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流-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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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暂时安全地带之中,灵之才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晃了一晃便跌坐在地,在他身边的朱雀不管怎么说总算是重新凝聚起了元神,有了呼吸和脉搏,但他第一次完完全全动用回生的力量,却是让他也彻彻底底的吃了一次苦头,现在他坐在这里,几乎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而静静的躺在他手中的那根足有三寸之长的回生金针,则自针尖的部位散发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黑气,虽然不仔细分辨完全看不出来,但针尖部位那一点消散不去的黑气,的的确确的存在着。“……我能做到的,也许便仅此而已了。”
楚凌天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他这个人虽然一直都低调的没什么名气,但他的出身就已经决定了他必然会在无雪楼的名人录上占有一席之地,而对于南蘅这个真正的无雪楼主来说,楚凌天在刚刚离开楚天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恐怕除了楚凌天自己和楚仪的另外三个儿子之外,就没有人是比他更清楚的了。
楚仪四个儿子之中,最有出息的并不是老大楚傲天,而是如今也已经名声大盛的三子楚南天,在有着四大名门说一不二统治地位的今天,派外三门虽然各自都有着各自的算盘,但为了保证他们共同的利益,派外三门的联手是必然之事,所以不管真正的情况是怎么样,表面上的和气还是要维持着的,所以作为同盟,南蘅为了表示对于楚天阁的尊重,一直没有将楚天阁高层的某些辛秘信息透露出去,但这句话反过来讲,也就恰恰说明了其实在楚天阁之中,并没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楚仪死后,楚傲天为何会突然废除已经自成一派的楚氏剑道,并且性情大变将自己的三个弟弟逼出门庭,其实很大的原因便与他的资质不佳有关。南蘅曾经得到确切的消息,楚仪临死之前的遗命是将楚天阁交给三子楚南天,但他们兄弟之中却发生了龌龊,楚南天本性洒脱,看不惯大哥此等做法才干脆放弃了阁主之位愤而出走,而四子楚鸣天一向同三哥交好,并非站在楚傲天的一派,自然也是选择了离去,只剩下最没有什么名声的楚凌天,一向都在兄弟间是透明人的他一下子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其实对于楚傲天来说,楚凌天怎么选择他根本不怎么在乎,因为自己这个二弟究竟有多少斤两,他还是十分清楚的,完全比他还不如,在天资极佳的老三老四面前更是无比的沉默,所以在楚傲天掌握楚天阁的门庭,并且成功的赶走了自己最出色的两个弟弟之后,他根本就当老二楚凌天是空气一般,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而倒是最终的结果他不曾想到,这一项在他面前只像个布景板一样的老二,竟然在一个没人察觉的日子,也学着楚南天和楚鸣天一样,舍弃了楚天阁,出走了。
楚南天不曾将楚天阁带给他的荣誉放在眼里,因为凭借他自己的力量,完全能闯出一片比父亲留给他的更广阔的天空,而楚鸣天生性温和,除了与三哥交好之外,也不曾将这些放在心上,再加之他同样出众的身手,这些年过的恐怕比看起来比到处流浪看起来十分落魄的楚南天还要好些,但楚凌天与他们相比却差得太远了,他资质平庸,如果没有楚天阁这个坚实的后盾,他想要凭自己的力量闯出什么名堂,简直是太过艰难的事情,所以这就是楚傲天没有想到这个闷葫芦一样的弟弟竟然也会明目张胆的违背自己的原因,而也正是由于他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所以在楚凌天也离开之后,相比起还偶尔派去给那两个弟弟找点麻烦的情况,对于楚凌天,他完全是放开了手,任他自生自灭。因为楚傲天坚信,没有了楚天阁,楚凌天就只是万千修真者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多年之后,他甚至都要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弟弟的时候,九天盟这个组织忽然出现在了他面前。就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一样,从来没有一丝一毫迹象的情况下,九天盟的势力似乎已经铺天盖地的建立了起来,席卷了这九州之上的每一片土地。九天盟盟主寂的意思表明的很清楚,他要推翻四大名门,在这片大地上建立新的修真者秩序,而派外三门便是他首要想吸收的同伴,广成师道已经同意,无雪楼那便也已经差不多谈妥,只剩下他的楚天阁,如果选择痛痛快快的低头,那么一切都好说,但如果冥顽不灵……寂的表情楚傲天一直都记得,那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的魄力让他根本生不出反抗之心,而就在他还在做最后的犹豫时,寂留在手里的一张底牌,立刻让他的抵抗全面崩溃。
楚傲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再一次见到这个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的弟弟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地位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前那个资质平平的隐形人如今已是九天之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如今,他想要楚天阁生存,就必定要向他屈膝。
“我楚天阁,加入九天盟!”
——楚傲天咬着牙说出的这一句话,楚凌天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为了将他彻底踩在脚底下,用了多少年的光景?而如今大事未成,他又如何能甘心败在此处?!
虽然剑阵已经被九天惊雷劈散的零零散散,但楚凌天仍然屏着最后一口气,准备以全部的力量拼上这最后一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七八 鱼死网破
三七九 所谓规则
高手之间动了真格的,场面会是怎么样一副场景,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大概有个谱,所以在明显感觉到周遭凌乱的气息震荡的更加厉害的时候,在这边对抗六界缝隙的天葵立刻就察觉了出来,南蘅和楚凌天的对决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而在这个时候一下子释放出来的过大压力,很可能会使这濒临崩溃的空间彻底粉碎,那到时候可就不是好玩的了,六界之间虽然存有缝隙,但界与界之间的规则却十分分明,如今裂开的空间缝隙只不过是他们所处的人界开裂了一个口子,就算是不小心被卷进去,也仍旧还在人界的控制范围之内,但如果这一块空间都碎裂掉,那他们被卷进去的下场就只能是随着这一片空间在六界的交错地带被绞碎,消失的完全彻底,连个渣都不剩。
这些涉及到六界空间的事情,天葵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但在鬼夜宫带了这么长的时间,许多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嬴鱼都已经一股脑毫无分别的让他接触到了,而每每一想到这一点,他也就会加深一分对于自己前路的摇摆不定,他的记忆已经一点不差的全部找了回来,似乎实在是没有理由继续留在确确实实在血洗百药谷时插了一脚的众妖之窟,鬼夜宫,尽管对于他来说,嬴鱼所给予他的也许早就已经不只是救命的恩情了。
虽然心中想过了许多,但此时此刻还需得把这些都抛到脑后,只是一句话,保命要紧。
天葵誓要护温苏苏周全。而在川芎出现之后,不需要多说一句话,他就已经自然而然的安下心来,一如他们从前共同度过的那些岁月一样。自从百药谷中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两个人的命运会如此的分割不开。
空间裂缝的裂痕越大,从中散发出来的属于六界的吸力也就越强大。之前天葵一人拖着温苏苏想要简单的从缝隙周围逃脱出去实在是很难,在川芎出现之后总算有了点成效,但如今南蘅和楚凌天那边交手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而引起的天地变异,已经渐渐脱离人为可以控制的程度,即便是他们两个人联手,在老天震怒的情况下,也终究只能是被拖得离缝隙的方向越来越近。这样下去。只要空间稍微有些崩坏,他们必定不可能逃得过这一劫。
“川芎,我顶一会儿,你带温小师妹先走。”能够全身而退的方式既然是无解,那么退一步。保住其中两个人也是好的,他帮温苏苏的理由本来就是念旧和报恩两者交织,而对于川芎,就更不需要其他更多的理由。
“不可能。”只不过,他也大概已经猜到了他这位老朋友会回答他的言语。
“总要想出个办法,现在这样只是在无用的挣扎……”天葵语速非常快的希望能够说服川芎以理智来思考现在的状况,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事情可能会产生的转机已经自动自发的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一道金光包裹着的火焰,又或者说是火焰包裹着的金光自他们的后方飞速的燃烧过来。以十分小心的方式向空间裂缝附近所产生的扭曲灵气攻击过去,一时之间帮天葵和川芎两个人卸去了不少的压力,而他们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作为转机的第三人,相霭冲着这个方向义无返顾的就冲了过来。虽然十分明白他冲过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天葵还是十分感谢他的这一举动。就在他到达他们附近的第一时间,不需要多说什么,天葵便回身将温苏苏交给了她。
“小心,温小师妹受伤不轻。”
因为这一句话,相霭转身离开之前,又多再看了他一眼。
“挺住,我很快回来!”相霭沉声做出了承诺,而后在天葵和川芎两人联手的保护中带着温苏苏离开了这个随时都可能让人粉身碎骨的危险地带。虽然周遭的情况已经恶化的不能够再糟糕,但相霭记得灵之所在的方位,这一路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风险,就将温苏苏成功带回了灵之和朱雀所处的位置,只不过才刚踏入这安全的台风眼,相霭就明确的感觉到,这里之前一直充斥着的那股强大的力量已经在渐渐消散,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儿的情况就会和外界变得一样,飞沙走石中满是暗流涌动。而看着灵之盘膝坐在原地,呼吸轻的和朱雀甚至有一拼的情况,相霭也就知道不管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灵之如今也一定是体力透支的情况,朱雀更不用说,看起来比温苏苏还要虚弱,如果他不留在这里,那么一旦出了什么差错,他们三个是一个都不可能逃过去的,可他刚刚也同样对天葵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会回去添一份力,而同样如果他不回去,天葵和川芎也就极难打破现在两方僵持不下的局面,无法挣脱六界缝隙产生的禁锢。
说真的,这一刻相霭是当真恨不得将自己分成两个人,但他却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法术,端的是火烧眉毛,却分身乏术。
南蘅和楚凌天分出胜负不过就是在这片刻之间,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在此游移不定,相霭一咬牙,将温苏苏小心翼翼的放在灵之身边,而后将他的血麟剑深深的插在了温苏苏的身旁。血麟剑在他的手中闪过一丝艳丽的红光,似乎有鲜血在上面流淌过一样,这把出自司徒卿之手的神剑本身就有着它特别的地方,此剑又是为相霭量身打造,所以并不需要什么理由,相霭便能够知道它究竟拥有着什么样的力量。此时将血麟剑放在这里代他守护温苏苏,虽然不是什么顶好的方法,却也是如今没办法中的权宜之计,而就在他布置好这些准备转身重新回去帮忙的时候,在这混乱之中忽然飘荡起的一句平平常常的天外之音,让他一下子便停住了脚步,这个声音他虽然只听过几次,但是对他来说,此时这太过突然的出现,却实在是有如神助。
“剑对于一个剑客来说,是比他右手还要重要的东西,你的右手离了你的手,你还能做成什么事?”
“……先生!”相霭在转身之前,就已经喊出了来人的来历。
司徒卿就这么踏着平缓的步子出现在了相霭面前,不仅仅是表情平淡,连带着举手投足之间也仍旧是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云淡风轻,明明外头是暗无天日的狂风沙暴,但司徒卿就是这么平平常常的走了进来,长衫衣角完全没有染上丝毫的尘土,干净的根本不像是这世间之人。他缓缓走到不断流淌着血色光芒的血麟剑之前,将剑轻轻拔出来,又再递到相霭手中,“不想你每一次见我,都是让我失望。”
“是晚辈愚昧,”相霭在他真正尊敬的人面前,从来都是这般诚恳的姿态,只是这次司徒卿训他的时机实在是选的不太好,即使是听着先生的教诲,相霭仍旧是掩不去的一脸焦急,“只是先生能否将他事容后再谈?眼下情况刻不容缓,晚辈还要过去救人……更要劳烦先生看顾在此间的三人!”
“看顾?”司徒卿一挑眉,语气说不上是喜是怒,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把相霭所说的话放在心上,“都还活的好好的,用得上什么看顾?”虽然他的语气一向是这般目下无人的轻蔑,但此时在相霭面前说出这种话,让从见到温苏苏如此境况就在心绪不宁的相霭一下子愤懑冲上了头脑,他几乎想都不想的就抬起头对司徒卿瞪视起来,要知道从小到大在司徒卿面前,他从来没有露出过除了尊敬和顺从以外的表情。
“请先生,帮我看顾他们。”他再一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司徒卿看着相霭如同野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