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良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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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用手接住几片翩翩雪花，手稍微一用力，雪花变成了一团冰珠子。
殷歌更加好奇，从素问手心拿过冰珠子，研究了半天，“你还会法术？好稀奇！好厉害！”
“这点儿法术不算什么，这个家里还有比我们不知道厉害多少倍的人，姐姐认识的。”
“那是谁呢？”殷歌记得，正太也是会法术的，难道这些人真是一家的？“你们都姓颜，那么你们认识颜炡么？”
素问和灵枢听到这个名字，脸同时白了，素问嘴唇哆嗦了一下，断断续续的说：“姐姐认识他？”
殷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不愿多说过往，只是简单的回答：“有一面之缘。”
“他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已经被我们白虎家逐出家门，姐姐以后看到他万万要小心！他对于我们白虎家来说——是禁忌！”素问道。
殷歌觉得愈发奇怪，正要多问，灵枢扯了扯素问的广袖，阻止了她说话，“我们白虎家族的殿下来了，招我们过去，我们姐妹二人就不和姐姐多说了，有空时再来聊天吧。”
殷歌望着她们二人离去，觉得心里开始裂开一道口，整个身体就像出现了一个洞，北风呼呼的吹过，她的心越来越凉。其实这一道裂口从很早之前就出现了，只是她不愿意深究，不愿意去想。但是这样真的好吗？大家到底隐瞒了她什么？
朱雀，白虎，青龙家族，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郑公子似乎是朱雀家族之王。而素问灵枢还有颜炡是白虎家族，白虎之王是刚才那个雪男。月哥哥和楚沛明都是属于青龙家族。
“终于找到你们了。”詹小悦和雅人互相搀扶着走进月亮门洞，她们的衣服上都是干雪，很显然她们全方位立体式的摔了几遍。
殷歌咬咬牙，把“哈利波特”塞到詹小悦的怀里，“你们先去墨园吧，我有点事儿，一会儿就来。”说完，用轻功追着素问灵枢而去，根本不理会身后詹小悦的尖叫。
前方一片白茫茫的雪，一阵风刮过，在殷歌离去的小路上出现了三个人影，她们就像是被风雪带来的人一样，突然出现在雪地里。
“琪瑶，你做得很好，殷歌终于起疑心了。”
“琪瑶只是做了小姐教我的事。”
“接下来就看白虎殿下自己了。”
“妹妹，白虎殿下定会谢谢我们，要知道，白虎殿下是多么的、多么的想找到‘纯血良人’啊！”
殷歌已经看不到那两姐妹，也不知道疾风带着雪男去了哪里。殷歌记得这边有间大堂，雅人说过郑公子一般在这里接见贵客。于是殷歌爬上一棵大树，跳到墙头，再溜进院子里，院子中正是那间大屋，殷歌正好处在屋子背后，屋子有一扇窗户虚掩，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恭喜朱雀殿下得到了纯血良人！”
她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第一次是在绿雾山庄听到楚沛明和楚白石的对话。殷歌愈加奇怪，这个“纯血良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她蹑手蹑脚走到那扇虚掩的窗户下，垫脚从缝隙看过去，郑公子坐在最上座，椅背挡住了她的部分视线。她看到白虎王坐在郑公子的左边，说话的正是他。他的目光往郑文彦飘来，似乎有那么一霎那和殷歌的视线相触，殷歌赶快缩回头，躲在窗户下，双手握拳放在胸口，心跳如雷。她果然不适合做坏事啊！
郑公子淡淡说了句“这也是家族之幸”，然后并未继续刚才的话题，“白虎殿下这次前来，据说是白虎家族的叛徒搅入了皇家争斗。”
“正是。此人是企图害死自己父亲，被前任白虎王驱逐出家族的颜炡。”
吓，正太居然弑父！殷歌心想。
“我们上古人类有严格的规定，禁止参与改朝换代，禁止和皇族人有任何的牵连。这是为了自保，让上古人类不被当权者利用，最后落得被诛杀全族。虽然我们拥有和神媲美的法力，但是被那些数以万计的平凡人类围攻，也是束手无策的。所有的上古人类都要严格遵守这个约定。可是现在这个逆贼帮助四皇子篡位，现在更是带领军队和太子的军队激战。颜炡对白虎家族怀有相当大的怨恨，很可能扶持皇子登基后，用百万雄师诛杀我们上古人类。”
“既然如此，已经不是一般的事件，而是非常恶劣的事件，你不应当单单找我，而是聚集四大家族一起召开会议，寻找良策。”
“我也正有此意，我想联合四大家族之力，捉拿颜炡，不，应该是杀掉颜炡！”
“我还有一个疑问，白虎殿下没有‘影僚’在皇家，为何会知道皇族内部的事情？”
“其实自从颜炡被逐出白虎家，他就一直在找机会报复我们。我一直在派人找他，打探他的消息。这个消息是一直在追踪他的人向我汇报的。”
殷歌的心狂跳了一阵，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何为“上古人类”？
殷歌抬起头，发现大屋附近有些异样，原来空中像是有一道隐形的屏障，雪花都落不进来，碰到那道屏障就顺着滑了下去。雪花落得很密，所以可以看到整个屏障如同一个巨大的肥皂泡泡，笼罩在院子的上空。刚才殷歌站在墙外竟然没有发现，还硬闯了进来。
殷歌想到上次颜炡在洞口设置的蓝色屏障，和现在这个差不多。殷歌想到了第一次遇见郑公子时那场诡异的地震，她想到了郑凌玥手中幽蓝的火光，她想到了素问化雪为冰的法术，她想到正太被刀几乎切断的手掌在不到三天就痊愈的事情，想到郑公子被轿子顶盖划伤的手臂也飞速愈合的状况……她早应该发现，这四大家族之人有奇怪的法术，而且伤口的愈合速度十分惊人。
一条线逐渐把那些原本七零八散的珠子穿了起来，脉络渐渐清晰，真相缓缓的浮出水面。她现在可以确定，郑公子并非常人，但是他不会害自己的，他一直对她很好，他不是坏人！绝对不是！
郑公子和雪男在屋里说了很久，殷歌缩在墙角差点冻死，可是碍于那层屏障，她不敢贸贸然穿过。直到会谈结束，郑公子和雪男走出来，肥皂泡像被人轻轻一碰，从那个点开始往四面八方辐射，最后无声的破碎，被隔离的雪顿时全落进来。
约摸他们走远了，殷歌才从地上站起来，她的手脚全麻了，身上也冷得没了知觉。她走到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才溜出来。可是刚走了没多远，一只黑色的鸟儿气势汹汹的朝她飞来，她以为鸟会啄她，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蹲在地上，鸟儿从她身边掠过，落在了她旁边的一棵松树上。
“纯血良人。”一个稍显生硬的声音响起。
殷歌往附近瞅了瞅，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人。
“在这儿，你的头顶。”殷歌抬头一看，那只黑色的大鸟啄着自己的翅膀，它的嘴一张一合，居然发出了人声。
“你，你会说话？这又是什么妖法啊！”
“可怜的纯血良人啊。”鸟儿继续说。
“‘纯血良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就是‘纯血良人’啊。”
殷歌翻了白眼，“好，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必须跟着你的父母离开郑家，逃得越远越好。”
鸟说的就是鸟语，她才不想相信呢，“我凭什么相信一只鸟说的话，我又不知道你什么身份！”
“你难道还要查我身份证吗？”黑鸟不服气的说：“我乃是来自东土，去西天拜佛求亲归来的八哥，现在是一只圣鸟。再说了，你见过会说话的鸟吗？”
殷歌想了想，“鹦鹉也会说话啊。”
“那你见过说话说得像我这么流利的鸟儿吗？见过像我这么拉风的鸟儿吗？”八哥耀武扬威的展开翅膀。
“——那，倒没有。”
“这就行了，证明了我的与众不同和神圣，你直接按照我说的办就可以了。”
殷歌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你还没告诉我，郑公子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呢？”
“身为一只圣鸟，我有责任有义务告诉你，去找白虎王……”
“砰”一颗小石子儿打在八哥的身上，一阵羽毛飞扬，八哥一个倒栽葱落到了地上。
“哎呀，圣鸟，你没事吧，圣鸟？”殷歌从地上把八哥捡起来，它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已经死了。谁这么恶毒，把圣鸟都打死了，殷歌愤恨的四处寻找，但是没看到有人出现。殷歌把八哥埋到大树下，还双手合十拜了拜，这才往墨园的方向去了。
到了墨园后，詹小悦和雅人都在，殷歌烤了会儿火，然后又溜到了书房。
殷歌的手指在一排排的书籍上滑过，嘴里还念叨着：“上古人类，上古人类。有了！”
在书架最顶上似乎有一本她需要的书，她搬来凳子，踮起脚够那本书，刚刚够着，脚未踩稳，她身体往后栽去。一双长臂揽住她的腰，她手举一本书，一条腿翘在半空，身体完全后仰，腰弯的像要折断了一般。而郑公子正搂着她的腰，两人脸贴着脸。殷歌一点儿也不觉得这个姿势浪漫，“腰，腰，腰。”
郑公子这才扶她站正，她跳下板凳，想把书收到怀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郑文彦很显然已经看到她手里的书。殷歌还想该怎么糊弄过去，郑文彦却像什么都了解一样，他笑了笑，手轻轻一挥，身后的门自动合上。
“果然不能对白虎王掉以轻心。”郑文彦像是提到了某种脏东西，显得十分厌恶。
殷歌惊恐的往后靠了靠，郑文彦的脸上划过一丝受伤的神情，他转身搬了张椅子坐下，“歌儿，你想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殷歌知道自己说不听肯定也没用，于是点点头。
“歌儿听过伏羲兄妹的神话传说没有？”
殷歌思索了一下，说道：“是不是伏羲和女娲的故事。因为他们的爹抓了雷公，后来雷公逃走，发了一场大水，把世上的人都淹死了，伏羲和女娲坐在葫芦里面，所以逃了一劫。那个时候世上只剩他们两人，他们兄妹后来根据天意成亲，现在的人都是他们的后代。”
“歌儿真聪明，神话的确是这么说的。”郑文彦点点头，“其实神话都有来源有根据，并不是瞎编乱造。但是经过上千年人们的口口相传，它有很多地方失去了真实性，加入了许多荒谬的色彩。而你说的这个神话故事并不全对，当时神的确是想毁灭所有的人，那场洪水淹没之前，有几个很有智慧之人得知了真相，于是他们提前做了准备，所以，生存下来的并不止是伏羲和女娲。”
“哦？”
“这些人一共二十四位，他们就是上古人类。他们经过了这次浩劫，发现了自身有与众不同的能力。随着时间的逝去，他们的能力越来越强，甚至可以与神媲美。他们的寿命也很长，一般可以活四百到五百年。他们幼年时期长得很快，但是一旦进入青年期，时间就过得相当缓慢，直到临死前几个月，他们才会突然变老，最后化为灰烬。”
“莫非，四大家族就是这些人的后人？”
“对，上古人类的后代为了能在世间很好的生活，便发展成四个家族，用‘四圣兽’命名。四大家族互相扶持而上古人类也随着时代变迁换掉古老的姓氏，隐藏在人类中。”
“那‘纯血良人’究竟是什么？和上古人类又有什么关系？”
郑文彦看了一眼殷歌，似下定决心不再隐瞒她，缓缓说道：“上古人类有他们的烦恼，那就是经过了那场洪水，他们变得无法孕育后代。经过了几百年，有人偶然得知，在人群中隐藏着这样一类人，他们和上古人类交合可以产生后代，而且产生的后代也拥有俊美的外表，高强的法力和几百年的寿命。我们就管这类人叫‘纯血良人’。”
殷歌觉得心脏一阵抽搐，她的头也开始眩晕，“我就是‘纯血良人’，对吗？”
“对。”
“我明明就是个普通人，既没有法力也没有武功，你为什么敢肯定我就是，你会不会搞错了？”
“‘纯血良人’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可供我们分辨，那就是——上古人类一旦接触‘纯血良人’，他就会变成普通人，没有任何的法术。而且上古人类的法术对‘纯血良人’是无效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殷歌点头。
“那个时候我正在抓捕郑凌玥，那一片区域的人都被我施用了结界，可是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抱住了我的腿。被你碰到后，我顿时失去了法力，所以地震也停止了，结界也破了。那次让郑凌玥逃走了，可是却让我找到了你。”
“所以你才炮制了一出‘茶楼梦中人’吗？那支箭是不是也有你们的法力，所以其他人都拔不动，只有我碰到，它就自动掉了。”
“对的。”
“所以你才会让我吞下‘夜光石’，用谎话骗我。”殷歌从袖子里拿出锦盒，在郑文彦面前打开，她的双眼含满泪水，脸涨得通红，“其实我吞下去的根本不是什么‘夜光石’，真正的石头在这儿，对吧！”
“歌儿，我并不是有意骗你。我只是想为我们创造更多的羁绊！”郑文彦站起来走向殷歌，
