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弃妇-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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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屎蛋,先带傻妞玩去。”他不敢轻易答应这桩婚事,又不想伤害眼前命苦女孩的弱小心灵。
或许她会比梁秀兰正常一些呢?
沈二在心里嘀咕着。
沈屎蛋牵上了傻妞的手,“傻妞,可别再哭了,再哭我就不跟你玩了。”
沈屎蛋真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大不了直接把她带回家,管梁秀兰还是沈二呢。
傻妞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有种破涕为笑的感觉,“我们玩过家家去。”
梁秀兰真是不甘心啊,居然被一个丑八怪架在头上。
要想让她拿出唯一存着的几两银子,她铁定是不干的,她今天要把它花掉。
说完,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享受其中。
凌文寒坐在府衙里的方桌前,看着沈乾整理的供词,“今儿午时,直接脱了柳天鹤的乌纱帽,等到这次应试过后,村官再做安排。”
“是。”沈乾点了点头。
“大人,凌市官求见。”沈坤走了进来。
凌文寒盖上了供词,站起了身,“这个时候过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凌慕山这么早找上门来,不会是来为柳天鹤求情的吧?
凌慕山露出了个慈祥的笑,“今儿不是要县试吗,过来监督一番。”他坐在方桌下方的木凳上,“柳村官的事情可办得怎样了?”
“柳兄可真健忘,这可是在下拜托你帮着处理的,现在倒来问我做何处理,真是折腾在下啊。”
凌慕山如梦惊醒,他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你瞧瞧我,把这事给忘了,喝了酒,还真是不该啊。”凌慕山就是想看看凌文寒会对柳天鹤做出何动静。
凌文寒这般会动脑子的人,最让凌慕山觉着好奇了,他喜欢。
“哈哈…。让大人见笑了。”凌文寒对凌慕山还算是毕恭毕敬,至少现在还在酝酿阶段,还不适合表露地太过明显,“等到今日应试结束,想来大人就会见到柳家的下场了。”
凌慕山那么狡猾的人,凌文寒还是了解的,要是真就把这事交给凌慕山,想来只会拖延时间,然后就没了动静。
凌慕山顺了顺脸上的长胡须,笑了笑,“你还真是会卖关子啊。”
沈清一个人上了县城,她给沈俊带了补汤,家里给沈俊买上了一只小鸡,然后炖了汤。
王氏也想跟沈清一起去,却被沈清给阻止了,“娘,你就待在家里,去的人多了,倒是让俊儿紧张了。”
王氏也就作罢。
☆、70 罢免
退出了县府,沈乾带上些下手,就去了石头村。
至于县试,就一并交予了沈坤打理。
沈乾进了柳府,一派了无生气的情境映入眼帘,“把你们主子叫过来。”
想来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不然不会显得这般宁静,倒是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柳天鹤正在房间里喝闷酒呢,他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对于柳秋雨和江氏一并排除在外,都不曾关心。似乎就等着那天,要死的那天。
“老爷,外头有个架势十足的年轻少年找您。”
柳天鹤喝着酒,精神有些恍惚,“少年?凌文寒看起来应该不少了吧?”
柳天鹤像是耍酒疯,又是那么认真,“叫他且在厅内等上一刻。”要死也要吃饱了死。
柳天鹤抓起方桌上的烤鸡,折下鸡腿,大口咬着,配着米酒,真是享受。
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跌跌撞撞走出房门,来到大厅,睁开半闭着的双眼,“怎么不是凌县官自己?”他一直以为凌文寒会自己动手解决了他,可是在他视线里的却是未曾谋面的正义青年。应该也不少了吧?
沈乾从正堂前的木凳上站了起来,“把他头上的乌纱帽摘了,官服一并收了。”他叫唤着身边的几个武士,“柳村官,恕我无礼了。”
柳天鹤真没想到这一切会来得那么快,“且慢!”他或许可以挽回些什么,“你可有权摘下我的乌纱帽?老夫可是犯了什么罪?”
凌文寒早就预料到柳天鹤会跟他来这么一招,沈乾在要离开的时候,就将证词都给沈乾带上。
沈乾二话不说,摆出证词,让柳天鹤目瞪口呆。
自家出的贼,他防不胜防啊!
“老夫再怎么说也是村官,你一介草民能拿老夫怎样?”柳天鹤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凌文寒的得心助手,但是他想挣扎,或许还能逃过一命。
沈乾毫无畏惧,一脸正气,把县官的官印往方桌上一放,“柳村官,现在可还有话说?”
有些人真是不死到临头不罢休啊。
柳天鹤两手一摊,一头的乱发,一点村官的气势都没有。
江氏陪着柳秋雨上街买衣服回来,正巧赶上柳天鹤官服被脱一幕,她跑上前,止住了武士们的动作,“你们也不睁大眼睛瞧瞧,这可是村官,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可笑之徒,倒是不怕村官赏你几个板子?”
柳秋雨见势,也围了上来,她脸上照样被蒙上一层面纱,“你们要对我爹做什么?”
自从身体发福之后,柳秋雨的心态就变得消极了,甚至不敢轻易摘下面纱。
武士们看着柳秋雨这么个大排场,立马惊呆了,他们顺势往后退了一个小步。
“把她们都拉开!”沈乾发令,没有丝毫犹豫,“凌县官给你们五日时间,把柳府里属于你们的东西,能收的都收拾好,等着五日后县官再发落。”
江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消息,“你在说什么风凉话?叫我们收拾东西?还等着发落?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在柳府指挥上村官?”江氏用右手恶狠狠地指着沈乾,“来人,把他拖出去!”
柳天鹤不想把事情再度严重化,他用手顺势遮住江氏的嘴巴,“别闹了,是该做个了断了,老夫接受。”
江氏扯掉柳天鹤在自己嘴上的手掌,“老爷,你说的是什么话啊?”
“柳夫人,你再折腾,都还是要摘了柳村官头顶上的乌纱帽,你再叫喊,都是要把柳村官身上的官服脱下,你再不相信,这一切依然是真的。”女人就是麻烦,沈乾受不了第二个像二婶的女人。“怎么说呢,你们这下场,凌县官已经给得够轻了,你们就知足吧,至少命还在不是?留着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不过,急着以后别轻易招惹你惹不起的人儿就好。”
柳秋雨听了沈乾的话,卡在喉咙里的话都一并扯了出来,“你算是哪根葱?凌县官又是哪根葱?到底有什么好了不起的?现在柳府还在我们的脚下,我们有权叫你滚出去。”柳秋雨脸上蒙着的面纱随着声带的震动也有些动静,“说得好听点,你是凌县官的得心下手,说得难听点,你就是他手里养着的一条狗,只会摇尾巴的狗。”
“啪!”柳天鹤往柳秋雨脸上再留一个巴掌印,五个手指印历历在目。
“都是你惹出的祸,你还有脸在这里说些风凉话,想气死我啊?滚回房间去,别让我看见你。”柳天鹤对柳秋雨产生了反感,甚至一秒钟都不想见到她。
柳秋雨摸着被柳天鹤打过的半边脸颊,一脸的无辜,带着泪水跑进了房间。
柳秋雨倒是想往家门外跑,只是石头村,她一个朋友都没有,她要往哪里跑?
江氏更是疯了,柳秋雨说得也没错啊,柳天鹤真是糊涂了,“老爷,你这样不是让咱们雨儿难堪吗?再说了,咱雨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啊?”
沈乾一脸的不耐烦,多大点事,却耗了这么久,“你们内部矛盾自己解决,先把官印交出来,官服收回。”
江氏护着柳天鹤,不让武士们脱柳天鹤身上的官服。“有种把我身上的衣服也一并脱了。”
“柳村官,你可知道严重性,要是违抗,结果肯定是更惨的,所以,你最好叫你夫人放聪明点,别把自己的生路给堵死了。”
胸大无脑的女人,沈乾此生最讨厌的莫过于这类女人,只会给社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柳天鹤用同样的方法,往江氏脸上也来了一巴掌,这样她能冷静下来。
这应该是柳天鹤第一次打自己,她摸着脸颊,用不相信的眼神直盯盯地望着柳天鹤,眼眶里的泪水不断涌出,“老爷,你居然打我。”
“你也一样,进屋去吧,我不想看到你们,一群蠢货。”无奈、只是无奈下的自救。
江氏脱离了武士们的视线,“老爷,你会后悔的。”
或许,她的加入完全是多余的吧?
柳天鹤随沈乾带来的武士们把身上的官服脱下,“官印在老夫腰间。”他早有打算,所有的一切他都整理好了,只是坐等凌县官上门收回。
“柳村官,哦,不对,现在可不是村官了,柳老爷,记得在五日内把该收的东西都收好,等待发落。”沈乾摆了摆手,招呼武士们准备离去。
柳天鹤瘫坐在地上,有一丝凉意,“福星,把我屋里方桌上的小木盒抬过来。”他喊着自己亲信的随从。
福星先把柳天鹤从地上扶起,然后朝着柳天鹤的房间走去,江氏没在这个房间。
“老爷,您要的东西。”福星将手上的木盒端端正正交给柳天鹤。
“里面有些银子,都散给那些下人们吧,你自己也留一些。”柳天鹤此时看起来很凄凉,就像秋天里飘零的落叶那般没有归属感。
“老爷,这……”福星服侍柳天鹤大半辈子,主仆关系一直很好,所以福星对柳天鹤也是毕恭毕敬的。
“今后我就不是什么村官了,自然没银子养着你们,你们都拿着钱走人吧。”柳天鹤狼狈不堪的外表,却藏着一颗脆弱的内心。“这些银子应该是够你们分的。”
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沦落成这样的境地,从来没想过。
福星老泪掉落,有不舍、有同情,“老爷,就让我跟着你吧。”
柳天鹤终于还是哭了,不是因为被罢免了官职,而是因为一个毫无身份的老头说的一句感人肺腑的简单话语。
“福星哪,我自身都养不活自己的了,你跟着我只会吃苦,还是找过别家老爷吧。”
柳天鹤从木凳上站了起来,有气无力,他不是应该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了吗?为什么此刻的心还是被揪得很痛?
望着柳天鹤离去的萧条背影,福星抱着小木盒,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县试照常进行,是凌文寒出的题。
沈清站在应试殿门外,焦急等着沈俊的胜利出场。
大小考试,沈清都经历过,可是从来没有如此刻的紧张感。
梁秀兰在面馆里吃了两碗面,然后挺着饱饱的肚子,手抓几个布袋子,就往家里走,时不时还能从她嘴里响起几个饱嗝。
接近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辣地烧人,沈二抬起了锄头,叫上沈屎蛋,“屎蛋,先回家,吃完饭了再来。”
沈屎蛋一听是回家吃饭,跟胎记女孩甩了甩手,就朝沈二这儿蹦蹦跳跳而来。
“爹,娘今天对傻妞好过分啊。傻妞在她家都是被欺负的,我想保护她,带她走。”沈屎蛋突然的长大,沈二很欣慰,只是钱也算是一个大问题。
“屎蛋啊,现在爹也就只能从种大米上赚点小钱,而且现在稻谷也从刚落地,要丰收也是要等到夏日。所以啊,爹最近手头可紧了,谈婚论嫁也就不是特别理想了。”
他们边走边说,沈二希望沈屎蛋能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爹,你是不是嫌傻妞长得丑?”梁秀兰就是这么嫌弃胎记女孩的,他以为沈二也是这么肤浅。
☆、71 在一起
沈二摇了摇头,想当初自己对梁秀兰的感觉多单纯,仅仅是因为她主动找他说话而把梁秀兰当成自己心爱的女人,到了结果,却酿成了这样凄惨的生活局面。
在沈二的生活轨迹上,他真正明白了选择一个正确的生活侣伴有多重要,“屎蛋啊,一个人不怕他外表丑陋,就怕他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沈屎蛋歪着脑袋,不解,“爹,那你跟娘是怎么在一起的?”他并不认为梁秀兰是金玉在内的人。
沈二笑了,不知道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五百年回眸而换来的这次难得的缘分,“屎蛋啊,你还小,等你长大了,经历的多了,这些你都会有所感触的。”
有些东西,说多了是废话。
沈屎蛋看沈二特别像寺庙里头敲木鱼的老和尚,碎碎念了一大堆,没着点正道,“爹,傻妞很可怜的,我想带她回家。”
胎记女孩经常在沈屎蛋面前谈及她悲苦的人生命途,甚至是撩起袖口,手臂上斑斑青色伤痕让沈屎蛋看着心疼。
“屎蛋,咱们家也可怜呢,也不见得有谁主动来帮我们啊。婚嫁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这样当儿戏耍,后面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沈二很怕沈屎蛋会走上自己的老路。
正午太阳光线很强烈,沈屎蛋没戴草帽,眼睛被太阳光刺得睁不开,红通通的脸蛋上写满了青春的稚嫩和无知,“爹,傻妞进了咱家,不就多了一个种田的吗?这样一来,也算是在帮我们哪。”
屎蛋肯定是想不到这样聪慧的说法,这些都是胎记女孩叫他说的。
胎记女孩也是石头村里头数一数二的穷光蛋,亲生爹娘嫌她是女孩,而且脸上有块大胎记,显得特别丑,就狠心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