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传说之姻缘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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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烛火摇曳,他夹着一筷瘦肉放在我碗里,低头轻声道:“忘川,多吃点。”
我夹起瘦肉放在嘴里,满意道:“昭雪今日有些古怪?”
往常我们都自顾自的,从没有此举动。
他解释道:“忘川与我同住三年,三年时间,漫长岁月,昭雪心存感激。”
我不依不饶,“然后呢!”
他放下碗筷,微微笑道:“三年以来,忘川我行我素,总是行踪不定,昭雪对忘川了解自不够深刻,连一个生辰时日都无法知晓,因此借今晚向忘川说句,生辰快乐!”
我放下碗筷。很是感动,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我强止了,我捏捏他的小脸蛋,欣然大喜,“昭雪既有此心,忘川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他重复我说的话,眼神有些闪躲。
外面寒风呼啸,冷的我只打啰嗦!
看来在人间待久了,也逐渐有了凡人的习性。
是夜,我睡得很沉,按理说我是仙子,只要潜意识不迷糊,就不会沉睡,可今晚……我很困,不多时也沉入梦乡。
梦里,远方薄雾弥漫,看不清楚路,我摸索着向前,呈现脚下的是千步石阶,蜿延曲折,至前方无尽之处。
这是哪?我暗自疑问。因梦里太过真实,真实的好似曾经发生过。
我踏上石阶,两排绿柳迎风招摇,繁花似锦,处处春意盎然。
突然。
“我等了你很久!”
我转身,却什么也没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一纸空文
我转身,却什么也没发现。这声音很熟悉,是缘空,我猛地抬头。
前方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孤姿独影,很是凄凉,一袭纯白木棉袈裟,随风飘逸。这,是我初遇他时的模样。
“我等了你很久,”他再次出声。
我小跑向前,打算抱住他,却只得一片虚无,那幻影又消失了。
我怔了怔,不多时,那幻影又重新出现,依旧风姿绰约,翩若惊鸿。
“缘空,是你吗?”我试问道。
他悠悠转身,眉目间谈笑风生,无悲无喜。他一手拨动念珠,一手与我挥手作别,“忘川,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他,近在咫尺,却犹如远隔天涯,我想抓住他,可我再如何努力也无法触摸到他的指尖。
他就这样离我越来越远,直到眼前虚空无物。
我大喊,“缘空,不要走。”
…………
可,什么都没留下,消失至无影无踪。
我醒来时,眼角还挂着泪珠,我很害怕梦境中所发生之事会变成现实,他,会离开我。
木格子窗外,漫天飞舞,冷风凛冽。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这场雪很大,比往年还堆积的厚。
我起身,穿戴衣物完毕,当我走到中厅时,却发现木桌上有一张纸条,我慌忙向前,是一封书信,信封上三个墨写大字,“致忘川。”
我急忙拆开一看,是一纸空文,一个字都没有,我手一抖,纸篇滑落在地上。
他走了,在一个雪夜中离去,我知道他想要的自由,可是我无法给予。
我虽禁锢得了他的肉体自由,却无法掌握他灵魂的命运!
可三年多的朝夕相处,他却什么都没留下,连一个字都不愿留给我。
我以为我可以寻着他的脚印找到他离去的方向,可是地上只剩厚厚一层雪,再无其他,雪已经覆盖了他的脚印。
雪花飞舞,草木开着霜花,我站着高峰上,疯了似的一遍一遍呼唤着他的名字,可是除了漫天大雪,还是漫天大雪。
山谷回荡着我撕心裂肺的喊声,连冬风都倍感凄凉!
我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地回到冥界忘川河畔。
十里红妆小亭,石桌上,一壶陈年佳酿已接近瓶底,我望着杯中酒,讪笑出声,“都说三分缘劫天注定,七分醒悟靠修行,我忘川一生寻你两世,所谓缘劫,不过是相遇后分离,分离后重聚。醒悟,呵!这缘起缘灭,花开花落,岁月的蹉跎,留下的不过是我一人自苦。”
涛涛忘川水依旧冷冷清清,灰蒙蒙不见光彩。
黑白无常瞧见我这模样,哀叹地直摇头,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嘲自讽道:“情不问因果,缘注定生死,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 ,”
我意识有些不清,说话也语无伦次,“千年等待,究竟为何?”
白无常缓缓上前,拍拍我肩膀安慰道:“忘川姑娘,看开点,人有千世轮回,这一世未得偿所愿,来生定将缺失的一并补上。”
我哽咽出声,终止不住流出眼泪。
黑无常道:“忘川姑娘如今不受天界束缚,可愿留在冥界,帮阎君处理要事?”
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真不愧是事业第一,其他浮云的黑老弟,我揉揉双眼,轻轻点头,“也好,不过须等我此间事了,再做决定,至于去留,望两位不要多在意,毕竟忘川喜自由,不受约束。”
黑白无常齐声道:“好!”
余下十年期间,我一直留在冥界忘川河畔,不知为何,近几年也未出现过有缘人要渡行忘川,一打听才知道,所谓我的有缘人,是命中有交集,或前世所欠,今生所取之人。
十年时间我经常回到人间,一路查询他的下落,最后都无果而终,不知是我寻找的方式不对,还是其实我们遇着了,最后每次都一过擦肩,无正面视。
每一次去人间都是跟黑白无常一起去办正经事,所以多数是夜晚。他们也不多作片刻停留,一般就是勾了魂就回冥界复命。
这一天,天气尚好,有微风,我又蹭进黑无无常常办公案的生死轮屋子里。
“黑白老兄,在否?”
后面传来脚步声,“忘川姑娘,今日又想溜出冥界玩了,”
是黑无常,我郁闷,每次来找他们,他总要问到这句话,我笑笑,“是,今日心情不错,想出去散散心,”
“那也得挑日子不是,”不知什么时候,白无常已站在我的身后。来无声息,不愧是世人闻风丧胆的鬼差。
我撇嘴,“少糊弄我了,我已经查过生死轮,人间最近又要死人了,你们还能闲着不去人间?”
黑白无常额上呈现黑线,无奈笑道:“想去人间就直说,哥们儿几个带你去,”
我兴奋得快要跳起来,拉着他们迫不及待地离开冥界,来到三月百花齐放的人间。
他们此行是摄取一个阳寿即将完结的孕妇,因她注定难产而死,待她生下孩子之后,性命也就没了。这等惨绝人寰的是事,想想都觉得不忍心。
夜晚寂静无声,我与黑白无常飘荡在她家橱窗前,等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这是一户大户人家,家底厚,有钱。
她的叫惨声徐徐飘来,听着极为悲苦,丫鬟老妈子们一个个手忙脚乱,“夫人,用力,用力啊!”
“啊!”突然声已尽。
“哇呜呜,”一阵婴儿的哭声打破了原本凝固的气氛,黑白无常将产妇的魂魄勾了出来,带到门外。
一般黑白无常对待魂魄,都有些许宽限,聊一聊人生领悟,谈一谈愿望想法那是常有的事。
白无常道:“杨氏,你如今已死,对俗世可有眷念,”
杨氏沉吟不语,片刻之后,红着眼眶道:“希望我的孩子能长大成人,一生无忧。”
我向前握住她的手,道:“我答应你,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她回头望了里屋一眼,不舍地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春,该来的,该去的,一切都放下吧!”
如此感悟,我当无言以对。
屋里传来丫鬟老妈子的哭喊声,“夫人,夫人,你醒醒!”
“夫人……”
突然,橱窗外一道红色光芒闪过,钻进了里屋,我惊悚,“怎么回事?”
黑白无常与产妇同时叫出声来,“妖怪,”
我飞身追上去,悔之晚矣,那妖怪已将襁褓中的婴儿抓走了。
丫鬟老妈子吓得晕了过去。
我冲出房门,产妇轻轻向我跪了下来,“姑娘法力无边,求求姑娘救救我的孩子。”
我将她扶起,“杨氏,你先随黑白无常回到冥界,此事耽误不得,至于你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黑白无常向我点点头,“忘川姑娘保重,”青烟一闪,便消失了。
我朝着妖怪离去的方向追去,只见大地一片漆黑,淡淡的月色斜洒在林间。
林间雾气笼罩,看不清路,我随手一施法,手中便提着一个灯笼。
我小心翼翼地探开一条路,突然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只身一人来这断魂林,你真是找死。”
我转身,眼前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一袭红衣,美得惊艳。只是,美归美,心肠为何如此歹毒。
我挑衅道:“要打一场吗?姑奶奶奉陪。”
她蹬着眼睛,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半晌,咬牙切齿道:“你找死。”
自从上一次我得以释放,并获永生自由之后,发力也解箍了,所以,摆平她,我应有胜算。
她起身一跃,艳红水袖一扫,周围草木凋零,随即化作一片片尖锐的兵器,极速向我飞来。
我在忘川河四百多年,身上阴气自然是不可小觑,我连连后退,步步为营,在她看来,我必输无疑,她邪魅一笑,“自不量力,”
我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开口道:“别高兴得太早了,”
我脚一蹭地,腾飞上空,将一片片草木包裹在半空,聚集全身阴气,使出浑身解数将它反打了回去,手中灯笼依旧完好无损,纹丝不动。
她捂住重伤,单膝跪地,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不可能,”
“你输了,孩子呢?”
“吃了,”
我气的牙痒痒,“你撒谎,”
她倔强地将头扭向一边,“有本事就来拿,”
我将手中灯笼化作一柄剑,不费吹灰之力得将她一缕头发剃下。
我依旧笑,“你不过就是修炼了三百多年的狐狸精,论资质,姑奶奶滞留忘川河也不止这三百年。”
她痛恨地蹬着我,“你究竟是谁?”
“天界红荷仙子,”
她冷笑一声,“曾听阿爹阿娘说过,四百多年前,仙界蟠桃宴上,有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仙子向前顶撞玉帝,玉帝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怒之下将她打入九幽,可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妖狐小媚
我气的直跺脚,“有种站起来与我好好打一场,”
她节节败退,显然不是我的对手。
没想到关键时刻,我一不留神,竟让她一溜烟给逃了,不愧是狐狸精,生性狡猾。
我足足追了一个晚上都找不到她的踪影,奈何天色已晚,不得不找处地儿休息,打算明日再行动。
第二天,我睡眼朦胧,隐约察觉不对劲,便一翻身从桃树上跳下来。
林间阳光明媚,草木欣欣向荣。
前方一抹晨光折射,好不舒适,这是一处桃花林,满园□□,随风舞动。
我寻回路,在桃花林中漫不经心走着。
依稀记得昨晚追踪狐狸精时经过这,这是其实与十里红妆长亭蛮像的,可惜不是。
桃林有动静,我警惕地飞上桃树,只见一位受伤的女子正负伤逃过来,一袭红衣,不正是昨晚那个狐狸精嘛!
我高高站在桃树上,幸灾乐祸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你也有这么落魄的时候。”
她抬头,嘴角有一抹鲜血滑落,眼看是躲不过我的招数了,便悻悻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阻我去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么做又是何必呢?”
我道:“你居心叵测,犯下如此大错,人人得而诛之!”
“你……”
“孩子呢?”
她咬咬牙,道:“你如今不过是阴间阴灵,这人间的事又如何知晓有多乐趣。”
我不明所以,道:“你生性狡猾,怎会受如此的伤,莫非遇克星了,”
“要你管,”
我闭嘴不答。
“妖孽,哪里逃!”
我寻声望去,一袭身着纯白木棉袈裟的少年,正飞升而来。
我怦然心动,他是慕容昭雪,更是缘空,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遇见了呢!
狐狸精冲上去,与缘空缠打在一起,我躲在远处桃花树上,看他们打。狐狸精年资虽深,可论道法,缘空道法比她高深,显然能克住她。
我坐在一旁观战,默默猜测,这狐狸精掳走人家婴儿可能也不是一两回了,说不一定每一次都能被缘空逮着,而她又逃脱,看这情形,八,九不离十。
她这么冒险拼命是为何?
听她说,她的阿爹阿娘,也就是老狐狸能上得天界赴蟠桃宴,她后台不小,不会因为提升法力而做这件事,那她是为何?我很好奇。
她被打伤,一时无法还手。
“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