之术祭炼,但从一开始,余慈就觉得,用这种法子,总是隔靴搔痒,无法尽现此物的神通,不如拿出来测上一测,不管结果如何,也算凑个热闹。

  这样想着,他就将腰间丝绦解下,递到三爷手中。

  此时三爷这边的旁门法器,林林总总也有近十样,他几乎要托不过来,看着这些器物,他本想笑着调侃两句,但莫名地有种情绪冲上,喉头堵塞,原本的笑容竟也维持不住。

  园子里慢慢静了下去。

  三爷张了张口,想再露笑脸,却不知不觉垂下泪来。朦胧中见得众人神情,终于老泪纵横:“我一生最喜祭炼之术,每每废寝忘食,耗尽心力,论勤论苦,不下于人。时至今日,好不容易做出些成就,偏偏余日无多,这天道世间,非得是修行祭炼两相误?这是何故?这是何故?”

  满园之中,无一人能够答他。

  余慈深吸口气,心里莫名有些发堵。他早就知道,玄元根本气法对他来说,是他领先于人的极大优势,却没有更直观真切的体会,今天他终于见到了……

  三爷也知道自己失态,忙将诸法器放在一边,拭去泪水,这时就有人默不做声,要将法器取回,却被他拦着:

  “不不不,且让我一一看来。长生于我,早是幻梦一场,唯有眼下这未完满的法门,或让我能留些声名,传于后世……哈!”

  他真的笑了起来,他的这番心思,却是合了许多人的想法,有几人也笑,园中低落的气氛有些回升。

  三爷又道:“诸位可要记得了,这法门尚不完备,用在法器上,很可能祭炼个五六层,就再无通路。这是法门的缺限,务必小心……”

  “错了,错了,大错特错。”

  突然有人开口,截断了三爷的言语。园中修士的注意力都在三爷身上,闻声扭头,却见是个生面孔。

  此人又矮又胖,披一件道袍,显得颇为臃肿,但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却是极大,总有急匆匆的样子,身上背一个褡裢,像是刚从远方来。

  余慈见了此人,眉头就是一跳,不自觉垂下视线。眼前这位,当日他在照壁前见过的,这可是让广微真人亲自出迎的主儿,后来又去北边救援,是位神通广大的强者。

  这两日,他和赵子曰力拼消息渠道,对一些仍只在小圈子里流传的隐秘消息,颇有几分认识,由此也得知了这一位的名号:

  云中山、八景宫,大劫法宗师、符法宗师辛乙辛天君。

  他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机缘

  辛天君是与离尘宗当代祖师方回同级,甚至更胜过一筹的大人物。

  可能是来去匆匆的缘故,园中这些修士竟没有一个认得。说也奇怪,余慈见了方回几次,不管其为人行事如何,其劫法宗师的威煞,总能让人喘不过气来,可这一位,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儿高手气度,仔细感应,也察不出任何异样,不知是缘故。

  众修士不认得他,却知能进园子里来的,都是同道中人,态度都还和善。

  只是这位辛天君好为人师的态度不改,指着三爷便道:“你既然能够想出这检测法器的法门,就是个聪明人,怎么连一点儿自信都没有?事情做不下去,是你的问题,但非要是你的法门的问题?”

  他话里意思颇是古怪,既然是三爷的问题,怎能不涉及法门?

  三爷被人指着鼻子训斥,一时也是愣了:“不是法门的问题?”

  “你们这些人哪,总把简单的事儿给搞复杂了!法器要坏,你就找法器的问题嘛!”

  辛乙的理由当真强大,满园的符修都不知该拿出什么表情才好,差不多都是想笑又不好意思之类。但紧接着,辛天君又说出一番话来:

  “祭炼是做什么的?还是用在炼制出的法器上,炼器、器炼,一前一后,还不是一回事?你的法门使不下去,前路不通,就不该再把眼光局限在这里,触类旁通听说过没?换个角度会死啊?”

  他一把抓起余慈那条捆仙索:“就像这条丝绦,这里面它的材质最好,炼制结构也合理,所以用寻常的天罡地煞之术,打打太平拳,也能祭炼圆满,但那就是暴殄天物!用你那种法子,才真不枉了……至于你那葫芦,四重天已经到了极限,但只要活络一下脑子,结合着祭炼的要求,炼制改造,一点点地磨过去,谁说那是个死路?”

  三爷完全被他绕晕了,只能喃喃道:“我,我不会炼器……”

  “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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