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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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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那个时候,布雷斯出现了,并为她打开了一扇她从前不敢奢望的通往上流社会的门。她情不自禁地被吸引,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高雅、奢华、神秘,符合她对于未来的一切想象。做为布雷斯的女朋友,她只是被斯莱特林们部分地接纳,却意外地受到了扎比尼夫人的首肯,那位尚未谋面的夫人不知是太喜欢她,还是出于什么未知的考量,居然亲切地跟她通了好几次信,并细心地给她的服饰提了一些中肯的建议。应该说,这些建议对于秋来说真是太及时了——在有数不清的约定俗成的社交礼仪的贵族圈子里,一枚戒指的款式或者一根缎带的色彩与礼袍颜色的轻微差异,都会成为笑柄。而在这方面,布雷斯绝称不上一个殷勤的向导。事实上,他的目光关注在自己女伴身上的时间是极其有限的。

所以很多时候,秋是在孤军奋战。有时她会不无沮丧的发现,那些被称之为气质和品位的东西,是需要长久的时间和大量的金钱来培养的。她通过书本速成的社交礼仪总带着些矫揉造作的生硬和细节上的疏忽,这些当然逃不过斯莱特林淑女们的火眼金睛,她们无言的轻蔑甚至比公开的嗤笑更加令她难堪。她尤其注意观察自己最为忌惮的罗兰小姐,结果发现,即使是端起杯子来喝茶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伊芙做来都可以从漫不经心中透出一股子说不出的优雅。而更加令她郁闷的是,伊芙在贵族圈子里还是以不拘小节而著称的,经常被潘西公开嘲讽为“缺乏教养的乡下姑娘”。

这也还不是最糟糕的,在秋的心底,最糟糕的事情是,伊芙显然根本不把潘西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她要么是不予理睬,要么是反唇相讥,全凭心情,更不用提还有德拉科的倾力回护,常常将潘西噎得脸儿煞白。而秋却无法做到这样的洒脱,她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指甲却将手套都掐出了洞眼儿,那些犀利刁钻的言辞一次次将她不够强大的自尊心洞伤,令她在每一次的聚会上都如坐针毡,却欲罢不能。

她不能自己欺骗自己,说喜欢这些宴会是由于喜欢布雷斯,事实上,布雷斯对待她的态度很恶劣,那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利用——利用她的母亲在部里打探消息,利用她在拉文特劳的身份哄骗韦斯莱兄弟,利用她混进救世主波特组织的黑魔法防御小组……在他英俊的皮囊下面有一颗冷酷的心。

英格兰的秋天是个多雨的季节,十月里几乎没有一天晴朗过,众人的心绪也阴霾地能拧出水来,而乌姆里奇教授的**无疑使这种情绪不断激化并时不时地爆发一下。

秋跟她在拉文特劳最好的朋友玛丽埃塔闹了别扭,因为她拖着玛丽埃塔参加了波特的黑魔法防御小组,现在玛丽埃塔有些胆怯了,责怪秋让自己陷入了一团不可预知的麻烦里。

德拉科跟救世主三人组的矛盾也有升级的趋势,现在只要是走出斯莱特林塔楼,高尔和克拉布就寸步不离地守卫着他,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伊芙着了魔似的钻研黑魔法,一下课就钻进图书馆,凭着她花言巧语地从教师们那里哄骗来的字条,她扎进**区里不可自拔。她的收获尚不得而知,但是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朝她喷洒的毒液更多了些——连续四周的魔药课,她都只得了E——奇怪的是,教授却没有像从前那样苛刻地将她留堂或是关禁闭。因此,伊芙不禁猜测:兴许教授手边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在忙。

阿斯托利亚的情绪明显的不够稳定,时常陷入到不可自拔的忧郁和颓废中去,在有天早上她只草草地涂抹了三层眼影就去餐厅吃早饭之后,达芙妮决定做些什么,以便让自己的妹妹振作起来。

自从达芙妮跟德国的巫师世家罗尔斯家族联姻之后,她在斯莱特林里的地位就有了明显的提高,因此当她亲自将阿斯托利亚的生日宴会请柬送到精心挑选的宾客手中的时候,大家全都礼节周到地接受了邀请,并开始依照惯例来准备礼品和物色舞伴。

但是想要说服德拉科来做阿斯托利亚的舞伴,达芙妮对于自己的影响力还不是很有信心,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的父亲写信求援,于是在一个凄风苦雨的早晨,德拉科收到了盖着格林格拉斯家的纹章的大信封,格林格拉斯先生放□架,请德拉科做自己的小女儿十五岁生日宴会的舞伴,这个面子德拉科不能不给。

阿斯托利亚的抑郁症霍然而愈,开始兴致勃勃地跟达芙妮一起来为宴会做准备,虽然可以用空间魔法将公共休息室进行改造,但是体积毕竟有限,于是宴会的场所最终定在了八楼的有求必应室。达芙妮颇有心计地没有邀请秋?张,虽然请柬上注明可以携伴,但是因为几乎所有斯莱特林的贵族子弟都受到了邀请,因此他们大多是彼此携着,这种场合很少会邀请其他学院的同学。达芙妮是希望布雷斯能从善如流地邀请伊芙,伊芙显然也抱有这种想法,所以她又一次被落了单——布雷斯在宴会的头一天早上心血来潮地邀请了秋?张。

在斯莱特林里,格林格拉斯姐妹的品味之不俗是众所公认的,因此此次据称是风雅典范的宴会就很为人们所期待,尤其是大家都被时局和天气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秋?张走进那扇凭空出现的古朴木门时,简直想象不出来学校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所在——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拱形穹顶的宴会厅,在绘制着金碧辉煌的壁画的穹顶上,垂挂下来的枝形水晶吊灯,放射出耀眼的光华,将整个大厅映照得灿若白昼,地面是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围绕着舞池错落有致地摆放着雅致的圆桌和小巧的座椅,已经有先到的来宾,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闲聊,手边是最为精美的水晶盏和来自瑞士的上品骨瓷,饮料和茶点随着宾客的心意消失或出现,那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家养小精灵在默默地隐身服务。

秋今天穿了一袭短款的黑色丝绸旗袍,周边滚镶着碎钻,走动之间如群星璀璨,与她佩戴着的镶嵌着钻石和黑曜石的“夜之魔女”首饰相得益彰,再加上她将一头浓密的黑发盘起成为一个优雅的发髻,只留下几缕碎发随意垂下,神秘优雅中透露出可爱的稚气——这些都是来自扎比尼夫人的慷慨馈赠和匠心独运。

秋原本担心自己的这一身打扮相对于一场同学的生日宴会过于夸张了,但是当她走进衣香鬓影的宴会厅时,所有的顾虑便全都灰飞烟灭——大厅中的珠光宝气、踵事增华,立刻让她只剩下了庆幸和对扎比尼夫人的由衷感激。今天就连一向看她不顺眼的潘西都在瞪了她三十秒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走开了,这充分证明那位惯会鸡蛋里挑骨头的大小姐也找不出秋在扮相上的丁点儿毛病。唯一让秋感觉遗憾的就是,她的舞伴显然心思没有放在欣赏她的姿容上,布雷斯从走进宴会厅开始,一双黑眼睛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结果显然是没有找到他想看到的那个人,于是他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

当他俩挽着手臂走向宴会的主人,进行礼节上必不可少的寒暄的时候,秋发现站在容光焕发的阿斯托利亚身边的德拉科也呈现出同样的心不在焉和莫名焦躁。

客人们基本上都到齐了,晚宴的时间也已经到了,但是不管隐蔽在角落里的妮尔如何向自己的主人做手势,阿斯托利亚就是不肯发出晚宴开始的指令——伊芙还是没有出现,宾客们已经无法装作没有注意到这个事实的样子了,因为在潘西的带领下,有几个女生已经开始猜测伊芙也许是因为没有舞伴而躲在房间里哭泣呢。

阿斯托利亚坚决地捍卫自己的朋友:“不可能的,翠西,今天下午我离开寝室时,伊芙正在打扮,她说为了我们的友情,她即使是找不到舞伴,也会来吃我切的蛋糕的。”

那个叫翠西?沃伦斯小姐的六年级女生不敢再说什么了,旁边的潘西咂了咂嘴,对阿斯托利亚口中的“友情”表示出毫不隐晦的不屑:“要我说,伊芙倒是不愁找不到舞伴,只要她不太纠结于院系差别,在格兰芬多起码有半打男生在打她的主意。她这会子都不来,说不定是跟救世主波特约会去了,谁都知道,她就喜欢出风头……”潘西摇着手中的孔雀翎毛扇子,伸长颈子的样子也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布雷斯扑哧一笑,瞟了德拉科一眼,说道:“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说不定罗兰小姐会挽着一个格兰芬多的胳膊走进来,不知道阿斯托利亚肯不肯给他安排个座位?”德拉科磨了磨后槽牙,达芙妮已经抢先表态了:“只要是我们的朋友邀请来的客人,就都可以享受到应有的礼遇。”她也预感到了布雷斯口中的可能性,因为那位时常会大脑脱线的少女很难讲不会干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所以她预先做一下铺垫,也算是有备无患。

但是伊芙始终没有出现,于是阿斯托利亚不无安慰地宣布晚宴开始,她对自己,也对身边的朋友宣称,伊芙一定会出席晚宴之后的舞会的。因为她答应过自己,而失信不是伊芙的习惯。

晚宴的菜肴是西班牙风格的,主菜为加里西亚煮章鱼,那是一条硕大无朋、占据了半个桌面的完整章鱼,侍者将章鱼的触角一块块切开,分到宾客的盘子里,客人们发现,在鲜嫩无比的章鱼肉的中间,夹着金黄饱满的海鲜饭。

这道别具匠心的菜肴获得了众人的一致赞美,布雷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向阿斯托利亚倾侧过去身体,握住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指尖,说道:“我的胃已经被你征服了,亲爱的,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想来德拉科不会为此吃醋的。”

德拉科轻哼了一声,没有理睬他的惺惺作态,布雷斯便继续说道:“亲爱的阿斯托利亚,请告诉我,用什么代价可以说服你把这道菜的菜谱出让给我?”

阿斯托利亚忍着笑意抽回自己的手指,一边用餐巾轻轻拂拭,一边调皮地回答:“为了这道菜的菜谱,布雷斯,你实在无须这样浪费自己的魅力,因为这道菜谱的所有权并非归我所有——是张小姐告诉我这道菜的做法的。”

布雷斯无言地扭头看了看秋?张,甚至连一贯严肃的几个七年级同学都被他的表情给逗乐了。秋不想让他过于难堪,便温婉地说道:“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我建议格林格拉斯小姐在海鲜饭里添加了一味佐料——藏红花。这味药材其实也可以做香料用,可以让煮出的米饭带有天然的澄黄色泽,并散发特别的香气。”

达芙妮接过话去说道:“张小姐真是博学,我只记得斯内普教授曾经提过用藏红花可以熬制一种强力镇定剂,倘若在欢欣剂中适量添加,也能起到增强药效的作用。谁会想到用到食物中也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效果呢——这种隐约的幽香,充满神秘的诱惑与想像。”她说话的语气很友善,但是秋却听出了一丝带着狰狞的弦外之音。

果然潘西最先就沉不住气发难了:“我倒是只听说藏红花是一种□的香料,开花的时候看起来冰清玉洁,磨成粉后顿失操守,可以轻易跟任何食物勾搭。”

秋当即变了脸色,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唇相讥,全体斯莱特林就都起立了——穿着一袭珍珠白礼袍的伊芙走了进来,不过不要以为这隆重的欢迎礼仪是为了向她的姗姗来迟致敬,——她身后的那位阴郁严肃的舞伴才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阿斯托利亚一边盈盈地行屈膝礼,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伊芙你真是太强悍了,十四年来,还没有哪个学生能够请动院长大人做舞伴出席斯莱特林内部宴会呢,你算是独占鳌头了。

一定要逃开她

让我们伸出梅林之手,将时间拨回到两个小时之前,看看伊芙小姐在做些什么事。

伊芙虽说在寝室里满满地应承阿斯托利亚,一定会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事实上她从心里不愿意去,因为她真的觉得很丢脸:在整个斯莱特林,除了布雷斯,再没有哪个男生敢于在德拉科的金刚怒目之下邀请她跳舞了,可是布雷斯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没有来请她——他一定是故意这样做的。这不是伊芙认识的那个布雷斯,她认识的布雷斯总是口毒心软,即使心里再生气,也不会忍心让她陷入难堪的境地。

伊芙翻了那么多的魔法书,还是搞不懂其中的奥妙:布雷斯不像是失忆的样子,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比如说她出糗丢脸),他都记得很清楚。可是通过不断的试探,伊芙也察觉,有些事情,布雷斯的确是忘记了,比如说自己送给她的昙花,比如说用变身魔药变成飞鸟和鳟鱼,比如说他送给自己的飞马阿布、鸢尾花形链表双面镜……

伊芙在魔法书中找不到具有这种效果的魔法,于是她渐渐怀疑是某种魔药的力量让布雷斯选择性忘却了自己,而一提到魔药,她就将怀疑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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