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之杀死那个鱼唇的叽萝-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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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鄙视了叶玑罗一会儿,终于转眸看向这少年人,资质奇佳,凛透剑骨,被煞气侵蚀经年而性情持重至此想必也是他那师尊教导有方未受叶玑罗所害……
想想叶玑罗曾经说过又收了一个亲手虐大的专修奶的徒弟时玄霄已经不抱有什么指望了,没经过叶玑罗祸害的都是好孩子,经过她祸害的还是节哀顺变吧。
“那条老龙言之无差,凡身仙魂,命不能久。”见叶玑罗眼神微微一暗,玄霄又转而道:“但这寰宇浩淼无尽,谁不是在挣扎求生?若能打破天数桎梏,也未尝不可求生。”
“说得明白点?”
玄霄淡淡瞥了她一眼,反问道:“当年你误受羲和火毒重创,本是九死一生,你是如何撑下来的?吾封禁十九年,日夜阳炎烧灼神魂,吾又是如何撑下来的?此子眉眼执着,意志不会差你多少。”
叶玑罗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百里屠苏抱拳道:“前辈所言在下已记住,绝不累及身侧亲朋,便是天年有数,也自当与天争命。”
“吾欣赏你此言,煞气再难为继时,你来归墟,吾虽无法化解你之煞气,却可以秘法保你性命。只是秘法多半为你清正道门中人不喜,你当自行斟酌。”
叶玑罗隐约猜得到,煞气性烈,近似于魔气之狂暴,玄霄多半是想若不能消解就顺势引他与煞气同化。只是那痛苦非是常人所能承受,这世上能受魔气灌顶而不死者万不足一,这孩子……这孩子受紫胤教导待其如父,若要他魔化导致紫胤声名受损,他多半是宁愿一死了之。
想到这世俗愚见,叶玑罗眉头稍有不悦:“我替他记下了,那老龙不地道,这地方怎么出去?”
三个人就把目光转向看热闹的楚随风。
楚随风无语了一阵道:“其实……我对没有姘头的地方一向不是很熟_(:з」∠)_”
最终楚随风还是屈居在暴力之下,等到方兰生唧唧歪歪地见到叶玑罗时就发觉叶玑罗身边的一个陌生冷漠男人目光略略带着几分复杂地盯着他看。
出于小动物的直觉,方兰生感受到一阵微妙的惊悚。
看起来各方面都暴力特征明显……是说姑姑家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吾听闻你姓方,阿罗教你几载岁月?”
方兰生感觉舌头有点撸不直,挠头道:“有、有十年了吧。”
“可有落下痼疾?”
“啊?”
叶玑罗愤怒地插话:“你是凭什么觉得我经手过的孩子一定就会被传染上有病啊?!你跟欧阳少恭见个面就交叉感染的事儿我还没处理呢到底要怎样?!”
玄霄理解的方式有点奇怪,“不怎样,那一战甚得吾心,改日再讨教必尽兴而返。”
“所以说其实你只是憋久了想打架而已吧!只要你打爽了就好了是吧?!=口=”
“驽钝。”
于是方兰生终于领悟到要想对付叶玑罗这种二货只能找一个比她更二更无法沟通的就可以了。
……
云天青:“师兄,我依然觉得*教育会起到反作用的→_→”
云天青:“师兄,你看就算揍,也揍了这么多年了,该有成效早起了,这丫头现在还是这么个丧病样子想来是没有救了。”
云天青:“师兄,其实你不适合带孩子,你看天河被我教得多好。”
玄霄:“……你敢说你是没来得及祸害天河就被关进神农密卷里了吗?”
云天青语塞。
衡山外,眼见得那一行人影没入玉峰云雾之中,玄霄慢慢转过身,顺手夺下云天青未来得及开封的酒:“少饮些死不了人。”
颇为郁闷地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云天青摊手道:“好吧,这事儿我也不搀和了,虽说你我都知道他们一点也不合适,但你若真想拆散,把那丫头抓来随便一个洗心之术放忘川泡上一年半载的,就是爹娘都能忘光了——”
“吾还未至于下作若此。”
“我只是打个比方,其实你还是放任的态度居多,是觉得这丫头倔得很,死也不会回头的?”
“她……”皱眉,待到烈酒过喉,摇头道:“类吾实多。”
云天青扯出一个笑:“可不是吗,都倔得像头驴。”
此话刚一出口,云天青就想自己可能说错话了,清咳一声脚底暗暗卷起风灵之力准备逃之夭夭。
“天青。”
“小的在QvQ”
“这些年岁让你清闲至今,是吾未教导之过?”
“不不不在师弟我漫长的流浪年岁里,到过名山大川,走过五湖四海,欣赏过南苗妹子的裙底,也端过东北的匪寨,我觉得我的人生充满了希望,下一步就准备上贫困大山里支教,在此之前绝对不能因为一时嘴欠而不幸壮烈,师兄你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呵,死。”
……
叶玑罗绑好逮到的一个青玉坛弟子塞进山脚下一个山洞后,自己穿上他的衣服又贴了个能易容的符,一张大众脸地就上了山去……
眼瞧着百里屠苏一行人和欧阳少恭谈过之后进了客房,才慢悠悠地晃出来。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做,只是这会儿太容易扫到台风尾,她才不相信欧阳少恭的三观还健在……万一出个话本上什么狗血小黑屋梗,这一世英名就真的跪了。
病娇什么的太烦了。
此时天光正盛却时候已晚,装作不经意地绕着青玉坛溜达了十来圈,扫地的大妈都烦她了才看见那一身杏黄色身影步伐沉静地上了上层……
嗯,步伐略显滞重,笑里带杀,小指微屈,像是抓住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而不自觉流露出一股人渣气质= =
↑好吧以上为叶玑罗本着禽兽一般的直觉脑补。
甩了甩袖子跟了上去,不想刚要进传送阵,面前就横过来一个目光幽怨的青玉坛弟子。
“这位师弟看起来颇有些面生。”
叶玑罗无语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嗓音道:“师兄好,我是最近才被抓进……考进来的,所以不太认路。”
那弟子呵呵一声,冷嘲热讽道:“就是个苍蝇转上一个下午都分清东南西北了吧,你不是想认路,是想认识一下我们丹芷长老吧。”
叶玑罗:“……这都被师兄看出来了,我看那位年轻长老衣冠禽……风华过人,心生仰慕故而徘徊不前,师兄莫见怪。”
那弟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叶玑罗一下,鄙视的表情一闪而过:“罢了,看你是新人我也不多说你什么,不过就算丹芷长老不喜欢那狐狸精,也轮不上你的份。”
叶玑罗:“……啊?狐狸精?”
“孤陋寡闻。”那弟子摇摇头作势要走。
叶玑罗一步上前塞过去一把金叶子,在那人瞪大了眼的表情下严肃道:“这位师兄,我是一个怀揣着八卦梦想的专业撰稿人,如果你有什么□□谣言一定要与我分享,钱不是问题,只要八卦够燃!”
大约是一下子被镇住了,那弟子左右看看,清咳一声把金叶子塞进袖子里:“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丹芷长老喜欢上一个江湖女子,让前肃武长老震怒非常……可他也管不得丹芷长老,便私底下说那女子擅长蛊惑之术,不过你也不是不知道,青玉坛上下无人不仰慕丹芷长老,这些事儿难免都要注意一下……听说啊,那狐狸精祸害的人太多了,因为长老经常被那狐狸精气着,他那密室里还专门栓了一条寒铁链子,哪天狐狸精在外面浪得很了就干脆抓回来关着。”
叶狐狸精:……次奥。
“白术,我唤你拿的药材……”此时震纹忽然一闪,杏黄色身影出现,口气一如既往地温温淡淡,话却是说到一半,目光落在叶玑罗身上,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这位小弟子我似乎没有印象,同门之中生疏不好,不妨一起把盏饮茶联络一下……感情,嗯~?”
作者有话要说:宣传基三就像搞传…销似的
那位同学,你听说过基三【安利】吗~
于是我卖出去两份安利。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变局生
“……不妨联络一下感情~?”
叶玑罗:“……”
叶玑罗用了一息时间衡量了一下如果选是的后果;紧接着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这些年渣过的本子【糟糕物】,想想这些年没事儿去撩拨他底线的人们差不多除了自己都阵亡光了;顿时一个激灵,硬着头皮道:“抬爱了;那个……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未出世的孩子这就不打扰了吧QwQ。”
一侧的白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叶玑罗;没发现这人有什么值得他男神注意的出众之处,但也不敢提出什么反对,瞪了他一眼怒道:“磨磨唧唧做甚,长老青眼乃是你之机缘!”
叶玑罗被推过去后一脸卧槽地想……你拓麻哪儿找来的这么多脑残粉。
事实证明整个青玉坛确实都是他的脑残粉。
青玉坛上层;疏星无月。
一盏半冷的茶;映出面无表情的人,微微低着头看着茶杯里并不存在的涟漪。
“怎么……出去了一遭,回来便如此生分?”他说话总是徐徐的;像阵无心的风,在别人听不出悲喜的时候,心底已经慢慢生出了荆棘。
听的人也是心里有了点茫然,沉默了一会儿揭下幻颜符,露出那张惯于带着倔强的脸:“你哪里看出我生分?”
毫无预兆地,那弹琴的指尖就吹灰似的扫过眉间,顺着颊侧滑下来,轻轻抬起下巴,轻声道:“也许是我多心了,看到你这漫不经心的表情,总想着用点什么手段钳制起来。”
叶玑罗不由得避了开去,皱眉道:“……你。”
眼底莫名起来的波澜一息沉寂,欧阳少恭收回手笑了笑,仿佛刚才那意有所指的话是个玩笑:“难得话这么少,是连日奔波累着了……这些时日你为百里屠苏劳心不少,他之事过后,你也该闲下来了,而我眼下也并无重要之事,你想去何处?回西域古城看看月亮,还是想去江南泛舟?”
哑然半晌,叶玑罗眼神怪异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个?”
“尚许记得你幼年时曾许下此愿,那时还盼着与我一道,这百年已过,是你一个人游这山河惯了……如今我应了,你却不愿了?”
叶玑罗一愣。
那些过去的事她自己都快记不得了,难为这渡魂几世的人还记得,慢慢转开了眼道:“稍有意外……你以前应该不会说这种话的。”
“到底是负你良多。”言罢,慢慢阖目,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如水的冷意:“你可曾恨过我?”
“……”叶玑罗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天天治病就不能给自己开帖药吗?”
“……”
“你还问我恨不恨你……对,我是恨过,那年见你又复生我本来是一点也不想认你了,我觉得你在愚弄我。就算是我看到了那些过去,到如今我还是觉得你在愚弄我,但最恨我是我明明知道你在愚弄我,我还是坐在这,你说我是真恨还是伪恨?”一口气说到这,叶玑罗握紧了手指,长出一口气,转而低低道:“我真的不想你再骗我一次了,我怕我自己都坚持不下来。”
“嗯。”
一抬头,却见他眼里的戾气稍稍淡了下来,一声似是柔软的鼻音昭示……似乎心情不错?
她心里到底是执念许久,未必轻放……
想到这,欧阳少恭藏在袖底的银白色丹药慢慢收了回去。
……
“……很怪。”
行至半路,云天青忽然间发出一道奇怪的疑问。
“嗯?”
“师兄你还记不记得他……嗯,现在是叫欧阳少恭,按师侄的说法是,一个曾经遭受天谴的仙人,因为命魂失去而在人间辗转流离。如若说当年他是为寻自身命魂而接触琼花想寻神剑之秘,发觉并非自己所寻目标又转移视线,除了一开始我们认识他的时候动作频繁,后面几乎都是不怎么行动?”
玄霄沉默片刻道:“吾与之交手,未见气虚,却不似缺魂之人。”
“或者这说明其实他并不急于寻求命魂,换言之,他并无性命之碍。”想了想,云天青又道:“但从他那青玉坛种种动作而言,也不像是放弃了的征兆。就流月城一战,他也不缺乏武力……想想看,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既没有逼命之危,又不乏实力——”
“胸中既怀甲兵,则必有他图。”
云天青无语了一会儿道:“师兄……”
“嗯。”
云天青:“其实要不是因为叶玑罗的事儿,你是和他很有共鸣吧。”
“又如何?→_→”
“考虑过你侄女的感受吗?”
“不需要→_→”
云天青在心里默默地为叶玑罗点了根蜡烛,夹在两个蛇精病中间真是太活该了。
“那反正现在你也没事儿我也没事儿,找上面人干架的行程往后推一推,我们去走访一下人民群众看看能不能揭穿一下他那个‘必有他图’图的是什么。”
玄霄顿了顿,凝眉道:“你有线索?”
“我记得师侄说过,他跟一个知天命的江都异人有所关系,这样的人虽然不善武力但修为都有独到之处,延年驻颜是基本的,却也不怕是个半入棺材的老者,免得被你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