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花满楼-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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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快要崩溃了,可她并不知道,她的怨毒、她的不甘、她的戾气,所有黑暗的情绪负面的一切,都是如影随形的鬼魂们的食量,懵懂的背后灵恢复了记忆以后会发生什么?
他们会蜂拥而上,把她连皮带骨、连血带肉的拖入无间地狱里!
聂小倩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切,她从未看到过如此可怕的场面,她从未见过那一个人和公孙大娘一样竟被冤魂厉鬼连着肉体和身躯一起拖入地狱。
她转身跑了出去,但在她的双脚迈过门槛的时候,身后所有的声音都瞬间消失了,她胆战心惊的回过头来,昏暗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鬼姑娘,你看什么呢?上路了。”燕赤霞叫她。
聂小倩向前看,众人神色如常,红鞋子的六名女子面容愁苦烦闷——为即将到来的审判和报应。
没有人提起公孙大娘,仿佛她整个人根本就没存在过一样。
聂小倩张开手,怔愣的望着掌心里还带着一根发丝的小刀,眼睛里充满了深深的困惑和惶然。
燕赤霞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忽然变了:“我祖母的小刀怎么在你手里?”
聂小倩吓了一跳,嗫嚅着说道:“你……是公子给小女的。”
她脸色很难看,惊惶不安受了惊的小仓鼠一样,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燕赤霞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欺负弱小女子的大混蛋,气焰瞬间就弱了下来,嘟嘟囔囔的说了句什么,困惑又纠结的摸摸脑袋,没问聂小倩要回他的刀,但接下来对聂小倩的态度却始终透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别扭感。
车捕头还要留在五羊城,因为考虑到人犯的特殊性,车捕头拜托聂小倩和燕赤霞帮忙押解。
临幸之前,泡芙把骨骸坛子还给了聂小倩:“你自己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葬了好了。”泡芙好奇的问她,“自己埋葬自己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聂小倩:“……”
押解队伍即将上路,看着红鞋子的一众女子,车捕头神情肃穆,沉声道:“你们从来没有公平公正的对待别人,但我保证,无论你们的下场是什么,它都是最公平、最公正,任何人都无话可说的判决。”
车队已经走远了,车捕头扔在驻足远望。
他神情肃穆冷峻,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车捕头看了眼泡芙,视线落在她始终拿在手中的玉簪花上,诡异一笑,“我在想,花公子的衣服去哪儿了。”
花满楼:“……”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你们猜猜看,这六个人当中哪一个才是害薛姑娘的凶手?”
花满楼迟疑道:“不是七个人吗?”他的声音很小,车捕头没有听清楚,反而觉得花满楼蚊子一样又小又细的声音十分好笑,哈哈笑了两声,道,“不用你们猜了,我说了吧!是紫衣服有头发的女人,”
花满楼声音太小,泡芙对猜来猜去这样费脑子的事情总是兴致缺缺,老白刚刚从花家赶来此地,连薛冰是谁都不知道,等了半天都没听到这些人吱一声的车捕头底气不足的鄙视道:
“真是对牛弹琴!”
未免再次冷场,他紧接着发号施令:“进城!去找金九龄!老子有话问他!”
可惜他暂时见不到金九龄了。
据说金九龄被十多个从天而降的人给当街压倒,全身多处骨折……作者有话要说:【1】宁采臣对人讲过:我终生不找第二个女人。后来娶了小倩后,他又纳妾,一妻一妾各为他生了个男孩儿【2】公孙兰尿裤子那件事原著有(*^皿^*)【3】最近几天忙的晕头转向……今天看到大家扔的霸王票才想起来我忘了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康,心情愉快!么么哒!sqyz扔了一个地雷YUKI扔了一个地雷熊猫爷扔了一个手榴弹沈清扔了一个地雷知了扔了一个地雷瑤非魚扔了一个手榴弹贝拉特里克斯扔了一个地雷谢谢你们乀(^ε^乀)
第 49 章
金九龄被从天而降的十多个人砸中的事情就发生在大街上,随便找个路人问一问;没有不知道的。
所以这件事很容易打听;车捕头不费什么周折,就打听到了把金九龄给压了的十余人到底是什么人、有些谁。
正是六扇门的名捕“白头鹰”鲁少华以及他那一班的捕快手下们。
不就是这几个混蛋到兰若寺里叫嚣着让他把那几个女人犯给放了;结果被吹上天没影了。
车捕头已经知道了,这股怪风就是泡芙捣的鬼;据说还有一个“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咒语,好巧不巧,压了那个前任捕头金九龄;不正说明鲁少华这些人就是金九龄派来的么?
车捕头唾了一口,骂道:“原来横插一手的就是这个混蛋!”
得知金九龄手脚多处骨头都断了,而且被砸的鼻青脸肿,再也没法子扮成嫩生生的小伙子出来勾搭不知是的小姑娘;车捕头又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活该他!干得好,八筒猫!”
不过也正因为受了重伤,金九龄已经闭门谢客,短期之内不再接待任何人,车捕头想找他对峙也没办法见到他的人。
而六扇门的捕快又不可信,无论是“白头鹰”鲁少华还是“三头蛇”孟伟,既然他们两个都曾经金九龄的手下,再看他们现在这般行事,恐怕在很多方面都是听金九龄话,六扇门里这两人的势力占了很大一部分,如果车捕头到六扇门状告金九龄意欲谋杀薛冰,只怕不但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反而会让自己身陷囹圄,甚至落得更加糟糕的下场。
除非他们能拿出如山铁证来!
但是红鞋子里紫衣女客的口供根本做不得数,车捕头也是连蒙带猜才推测出指使她害薛冰的就是金九龄,所以根本没实际证据。
车捕头再烦恼,也得先找到陆小凤,给花满楼一个能沐浴清洁的地方,给花满楼一身洁净合身的衣服。
他只是个捕头,一年的俸禄加起来说不定连人家花公子的一只袜子都买不起,更何况他的俸禄除了吃喝拉撒剩下的全部都用来买酒喝了!
这样破财出血的事情当然是谁有钱给谁办。
最叫他肉疼的是,尽管他动作已经很迅速,办事效率也够高,还有老白这只狐狸小妖帮忙,可当他们两个一刻钟之后回到了湖边的小饭馆里,那只大吃货已经把小饭馆好几天的鱼虾存货都给吃光了!
小老板笑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线,合不拢嘴,整张脸看上去像一朵怒放的菊花,呵呵呵呵呵的拿着账本给车捕头看,账房兼伙计的老板娘拿着算盘在旁边噼里啪啦的算,道:“不算刚刚买来的一船鱼,这位姑娘已经吃了……媳妇?”
老板娘拨上最后一粒算珠,笑眯眯的说:“六万八千九百九十一……”
车捕头一副要厥过去的痛苦表情。
老板娘道:“……个铜板。”
铜板?
不是银两?
车捕头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凑个吉利数。”小老板奸猾一笑,“算您六十九两白银,其余的等这位姑娘吃饱了再算。”
车捕头脸裂了:“六……六六……六十九两?!”他死死盯着小老板豁了一个口子的门牙,指着拎着鱼尾巴往嘴巴里丢连骨头都不吐的少女问道,“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老白扯了扯他的衣摆,道:“低头看。”
“看什么?”车捕头呆呆的低下头,瞥到老板的衣摆里露出了一截毛茸茸的东西,很快就缩了回去。
老白悠然道:“照顾同类生意。”
车捕头拎着他的尾巴大吼:“所以你大爷的就能坑老子了!黑店啊!”车捕头痛心疾首,一不小心就说了心里话,“谁知道狐狸精也有不好看的!不然老子少说也能警惕一下下啊!”
老白同情的看着他。
狐狸夫妇不算丑,属于扔在人堆里就看不见的那种相貌平平的类型。
他们依然面带笑容,就好像没有听到车捕头说他们长的不好看似的,车捕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立刻态度端正的给人家道歉,狐狸夫妇只是笑,和和气气的说着不碍事,等车捕头过了三个月一发俸禄钱袋就破酒到口中变成清水的诡异日子后,才恍然大悟,不禁欲哭无泪——这狐狸的报复心也忒强了!
还好此时的花满楼没有让车捕头破费的意思,自家胖猫的饭量能大的什么程度,他早已见识到了,这顿饭钱自然是他出,不过要先由车捕头垫着。
老白找到了陆小凤,尊重花满楼的意思,并没有透露他如今的窘况,陆小凤速度果然够快,很快给花满楼弄来了一身衣服,让老白转交,但花满楼境遇却好奇非常。
幸好老白嘴巴够严,没有透露花满楼的处所和境遇,而陆小凤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老白来找花满楼,恐怕短期之内还做不到。
“我见过那位薛姑娘了。”老白道,“这是离魂之症,问翩翩姑娘借碗灵泉水,喝下去就没事了,要我去办吗?”
车捕头蹙眉道:“治好了送回家里去,告诉她家里人好好看管,下次未必就有这么幸运了。”
两人都看着玉簪花中的花满楼,花满楼用拳头敲了敲花瓣,花瓣微微震动,泡芙替他传话:“就这么办。”
花瓣又震动了起来,泡芙注视着花满楼,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眼睛里浮出某种意味不明的神色,盯着车捕头和老白看,看的一人一狐全身毛毛的,赶紧找借口溜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泡芙和拇指一样大小的花满楼。
两人对望片刻,花满楼最先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泡芙捂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又松开,下巴搁在桌子上,盯着花满楼看:“我回避过了。”
花满楼只能更加直白的说:“我要沐浴,你能不能先到别处去一下?”
泡芙奇怪的看着他:“你哪次洗澡我没在的?”她眨了眨眼睛,故意问道,“因为我现在是你的同类了,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的姑娘!所以你害羞了吗?!”
花满楼淡然道:“我没害羞,我只是不习惯沐浴的时候还被人盯着看,无论是谁,都不会喜欢让人看见自己没穿衣服时的模样,难道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吗?”他唇角隐隐带着笑意,“你现在敢把尾巴脱下来吗?”
尾巴=衣服。
这句话可以翻译为:你敢把衣服脱下来吗?
泡芙沉默了。
花满楼笑了,他正要继续努力一把,把泡芙劝出去,却见这姑娘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衣服一件件的被她扔到了椅背上搭着,她上身只剩一件里衣的时候,被她彪悍的行为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花满楼终于反应了过来,慌慌张张的撇开了头,并且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的印象仍然停留在那双不慌不忙解着里衣的白玉双手的画面上。
他发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热,越来越烫,那种狠狠的心悸之后带来的手足发软、脑子发晕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他惊慌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像个遭到了惊吓的孩子那样彻底的茫然失措了。
“脱光了!快看!”
这语气简直就像看到一个人摔了个狗啃屎后兴奋八卦的“快看他摔跤了好好笑”一样。
花满楼心里发急,低声道:“你、你快穿上!”
泡芙:“喵~”
花满楼一愣。
泡芙喵哈哈的大笑起来。
花满楼迟疑着,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
然后转过了头。
但他什么都没看到,黑漆漆的一片,泡芙本该在的位置上,什么都没有。
“八童?”
泡芙:“我脱了!光光的!你的眼睛对着我!看不到吧!哈哈哈哈哈!”她就像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样,乐不可支的大笑着。
花满楼尚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泡芙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正动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所以她刚才真的脱了,只是自己看不见而已。
花满楼:“……”
“土豪,你怎么了?”玩儿够的猫姑娘迟钝了发觉了花满楼不同以往的沉默和显得不在状态的表情,她趴在桌子上,大脸凑了过去,表情显得小心翼翼的,盯着花满楼小拇指指甲盖儿那么大的脸观察了半晌,困扰的问,“你生气了?”
花满楼怔怔的,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迟钝的微笑,显得心不在焉的,温和道:“没有。”
泡芙想了想,身体收缩,在花满楼眼前变回了一只猫,跳上凳子,前爪扒着桌沿,慢慢的推动盛着温水的茶杯,挨着玉簪花停了下来,又把叠的整整齐齐的干净毛巾块摆放在茶杯旁边,上面有一套象牙白的精致小衣裳。
大猫表情安静的凝视着青年,幽深的黑眸里泛着温润的柔光,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犹如沉沉的暮色中传来的晚钟声,无端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源自红尘俗世之外的睿智与不凡。
“我感觉到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花满楼,没有说更多的话,动作轻盈的离开了桌子,慢悠悠的绕过了屏风,花满楼看不到她的身影,只听到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她已经离开房间了。
花满楼发了一会儿呆,眸子里露出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