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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仙君,束手就寝!-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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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躲在芍药花丛中,原以为白泽跋山涉水必定会见一个美人,没想到竟会是一个铸剑师。

白泽并没有敲门,而是将手中的毒簪子抛了进去。

铸剑师的重锤刚刚挥起,忽然有东西穿过窗直飞进来,眼前金光一闪,头也不抬,锤子的方向一变,那毒簪子便直直钉在了旁边的柱子上,毒气侵袭,那柱子很快燃起一阵黑烟。

“打造这种阴毒的暗器需要五百两。”铸剑师低沉的声音响起。

“还在做这种强取豪夺的买卖啊?”白泽轻笑着推门进去。

“价钱是可以商量的,你知道童叟无欺是本店的特色嘛。”

“后半句值得怀疑。”

“别说的那么难听。”

“果然是好剑……”白泽随手拿起一把剑,把玩着,叹息道。

“你小子,不会为了上回那十两银子的酒钱追来这里吧?”铸剑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问。

“是又如何?”白泽笑笑,在墨色的长剑上弹了一下,听着剑发出的长吟,目光忽地变得雪亮,“只是来找你铸剑。”

“不像。”铸剑师摇着头,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有些纤细,看起来却很有力,操纵沉重的锤子轻若无物,得心应手。

“你这一回的地方没选好,过不了几天浅浅就能找来。”白泽笑得幸灾乐祸。

铸剑师的眼睛深的看不见底,有如寂静的深渊,“不全是她的原因,铸剑也是要合天时地利,这个地方不错。”

“她让你娶她。”白泽盯着那只毒簪笑道。

铸剑师放下手中的东西,颓然坐入椅上,打断了白泽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算命的早说过了,我命犯桃花煞,这一生都不能娶妻,否则必定会死在洞房花烛夜里。”

“你会相信这个?”白泽调侃地笑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铸剑师苦笑着偏头,“见到你那个皇帝表哥没?”

白泽没点头,但也没否认。

铸剑师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地低声,“老实跟你说,就他那副折腾自己的摸样,活不过年底了,你还要那劳什子密诏有何用,直接取而代之。”

“或者也可以在王都选一支白家衰微的宗室,拥为新君,就景王那天生痴呆的孩子吧,不过八岁,只有河洛公主一个姐姐,内无肱骨,外无强援,待你摄政几年,各方面再稳妥一些了,便可取而代之,到时候,天下还不是你的?”

“我原没想过,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白痴一个。”

“啧啧,毕竟是你的恩人,怎么能骂白痴呢?”铸剑师有些惫懒地笑起来。

“白痴得就像当年的你,所以你看他不顺眼是吧?”铸剑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支毒簪向外抛去,朗声道,“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好习惯!”

躲在芍药花丛中的莲生被迫跳离花丛,仓皇转头间拽下一朵花来,花瓣飞舞,她的唇间竟也衔了几瓣。

只见屋里的两个人同时看向自己,莲生一怔,不知如何是好,紧紧握着芍药花枝,局促不安。

青色的天际,一弯残月挂在山谷间,清晨的风吹过,仿佛将满山的雾气都揽了来,执花的人站在芍药花丛中宛如梦幻中的不真实。

铸剑师也愣住了,回过神来才看见白泽已经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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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花下旖旎

微白的晨曦,慢慢爬上了窗棂,映着花叶摇曳。

“臭小子!这是窗户不是门!”铸剑师看着好友白泽从窗口掠身飞出,嚷嚷着责怪道。

铸剑师哑然之间,发觉情形有些不对,白泽那样子不像是去捉偷听的人,倒像是……那神情分明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

莲生怔怔地看着白泽伸出手指,顺着自己的眉间一直滑到鼻尖,然后再到唇瓣上那几片花瓣,轻轻摩挲,满眼的笑意仿佛能将冰雪融化成水。

莲生皱眉,偏头避开他的手。

“我终于知道有狐为何对你那般着迷了,”白泽唇齿微启,目光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动听地传入耳中,如陈年的老酒一般引人醺醉,“因为你……确是很让人……”

莲生瞬间石化了,傻傻地看着他,墨色长发垂下肩头,直到它们与自己的交缠,他低头,舌尖滑过她的唇角,将那几片花瓣勾走……

莲生将双手抵上他的肩,拒绝他的再次侵扰。

“覃莲生,你是喜欢我的吧?”白泽的语调不似平日语调尾音稍稍扬起,竟然有淡淡的漫不经心。

莲生身子一滞,面颊带来一阵酥麻,清风吹过,理智重新捡了回来,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不断暗示着自己,“不喜欢”三个字脱口而出。

白泽直视着满脸通红的莲生,黑眸里突然涌现出一丝笑意,笑意渐渐扩大到他的脸上,莲生一时失神,就见他一把将自己揽过,低头寻她的唇。

他们背后的铸剑师颇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亲热,嘴巴扯开,嘴角笑得快要咧到了腮帮子上,傻呵呵的样子,下一刻,就见白泽抬袖将两人掩住,轻轻一带,滚入花丛中,旁边看好戏的铸剑师不禁咬牙,“这……小子,也忒小气了!”

白泽的唇舌描绘着她的唇形,轻轻地吮咬着,随后,他身体的阴影贴紧她,莲生只觉唇上触感又软又麻,感受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一切来得毫无预兆,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他温热的气息游走在她的耳边,纠缠着淡淡的芍药花香,异常的炙热,那种热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全部烧掉。

“不喜欢吗?”他放过了她的唇,让她恢复了呼吸,深邃的黑眸里是不怀好意的笑,轻缓地将唇凑到她的耳际,有意无意地碰触着她的耳垂,清雅的声音响起,充满诱惑的提议,“不如,我们重新开始?”

他越是笑,莲生就越是觉得他在骗人,无耻!明明是想置自己于死地,现在竟然还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火气直往上冒,握着袖箭的手也在发抖。

“小心!”声音一喊出,铸剑师立刻挥剑替白泽格挡。

一瞬间,“叮叮叮”五声急响,银色的小箭被剑打落,四下散去。

莲生抬头,白泽刚才似乎没有听背后铸剑师的提醒,在看到小箭射向他的那一刹那,莲生仿佛看见他的眼睛霍然涣散开来,有些恍惚不定。

“咳咳”白泽下意识地抬手按在胸口,仿佛那里有烈火燃起,袖口殷红一片,伤口的血滴到了白色的芍药花上,染红了一片白,触目惊心。

“好险,你小子差点成了刺猬。”铸剑师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小箭,不禁叹道,“师父他老人家地下有知绝对会被你气活过来,就这么几下你都应付不来,或者你……压根就愿意挨这几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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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情是凶器

“不错,整个大夏怕是寻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子了,难怪胡老匹夫说你小子这么些天癫了一样的惦记着她,不过人家好像不领情。”铸剑师的语调有几分调侃,偏头故意看着莲生。

白泽惦记着自己?莲生听着就觉着好笑,他每次一摆出这么温柔体贴的姿态,就不知又要耍什么心计了,这样做戏做的太逼真了,所以让别人都误以为他是认真的了。

白泽将手上血珠甩出,看着莲生苍白的脸色,清澈的双眸更加灼热,只是很快就黯淡下来。

“伤口处理一下,你小子是要在我们面前流血流死吗?”铸剑师皱眉撕了一块布递给白泽。

“不必了。”白泽看着依旧铁青着脸的莲生,不禁笑了,笑容里有些寂寞萧瑟的意味,“流不死人。”

看得出来白泽是在赌气,莲生咬了咬唇说道,“既然你要的兵权也得到了,就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了,我不会笨到再次被骗了,你那血不要白流了!”

“你……”对面的白泽一时语塞,刚说出一个字,就咳嗽起来,苍白清俊的脸竟然有了几分红色。

看着白泽被堵得一时说不出来,身为好友的铸剑师不禁偏头轻笑,这姑娘嘴够厉害,好在还是担心白泽的伤,只是表达方式上有些别扭。

明眼人一看这两人是在赌气,铸剑师叹气,拍了拍白泽的肩膀,“虽说周幽王为讨美人一笑,连烽火台都给点上了,是天子的气度,可你也不应该为了一时之气伤了自己的身子,你们慢慢交流,我还有活要做,就不奉陪了。”

“你是个聪明人,现下却聪明反被聪明误。”白泽看出来她在怀疑自己,刚才那生气的模样已经不见了,清雅的嗓音已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再说,我从不认为,你会随意被别人骗了。”

“呵呵呵,白泽,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对于你来说,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有,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不想听他再说下去,莲生吐了一口气,将袖箭收好,转身离开。

刚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拥入怀中,莲生心中一悸,随后才反应过来,努力挣扎,但白泽抱得很紧,她只能抬脚去踢。

白泽似乎没料到她这样激烈,愣了愣,随即剪住她的手脚。他力道很大,莲生动弹不得,牙关一咬,不能碰他受伤的手臂,只能用肩膀和后背撞向他的胸膛和腹部。

莲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冷笑着说,“白泽说说你这回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希望我的目的是什么?”身后的人轻笑着问。

“或者你可以骗我说你喜欢上我了?”莲生嘲讽地笑道。

下一瞬间,他突然将她的肩扶过,面对着她,俊美的容颜凑到她的脸庞旁,近到两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琢磨着她的表情。

莲生瞪他,他还兀自对着她轻笑,俊容在并不分明的光亮中看来更显得斯文而温柔,黑眸深处却明亮得有些异常,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说我喜欢,那就喜欢吧。”

莲生心下的火气不断地往上冒,手被他拽的有些发麻了,使不上力,她就使劲用脚踢,“松开!”

芍药花花瓣被折腾的四处飞舞,屋内的铸剑师咳了咳,叫道,“你们要吵要闹到别处去,不要毁了我那芍药花。”

解释似乎起不到作用,面对她的反抗,白泽有些束手无策,只好松开了手,苦笑道,“至少目前我是不会杀你的,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呵呵,就这样,每一回莲生都不曾察觉他出手,但他白泽总能伤自己于无形,这般的无情,大概也只有他才会做到。情是凶器,杀人无形,覃莲生,他已经没有你值得留恋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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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微笑棺木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莲生抚摸着白色芍药上颤颤巍巍的露珠,晶莹剔透,如美人的泪珠一般,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便会被阳光收留,所以再多的伤痛也会痊愈。

不爱也罢,白泽终究不是她的良人,莲生转头看身后那个姿态闲雅的人,脸上的悲伤已经全然消失,笑靥如花,“白泽,我今天也伤了你的手臂,算我们两清了,以后就不必再见了。”

白泽抬起头来,莲生的背影越来越小,渐渐融入山谷的晨霭之中,却是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哈哈哈。”身后传来一阵欠扁的笑声。

铸剑师抱臂看着白泽怅然若失的表情笑道,“师父在世时就曾感慨说,世间九字情,骄悦贪慢痴惑惘灭赏,像你这种百毒不侵的人会被被哪个字所困,如今看来……你本不应该回王都冒这个险,既然来了就不要无功而返,还不快去追,不然可真就失去了。”

白泽皱紧了眉头,眼神渐渐变成了冰冷,“没用的,她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回头。”

铸剑师看着白泽很肯定的语气,嘴角噙着捉摸不定的笑意,“聪明的人喜欢猜心,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但也失去了自己的心,傻气的人喜欢给心,也许会被人骗,却未必得不到别人的心,我以为你精于算计……”

铸剑师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白泽绝尘而去,匆匆去追赶没有踪迹的人,根本没品位他那故意装深沉说出来的话。

再次回到王都莲生发觉一夜间仿佛有什么在改变,原本繁华的街市有些萧条,百姓都在低声议论,一件事,皇帝的鸢美人死了,不是在冷宫,而是在去佛寺烧香的途中被**了,含恨自杀而死的。

一时整个王都传言鸢美人是贞洁烈妇,连韦仲韦相都称赞陈大人教女有方,还命礼部嘉奖,建碑颂德。

莲生至今都能想起她在病榻前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皇帝,那份痴情莲生都忍不住动容,没想到只是几天的功夫,她竟然死了。

远处的人群越聚越多,莲生凑近去一看,才见一个身着官服的老人,不顾污秽,开棺对着女儿哭道,“鸢儿啊,你放心,爹爹一定上禀朝廷,将那群贼人伏法,有女如此,老夫何恨!”

今日是出殡之日,大葬,风光无比,一时王都人山人海,陈家人排着长长的队伍哭声震天动地。

莲生看着棺木被缓缓地抬走,忽然想到了在幽都时白泽为自己准备的葬礼,多少有些触景伤情。

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四下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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